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江在傅绫罗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不动声色将人轻放到软榻上,两人衣衫很快就凌乱落了一地。 “唔……纪长舟!”傅绫罗瞪大一双狐狸眼儿吸气,说骂不是骂,说哭也不是哭,声音一出口就带着令她羞成红玉的娇媚。 纪忱江赶了一路回来,又渴又饿,整个荷花池子都在眼前,怎能不先爱怜一番,以甘甜蜜糖止止渴。 外头听到动静,阿云和阿晴涨红着脸让其他人离远一些,她们低着头守住了书房门,谁都不让靠近。 书房里傅绫罗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明明红透了的狐狸眼儿还睁着,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觉得飘飘荡荡,想落地却找不到支点。 她忍不住哭出声,前所未有的跳跃和失重感让她害怕:“纪长舟!你混蛋!呜呜……混蛋!” 纪忱江一开始没听懂,当她恼了,也怕她在书房会害羞,只想着伺候她一番,让她先用午膳,回寝院再说。 只当他起身时,傅绫罗一时力竭,软绵绵的荷枝缠绕着没松开,眼角挂着晶莹,似恼还休瞪他。 纪忱江心中一动,“阿棠,你都骂我了,我也不能白担了名声是不是?” 他以刀胁迫,逼得傅绫罗眼角晶莹震落。 她吓得抖了抖,赶忙松开绵软的荷枝,知道早晚避不开这一遭的,只软声求着:“回,回寝……呜……” 话没说完,荷枝只挥舞着,不小心甩在他下巴上,花儿与刀不小心碰在一起,纪忱江倒吸了口气。 他再忍不住,露出属于武将的凶狠,低头堵住她的声音,逞凶作恶,誓要让傅绫罗见到他更混蛋的一面。 傅绫罗连骂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晕晕乎乎拽进了滚烫旋涡之中。 墨麟卫和铜甲卫守着墨麟阁,如今府中探子已除,守得铁桶一般,纪忱江乔装回来,传不到外头去。 俩人在书房里胡混了半日,等到掌灯时分,纪忱江一脸餍足,抱傅绫罗回了寝殿。 别说头一次听到动静的阿云和阿晴了,就连阿彩都目瞪口呆成了个大红灯笼。 别庄那一次,可也没这么大动静啊。 夫人明明好些时日没仔细用膳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哭……咳咳,喊到嗓子都哑了。 傅绫罗心道,她若是真有力气,这会儿定要打死纪忱江。 咦呜呜……她好不容易才养出的威严,今天只几个时辰就都丢干净了! 不过,没力气也不耽误她用晚膳。 这喂饱了的恶狼格外有耐心,叫人熬了浓浓的参鸡汤,煮上从北地传过来的馎饦,一勺一勺喂她。 傅绫罗偏头不欲看他,却被笑着威胁:“若你不吃,那我可就一口一口喂了?反正也不是没喂过。” 傅绫罗抽着气,压下气恼,到底是吃了个肚儿圆。 只是等其他人都退下去以后,她死活不肯叫纪忱江在床上睡。 没力气用方枕扔他,也要红着眼眶倔强瞪他,下巴朝着碧纱橱抬。 纪忱江才刚吃了个半饱,还指望着有下一回呢,哪儿还摸老虎屁股啊。 偷偷亲了一下,老老实实拿着有傅绫罗身上香气的枕头,去了碧纱橱。 反正又没人说,半夜不能回来。 就钻床这个事儿,定江王做起来,比打仗还利索。 等傅绫罗一大早醒过来,竟毫不意外自己被揽在怀里,还被扪着心。 她羞愤动了动身子,浑身几乎像是被拆过一遍,尤其是月退,不像是自己的不说,不能说的羞恼之地,总有种……有种异物感。 说起来,昨天两人才算是第一次彻底过招,傅绫罗感觉,比中了药那回还让她想要死上一死。 倒不是痛苦,可愉悦来得太多太急,还太久,连快乐都会成为一种煎熬。 别庄里没生出的害怕和头皮发麻,这回全补上了。 所以感觉到自个儿被禁锢的时候,她都没心思生气踹人,只颤抖着心肠,跟个小乌龟一样,缓缓翻身,想要爬走。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爬到床沿,就被铁一样的胳膊利落拽了回去。 傅绫罗呜咽着骂出声,“纪长舟!我要打死你!疼!” 纪忱江赶紧放轻力道,找准穴位力道适中替她按压,“女君别恼,别恼,我就是怕你累着,一大早问过府医,想等着你醒了给你松缓下身子。 没想到等着等着睡过去了,唉……着实是这两天赶路太累了。” 实则早在画长卷的时候,他就已经问过府医,还特地找了穴位图练过许久,就是为了能有这种伺候的机会。 傅绫罗紧咬银牙,呸他一口,“你到底是路上累了,还是在书房累的?” 还问府医,她一个字都不信! 被摁得酸疼不已,傅绫罗心下又开始慌,“再敢胡来,我,我……” 也不知是不是累惨了,她难得有怼不出来的时候,气得脑子发晕,一口就咬在了茱萸所在的位置,气得呜呜出声。 纪忱江抽着气,却满脸纵容地抚着她的发笑。 比他小七岁的小女娘呢,还是个孩子,想吃啥吃啥吧。 替傅绫罗按压的时候,就知她太能折腾自己,纪忱江哪怕还饿着,也没想做什么,只惦记着让傅绫罗好好吃饭。 可能真的是许久没消耗那么多体力了,也有可能是太生气化为了食欲,早膳傅绫罗抖着胳膊,真比平时多用了不少。 午膳时候,纪忱江特地叫人送了小羊羔子来,用军中的法子亲自给傅绫罗烤了全羊,还叫了羊肉锅子过来。 在傅绫罗忙着处理祈太尉他们送过来的政务时,纪忱江耍赖不沾手,提着乔安好好收拾了他一顿。 “你就是给我这么照顾人的?”纪忱江看见傅绫罗时就想收拾乔安了。 武婢不是他的人,回头请祝阿孃来敲打便是。 至于乔安,这回切磋他半点没留手,甚至乔安惨叫一声,他问一句—— “她用不下膳,你就不会叫常老给她开些开胃的食方?” “她不叫你近身伺候,那还用说!你就不会跟那几个武婢套套近乎?” “这你都不会,你还指望着娶媳妇,准备天天跪搓衣板吗?” “你傻也就算了,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没脑子你还没嘴吗?不知道怎么伺候人不知道去请阿孃来?” 乔安被揍得鬼哭狼嚎,抱着猪头求饶:“呜呜呜……我错了,王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傅绫罗也没少给他安排事儿啊! 他总觉得傅绫罗一个小女娘,那么多人伺候,他有事儿干就行了,没必要跟伺候自家主子似的那么勤快。 没想到王上会突然回来,乔安是真后悔。 傅绫罗性子软不说他,王上也不说他,可王上会揍他咦呜呜…… 到了晚膳时候,傅绫罗这一天吃的不少,下午又忙,就有些不大想吃东西。 纪忱江大马金刀坐在饭桌前,敲她脑袋,“来,傅阿棠,你要是好好吃饭呢,我就手把手好好指点指点你这阵子的不足之处。” “你要是不想吃饭,那咱们就寝殿里去,坦诚相见,也能说个明白。” “别急,慢慢选,我不勉强你,你怎么选都行。” 傅绫罗:“……” 看了眼顶着猪头,一瘸一拐还老老实实在旁边伺候的乔安,她原本想好怎么怼纪忱江的话,一句都没敢说出口,乖乖的,低头端起碗吃饭。 那老老实实的模样,跟乔安像极了。 纪忱江轻笑,惫懒地捏着玉著,替傅绫罗夹肉,很是温和地伺候傅绫罗吃完了饭。 等到两人在廊庑下散步消完食儿,纪忱江才拉着傅绫罗的手进了寝殿。 进门之前,纪忱江冲乔安吩咐:“去,多烧些热水。” 傅绫罗瞪大了眼,不干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好好吃饭,你就手把手指点我?” “嗯,不骗你,保证手把手认真教你。”纪忱江勾了勾唇,温和笑道。 明天他就得走,他确实没打算放过这小东西。 手把手认真教对他而言不耽误,就是听的人,还有没有力气认真了。
第47章 一进入寝殿, 傅绫罗就趁机抽出手,跑到了软榻前。 这会子她也不耍封君威风了,冲着纪忱江甜笑:“我给王上煮茶, 王上慢慢教阿棠可好?” 纪忱江低低啧了声,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从他掌心溜走, 总感觉像丢掉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大跨步走到傅绫罗面前, 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是害怕, 顿了下,心知是自己昨天在书房力道没太收住的缘故。 看样子, 今天得温柔点。 他不动声色重新拉住傅绫罗的小手, 懒洋洋抱着她斜靠在软枕上。 “我不……”傅绫罗急了,今夜要是再来一遭, 明儿个一定起不来。 明日小朝, 她还想跟王府丞请教些政务。 纪忱江咬了咬她耳尖,“说好了手把手教, 你再动,我可要误会了。” 傅绫罗吸了口气,不疼, 就是恨得想咬回去。 可咬……后果她有点承担不住, 她压着性子, 恹恹靠在他身上不吭声。 纪忱江抚着她发心没脾气地笑,“这不是挺会生气的吗?在外头怎么就总是好欺负的模样?” 傅绫罗懒懒看他, “谁欺负我了?” 纪忱江把玩着她的手指,“若你是卫明,浑身八百个心眼子也不嫌多, 脾气再和软都应当,扮猪吃老虎是为上策。” “可阿棠, 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是虎,并不是旁人没欺负你,就真的不是在欺负你,人家是把你当了猪。” 她为封君,文武官员,乃至权贵和他们身后的女眷们,只要没给予她封君的恭敬和臣服,就是一种欺负,那是从心底而来的不屑,这才是最要命的。 傅绫罗若有所思,心里有点忐忑起来。 纪忱江安抚她,“先前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但我们阿棠能做的更好,别憋着你的脾气,你就是打杀了谁,也无人敢置喙。” 傅绫罗眼神难得有些茫然,“可……我是真不会发脾气。” 她对纪忱江,都不过是骂个混账东西,不痛快了干脆就跑。 小时候傅翟在家时,习惯将媳妇孩子照顾得稳妥,没有需要她发脾气的时候。 傅翟不在家,发脾气也是无用,反倒是和和气气将言语欺辱抵挡在外,才能实实在在给旁人不痛快。 被接入王府后,寄人篱下,她就更没有发脾气的余地,只要不吃亏,她也习惯了软绵绵的做事。 纪忱江看着傅绫罗眼底的疑惑,莫名有些心疼。 这小女娘的乖软,一如他的掌控欲,都是环境造就。 他亲了亲她额头,声音愈发温柔:“学学我,我其实脾气也不错,但小时候为了立威,总要时不时发个脾气,碎些东西骂骂人,慢慢的旁人就知道定江王不好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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