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气结,这才几天啊,裴凤慕就把女儿的心拐走了!胃隐隐不适,生了女儿之后她已经好久不犯这个毛病了,真是的,血脉相连这件事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看着垂头丧气的末沫,赵昭心疼得很,也纠结得很,打心眼里,她不愿意他们父女相认。 一旦被他知道了末沫的身份,她们母女就得跟他京城,然后呢,在孟寒烟的面前伏低做小? 不要,她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也绝对不会让女儿走回她的老路! 赵昭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好一阵子开导末沫,才让她转忧为喜,重新端起小碗,把粥都喝了。 赵昭坐在一旁看着女儿,眼里柔情无限,伸手帮她把碎发撩到耳后,夏日的空气清新怡人,充满花香的小院里她精心保护的小花茁壮成长着,她希望陪着她长大,看她每天快快乐乐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内疚,亲生父亲就在眼前,她却瞒而不说,这样对末沫来说真的好呢? 去了铺子里,赵昭一直都心不在焉地,索性去了后面算账,刚坐下,伙计就冲了进来:“掌柜的,不好了,樊大少带人来捣乱了。” 赵昭快步撩了帘子出去,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高个男子,带着几个手下驱赶客人,还把她们的绣品扔到了地上乱踩一通。 “住手,攀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赵昭冷眉冷眼地说道。 攀大少仗着姐姐是知州的宠妾,横行妄为惯了,谁也奈何不了他。 赵昭一来,他就打上了她的主意,他姐姐嫌弃赵昭是个寡妇还带个拖油瓶,死活不肯帮他跟知州开这个口。他就时不时带人来铺子里这里捣乱,逼赵昭松口。 “我来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攀大少撑在柜台上,大半个身探过来,伸手就往赵昭下巴上勾。 赵昭退后一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绝不改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把你那女儿一起带过来就是了,老子家又不是养不起,到时候你再给老子生几个大胖小子!” 攀大少越说越不堪,赵昭听得直皱眉:“你误会了,我已决心为亡夫守贞,而且绝不会让末沫受半点委屈的。我高攀不起公子,也请公子不要再来我铺子捣乱了。” “呸!姓沈的,我告诉你,我姓攀想要的人,整个渝州就没别的男人敢打她主意!你乖乖跟老子走,咱们今晚就入洞房。” 攀大少带人砸了柜台,扯过赵昭的膀子就往外走,竟然是要当街强抢。 “住手!”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冲出来拉开攀大少的胳膊,转身将赵昭挡在身后。 攀大少定眼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薛大夫,这儿没你什么事,赶紧走!” “攀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当街强抢民女是何罪状?”薛大夫今年二十有五,文质彬彬,一手好医术在渝州可是远近闻名,就连知州都对他礼让三分。攀大少的姐姐当初差点一尸两命也是多亏了他,更是把他当神仙供着。 攀大少在他面前还真要不了强:“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你少掺和!” “哦?那你问过沈娘子意见没有?”薛大夫回头地看了一眼赵昭,柔声问,“你没事吧?” 赵昭揉了揉胳膊,摇摇头,正色对攀大少说道:“攀公子,我跟你毫无半点瓜葛,也祝你早日觅得佳妇,白头偕老。” “你!”攀大少伸手要抓赵昭。 薛大夫横身挡在赵昭身前:“薛少,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走吧,不要再为难沈娘子一个寡妇了。” “你少来,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攀大少恶狠狠地瞪着薛大夫,他这么照顾赵昭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不过攀大少低估了薛大夫的威望,他俩在当地老百姓之间那简直一个地上,一个天下,更可况,赵昭虽然才在渝州落脚不救,但为人和和气气、规规矩矩的,为了拉扯孩子不得已抛头露面,大家对她更是同情怜惜,眼瞅着她被这恶霸刁难,街坊领里都过来斥责。 “哎呀,这个攀大少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自己心眼脏就算了,还说人家薛大夫。” “可是,人家薛大夫的人品谁信不过,再说了,沈娘子也早就放话了,要守节,攀大少还硬逼人家,真是造孽啊。” “他姐姐不就这样,灌醉了知州大人爬的床,一家子都不入流。” “闭嘴!都给我闭嘴!”攀大少气得脸红脖子粗,别人虽然不敢惹他,他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老百姓的嘴一个接一个说得越难听,把攀家人都惊动了,攀大娘亲自过来,揪着攀大少的耳朵把人拎回家,临走前还冲着赵昭啐了一口:“狐狸精!” “哎,你怎么还骂人!”街坊领里看不过去,帮着赵昭把人骂走了。 “掌柜的,别怕,以后那恶霸来一次,我们帮你骂一次。” “沈姐姐你的手有没有事?让薛大夫给你看看,我们先收拾铺子。” “就是的,沈小娘你别怕,那个攀大恶魔是个浑人,他说的话我们都不会当回事的。” 虽然她的店被砸了,但是看着嘘寒问暖的邻居、伙计们,赵昭心里只觉得暖暖的,这里的人真的很好 薛大夫领着赵昭到了一旁,让她动了动手臂确认没什么问题,低声道:“攀少是个心眼小的,这几天你不要独自外出,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就好了。” 薛大夫的药铺离赵昭的不远,他的心思赵昭明白,薛大夫是个君子,一直默默照顾她们母女,赵昭感念他,私心里希望他永远别挑明,不然怕是以后都没法来往了,她是自私,享受人家的好又不愿回应人家。 赵昭抽回手:“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转过身就和大家一起收拾乱做一团的铺子。 薛大夫收拾好药箱,留恋地看了几眼赵昭的背影,什么话也没说地走了。 好不容易把铺子整理妥当,天都黑了,赵昭赶紧关了门,想着也没时间做饭了,忙去去街尾的铺子里买了点酱牛肉和葱花饼,今日人多,她又排了会队,比平日都晚了大半个时辰,赵昭怕末沫害怕,脚步匆匆地往回赶。 幽暗的巷子里,嗡嗡的蝉鸣声催着人快快归家,远处的忽明忽暗的灯火让赵昭心里不安,末沫会不会哭啊,她买了她最爱的糯米糕,还是热得呢,用这个应该能哄好她吧。 “娘回来了,等着急了吧。”赵昭推开门,举起提盒笑道,“娘买了你最爱吃的…啊!” 提盒跌落在地摔个稀巴烂,白白的糯米糕沾了灰尘,赵昭满眼惊恐地看着攀大少掐着末沫的脖子对她阴森地笑着!
第70章 第70章 ◎吼,女儿神助攻◎ “放开我女儿!”赵昭冲过去喊道。 攀大少得意洋洋地带着末沫后退:“怎么, 现在知道害怕了?” “攀少,有话好说,你先把我女儿放下。”看着末沫憋得脸都红了的样子, 赵昭只觉得心都碎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往下坠。 “有话好说?上午的沈娘子可没这么好说话哦。”攀大少看着梨花带雨的赵昭只觉得通体畅快, 仰头哈哈大笑。 “白天是我不知好歹得罪了攀少, 你大人有大量,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放开我女儿。”赵昭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苦苦哀求他放开末沫。 “你还真说对了, 我可不就是冲你来的吗!”攀大少腻人的目光如刀, 赵昭有种衣服被撕碎的感觉,强忍着羞耻, 求道:“攀少, 你年轻有为, 必能觅得良配, 我是个寡妇还有孩子, 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母女吧?” 人都在手里了, 攀大少只盼着今晚能牡丹花下死,哪儿容到嘴的鸭子飞了:“少废话, 今天你从也得从, 不从也得从!你不是心疼你女儿吗, 老子就拿她逼你就范了!”攀大少立刻收紧手指。 “娘,咳咳咳咳咳。”末沫哑了嗓子喊她。 “不要!”赵昭恸哭尖叫, 只恨不得自己代她受苦, “你不要动她!你想着怎么样, 我都依你!” 攀大少得意地坏笑:“不动她也行, 你自愿与我为妾!” “我愿意!我愿意!你放了我女儿吧。”赵昭恨不得给他磕头,只求他赶紧放了末沫。 “光说有什么用!”攀大少咄咄逼人。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攀大少舔了舔唇:“你把衣服先脱了!” “什么?”赵昭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脱了!” 还当着末沫的面,怎么可以,赵昭说道:“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女儿?” 攀大少眯起眼睛,下.流地说道:“你当我傻,放了她你还会认账吗,脱!让她也好好看看自己娘亲是个什么货色!” “你!”赵昭心中恨极,却又无能为力,眼看着他再度勒紧了末沫的脖子,忙道,“别,我脱!末沫,听娘的话,把眼睛闭起来。” “娘。”末沫四肢不断挣动,她越动,这人掐得她越疼。 “末沫,别动!别动!”赵昭看着末沫嘴唇都快紫了,快吓疯了,“听娘的话,闭上眼睛,一会儿就没事了。”颤抖的手伸向腰间细带。 “快点!”攀大少红着眼高声催促。 衣带松开,眼泪砸在白皙的手指上,就连四周的蝉也不忍心见后面的情景,纷纷避开,小院里一时如死一般的沉寂。 “找死!”冰冷彻骨的声音随着苦香从上方降落。 他终于来了!赵昭紧绷的心弦啪地一下就松了,眼前黑影闪过,攀大少的手腕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末沫旋即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我的手!!!”攀大少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手腕呈现一种无比怪异扭曲的姿态。 他凄厉的叫声吓得末沫慌不择路地埋进裴凤慕的颈窝里,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吵死了”裴凤慕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左手捂住末沫的耳朵,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子,“别看。” 右手两指如钩,如鹰爪般勾向攀大少的脸。 “啊!!!” 赵昭瘫在石凳旁,眼睁睁看着攀大少捂着双眼在地上不停地来回打滚,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如注地涌了出来,瞬间流满全脸,缩起双脚,生怕被碰到。 裴凤慕甩了甩手上的血,在攀大少的衣服上蹭干净,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 “我、我要杀了你!”攀大少脸上顶着两个血窟窿,异常恐怖,两道深红色的血痕蜿蜒而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胡乱地伸出手想要攀扯裴凤慕。 左手上的小团子剧烈地抖动,双手揪着他的袖子盖在头上,拼命往他脖颈拱,想把自己藏进去似的。 “呜呜呜。”凉凉的液体流进他的颈窝,裴凤慕皮肤被烫得发疼。 “滚!”抬手把人的下巴卸了从高高的院墙扔了出去,砰地一声。 “告诉知州,姓攀的全家流放东北,永世为奴。”裴凤慕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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