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枝眼神飘忽,看起来气的不轻,实则飞速回忆,到底是哪封信中有写,她都没留意。 她自然不敢同他比较谁记性好,赶忙改口道:“……我去梳洗。” 这次没人拦她,荷枝悻悻地出门招了婢女来洗面,眼神却不住地往他那处瞟。 但见他一语不发地坐在镜台上,目光垂落地面,看上去竟有几分颓唐。 荷枝擦过脸,提着裙摆跑到他的身前,纤细的双臂环上他的腰际,一双晶晶亮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慕容仪抬眸,看着这对灵动的宝石。 在想得到她的时候,心中的占有欲总会疯涨,几乎要将理智吞没。 但他始终清醒的知道,与她的重逢、和她的很多次相处以及这场婚约,都是精心谋划。 所以他总看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为之辗转难安。 这是他罪有应得。 但幸而他知道一点,她从来不是屈从的人,只要有一分藏不住的真心,便意味着在情绪之下的还有九分情深义重。 慕容仪也环住她的腰,那双眼睛里盛着笑意,红润的唇瓣余着一点莹莹的水泽。 他捻上她的唇瓣,问道:“害不害怕?” 像是他刚来宫中,慕容仪总怕吓到她而反复询问,那时候,她恐怕是这晦暗的世界中唯一一个对他毫无企图的人。 也是唯一他可以不加防备的人。 荷枝盈盈笑道:“殿下会很凶吗?” “自然不会。”慕容仪回答。 她的神色自然,似乎丝毫没留意到话中有什么不对。 慕容仪将她横抱,只听一声惊呼闷在了喉间,她并不挣扎,只是眼中藏不住一丝惊慌。 荷枝很快冷静下来,她是在宫中受过教导的,不久之前嬷嬷还仔仔细细地同她说过具体流程。 她极力地摆出公事公办地模样,躺在床榻上,正想着身上的衣服太过繁重不知该如何解,只听一声低笑。 “我来。” 含笑的目光凑近,他轻声道,“你只要待会儿抱紧我。” 呼吸停在咫尺,荷枝感觉心口处有什么猛烈地跳动,她不禁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她迟迟没感觉到任何动作,不禁微微睁眼,才看见他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 慕容仪拨开她交叠在身前的手,紧扣地指尖昭昭揭示她的紧张。 他揉着她的手指,又强调一遍:“待会儿不可以松手。” 荷枝顺从地点点头,下一刻,熟悉地吻覆盖上来。 室内旖旎,纱幔隐隐绰绰,遮掩春色。 破碎的□□随烛火跳动,断断续续。 红烛燃尽,带走最后一抹红光。烛盘中泥泞不堪,灯芯软塌塌地卧在其中,被深情吞没。 浴房的水烧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晨光熹微,屋中才传来殿下的声音。 “浴房。” “殿下,都备好了。” 朱红雕花的门扉打开,便见太子衣冠整齐,看上去性情冷淡。而他怀中是红艳的锦被裹着严严实实的一个小人,整个脑袋埋在他的胸膛。 荷枝紧闭着双眼,压根不敢看其他宫女的脸色。 一旦进了浴桶,她便将头埋得低低的,整个身子也沉入水中。 慕容仪不禁笑道:“你我也算坦诚相待了。” 荷枝扫了一眼他整齐的衣冠,没有说话。心中不由得愤愤,凭什么出来的时候他像个清冷的君子,而她则像被欺负得连路也不能走? “今日要拜见父皇母后。”慕容仪给她擦着后背,“待明日闲下来好好陪你。” 荷枝不答他,只是道,“等会还有梳很久的鬓发,得快点。” 如雪如缎的肌肤在掌心,慕容仪心中涌上巨大的满足感。 “太子妃?” 荷枝手中一顿,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不由得轻哼一声:“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荷枝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他在身后喊道:“太子妃?” “嗯?” 荷枝应了一声,见他不说话,更是生疑。一转身,便见他双眸中满含笑意,下一刻,脸颊被一双略带湿意的手捧住,绵长的吻落了下来。 昨夜的回忆一再翻上来,荷枝愈发觉得浑身滚烫,但理智尚存,今日还要去见陛下皇后,可不能迟。 她想说什么,但被封住唇舌,只能呜咽一声。 他吻得沉醉,让人不忍心打搅。 荷枝心软下来,由着他予夺予求,还给予一点笨拙的回应。 良久,气息分隔开来。 荷枝脸上发烫,想要别开目光,但脸颊依旧被捧着。 额间相抵,他的双眸就在眼前,让人移不开视线。 低哑地声音响起,让人难以拒绝。 “以后,也要像今日这样回应我。” 荷枝怔楞片刻,一时不知道他指的是方才喊她,还是…… 吻再度压下来,凝重的双眸紧闭,荷枝浑身发软,只能抱着他的脖颈。 呼吸交错间,她听到他划下了范围。 “回应——所有。”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正文就到这里啦,应该会先完结,再看有没有灵感写番外,求求大家先别取收,这个对我很重要(抹泪)。后台一直能看到有些小可爱追到这里,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一个点击一个评论真的是作者坚持下来的动力。写完这本我也要再好好地学习学习,我们下本书再见啦,撒花~ 放个预收,强那个夺,不好这口的慎入…… 《明月难逃》文案 明靖长公主独女林卿卿,生得姿容昳丽,婉转清媚,是大徵皇室的掌上明珠,更是无数京中公子的昭昭明月。 可惜一朝赐婚,所嫁乃是靠玩弄权术、蛊惑皇帝而上位的玉面蛇蝎谢少珩。 成婚之后,她对他避之不及,时常称病。 谁知长公主府一夜获罪,卿卿不得已换上他喜欢的衣裙,描黛点妆,只为求他出手相救。 谁料谢少珩只是浅浅一笑,在书房里看卷宗到半夜。待后半夜她困顿不已,忽觉身子一轻,竟被抱入了床幔。 他下手又狠又重,说话语气生冷:“当初长公主以全家性命相挟,断不想有朝一日爱女会向一个卑贱之人求欢。” 林卿卿气得升了天。 一睁眼,她回到了十四岁。彼时他是国子监众多伴读中的一个,身份低微,沉默寡言。 她知道京中不日将变天,提醒母亲提防府中细作,给尚未出仕的谢少珩卖恩情。 至于她,长公主府一切安定后便请求出京养病。 为了庆祝成功摆脱京中泥潭,她醉得晕晕乎乎。摇晃的琴声里,前世避而不及的身影模糊地出现在眼前,林卿卿吓得瑟缩起来。 所有声音骤然停止,就连母亲派给她的侍卫也在他身边温顺臣服。 男人薄薄的指腹捻上她的下唇,语调温和,“病了,该让微臣来服侍。” 不知什么时候,这男人的势力早已深入她的周围,只等将她收入囊中。 重活一世,还是没逃开。 *强取豪夺,双c,不好这口的宝子慎
第76章 宜洛。 自段姑娘走后,柳娘一个人打理偌大的如意楼。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一回她格外不安。 她想要往京里送信,但却不知道该给谁、往哪送。 只好作罢。 宜洛来往的商客很多,也有不少从京中来的。 柳娘一见着打尚京回来的客商,便忙不迭向他们打听京中的新鲜事。 “尚京?那事情可多了去了。听说皇帝把所有政务都丢给太子,在宫里环抱美人,逍遥得不行。” 在京中尚且乐得打听宫里的事,更何况远在宜洛,自然是什么样的八卦都往外抖,显示。 至于问及段姑娘,倒是挺统一:“段姑娘?那么多个姓段的姑娘,你说哪一个?” 柳娘不死心,来一个问一个。 终于在来年开春有了眉目。 有位执扇的公子刚一进门便立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 柳娘不忙,登时就留意到他。 蓝衫公子豁然开扇:“没想到这千里之外的如意楼,竟和京中的一模一样。” 柳娘登时迎上前,蓝衫公子扫她一眼:“姑娘亦有所感?” “……” 柳娘同他解释一番自家老板段姑娘的事情,只听他说:“那家客栈的老板不常来,不过到真没听过什么段姑娘的名讳。” 说的够直白了,但是柳娘依旧打起精神打听。 什么时候开的张?掌柜的是谁?可有什么传闻? 毕竟一模一样这种事,实难巧合。 蓝衫公子知道她是寻人,因此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柳娘心里已有打算,又招来成铁,“我不久想进京一趟,楼里的事你关照点。” 成铁已然十五岁,颀长的身板屈着,恭恭敬敬,黄铜色的皮肤泛起薄红:“好的柳姐……那个,我也想去看段姐姐。” 柳娘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目光里满是关怀:“你段姐姐之前看重你,你更要好好学,不能辜负她。” 她温声道:“我先去探探路,回来你再出发,如何?” * 荷枝将手中的账本,又翻过一页,神色专注。直到身旁的光影将整个人盖住时,她才猛然抬头。 慕容仪倾身拨开她额前的鬓发,又灯盏挪得近了些,才问道:“难算么?” 她摇摇头,不过只是一家客栈罢了。 账本一交来,她便仔细翻看,再有一会儿便能对完了。 更让她分神,还是在宫外办女学堂一事。 太子临朝之后,重启了在镛王当政时期的废弃的学宫,又在学宫里辟一处女子学馆。 可是,学宫之中依旧男子为多,对突如其来的女子学馆也有不同看法。 有人以为,女子不必多读书,待嫁人后抚育子嗣,读的书都没用了。 也有人说,学宫中已著录在册的弟子,无一不是数十年寒窗苦读,若贸然开辟女子学馆,她们读什么、学什么?许多女子连字都认不得,能听懂高深的经学么? 荷枝知道这些很难。 就连宫里能识字写字的宫女也寥寥,稍有本事的也做了女官。 索性她便与白婉兮合计着,在宫外开女子学堂,教有意读书的女子识字。 这一来,对银子的渴求就更迫切了。 “我是太子,原本就应该为这些事出一份力。”慕容仪温和地提醒。 荷枝摇摇头。 他已经顶住压力在朝中推行“女子读书”的理念,为官的男子不理解他,京中的女子也不理解他。 荷枝想让他们看到,女子经商可以,读书也可以。 慕容仪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他知道她的打算,也尊重她的想法,更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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