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驾!”季衡挥动马鞭,枣红马腾云驾雾般,蹄不点地赶到了徐府大门口。 季衡袍角翻飞,跃下马来。 小厮定睛一瞧:“哎,季三爷,您怎么回来了?!” “我嫂嫂呢?”季衡气喘吁吁,难得一见的失态。 “前脚刚走啊。” “走了多久?” “不到一刻。” 来得及。 季衡一口气还未喘匀,转身跟着疾风一样跨上骏马,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 赵昭在颠簸的马车里摔得七晕八素,还真让裴凤慕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她果然不该出府! 车里只有她一个,寻梅跟着前来报信的婆子拉上了下人的马车。 起先赵昭还以为是车夫着急回府,到后来周围越来越安静,道路越来越颠簸,她发现不对劲,撩开车帘竟是往荒僻的郊外走,也看不见另外一辆马车。 赵昭大喊:“停车!” 车夫充耳不闻。 “你究竟是是谁?” “要带我去哪儿?” “是谁指使你的?” 不管赵昭怎么问,车夫只沉默地赶车。 不行,赵昭打开了车门,看着飞速在眼前掠过的地面,她酝酿了半天的勇气,还是没胆子跳。 一个不防,还被颠回了车里,磕到了脑袋。 “夫人,小老劝你安分点。”车夫听见后面的动静,终于说话了,“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咱们马上就到地方了。” 说完,他口中不停吆喝着“驾驾驾”,那车颠得人都要飞起来了。 昏昏沉沉地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 她晕得缓不过来。 车夫下了车,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马车,季晏堂正在车上茗茶。 “大少爷,办妥了。” 季晏堂笑了,示意旁边人将沉甸甸的一包东西交给车夫。 车夫眼放绿光接过,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大少爷,随你吩咐。” 季晏堂挥挥手,那车夫赶忙欢天喜地走了。 才走了不到十步,就被树上蹿下来的人一刀毙命,那黑衣人回首行礼:“大少爷。” “嗯。”季晏堂下了车,走过去踹了车夫一脚,“你们几个看守在此,绝不许任何人来叨扰爷的好事!” “是!” 赵昭晃了晃头,好不容易扶着东倒西歪的案几撑起身子,揉了揉被磕到的脚腕,正要起身,半开的车门被挑开。 “小婶婶,好久不见啊。”季晏堂腻着嗓子上来,反手关了车门,光亮瞬间合拢,车厢里立即显得无比逼仄。 赵昭青丝凌乱,眼神惊慌,有种脆弱的美:“是你把我掳到这儿的?” 他要干什么?! 他眼里闪着某种赵昭并不陌生的光芒,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赵昭却不自禁揪住衣襟。 季晏堂细长的手指转着折扇,笑吟吟地道:“唉,是请,晏堂对婶婶爱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如此不敬。” 他身上浓烈的香气织成了一张网,兜头罩在了赵昭身上,让她无所遁形。 赵昭后退到车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少爷,你放我走吧。我保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会跟任何人提及此事的。” 退得太急磕到了脚,赵昭蹙紧眉头,忍着痛呼不出声。 季晏堂可心疼坏了,抓住了赵昭的脚腕:“可磕着了?婶婶放心,车夫我已经杀了,帮你出了气。” 赵昭用力撤回了脚,被他碰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你杀人了?!” “杀人又如何?”季晏堂挨得更近了,赵昭都快缩成一团,却还是被他摸上了脸颊,“为了婶婶,我有什么不敢做的。” “你别碰我!”赵昭挥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扯住肩膀,拉到了怀里。 “你放开我!”赵昭双手抱在胸前,不去碰他。 季晏堂只觉得怀里的人又软又香,抱着她整个人都飘飘然了,所有的血液集中到了某处,嘴里浑话连篇“心肝儿”、“好人”地乱叫一通, “你跟了我,我保证从此只对你一个好!”说着开始扯她的腰带。 赵昭手忙脚乱地挡:“我是你婶婶,堂堂安国夫人,你不可无礼!”他动作熟练又快,情急之下,赵昭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指甲刮破了他的脸,“你混账!” 季晏堂吃疼,急怒攻心,火气上来,掐住赵昭的后脖颈就往车壁上用力一撞。 赵昭那里禁得起这个,额角立即肿了,全身软软地倒了下去。 季晏堂手抚摸着她如玉般莹腻的脸,眼神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前来回辗转,透着贪.婪的光芒:“别说是安国公夫人了,就是安国公也照样死在我手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点,一会儿我轻点,你也少受些罪。” 说着伸手用力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秀气的脖颈,季晏堂埋下头去亲她的脖子。 他碰到她的一瞬间,赵昭想死的心都有了,嘶声道:“你放开我!”说着膝盖照着他那处就磕了上去。 季晏堂怪叫一声,松开了他,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赵昭推开他,手脚并用地向车门爬,却在半路被季晏堂压住了腿。 他揪住赵昭的头发,反手扇了她一个巴掌,细白的脸顿时浮现红红的手掌印。 “贱人!”他再度高高扬起打疼的手掌,这可恶的女人差点就废了他,非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不可。 赵昭嘴里满是血腥味,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外面好像有人在喊,眼泪虽然在眼里打着转儿,她却被打出了一股傲气,死死瞪着季晏堂,半点不肯就范。 要是躲不过这一遭了,那她宁可死也不会便宜了这个畜生,她伸手努力去够掉落的簪子,却被季晏堂看穿了她的意图,率先抢走了。 簪首的珍珠抵着赵昭的下巴,季晏堂舔唇笑道:“小婶婶,别抵抗了,乖乖就范,我保证让你舒坦,很快你就知道侄子的好了!” 他倒转簪子,簪尖沿着她的下巴,划过脖颈,说着就要挑开衣襟。 赵昭动弹不动,内心无比后悔,要是、要是当初听裴凤慕的话,不跟他怄气就好了。 裴凤慕,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昭闭上眼,正欲咬舌自尽。 门突然被人拉开,一声尖锐的惨叫差点震破赵昭的鼓膜。 “啊!我的手!!!” 赵昭脖颈一松,摔了下去,倒在一个坚实的臂弯里,苦涩的香气充盈入鼻。 他来了!她欣喜地睁开眼,心里一突,一双充血的眸子映入眼帘,暗红犹如一抹腥甜的血色浸染在那双眸中。 裴凤慕看清赵昭脸上的红肿,扯烂的领口,太阳穴爆起青筋,暴虐之气溢满肺腑,铁爪入钩,骨头的脆响听得赵昭牙酸。 “啊!!!”季晏堂捂着角度诡异的手腕疼得在车里打滚,“来人啊,来人啊,把他给我杀了!” 裴凤慕森然一笑,将赵昭放到一旁,右手掐住季晏堂的脖子抡倒在地,一拳接一拳地砸到他英俊的脸上,鲜血溅在翘起的嘴角。 赵昭揪着衣领闭着眼撇过头不敢再看,起先耳边还有季晏堂的惨呼声,但随着一声声钝响,他渐渐没了动静,浓稠的血液黏在手指声音越来越清晰。 赵昭受不住了,扑过去从后抱住了裴凤慕,哭着道:“你真要打死他不成?” 季晏堂要是死了,他们回去怎么说得清。 裴凤慕侧过头,半张脸冷白如瓷,背着她的那半张鲜血淋漓,厉声道:“放手!” 她竟然为他求饶,她知不知道他要是晚来一步,她就会被… 裴凤慕看见赵昭雪白的颈子上明显的指痕,脑袋轰地一声炸了,猛地推到了赵昭,嘶声道:“你是我的!” 嘶啦一声,衣襟在他手中四分五裂,恍如被劲风吹落了花瓣的梨花,只剩下娇嫩的花蕊,他如恶狼般俯下身子。 吞下去,将她整个吞下去,她就是你的了。 心里的野兽拍咆哮着,怂恿他。 再也不会有旁的人敢染指她。 饥饿的本能吞.噬了裴凤慕的理智。 赵昭想不到他竟会这般疯狂,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残阳温柔地跨过一具具早已凉透的尸体,攀上了停在林边却不停摇晃的马车,好奇地一探究竟。 案几压在生死不明的季晏堂身上,比晚霞还艳的血泊里是摔碎了的白瓷茶壶碎片,一条白花花的胳膊伸了过去,葱根般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捡起一块碎瓷片,还不等有什么动作,一双青筋浮现的大手扣在了皓腕上。 “放开我…”赵昭左手死死捂着最后一件遮羞布,发丝散乱,仰着纤细的脖颈,目中凝泪,“我不要这样!” 旁边还躺着个季晏堂,他越发了性,赵昭抵挡不住,将莹白的身躯缩成一团,“我怕,你别这样。” 越来越腻的香味充斥着狭小的车厢,刺激着裴凤慕的嗅觉。 裴凤慕红着眼,执着地探寻最美味的地方,他不曾窥见的地方,他用头拱着她,像条猎狗顺着香味寻找。 “不不不。”赵昭推他的脑袋,再没多余的手掩护,在他咬住边缘的时候,凄惨地哭喊,“我不要!” 裴凤慕动作一顿,赵昭用力蹬腿踢他的肚子,痛哭失声:“裴凤慕你个混蛋,就会欺负我,你这样跟别人有什么区别,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 赵昭哭喊了许久,嗓子都哑了。 “住嘴!”裴凤慕压住她的双手,冷着嗓子吼她,“不许动!” 赵昭仰头望去,依旧是冰冷的凤眸却多了一丝清明,她眼睛一亮:“你、你醒了?!” 裴凤慕看着动作间歪了的小衣,他苦苦探索的珍宝半遮半掩,实在一点也不想清醒。 赵昭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眼泪掉得更凶了,泪珠恰好滴落在上面,要了人命。 “不许哭!”裴凤慕愤愤地放开了她,侧过身掐了一把自己的腹部,闷哼了一声。 赵昭连忙起身背对他,后背一暖,是他的披风,她忙裹好了自己。 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她两颗枣,当她很稀罕吗,衣服都被扯坏了,他的披风又那么大,怎么穿怎么别扭。 晚霞的颜色越来越淡,赵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担忧道:“咱们怎么办?” “去附近的庄子里找一处落脚,我留了记号,听竹会找来的。”裴凤慕声音恢复了平静。 “那他呢?”赵昭指了指季晏堂,一想到刚才…那样的时候,旁边还有他,哪怕他早就昏死了,赵昭还是羞得不行,裴凤慕太过分了! 裴凤慕眼角扫了他一眼:“一起带着。” 他还有用。 裴凤慕起身要下车:“我去拉车。” 赵昭这才正眼看他,却见他捂着肚子手上全是血,忙道:“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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