冯连宽:“诺。” 户部尚书:“娘娘考虑周到。” 忙完正事,殊丽又分别去往织染局、巾帽局和针工局,督促各署配合尚衣检的进度。 因着皇后娘娘亲力亲为,成批夏衫很快被制作完成,一部分被送到了军中,另一部分被输送至各大集市,价钱公道,令百姓赞不绝口。 皇后如此贤良,妖后一说不攻自破。 供不应求下,殊丽又连夜召见了几大布庄的掌柜,想让他们一同出力,并商量好了制衣的工钱。 全程,都是由殊丽负责协商、下达懿旨,陈述白从背后做了她的支撑。 夜里没有一丝凉风,殊丽为了节省冰块,只在大宝儿的屋子里放置了一些,自己则浸泡在浴汤中不愿出来。 陈述白回来时,就见雪肌嫩肤的女子倚在池边,单手支颐,慵懒地闭着眸子。 “泡久了不好。” 试过水温后,陈述白穿着常服浸入水中,朝殊丽靠了过去。 大热的天,殊丽实在不想再出汗,以指尖推了下他的肩膀,“太热了,陛下还是回燕寝睡吧。” “朕也没用冰。” 殊丽不认同地摇摇头,掬起水浇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陛下日理万机,还是别节省冰块了,万一中暑,得不偿失。” “没事。” 陈述白于水下掐住她的腰,慢慢摩着,“辛苦多日,为夫帮你松松骨。” 殊丽才不信他的话,扭摆起腰肢想要脱离桎梏,奈何力气小,被拖拽着沉入水底。 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浓密如水藻。 陈述白吻住她的唇,大手撑在她的背上。 身上那件单薄寝衣被拨了下来,浮在水面。 殊丽睁眼时,被池水刺激了瞳仁,复又闭上。 一瞬的功夫,陈述白就将她欺到池角,围在手臂和池壁间。 “给吗?” 透着调弄的话响在耳边,殊丽抹把脸,看向低头的男子,从他深邃的凤眸中探出了势在必得。 怎么就势在必得了?殊丽扬起下颔,冷而挑衅道:“不给。” “嗯?” “就不给。” 拒绝的话语被娇嗔染了欲拒还迎的意味,不过,这般娇滴滴的殊丽,也只有陈述白能见到。 扯过漂浮在水面上的寝衣,陈述白抬起拧干,当着殊丽的面,撕成一条条长缎,嘴角蓄着耐人寻味的淡笑。 殊丽后知后觉地猜到他的目的,脸色刷一下变了,但并非是气愤,而是恼羞,“不许绑我。” 陈述白将条条长缎搭在自己肩头,取出一条替殊丽绑了长发,“谁说要绑你?” 殊丽才不信,伸展双臂划动池水,想要凫开,却被陈述白揽住腰拖了回来。 一条条长缎被拧成一股绳,陈述白反剪殊丽的双手,刚要将她绑住,身后忽然传来叭叭的脚步声。 任何一个宫侍就算有天大的事要禀奏,也不敢贸然闯入湢浴,陈述白磨磨牙,将绑了一半的长缎撇开,转过身看向一颠一颠走进来的女儿。 殊丽也瞧见了女儿的身影,立马推开面前的男人,拉开了彼此距离。 池汤边,大宝儿穿着水粉色的清凉小袄,梳着两个羊角辫子,可爱的像个年画娃娃,可出现的时机实在让她爹娘窘迫。 “找到你们啦。” 大宝儿笑嘻嘻地靠近,竟“噗通”一声跳进池中。 这丫头,胆子比同龄人大得多。 陈述白眼疾手快,将她捞过来抱坐在右臂臂弯,又轻轻放在池边,“乖乖的别闹,爹娘有正事要做。” 湿发贴颈的殊丽扶下额头,极其佩服他的厚脸皮。 大宝儿湿了漂亮的袄裙,低头揪起贴在圆肚子上的衣料,皱起小眉头,“宝儿热,要凉凉。” 池水确实不热,能够解暑,可对面的寝房有冰块有扇子,更为凉快才是,陈述白拍拍她的后脑勺,想将她抱出去,可大宝儿在夜里就像是殊丽的狗皮膏药,只要没睡下,就会一直粘着殊丽,任谁都哄不走。 这不,小丫头倔强道:“要娘娘。” 殊丽忍笑,凫过去,挤开男人,捏住女儿的小胖手,“是娘,不是娘娘。” 看娘亲靠近自己,大宝儿笑弯鹿眼,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娘”。 之后,又蹦进池中,如树袋熊一样趴在殊丽怀里,用还未褪了婴儿肥的手臂紧紧搂住殊丽的脖子,扭头盯着爹爹。 陈述白没有离开,只是披了件池边干爽的外衫,懒懒靠在池壁上,斜睨着妻女。 殊丽在水中抱着大宝儿的样子太过美好,也太过夺目,他不想错过此道景致。 而大宝儿是个会心疼人的小丫头,记得爹爹说过她太胖,娘亲抱不动,于是认认真真地问道:“娘累么?” 问的话温吞停顿,还不能十分流畅地与人交谈,不过基本的意思能够表达清了。 真是乖巧懂事的懒乖乖,殊丽心都要融化,托着她的小屁墩往上抱了抱,“不累。” 水有浮力,再怎么抱着也不觉得累,不过平日里,是真的抱不动白胖胖的女儿。 一靠在娘亲的身上,大宝儿就来了困意,迷迷糊糊地从围嘴的兜兜里取出一块泡过水的桃花酥,本打算拿给娘亲吃,却没想到桃花酥化成了糊。 大宝儿疑惑不解,明明刚刚装在盘子里还是漂亮的桃花样式,这会儿怎么变丑了? “咦?” 嘴嘴一噘,她扭头看向陈述白,“给爹爹。” 陈述白眉梢搐了下,合计好的给娘亲,坏的给爹爹。 不想拂了女儿的“心意”,陈述白接了过去,又替女儿擦拭了手掌的油腻,“好了,点心也送过了,你该睡了。” 大宝儿这会儿很听话,头一歪,靠在娘亲怀里闭上了眼,还学着木桃哄她入睡时的样子,假意打起小呼噜。 殊丽眉眼温柔,抱着女儿走到岸边,拿起换洗的衣衫裹住小家伙,径自走了出去。 陈述白赶忙跟上,从她怀里接过女儿,“我送回去。” “大宝儿今晚跟我睡。” “大宝儿该自己睡了。” “她才一岁半。” 陈述白面不改色道:“皇家的孩子,不能太粘着生母。” 殊丽有点无语,明明是他想做坏事,却要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那你给孩子换身衣裳。” 陈述白点点头,麻利熟练地为女儿换了衣裳,之后抱去了西寝,交到了木桃手里。 等回到东寝,殿内的大灯已全部熄灭,敞开的窗棂泄露了几分月光,映在半透的鸳鸯屏风上。 女子正在更衣的倩影映在屏风上,朦朦胧胧更为惑人,陈述白大步走进去,屏风上立马呈现出两道影子。 随之,有打闹声传出,伴着莺啼和蝉鸣。 在陈述白的“威逼利诱”下,殊丽趴在他胸膛,垫脚浅嘬那滚动的喉结。 陈述白揽住她的后腰,让她稳住身形,喑哑道:“侧边。” 殊丽抬睫,有点闹情绪,但还没到忍不了的份儿。 随着女子唇向左移去,陈述白微合眼帘,手臂绷起的青筋微颤,极力控制着即将爆发的热忱。 “行了吧。”殊丽落下脚后跟,故作不悦地问说,双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浑身发软,呼吸也变得凌乱。 陈述白抬手,用食指揩下喉结,又用指尖蹭了蹭殊丽的下唇,之后按住,迫使她张开嘴,就那么翻绞起来。 殊丽仰起头,杏眼蒙了一层水光,像是很委屈。 还委屈上了?陈述白低笑,笑声牵动胸膛,浑厚富有磁性,“怎么了?” “欺负人。” “让你欺负回来。” 说罢,扣住她的肩,翻了个身,将人叩在屏风上,送上了自己的唇,“来。” 殊丽气不过,曲起手指,用指尖翻绞起他的口腔,还坏心思地挠了挠他的腮肉。 陈述白合上唇,嘬起那纤纤细指,故意发出涩声。 长裙落在脚边时,月光忽然变得更为皎洁,映亮泼墨的夜,也映亮女子雪白近乎发光的背。 一只大手在她的尾椎骨上游弋来回,带着凉意,引得阵阵轻颤。 陈述白没有换地儿的意思,就那么随着指尖,游弋而吻,恋恋浓情。 殊丽敌不过他的攻势,弱了气势,“可以了……” 陈述白勾唇,撑着她的背向前跨了一大步,两人随之折转成直角。 继续相吻。 殊丽小腿用不上力,只能搂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软软的拳头砸在男子肩头,气息不稳道:“回塌上。” “那可保不准时长。” “……” 没等殊丽回答,陈述白抱起她,扔上了紫檀木塌。 月光熠熠缱绻,夜才刚刚开始。
第98章 番外2 带娃日常。 大宝儿三岁时,已经长成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每次乔装出宫,都会被年纪稍长的妇人掐掐腮帮,再夸一句漂亮。 三岁的大宝儿能跑能跳,时常拉着冯姬穿梭在皇城的街头巷尾,灵动又皮实。 “冯大伴,你瞧那边有杂耍。” 此时,冯姬已是绮衣卫的副指挥使,还接替了司礼监一名执笔太监的职务,加上深受帝后信任,成了内廷最有权势的宦官,每日公务缠身,不比天子清闲,但只要一有闲暇,就会陪在大宝儿身边。 在绮衣卫中摸爬滚打三年,见惯了血雨腥风,早已褪了青涩和优柔,变得冷肃傲然,唯独在对待大宝儿时,恨不能捧出一颗热乎乎的心。 “小姐慢点,等等小奴。” 大宝儿穿着一件粉蓝色的棉裙,脖领围着白绒毛领,刹一回眸,笑弯一双眼:“你快点呀!” 冯姬快步走过去,牵起她的小手来到杂耍摊前,见摊前人山人海,形成一堵堵人墙,附身让大宝儿爬上他的背。 大宝儿哼哧哼哧地爬了上去,跨坐在他后颈上,一双手扶着他的发冠,惊奇地望着人墙中表演的大汉,“哇”了一声,咯咯笑起来,“真好看。” 冯姬淡淡一笑,目光无波,笔挺的身姿配上一袭枣色襕衫,将肤色衬得皙白,加上秀气的长相,比伶人馆里的台柱子还惹眼。 唇红齿白用在他身上,并不违和。 往那人群中一站,更是吸引了一道道的视线,可他早已习惯被注视,有时是因为容貌惊艳过旁人,有时是办案时冷厉的手段吓呆了囚犯。 无论是被赞叹还是被咒骂,他都是淡淡然的表情,脸上线条依旧柔和,眼底却冷了不少。 可在大宝儿的印象中,冯大伴一直是个温柔的人,比自己的父皇还要温柔。 每次做错事,父皇都会板着脸教训她,而冯姬永远温和地陪在一旁,在她哭鼻子时,还会递上干净的帕子。 “冯大伴,我饿了。” “咱们去用膳。” 冯姬将她从脖子上抱下来,牵着她去往皇城最兴旺的饭庄,点了一桌子大宝儿喜欢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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