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玹颔首。 吉祥笑眯眯地应下,又试探着道:“那主子可要去看看依依姑娘?” 魏玹看了一眼窗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吉祥这才松了口气,麻溜儿地出去低声嘱咐其他小厮备热水,今晚主子说不准可要开.荤了! 魏玹来到东厢,房内隐隐有光亮透出,显然房中人还醒着没睡。 窗屉半支着,少女姣好的身段纤细窈窕弱不胜衣,她应是刚沐浴完,空气中飘动着满是她身上的芳香。坐在镜台前散了满头乌发一点点梳通着,身上穿了件浅白色的绸衣,举手时露出衣袖下一截皓白莹润的腕子。 窗外明亮的清辉与摇曳的烛光落在她的身上,美好温柔得宛如一幅画。 魏玹就在窗外静静地站了会儿,春杏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又伟岸的世子,喜得她忙要开口唤人,魏玹斜睨了她一眼,春杏哑然失声,闭紧嘴巴悄咪咪地退了下去。 屋内,沈漪漪把长发疏通后简单绾起,台前放了支简朴粗糙的银丝簪,她将簪子握在手里出神地看着,思绪却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直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沈漪漪猛然心一跳,还没等她看清楚来人谁,眼前白影一晃而过,她被人捏住的手腕就跟要断了一般的剧痛,手中的簪子也掉到了地上! “做什么,又想寻死觅活?”魏玹冷笑。 眼前这男人生得甚是高大,站在她的面前颇有一番压迫感,沈漪漪需要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 她疼得眼泪都迸出来,挣扎道:“疼,你放开我!” 哪想魏玹骤然松手,沈漪漪猝不及防,“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你,你……”小奴婢被欺负得小脸通红,刚挽好的乌发都乱了横七竖八散在两边,她隔着这长发瞪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蹲下来,用力地捏住她尖尖的下颌,缓缓地道:“沈漪漪,你若敢寻死,我便立即要了韩永的性命!”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残忍的话,仿佛杀个人只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于他这种道貌岸然且权势滔天的权贵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快乐~ 平康坊是唐朝有名的hdq 忘了标注,上一章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选自《国风.柏舟》。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架空唐(大概架半空),风俗礼仪参考《唐代长安词典》,衣物首饰参考《中国妆束:大唐女儿行》
第26章 沈漪漪又怒又惧, 将手攥成拳头, 他怎么总是喜欢用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当做筹码来威胁她! 她明明浑身都气到发抖,可是这一拳却怎么也不敢挥出去。 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她曾亲眼见过他杀人,那一刀毫不犹豫地扔出去深深地扎进那可怜的小婢女后背心口, 鲜血溅了一地。 他还用手攥住她的咽喉企图将她灭口, 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他想掐死自己。 “我……奴婢没有想自尽,”她忍着疼颤声道:“奴婢只想看看手中的簪子, 这簪子是奴婢刚入府时便一直带着的,不信世子可以看看, 那簪子没有刃,根本,根本杀不死人。” 簪子就掉在他的脚下, 魏玹目光如锥地睥睨着沈漪漪,似乎在考虑她说这番话的真实性。 沈漪漪不想和他对视, 便垂下眼眸装作畏惧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 魏玹盯了她一会儿, 松手将簪子捡了起来。 这簪子不管是材质还是制作的工艺都粗糙至极,见惯了宫内繁复华美的珠宝纹饰,这根银簪在世子爷手中难看的就像地上的烂泥,他看一眼都嫌会脏。 而后沈漪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魏玹将自己的簪子折断,如丢弃脏物一般毫不留情地丢出了窗外,甚至连征得她一声同意都不曾。 她死死地咬住了唇瓣才没有让自己落下泪来, 心里除了怨恨和羞愤, 更多的是难受。 这簪子的确是自己入府时便一直戴着的,因为那时一心想攒够银子出府, 这么久以来她也很少会花费银钱收拾自己, 更别提珠宝首饰。 而端阳长公主送的那些首饰她也未曾戴过, 只除了从中挑了支尖利些的防身外,这根银簪几乎可以说是她唯一的首饰了,这男人却连根簪子都不肯放过,还要给她折断再扔掉……她,她真是气到无语,感觉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魏玹扔了簪子,还嫌弃地用帕子擦拭着手,慢条斯理地讥诮道:“这么喜欢一根寒酸的破簪子,怎么,是你那卖了你的未婚夫送你的? 沈漪漪紧紧地抿着唇不语。 魏玹冷笑一声,施施然走到她的坐榻边坐下,命令道:“去倒茶。” 沈漪漪去给他倒了茶端过来,希望他喝完茶赶紧走。 魏玹却没饮茶,而是看着装哑巴的她沉声问:“那日为何要寻死。” 沈漪漪心想,自然是因为不想活了。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在那一刻出现过,她不敢想象被魏琏羞辱之后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宋淑仪不会放过她,齐王妃会更加厌恶她,而魏琏呢,他对自己也只不过是图个一时的新鲜,等新鲜劲儿过去,自己和采盈的下场只怕不尽相同。 与其被他凌.辱,倒不如一死了之,还能保全自己的清白和名节。 可现在……漪漪眸光微黯。清白已经没了,寻死还有什么用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到底是贪生怕死。 她不想说,魏玹倒也没继续问下去。 他微微倾身,再度捏住了她那软绵绵的脸蛋儿,磁沉的声音和极具侵略性的男人气息倏然涌来落在她的头顶上,“以后还寻死么?” 沈漪漪杏眼圆瞪,躲闪不及,被迫仰着头看向他,手撑在地上才避免自己仰倒。 两人都是跽坐在地板上,但身为奴婢,她自然是跪在主人的下首,魏玹上下打量了惊惧的小奴婢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下方那片被衣衫紧紧束缚住的纤腰与雪腻香酥之处。 他身高腿长手臂有力,轻轻一勾就把妄图逃跑的小奴婢挟进了自己的怀里,将她摁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你放我下去!世子,别这样……”沈漪漪登时慌乱不已,抵住他的胸口死命向外挣。 她感觉到了他的企图,也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 尤其是他那双炽热晦暗的凤眸扫在她的身上时,仿佛她一.丝.不.挂般令她羞俱不已。 “世子,绕了奴婢吧,世子,奴婢、奴婢……怕疼,奴婢现在还疼着!”沈漪漪哭着哀求,她是真的还心有余悸,一想起来那日便浑身哆嗦。 小奴婢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不住摇头,想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却不知这些在主人眼中只是无谓的挣扎,她眼尾泛着红,像涂了两抹胭脂在脸上,衬着白嫩的脸蛋儿有种秾丽妖冶的妩媚,偏偏眼神清澈如水,哀怨易碎。 这样的美丽,也是这样的惹人怜爱。 魏玹一刻也等不得了,在她绵绵不绝的哭声中强硬地扔掉了她的衣裙,低哑地道: “今晚不会了。” …… 饿狼伸出满口尖利的獠牙将小白兔一口吞下,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可怜的傻兔子还不知自己是被骗了,獠牙刺破她皮肉的那一刻,平日里不爱叫的哑巴兔子终于贴着自己长长的耳朵难受地哭喊了起来。 她恼恨魏玹的欺骗,白嫩的小脚用力踢在魏玹的肩上。 小奴婢竟敢尊卑不分,主人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冷着脸攥着小白兔的脚踝,将她换了个方向制住,又随便从床边扯了块帕子堵住她的嘴巴。 小白兔就叫不住来了,她红着大眼睛死死地瞪着魏玹,一直瞪到眼神迷.离,再也挣扎不起来。 唯一格格不入的大概是这夜里始终“嘎吱”作响的劣质床榻,摇了没多久突然一声巨响,竟然塌了! 床身向下倾斜陷进去一块,沈漪漪原本神魂俱失,正神游天外,这一下吓得她尖叫一声钻进魏玹怀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相比而言,魏玹虽比她冷静淡定没叫出来,却也没好到哪里去,沈漪漪似乎听他低声骂了句粗话,她还没听懂,又十分吃惊他竟也会骂人,迷瞪瞪地看着他。 魏玹推开她起身披了件衣裳,月光下他身上出了不少汗,这天气太热,连世子爷也顶不住。 他随手拿了件她的衣裳擦拭身上的汗,回身时见小奴婢缩在墙角这样娇憨地注视着他,杏眼似水,雪腮晕红,肌肤像刚破了壳的鸡蛋一般娇嫩,忽然有种想将她欺负到再也下不来床的冲动。 魏玹遂丢了衣服将她连人带被子抗到肩上,门一踹就走了出去,走到寝房后就将她狠狠地丢到了床上。 …… 后半夜沈漪漪不知今夕何夕。 等她终于回魂睁开眼爬起来的时候,身侧的男人已经离开,床榻上乱的一塌糊涂。 净房中传来淅沥沥的水声,想来是魏玹在沐浴。 门被人推开,兰蕙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见她艰难地起身,忙过来扶住她,“还好吗?” 沈漪漪无力地点点头,握着兰蕙的手腕坐了起来,起身时锦被下滑一截,雪肌红梅…… 饶是一贯稳重的兰蕙都看得红了脸,出去给她重新找了身亵衣,回来时沈漪漪端着药碗蹙眉轻嗅,事后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哑和迷惑,“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我还要喝?” 对上她澄澈的眼眸,兰蕙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出口。 顿了顿,她低声道:“避子汤。” 沈漪漪将这熟悉的药汁一饮而尽。原来不是毒药,而是避子汤。 她强忍着身上的粘腻换上亵衣走下床,兰蕙才明白她的意图,讶然道:“漪漪,你这是要回去?” 按理说通房和侍妾伺候主子,主子一般都是不会留宿的,完事后都要回自己的房间去,毕竟主子和奴婢身份有别,怎么可能睡在一张床上呢。 但沈漪漪房间的床坏了,睡魏玹的床那是顺理成章,毕竟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舍得赶走。 沈漪漪无力地半靠在她的身上,“我想回去……洗洗。” 这样热的天,他又不知道在她身子里留了什么东西,恶心得紧。 主子在沐浴,奴婢和主子自然是不能比,沈漪漪回去用温热的水光擦身就擦了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散架了,她用几本书暂且垫住断掉的床脚凑合着,没过一会儿就累得沉沉睡去。 寝房中,吉祥知道主子爱干净,早就手脚麻利地重新换过了一床被褥,开窗通风,并燃上好闻的冷梅香。 魏玹沐浴完出来,发现小奴婢早就人去床空。宁可回去睡张已经坏掉的床榻也不肯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眠,魏玹冷冷一笑,扔了手中擦水的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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