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 …… 她震撼地指着里头,“可、这,这……” 侍婢笑得风轻云淡,一手压下她的食指:“这是夫妻情趣,您不懂的。走吧嬷嬷。” “走吧。” “夫妻……情趣?……” 屋内唇枪舌战,互不相让地酣斗了一炷香。 终于,两人都说累了,各自坐在一旁歇气。 商音两手交叠,平摁着小腹,还是那副坐如苍松,端正威严的姿态。 她脑袋上的发饰皆为纯金打造,厚重而实在地压着脖颈,整整一日,早就酸痛不已,若不强撑着挺直背脊,早晚得垮下来。 作为皇室的颜面,她自然不能在隋策跟前露怯,但吵了片刻的嘴,又不禁心存疑惑。 于是调匀了呼吸,勉强放低了一些姿态:“这么说,你不想娶我?” 那边的年轻将军正坐在桌旁给自己倒茶喝,听闻并不转头,“开玩笑——谁想娶你了。” 得了他的准话,商音不由侧过身子,略微发急地质问,“那一个月前你答应作甚么?!”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啊友友们!!! 我们又有三个多月没唠嗑了诶! 这本的存稿期写得格外不顺畅,让我终于明白了我一写古言就卡文的现实() 玄幻真的好轻松啊啊啊—— 咳咳,跑题了。 第一次写宫廷侯爵,本文主·后宫朝野剧情。 本质上还是谈恋爱,没啥立意。 但愿我能谈多一点(。 女主性格脾气不太好,是真的不太好,希望大家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少骂她()
第二章 事情得从秋叶落黄的九月说起。 原去西南平定流寇的长风军在收兵折返时,不想同边境的南燕势力不期而遇,两军狭路相逢,很快便展开了激烈交锋。 这一回,长风骑兵一改从前的谨小慎微,竟势如破竹,且一路高歌猛进,直杀入燕国都城,并生擒了燕王及一干皇子皇孙。 短短半月,燕城内便改天换地,由长风军重兵把守,而这些王子皇妃们则浩浩荡荡地被押送上京。 南燕袁氏自大应开国以来,历经五代帝王,皆乃朝中心腹之患,而今得以歼灭,着实是一番经天纬地的大功业。 毫无悬念,这批将士凯旋之际那是满城喝彩,热闹非凡,举国上下为之欢喜。 作为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年轻将军,隋策因算是小半个皇室血脉,自然更得当今鸿德帝,宇文焕的青睐,论功行赏时,难免偏心一二。 “隋佥事,隋氏一族世代为官,家学渊源,百年以来对大应忠心不二。眼下你得胜而归,当是不辱先祖使命,对得起大长公主的教诲。” 帝王一摆长袖,“朕现晋你为车骑大将军,食邑千家官拜三品,再追封你母亲一品诰命夫人之衔。 “赐金银千两,宫缎百匹。” 彼时隋策正跪地听封,得了官职又有钱拿,这搁谁不高兴? 还没来得及喊一句“谢圣上隆恩”,上面紧跟着一番话将他打断:“策儿啊,朕自小便欣赏你足智多谋,转眼经年如流水——见你长大成材,也着实欣慰。 “难得今日高兴,依朕看,不妨好事成双。” 他天生慈眉善目,在坊间素有仁君的美称,现坐在那龙椅上含着笑端详隋策,一双老眼简直和蔼得能滴出水来。 只听他问:“你觉得,朕的笙儿怎么样啊?” “……” 不怎么样! 隋策何其聪明,闻得这般开头,便已觉大事不妙。 宇文笙,鸿德帝的第四位公主,素以娇纵任性,刁蛮放肆盛名在外。 一张嘴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仗着有当今宠爱,在后宫皇子公主中几乎是横行霸道。 倘若谁人挡了她的路,便是自己的兄长姐妹也一概不给面子。 尤其还特别记仇。 而很不幸的是。 隋策不止得罪过她,大概还是其死敌名册上的榜首,仇家中的仇家。 但平日里吵归吵,无论如何,毕竟是皇帝的女儿,自己身为臣子哪儿敢说不好。 他头仍旧是垂着的,神情躲闪地吐了几句客套话。 “公主金枝玉叶,当然……贵不可言。” 殿上的帝王顿时松了口气,满脸的喜不自胜:“难得你能这般喜欢笙儿,真是再好不过。” 隋策:“……” 他到底哪句话说喜欢了? 鸿德帝又岂会知道年轻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越瞧他越顺眼,“朕看你们年岁相当,品貌适配。况隋家本就有尚公主的先例,想来这桩姻缘定会教世人传为一段佳话。 “现今若朕下旨与你二人赐婚,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隋策的意下那肯定是敬谢不敏,担当不起,另请高明。 可天子问臣下,也就是走走过场。 皇帝赐婚谁敢拒绝? 宇文焕显然此刻心情不错,满朝文武又在一旁虎视眈眈,隋策若想要推辞,不管找出多漂亮得体的理由,都是明摆着叫帝王脸上难看。 隋家说起来显赫一时,然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他其实仅属分家一脉,父亲只是大长公主的次子,走到今天这步着实不易,利弊权衡之后,还是不愿冒险惹天子不快。 隋策略一琢磨,想着横竖宇文笙此人对自己深恶痛绝,索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她。 于是便装模作样地躬身再拜,“臣能尚主是臣三生有幸,何等荣耀光彩。只不过……” 他刻意顿了一顿,面露苦恼,“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臣怕委屈了重华公主,如若公主不嫌弃,臣自是乐意之至的。” 按照隋策的设想。 宇文笙的脾气不比炮仗声势小,她如此憎恶自己,得知此事必会坚决反对赐婚。 反正她是皇帝的亲闺女,素来胡闹惯了,多闹一桩也不算什么,最后八成不了了之。 指不定隋家还能得一笔钱财以作安抚,简直两全其美。 他这厢如意算盘打得脆响。 那头下朝不久,皇后梁氏果真领了鸿德帝的授意,带着大群宫婢侍女上重华宫寻人来了。 她旁敲侧击片刻,问得倒是不隐晦。 “什么?” 彼时商音正端茶要喝,闻得那人名姓,险些以为是幻听,“你……皇后娘娘适才说,父皇中意的这个青年才俊是谁?” 梁皇后笑得满目喜色,并不介怀地重复一遍,“还能是谁?隋家的公子不就那一位——” “隋策呀,小时候大长公主还在时,他常跟着进宫请安的,你们不是见过吗?” “我们……” 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抿唇承认,“是见过。” 对方倒很热络,十分看好这门亲事似的,“唉,那孩子自打他母亲过世就稳重不少。这不,出去打了几年仗,人啊,真是愈发的沉着利落了。 她拈起半勺薄荷放进茶碗,慢条斯理地回忆,“不卑不亢,英气勃勃——若亲眼见了,你一定喜欢。” 梁皇后捧起建盏来,问她的意思,“商音以为如何呢?” 商音是宇文笙的闺名,不大喜欢被对方这样称呼,她难免细微地蹙了蹙眉。 要自己嫁给隋策? 除非晴天霹雳,洛河水干。 否则,下辈子也不会考虑。 这问题根本想都不用想,她刚准备开口回绝,那旁却听皇后不经意地补充道: “唉,今年各地多灾,民生困苦。难得此次西南大捷,陛下多久没这么喜悦过了,恰好又是隋家的长子领兵请功。 “你是知道的,你父皇从前受永寿公主照拂,眼见她子孙凋零,后辈寂寂无闻,总有提拔之心,却苦于无提拔之名。 “现在好了,隋日知能有这么个出息的好儿子,也不枉圣上苦心栽培。” 商音迅速咬了一下牙,将未出口的话险险咽了回去。 好悬,差点闯祸。 多年来她能在鸿德帝跟前恃宠而骄,靠的就是那点眼力见儿和小心思。外人只道她惯会撒泼耍浑,却不知这撒泼也有门道的。 几时卖乖能戳到自己父皇的痒,几时撒娇任性能讨得好处,其中皆蕴藏深不可测的学问,乃重华公主浸淫数十年琢磨出的宝典精华。 所谓良铁得用在刀刃上,不动脑子就去自找没趣,那是莽夫行径。 父皇与隋寺卿少年交好,如今摆明了是想扶持隋家,否则不会要她下嫁隋策。但凡涉及朝堂政局,宇文焕向来不会由着自己使性子。 此时一口推脱,反倒显得她不识大体。 商音稍作思量。 隋策其人她再了解不过,从小到大都看自己不顺眼,这桩亲事他肯定是一万个不同意。 横竖他是有功之臣,只是推个婚而已,鸿德帝看在军功的份儿上,想来不会怎么怪罪他。 自己何不趁机在父皇面前博个深明大义。 这般一番斟酌,她故意卖了下关子,“哦……隋策啊,我认识的。” 商音摆出顾全大局地倨傲之色,“相信父皇的眼光准不会错,既然他认为对方可靠,我自也别无异议。” 说完又端起凛然的姿态,“不过,凡事得求个你情我愿。若人家隋大公子早就另有所属,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梁皇后唇角牵笑,忙把茶盏放下,“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她带着一脸祝贺的神采,“隋公子很是乐意呢。” “……” 商音双目骤睁,表情说变就变,不自觉站起身。 “什么?!” 隋策竟没拒绝! “他……乐意?” 梁皇后不解地抬头望着她,“是啊。” 几乎是在同时,天边轰隆声大作,砸下一道极其响亮的惊雷,劈得四面八方豁然一亮。 商音被电光骇得耸起肩,仿佛难以置信,跟着又跑去窗边,探头仰望苍穹。 青天白日,阳光正好,连朵乌云都未曾见着。 “不会吧……” 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而远处正扫落叶的两个小太监背对着殿宇,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 “诶,我刚听膳房的蔡叔讲,今年的洛河不知怎的,下游竟枯竭了。” “真的啊?” “不骗你,浅滩上好多鱼蹦跶呢。” …… 商音目瞪口呆地收回眼光来,怔愣且发愁地咬唇。 不会就这么巧……吧! * 红烛灯盏前,雕花床榻边,商音没好气地质问:“你当初为什么不拒婚?” 隋策把茶水一口干,砸在桌上,貌似比她还愤懑:“我以为你会拒!” 商音都懒得看他,追悔莫及地直揪袖子,“早知这样,我就算和父皇大吵一架也不要和你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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