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抽抽嗒嗒的已经语无伦次,惹人怜爱极了。 孤淮凛沉沉吐了口气掩去翻涌的黑暗, 抱着人儿慰哄着, “娘子, 夫君抱着我的乖乖娘子睡觉好不好?” 小姑娘仍是抽抽搭搭, “唔你,你太凶了。” 枕在男子臂膀上的糯糯哭着,孤淮凛自知自己确实是将小姑娘欺负的太狠了。 他试着少女面颊上的泪,又轻轻拍抚着少女的玉骨软脊,柔柔慰哄着,“乖宝,我的乖乖娘子,是夫君错了。” “乖不哭了,夫君抱着你睡好不好?” 可却是止不住的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带着少女葇夷覆住了不可观的阴翳。 柳依依骇得一怔,随即便是脸儿爆红,愤愤喝着,“孤淮凛!” ...... 翌日晨时,屋外的雷声已停了,暴雨也停了。 柳依依迷蒙睁开眼儿时,紧紧抱着她的男子还在睡觉。 她微微一动,便是酸楚的厉害,那处也月长的厉害,然昨夜已被男子清洗一番,倒也没那么难受。 小姑娘抬起眼来,瞧见了一张俊美似天人的容颜,白皙精致的面泛着些清透,而那眼睑下缀着的浓长鸦睫在清润的面上透下一排淡淡的阴翳。 她想撑起手来,才发现手有些痛。 小姑娘眸光有些忿忿,然心中却不断安慰着自己。 自己这年长几岁的夫君素来不近女色,更是待人冷淡疏离一心扎在书堆里,万物讲究的平衡,如今……实乃正常,她应该体谅他。 如斯想着,柳依依渐渐没气了,然正此时,男子却是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眸紧紧凝着她。 柳依依稍有些惊诧,但瞧见那眸里清明并噙着柔柔的笑意看着她,顿即猜出他早已醒了。 “哼。”少女埋住了头不再看他。 孤淮凛笑了一声,小姑娘丝毫不掩饰的媚态和娇嗔让他又想狠狠摁着她亲上一番。 然今日两人还得尽快离开此地,不可再耽误。 ...... 待两人打开房门之时,果见昨日看见的人又聚集在一楼大厅,鱼龙混杂,分不出黑白两道。 凛冽的风顺着门扉吹了进来,更添诡谲阴暗的沉寂。 孤淮凛护着人朝门扉走去,大掌紧紧摁着瓷娃娃的面于胸膛深处,不让任何人窥视其怀中少女真容。 然蓦然,一把尖锐的锋刀挡在了两人面前。 男子淡淡抬起冷眸,却见一异族打扮的人截于门扉之处,脸上画着诡异的符号或是印记。 然此刻令他极其不悦的是,此人带着狼光盯着怀里的人儿。 “这位公子,这女人为何护得如此严实?”男子扯开了嗓子,“不如,放下来,让我们一睹芳颜。” “哈哈哈---” 厅内传来令人难受的狞|笑声,柳依依强忍住不适,对男子说道:“夫君,此地不宜生出事端,我们快些走吧。” 只见俊拔纤长的男子眉眼间氲上刺骨的冷冽,不知为何,他有些胆寒,不敢再出不逊之言。 然触及身后一众叫嚣的人群,他硬着头皮道:“听起来还是个美人---” 话未说完,却是当中一脚,男子捂着胸口怒喝:“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身后众人见生出如此变故,有的已拔出武器,狠厉着眼站起身来,有的却仍是喝着杯中小酒,细细看着热闹。 “让开。”孤淮凛淡淡一声,其中染着的阴寒浸人骨髓。 “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说罢,几人高举利器冲了上去,正此时,却见无数只箭矢呼啸而来。 带着狂啸的疾风,惊得众人接连败退,随即,银械铁甲之音阵阵扑来,缜密逼仄。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精兵良将已至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而后中间让出一条道路,一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盛气凌人行至被众人围堵的两人面前。 孤淮凛眯了眯眼,为首之人腰间配饰,能调动如此阵仗的,应当便是而今镇守这庸巳州的的西南王冯广了吧。 只见冯广噙着冷笑,“孤大人,可真是令人好找啊,竟是潜逃到了这穷乡僻壤之地。” 说罢,厉声一喝,“抓住他,缉拿归案!” “等等!” 正酣畅时,却闻客栈厅中传来一道雄浑之音,“西南王,这个小白脸你可以带走,然那女人必须留下,本世子刚好差一个大邺暖|床的。” 眼见自家夫君已是抑制不住的刺骨寒冽,柳依依及时攥住了男子袖袍,“夫君,等等,先别急。” 孤淮凛沉沉吐了口气,终是听从小姑娘的,静观其变。 只见冯广讪笑道:“世子殿下啊,您这......陛下有命,要将罪犯孤淮凛及妻一同逮捕入京啊,这,” 中年男子面露难言之色,“这少了一个,着实不好交代啊。” “陛下?愚蠢!你竟还不知如今这大半个朝堂都是萧王的天下,说不准再过个些时日,这萧王都要君临天下了。” 柳依依大惊,这人竟是如此猖獗,莫非,是萧策的爪牙? 冯广垂面疑虑几分,这娄罗迦的世子说的不错,而今风云莫测,若是萧王称帝,这娄罗迦的地位便是逐日可增,他万不可轻易得罪。 男人转过身,看向孤淮凛,道:“既如此,孤大人便委屈将您的夫人交出来吧。” 孤淮凛眯了眯眼,正欲出手间,却见霎时一团黑雾骇然现于人前。 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丧气鬼来了!” 话音落下,一阵哗然,然来不及躲避,几人已发出凄厉的惨叫,蜷缩在地上挣扎痛嚎。 不过稍稍,果然如昨日那人所言一般,凡靠近者皆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见状吓得胆寒,纷纷不敢逼近,孤淮凛眸一紧,脚尖一蹬借力跃至半空,抱着人飞驰遁走。 然不过数步之间,却见那一团黑雾愈逼愈近,宛如潮水般涌来。 来不及躲避,两人已被吞噬。 不过稍稍,待黑雾散尽又是化作一只金龙,腾空而上。而原地,早已无二人身影。 有侍卫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王爷,化作金龙了!他们二人落入那妖孽之手只怕是凶多吉少,还追吗?” “追!”冯广大喝,“给我追!” ...... 密林深处间,层层葱郁环绕,几丈高的树木参差生长,其间氤氲着浓浓的雾霾,笼罩得只能看见微弱的光。 而躺于地面上的男子总算睁开了眼,孤淮凛迅即坐立起身,却见少女正躺于他的旁侧。 “依依!” 男子大喊,然刚唤出一句,却见其身旁坐着一团黑影,此人便是那众人口中的“丧气鬼。” 他忙过去将少女护在怀间,把了脉知道小姑娘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孤淮凛微微抬眸,问:“不知阁下是哪位世外高人要将我们夫妻两人带于此地?” 只见那“丧气鬼”阴恻恻笑了一声,沙哑嗓音声声溢出,“你为何不怕我?” “天下之大,阁下久居住这僻壤之地庸巳州,并以如此模样示人,我猜是为了完成何等必要完成之事。而于官府面前救下我们夫妻俩便更是为了重要之事。” “不错,孤二公子。”丧气鬼顿了顿,继续道:“果真名不虚传,我久久盘踞于此,确实是为了完成使命。” 只见孤淮凛眸色稍凝,“敢问阁下,可是为了前萧王之事?” 丧气鬼稍有些震惊,“你如何看出来的?” 孤淮凛微微笑了笑,“实不相瞒,我也是猜测罢了,然看阁下你的反应,看来在下猜得没错。” “哈哈哈---”丧气鬼笑了几声,“不错,我早得到了当朝太史暗中来此地的消息,昨日我本便想将两人带走,岂料那追了老夫数年的小子又出现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跟我走一趟了。”说罢,也不待人拒绝,便径直朝山深处而去。 孤淮凛稍有疑虑,然终是将小姑娘抱着跟了上去。 一路上,果真凶险无比,不仅要处处防着踏入沼泽,野蛮生长的奇珍毒株更是诡异莫测,那姿态也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丧气鬼转过头来,“我们还是得走快些,若是天黑之前不能到达,这些雾霭便能形成杀人的毒瘴。” 然男子面上仍是波澜不惊,问着,“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丧气鬼没有回答,却是转而问道;“孤二公子,自万人称赞道哉的云端,突然跌至虎落平阳的境地,你可后悔?” “可后悔惹上了当年的事端?可后悔非要揪着你父亲身死的真相不放?” “宁为兰摧玉折,不为萧敷艾荣辱。我自是不后悔,”孤淮凛眸光清朗凌然,而后又落到其怀中少女身上,“若说唯一后悔的是便是将我的娘子卷入其中,受苦至今。” 看着男子那柔情暧暧的眼神,丧气鬼未再说话,如此模样,倒让他想起了一些故人。 “前辈那些传闻,还有化身为黑雾来去如风的本领---” 不待孤淮凛说完,男子回答道:“不过都乃雕虫小技罢了,你不是猜到了吗?” 孤淮凛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般,靠近者皆七窍流血而亡不过是被下了毒,而化身黑雾亦或是化作金龙,也是所见之人中了幻觉罢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此人到底是谁,会如此隐姓埋名栖居于这瘴气弥漫的毒山之上,他到底是为了完成什么,亦或是为了守护这荒山之内的什么? 渐渐天黑,几人不知行了多久,柳依依已是悠悠转醒,但觉自己是被孤淮凛抱在怀里的,甚至行在一幽黑阴寒的山林之间。 丝丝凉意浸人,她低低唤了一声,才觉前面行走的便是救出两人的“丧气鬼”。 孤淮凛拍了拍少女的肩,温声道:“别怕。” 待话音落下,却见前方黑袍之人停了下来,柳依依抬眼望去,只见其前方与身后的荒野密林尽数不同。 甚至是大相径庭。 其一方天地辽阔宽敞,怡人得很,恍若柳暗花明。 而在这处空地之间的是修砌而成的竹屋,孤淮凛眯了眯眼,想到了那林清离所作的那幅“日出西山图”之中的屋宅。 巍峨高山矗立其后,而屋宅面前是一涓涓细流,而细流蜿蜒而下,便是那飞流云瀑! “你到底是谁?” 孤淮凛眸色紧了紧,他竟然知道此处,更是长久守于此,此人于当年种种藏着何种联系! 丧气鬼却是有些释怀解脱的笑了,“看来这应当便是孤大人被叶德稳设计拉淤泥的原因了。你对当年之事已经知道的太多。” 男子转过头来,“你并不惊讶,想来你是看见林清离的那幅画了,其中隐晦的密语你也看见了?” 柳依依心里一咯噔,“日昏似墨风云变,东日寒渊生真龙。” “不错,日昏似墨指的便是一路进山的路,浓黑阴暗似墨水潭渊,而待进入此地,又是柳暗花明风云俱变。妙哉妙哉啊。而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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