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起玩水,哥哥给你摸小虾,你看哥哥玩水,还写了赋水论,你还记得吗?” “你教哥哥的,咱们一起学的......” “是哥哥啊。” 梁怀惔说得再多,面前的小姑娘都没有反应。 怀乐一言不发,她呆滞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活泼俏皮,跟着这个男人东躲西藏显然过得不好。 人也变得消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了。 怀乐亲眼目睹了整场屠杀,吓得失语不会说话。 这一年吃了很多苦,那个男人逼她唱戏赚钱,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她已经记不得梁怀惔了。 但又觉得他熟悉,哥哥这个词叫怀乐无意识落了泪,随即抱着头害怕哭了起来。 找了郎中来看,郎中说难治了。 梁怀惔不信,他的阿囡一定可以治好的,都是他做哥哥的失职,没有保护好她。 都是他的错。 梁怀惔带着怀乐走南闯北,找了很多地方,终于在南疆,找到了结契洗记忆的法子。 用他把半条寿命做筹,就能把阿囡脑中痛苦的记忆洗掉,唤醒她从前的记忆。 只要能把阿囡在村里见到的记忆洗掉,即使想不起从前的记忆,她或许慢慢地就会好起来。 即使好不起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会说话,沉默呆傻。 后来也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本来找了南疆的人,结了契,把之前的记忆洗掉就能治好阿囡了。 仪式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很快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啊。 那个男人竟然伺机出来了,他打断了仪式。 他原先竟然还写信,找梁怀惔要这么多年照顾怀乐的钱,这简直贻笑大方,威胁不成,他就下了狠手。 梁怀惔怪自己不够谨慎,没有下手杀了他。 阿囡能说话了,但是磕磕巴巴,她的确是洗掉了记忆,但是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变得单纯天真,再也没有机灵古怪。 南疆的蛊师说,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阿囡是好是坏都只能这样了。 因为梁怀惔抵了一半的寿命做筹码,是有注定关联的,会遭到反噬。 怕刺激了她想起不好的东西,且记忆会出现混乱,蛊师告诫梁怀惔不能再插手怀乐的事情,更要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可能适得其反。 这么多年,在汴梁皇宫,他一直都在暗处躲着看他的阿囡。 白日磕碰了,梁怀惔夜晚躲着给她擦药,悄悄在御膳房给她的吃食换成好的,这么多年总算是将她脸上的肉养回来一些。 梁怀惔也没有放弃过,要治怀乐的忘症,是有法子的,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方子,只要把傅忱避得疯魔,再用他的心头肉。 好在守了多年,终于有了办法,可现在,万不能功亏一篑,只要他找到了阿囡,带她走。 这一切都因梁怀砚和他争权,梁怀砚已经隐隐察觉了不对。 他屡次出手试探,他已经有些怀疑真正的梁怀惔和怀乐已经死了,怕他摸出问题,梁怀惔才对怀乐放脱了手。 搞得如今阿囡下落不明。 看着眼前这张祸起萧墙的脸,叫他的阿囡遭这么大的罪。 要不是惠沅皇后! 西律就该国破不得安宁,比之阿囡受的痛苦,傅忱这个惠沅皇后生的贱.种在他手上遭受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他凭什么好好的做他的天子骄子?享受荣华富贵一生安宁。 他配安宁吗? 梁怀惔作为南梁大将,打下西律,他是第一个带兵发的功。 就是为了让傅忱成为质子来到南梁,使劲的虐他,等他疯魔了,要他的命,给他的阿囡做药引。 “想要兵符?做梦吧。” 梁怀惔知道,凭着两人直接的过节,傅忱一直没有废掉他,就是想要他手里的兵符。 只要不把兵符交出来,傅忱决计不会要了他的命。 “你倒是聪明了,知道捏着兵符这一筹码来威胁朕。” 傅忱站起身来,居高临下。 俯视梁怀惔许久,他蹲下来,依然笑着问他。 “前几日,朕出街游,起央追暗中派人行刺朕。”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已经落入朕的圈套之中。” 梁怀惔闻言一顿,他不知道起央追竟然没有离开南梁,还在南梁逗留。 “朕知道,你和起央追交好,朕瓮中捉鳖,将他捉来与你作伴。” “你骨头硬,即使用宫内养的狼啃吃你的肉,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若是这些伤痛放到你在乎的人身上,你会怎么样?” “兵符和兄弟手足,到底谁更重要?” 梁怀惔垂眸,掩住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担忧。 他舔了舔后槽牙,朝傅忱道,“你做梦。” “是吗?”傅忱笑得意味深长,他不紧不慢。 “我们试试看。” “就算兄弟之情俱能割舍,你全忍了过去,你就不会有别的软肋吗?” 梁怀惔没再回傅忱的话了,他只怕多说,就让这敏锐,诡计多端的贱.种发现他回来是为了阿囡。 若是动到阿囡身上,他会疯的。 傅忱从水牢出来,吩咐暗桩,“你速派人去查梁怀惔的母族。” 暗桩不解,“陛下是怀疑兵符在梁怀惔的母族手中?” 傅忱摇头,“不会,兵符事关重大,梁怀惔不会交托旁人,兵符若不是在他手上,就可能在皇宫内。” 暗桩大惊,“这?” 梁怀惔浑身都被搜刮干净了,兵符压根不在他身上啊,兵符在皇宫? 那陛下为何不翻找皇宫,要去查他的母族? 傅忱洞悉暗桩的想法,直言道。 “梁怀惔既然已经逃出生天,若是兵符在手,他可以统率三军,直接功城,但他没有。” 暗桩猜测,“或许是忌惮西律的实力。” 傅忱笑,“他不会。”这么多年了傅忱对梁怀惔也算有了解。 “太反常了,他一直逗留汴梁城内,又假意降归,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朕要知道的是,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兵符?看他的样子,傅忱觉得不像。 “或许皇宫内,有他在找的,比兵符还要更为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冒死前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3 23:58:44~2022-05-24 23:5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某麦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子绪快开新文 20瓶;5054746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傅忱之所以让暗桩从梁怀惔的母族开始查, 是因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 和梁怀砚的表面君子底下滥.情不同,梁怀惔在宅内这一块异常洁身自好。 他不眠花宿柳,身上没有女人债, 他的内宅干干净净,独爱一些斗鸡走马。 干净到令人匪夷所思,因为这回南梁国破不得他没有逃窜, 这叫傅忱开始怀疑他从前的鲁莽武夫行径,会不会是刻意为之。 都是装出来的? 这么想想,似乎又有些对得上了。 他看起来更像是为了成全梁怀砚的君子世风, 将自己衬得只知道暴躁易怒, 爱杀人又爱训猛兽。 按照梁怀惔的身世地位, 他又手握兵权, 不是没有世家大族打过主意,向宣武帝请谏主动请缨将女儿嫁给他。 宣武帝也安排过,梁怀惔还没推脱。 傅忱当时也在场, 他听到梁怀惔说好,当时他还以为梁怀惔看上了那官家女。 谁知道在这两人见面的档口,他故意揍了傅忱, 好叫那官家女看见, 他欺压傅忱时的发狂大笑,仿佛磕了五石散一般上头狰狞。 吓得那官家女直接卧病在床, 这桩亲事不了了之。 说到底是那官家女胆子太小, 宣武帝私下的时候只点了梁怀惔几句。 梁怀惔也不收敛,他和宣武帝直言道, “儿臣久在沙场打滚, 死人堆里的地方养得凶神恶煞在所难免, 脾气秉性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父皇要给儿子寻亲, 不若就找个真心实意能接受儿臣的,否则,与其让这亲事两厢勉强,不如彻底作罢。” 点到为止,宣武帝也不好说什么。 南梁重武,将来若有行兵打仗还指着他呢。 宣武帝没多责罚,也只能说再看。 梁怀惔凶名在外,又经了这一遭,生养梁怀惔的母妃早亡,没了人在后面给他张罗,宣武帝挑美人看对眼,俱悉收了自己玩。 自然也就没人管了,私底下,就因为这事,越传越玄乎。 故而外头的人私下都叫梁怀惔祖宗。 归到南梁最不好惹的那号人。 “叫盯梢的人省着神,别叫梁怀惔在水牢里出什么纰漏,身上的伤不必彻底安治,吊着他的命即可,至于起央追,嘱咐派出去的人要跟牢,也不要打草惊蛇。” “是。” “另外,尽快去查他的母族,任何一个与梁怀惔想关的都不能放过,除此之外,把梁怀惔的过往生平都搜了给朕呈上来,小到过往吃的用的,都不能有所遗漏。” 暗桩领命着手去办,傅忱忽然说道。 “查他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交给底下别的线人去做,朕有别的事交托给你。” 暗桩停住脚步,等着吩咐。 傅忱慢慢往外踱步,“朕请钦天监的人看过,四日后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暗桩没吭气,心里却在猜测了。 就当傅忱后话一句,“你去筹备立后的事宜。”出来时。 他在心里叹道,果不其然。陛下要和小公主成亲了? 按立后的典仪来办,殿下终于认真了。 暗桩一直跟在傅忱的身边,傅忱和怀乐的事情,他看得最多了,如今陛下终于想明白,要好好和小公主过日子了,终于要娶小公主了。 暗桩内心既感慨又觉得唏嘘。 暗桩还记得,上次他去筹备,还是筹备陛下和三公主的呢。 为防出错,暗桩要确认问一遍,“是按照小公主的尺寸来准备皇后服制和玉冠吗?” 傅忱却说,“不用。” 暗桩心神一跳,不解,“?” 不是小公主? 他朝旁边看过去时,旁边的男人脸上挂着柔和的笑。 “皇后的服制,玉冠,朕早已经备好了。” 早就备好了?暗桩哑然,他怎么不知道?殿下亲手备的吗? 在西律民间,关于男女之间的嫁娶,女方的嫁衣服饰,是要女方亲手一针一线缝制,方得吉利,男女就会一生一世做恩爱不疑的夫妻。 但这种嫁娶的习俗,也只在民间流传适用而已,西律的勋贵,是不会去做的,一来亲手制嫁衣耗时,还不如交给绣娘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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