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娇气的女孩儿,到了延力那等粗鲁的武夫手中,定会被磋磨得没了生气。 他,舍不得。 魏玹说完,低下头,那娇气的女孩儿下巴微抬,面色红润,水汪汪的杏眼中竟有着几分他未曾见过的心疼与怜惜,眼波盈盈地望着他。 被这样的一双妩媚含情的眼眸望着,这世间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魏玹的呼吸不禁又急促了起来,忽然翻身将她抱住。 “乖乖儿,他又想你了,怎么办?”他又在她耳旁,哑声说了几句。 漪漪实在受不住了,抵住他的胸口满面羞红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没个正经。” 要做就赶紧做,每次还非要和她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魏玹低低地笑了一声道:“无师自通,怎么,你想我和谁学?” 沈漪漪才不信,懒懒地“嗯”了一声,手指在他胸口打着转道:“我怎会知道,世子爱和谁学和谁学。” 魏玹看了她片刻,突然轻笑一声道:“我的傻漪漪,你吃醋了。” 漪漪辩解道:“我没吃醋,”她纳闷道:“我哪里吃醋了?”她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魏玹凤眼中的戏谑慢慢退去,良久良久,他轻声叹息道:“漪漪,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你是我的妻子,从今往后,我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作者有话说: 解答一下大家的疑惑。 玉佩是姐弟两人各有一块,因为是一个工匠批量生产的一对,所以很像。 男主这里是把弟弟那块没收给了徐夫人(徐夫人手中的玉佩是真的,毕竟做戏要做足全套)骗漪漪玉佩是陈家祖传,徐夫人是她的堂姐,徐夫人的娘就是漪漪的姨母。 看到上一章评论区有小伙伴猜对了,偷偷给你们发了红包哈哈。 今天大家都有周末红包,周末快乐,咱们明天见! 注:“爱如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出自徐志摩《水墨青花》。
第65章 本想第二日早起让船靠岸去买避子汤, 但早晨她醒时太阳高高挂在天际, 时候已是不早。 沈漪漪懒懒地翻了个身,魏玹已经不在,春杏伺候她梳洗过后,魏玹才从舱门外进来。 他进来便直奔床边, 将她抱下来, 漪漪惊呼一声,脚上的绣鞋都掉了下去。 想推开他, 他却又握住她的手,顺势吻在她的手背上, 如蜻蜓点水……沈漪漪脸颊滚烫,很不自在,可推又推不开, 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我适才出恭, 未、未曾洗手。” 魏玹听了这话, 身子果然一僵。 继而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惊诧与迟疑,慢慢将手收了回来。 沈漪漪见了,嘴角忍了半天没忍住翘起来,颊边两颗梨涡若隐若现。 过了片刻,魏玹才想起来适才抱她时她手上是湿湿的水渍, 分明是刚洗漱完她胆子肥了, 竟敢戏弄他! “沈、漪、漪!”魏玹一把捏住她的脸蛋儿,一直到小奴婢可怜兮兮地主动告饶哭泣。 “差点忘了, 世子, 快让船靠岸, 我还要买避子汤!” 昨晚她便与他商量过,想喝避子汤。 因为魏玹决定再有几个月便成婚,若是在婚前有了身孕,成婚时挺着大肚子,那她丢也丢死了。 本以为魏玹听后会生气,没想到床上的男人还挺好说话,魏玹只动作顿了顿,便笑着说:“好,都依你。” 现在时辰已是不早,若药喝得晚,药效也会折损大半。 魏玹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道:“别急,我让船靠岸。” 等吉祥买回来端进来时,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沈漪漪忙一口喝了,心中的大事才放下一半。 魏玹看着她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冷意。 …… 用完午膳,傍晚,魏玹领着她走到了船尾。 “跪下。” 不及沈漪漪反应过来,纪乾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她的脚底下,吓得漪漪连忙后退几步,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裙摆。 她一句话都没说,纪乾却感觉她已经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把他嫌弃了个遍。 他眼巴巴地看向主人,魏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纪乾心里嘀咕两句,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先前是小人对姑娘多有得罪,从今往后,但凡姑娘驱使,小人无有不从。” 沈漪漪皱起眉来。 “不是姑娘,”魏玹淡淡道:“从今往后,她是王府主母,你的主人,你纪乾唯一的主人。” 纪乾闻言登时瞪大眼睛,什么?他没听错吧?! 这女子,就算是认回了亲人,亦不过是一介刺史侄女,曾经还为奴为婢,无情无义到为了另一个男人与主子撕破颜面,意图要他性命,这样的女人,主子竟还想明媒正娶娶她为妻?! “我不要他。”沈漪漪立刻说。 他们两个,谁也别嫌弃谁。 纪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忿忿地抬了抬眼,摄于主人的威严又气咻咻地低下头去,那满脸的表情也像是在说:你看不上我,老子还看不上你呢! 两人这架势,看来是撮合不成了,魏玹说道:“既如此,便作罢。” 纪乾心中正一喜,又听主子在头顶上冷声道:“纪乾,明日,你便回老家。” 顿了顿,又无情地补充了一句,“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滚回去,别挡着人碍眼。” 说罢转身揽着怀中女孩儿就走,纪乾不敢置信,如遭雷劈。 而后,沈漪漪便见那七尺高素来目中无她的汉子一瞬间红了双眼,扑通一声扑倒在沈漪漪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慌乱地求道:“求姑娘……求夫人收留小人,小人愿为夫人鞍前马后,拼了性命,只要夫人一声令下,小人,小人无有不从!” 这人不善言辞,急了连话都说不利索,绞尽脑汁才从口中挤出“鞍前马后”四个字。 此时的纪乾方才如梦初醒,他与眼前的女子相比,那真是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竟还妄想不尊主人号令,他怎么能笨成这样! 现在好了,看着在身后不远处站着幸灾乐祸的吉祥,纪乾咬牙切齿,悔不听这老油条的话,再拿糖作醋摆出一副高傲的做派,只怕今日他敢离开明日主子便不会念旧情将他这个所知甚多的“心腹”给先灭了口! 沈漪漪看着眼前额头都磕出血来的黑脸汉子,被吓到了,果然心生犹豫。 她不是不记仇,也不是泥人没脾性,纪乾曾经扯过她的头发,骂过她贱人,还曾想一刀杀了她替魏玹报仇。 但她做不出那种背地嚼人舌根的事,尽管她不喜欢纪乾,却也知道纪乾是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一心为了自己的主人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对魏玹而言这无可厚非,倘若不喜,大不了日后躲远些便是。 可现在看魏玹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纪乾如丹云那般贴身保护她。这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可没有魏玹那般兴致去收服一个如此不训的奴仆。 “你若实在看他不顺眼,让他躲远些便是。” 魏玹瞥了地上的纪乾一眼,平淡的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与凌厉,“再出言不逊,纪乾,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纪乾又敬又畏,这次再不敢出幺蛾子,老老实实地应了个是。 “那好吧。” 事已至此,沈漪漪也只好应了。 客船在水上又漂了两日,终于在这一日午后到达了苏州。 四月的苏州,莺啼燕舞,小桥流水,乍暖还寒。 今日天气不错,到了晌午,崔夫人便命秦嬷嬷将药房中铺满了草药的竹篾抬出来放在天井中晒太阳。 崔夫人眼睛不好使许多年了,平日里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个模糊的人影,但她心灵手巧,手艺娴熟,即使没有双眼,依旧能摩挲着独自一人做许多事情。 秦嬷嬷则在一旁处理着刚从集市买回来的草鱼,因集市午时放开,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是不早,秦嬷嬷满头大汗地在水池边杀鱼。 崔夫人便坐在背阴处的月牙凳上一个人碾药,或是将晒干的草药翻个面,继续晒着。秦嬷嬷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半个月前郎君就说要回来,转眼这都月初了,还没见个人影,今日初一,咱们杀条鱼制成鱼羹,说不准郎君和六娘子今晚就能到家呢!” 崔夫人笑了笑,嘱咐道:“漪漪吃东西细,你把鱼鳞刮洗干净些,莫要让她看着不舒服。” 顿了顿,又说:“待会儿你膳房去帮我把面和上,我想做个漪漪爱吃的玉露团,许久不做,技艺都有些生疏了。” 秦嬷嬷笑道:“郎君这次回来,夫人是不是要着手准备六娘子和郎君的婚事了?我看这事情还是尽早定下来得好,先前时郎君要赶考,怕耽误读书,这才耽搁,哪想到一耽搁就是三年,好事可是耽搁不起。” 崔夫人点点头,面上却又现忧虑之色,“你和我是想到一处去了,我就担心桓玉去了长安那等繁华之地,被外面的十丈软红迷了眼……” 去年沈漪漪丢了,崔桓玉在长安附近找后未果,便连夜赶回了苏州。 可惜漪漪也不在苏州,崔夫人长年身体不好,为了不要母亲担心,崔桓玉忍痛隐瞒下了漪漪丢失之事,临走之前告诉崔夫人,他在长安得到了一位贵人的赏识,虽名落孙山,但那贵人主动出钱,资助他在长安城中久助,如今表妹就在长安等着他。 崔夫人听后十分高兴,又担心沈漪漪在长安一人孤单害怕,赶紧让儿子赶了回去。 这一去便又是一年,崔桓玉时常会寄信回来报平安,时而在信中提到漪漪,漪漪却未曾再如初时般给她写过一封家信,通常只有儿子的亲笔书。 崔夫人心中不知怎的,就变得愈发不踏实,怀疑儿子变了心,又或欺负外甥女。她曾要求漪漪写信给她,得到的答复却是漪漪手受了伤,无法写信,只能让儿子代笔。 是以这次崔桓玉与沈漪漪回来,崔夫人下了决心必定要给儿子与外甥女完婚,否则不会放他们二人回去。 她这厢心中忐忑着,不消多说,那厢有人比她更为惴惴不安。 记忆中的小巷子就在眼前,漆黑紧闭的大门,低矮的台阶,红墙黛瓦的宅子,无一不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沈漪漪却红着眼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良久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正待往前,吉祥已经眉眼通挑地帮她敲响了门环。 “谁那。” 少顷,有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嘎吱”一声,秦嬷嬷打开门探出半个头来,瞧着眼前这一行人锦衣华服,先被对方衣服上亮到刺眼的金线给惊到了去。 乖乖,这是哪里来贵人们,是找错门了吗这是? 秦嬷嬷谨慎地上下打量了几眼,只见眼前的是位面白无须的青年,不高,有些矮胖,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都笑没了缝儿,神态极是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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