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盛着柔柔的笑意奔了上去,岂料,下一刻从男子身后却是蓦地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妩媚多姿,盛着袅袅柳腰跌进了男子的怀里,柔弱无骨的柔夷挂在男子颈脖之上欲送上一个吻。 而那有着俊美天颜的男子,在瞧见她的那时间,那波澜不惊的幽眸里竟是变得柔和非常,满是缱眷。 她的心似针扎一般刺痛着,痛的她喘不过气,“公、公子,她是谁?” 男子在听到她的话,极是冰冷寒戾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厌恶,不耐。 男子还未说出话,膛腔的闷痛便是令她喘不过气,眼角的泪也是止不住的滚落而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轰隆隆! 随着一道惊雷,梦魇中的少女登时清醒了过来。 柳依依坐起了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膛腔的痛意还存在着,少女抬起手拭掉了额上的细汗,唤了一声,“公子。” 偌大幽静的寝殿传来少女怯怯微颤的嗓音,她怕极了,梦里的他冰寒渗人极了,到现在一回想起方才男子那般疏离厌恶的眼神,她便是觉得阵阵刺痛,心有余悸。 少女难受极了,她受不了男子那般的眼神看她,更受不了他抱别的女子亲别的女子。 想到此,酸涩之意排山倒海的袭来将她包裹,少女喉咙有些发紧,眼角也是氤氲起了水雾。 “公子。” 少女又唤了一声可却仍是未有应答,而身侧的位置也并没有人,冰凉一片。 趁着闪电白光乍现之际,少女翻身下榻,续上了烛灯,登时,暗黄的烛灯笼上,可越过屏风的地板之上,也并不见地铺。 公子不在屋内,他在哪儿? 窗外雷声滚滚,亘古威严的力量自地底攀爬,激得整个大地似在晃动。 柳依依已在书房寻过,可也并不见人,他到底去哪儿了? 还有那前半段的梦里,那个小男童还有小女娃,萧府?那小女娃好似自己,而那男童是谁?她为何是会在萧府? 难道原主被孤老太公收养前,是在萧府养着的,这也便是之前江鎏当着公子的面故意挑拨她身份的缘由。 而那男童若是萧策,对不上年纪。 恣意而又清秀的模样,却有几分江鎏的影子。 少女瞪大了杏眸,她怎么会做那般的梦,怎会梦到江鎏和她小时候的模样?而最诡异的是,那梦真实得仿如曾经真实经历过一般,而她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原主所经历的。 柳依依紧锁着眉,她来到这异世已数月有余,她极是融洽的融入了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相同外貌的“柳依依”身上,融洽的,仿佛她本该便是这里的人一般,甚至她本该是“她”一般。 兰台的诸多楼阁廊亭,曲廊小径,甚至还有殿内置放着的文玩雅物,她来之前明是从未见过听闻,可在这儿却有着长居于此的熟稔和习惯。 还有方才的梦,她感受到女童的狡黠和故作孩童哭泣的伪装,那种感觉,她绝不是一个三四岁女娃所拥有的智力和处世。 自诏狱出来后,她以为的和江鎏的初见,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对她的恨意,恐怕那恨的来源便是孩童时期的她与他的纠葛。 少女紧咬着唇,潋滟的眸久久凝着面前飘忽不定的火光,脑中囫囵思考着众多问题。 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自己以为自己穿越来此异世的时间绝非是正确的时间。 窗外滚雷持续,少女一夜无眠。 拥着厚厚的被衾,凝着门扉的方向,公子已是彻夜未归。 她已寻过书房,可公子并不在内,不在书房也不回青云居入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公子不在兰台。 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次他未带自己前往也未告知去向,她无从去找人,只能等他回来。 连着这两日,她只知道公子很忙,她并未参与其中也帮不上任何忙。 不知怎的,一股失落涌上心头,令少女有些微堵。 她只是一个侍女,像公子那般有着逸群之姿,令人难以忘其项背的画中仙,人间月,若是当真有一日如梦里一般寻了红颜美人,她别无办法,甚至连去问他的资格都没有。 泠泠日光自窗扉映射而入,将殿内辉映的亮堂而金灿。 坐在塌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少女终是抬起了眸,因着未睡好,漉漉的杏眼通红一片,然她已是顾不得那么多,她得去问问公子的身边人,他到底去哪了? 换好衣裳,少女朝沈忱居住的寝殿而去,经过一回廊时,竟是看见不远处几人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走在前端的身影俊拔纤长,容颜清贵,黑发如墨,是已一日不见的公子! 少女忧愁了多时的脸总算得以换上盈盈之笑,正雀跃行了几步之后,便是蓦地怔在了原地。 只见那俊美男子的背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女子容颜妩媚皎丽,明艳动人,而那体姿更是曼妙婀娜,一席烟紫烟罗软纱,臂间逶迤素色云纹披帛,款款走来却如尽态极妍的花妖一般招展。 柳依依怔愣在原地,盈盈通红的眸里满是诧异和难以置信,公子一夜未归,竟带回了一个女子。 所以,昨夜的他也是和这女子彻夜待在一处吗? 难以遏制的,眼角的泪似珍珠一般滚落而下,在雪面粉颊上留下一道清透的水痕。
第69章 误会 ◎可她不要碰了别的女子的男人碰她。◎ 柳依依全身似浸泡在冰水中一般阴寒。 已将至午时, 头顶日光暖暖映射在身上,可她觉得是生不起一丝的暖意。 她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由昨夜那梦的缘故亦或是其他, 仅仅凭公子身后多了一位女子,而引发的一系列猜测, 实乃不明智之举。 可而今, 她就是止不住眼里的酸涩,止不住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清清楚楚的看见, 身着茶白色锦袍的俊逸公子,负手继续朝前走着。 清俊的面虽仍是平淡如水, 可步履却是注意着身后的女子有没有跟上。 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能看的分明,那婀娜绰约的女子眸光从未自男子身上移开。 芸娘笑得招展,尽管在登月楼也见过天下诸多俊美男儿, 可却是从未见过如此精雕细琢的。 面容似受过鬼斧神工般的雕琢一样, 昳丽无双。 清冽中带着的疏离冷感,似冰雪傲莲一般不染尘埃, 而那锦织白衫缀在人的身上更是添了这般的神性和圣洁。 芸娘眸光凝在男子那宽肩窄腰的俊拔身影之上。 此人进了府上一言不发直直将她往内院带的, 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有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看起来清冷矜贵如此的俊逸天神竟也如那些个俗常男子一般猴急。 这俊拔高大的身形, 与众多男子有过花前月下的她自是一眼能看出这男子若是被卷上了榻褥, 到底会有多豪横和生猛,只怕她这一遭是将会有好几日走不得路了。 “本以为邀我入府是昨夜的那位公子,竟没想到原来是您啊。” 女子笑意更深, 刚踏入府时的警惕和锐利早已消失殆尽, 眸中尽是媚眼如丝的脉脉柔情。 近日虽风头正紧, 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也曾怀疑过此男子或是为发现了那魏老鬼的端倪, 可转眼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下所有的证据都已销毁,还有那蠢笨如猪的魏氏在后面捡烂摊子,她不可能会被发现身份。 况且,她已经易容换面,绝不可能还有人查到她的头上。 芸娘掐着嗓子,潋滟笑着,“公子不辞路远带我来您的府上这是到底要做何事啊?” “奴家可是听闻公子您为了见我一面,在楼里等了我一宿呢。” 断断续续的娇媚嗓音传来,回廊转角处隐着的的少女听的清清楚楚。 她藏身于圆擎大柱之后,若不是仔细瞧,是不易被人发现的。 柳依依难受极了,那女子说,公子等了她一宿,如今见到人之后便立马带进了府中。 心中的酸涩滔天覆地的席卷,令她忘了眨眼,好不容易憋回的泪又开始酝酿。 孤淮凛并未回答,然此举芸娘却是并不恼,扭着细腰,笑道:“已将至午时,公子不若先请我先用个午膳吗?” 稍稍,男子终是停了下来,由于背对着她,柳依依不能瞧见此时男子眼眸中泛起的不耐烦和冷戾。 孤淮凛淡淡道:“在下已等待姑娘多时,午膳待之后再用也不迟。” 芸娘是萧策的人,若是他强硬带走必是不可,如是,昨夜他便命沈忱换上一层伪装入了登月楼,再以相邀名义将人请了出来。 临行前,他自然是最好了万全的准备。 魏府出事,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芸娘定会回登月楼。而她也定不会以原来的身份,甚至是容颜名讳回去。 由此他潜入登月楼观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如今改名换颜的“芸娘”。 沈忱登楼请人,而他待坐马车内静等。 果然,这芸娘也不是蠢笨之人,沈忱即使见了人,也是待到天明才将人成功带出来。 暖暖的日光映彻在男子那精雕细琢的俊颜之上。 话说完,孤淮凛转过了身,未作停留继续朝前走着。 两人本是朝着少女的方向而来,却是在将近之处拐了个弯。 柳依依大惊,那是去往厢房的方向,公子要带她去厢房?! 孤男寡女去厢房干什么! 少女瞪着眼,鬼使神差得提起了脚跟了上去。方行几步,才觉自己双腿不知何时已软的厉害。 然她容不得耽搁,一路疾行,待路过青石玉阶,郁青小院,柳依依踮起脚尖远远瞧见两人一前一后入了一雕花门扉。 她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受。 明是对自己宠溺无限的人,不久前才牢牢扣着她狠狠亲过的人。如今竟是直接带着身着清凉、画着美艳妆容的女人回了府,甚至马不停蹄领着人进了厢房。 越想着,柳依依心里越难受,甚至有些喘不来气,她想知道冲到男子面前质问她是谁。 可,她没有立场,也没有任何身份。 怔怔间,少女已机械得移到了离门几步的距离,却是钉在了原地。 箭在弦上,她却是有些不敢靠近些听了。 她在怕,怕听了之后会是让她难受至极的结果。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柳依依丝毫未注意到已立在身后的秋叶。 秋叶秉着呼吸,惦着脚尖小心翼翼,然眼底浮现的浓浓阴狠和算计令人有些胆寒。 她自孤淮凛一回府便注意到他身后带了一个女子。 瞧那女子的身量大扮,京城之中唯有一家— 登月楼。 孤淮凛怎会带登月楼的女人回府? 若说是为了美色那必定绝无可能!她必须得尽快探清楚缘由,再将消息传出去给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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