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男子,他居然碰女红,亲自去缝制女方的嫁衣。 “早在很早之前.....” 梁怀乐假死的时候,傅忱日夜祈求梁怀乐回来的日子里,他在那段不为人知埋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瞒着做过很多。 暗桩不知道,暗桩以为傅忱在御书房,但实则,他翻檐出宫门,早就买了缝制立后服制嫁衣的料子,都是入了夜,他一针一线,亲手缝出来的。 傅忱的手只拿刀枪剑戟,哪里拿过绣花针呢,他买了很多样式的本来照着学,手指扎了无数血洞,好在,终于会了,也终于绣好了。 傅忱瞒着,不让人知道,他想要等怀乐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傅忱记得怀乐说过的话,他也信了,太多的人知道的话,那个恩爱的传说就不会灵了。 傅忱做了很多求诚的事,他不沾荤腥,甚至在皇宫内的菩萨真人底下跪了好久。 他想要梁怀乐回来。 傅忱坚信怀乐会回来,他给她准备了很多,回来了,他就娶她,让她当南梁的皇后,一直在他的身边。 傅忱要和梁怀乐一起,有很多以后。 立后。 暗桩先前在心里替怀乐苦,如今又替傅忱苦,他点头应道。 “属下一定办好。” ........ 从水牢出来,傅忱本想直接去奉先殿找怀乐,半日不见她,真的好想她。 但是勤政殿里堆了太多大臣进谏的折子,元正过后,不止汴梁城内,就连渔阳,普安,很多下辖地,大大小小的事务堆上来,简直摞成小山高了。 傅忱不厌其烦地批注着,他越看越烦,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谏,这些人真是做什么吃的。 主要是手底下可用的官员太少,那些空缺的位置没人补上。 要是没出柏清珩那档子事,必然已经将空缺的职位给补上了。 说到柏清珩,柏家人追封都落到实处,唯独柏清珩的官位一直没有提。 他还是原来的职位,元正日上朝时,傅忱提到立后的话,朝官喧闹,唯独他沉得住气。 在傅忱来看,沉得住气就意味着规矩,规矩就好,瞧着是打磨够了,想明白了吧。 傅忱抽出来一封圣旨,提笔写下给柏清珩提官的内容,职权那里是空缺的,他说过让怀乐自己填。 要给柏清珩什么官位。 立后一事,傅忱是为自己在怀乐身边正名,另外,也是想在她身边打上属于他的标注。 他是傅忱的梁怀乐。 是他一个人的,省着总有人觊觎,叫他心烦,压不住心绪。 傅忱以最快的速度批阅完了奏折。 瞧着时辰,怀乐应当是用过饭了,傅忱亲自去御膳房做了一道梅花香饼拿过来。 他进来的时候,率先敲了门。 怀乐抱着久久在殿内的鹅绒软垫上玩,见到傅忱,她脸上的笑敛了一些回去,抱着久久规规矩矩地站着。 傅忱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又落到她的发鬓间,那累金丝凤簪歪歪在她的头上簪着。 怀乐的小脑袋瓜子往簪子的地方歪。 看着倒像是这簪子重了,累得她倾了脑袋。 倒是乖乖的,是怕他闹她,所以不敢取下来。 傅忱放下食盘。 没有朝怀乐招手,他走几步过去,把怀乐抱过来,到桌边坐下。 轻柔替她擦去额上玩耍时冒出来的细汗。 声音温润,“乐儿玩得满头是汗,我不在的时候,乐儿就这么开心吗?” “都不知道想我了?” “我忙碌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乐儿。” 傅忱皮相生得最好,他鼻梁高挺,眉目深邃的脸,近在怀乐的眼前,温声软语的和怀乐说话。 怀乐望进他的眼里,心里怦然跳着。 咬唇,瞥开眼。 怀乐被带回来后,第一次傅忱朝怀乐怒目圆瞪,两人发生剧烈的争吵,后来傅忱朝怀乐道了歉后。 他果真如保证的那样,就再也没有似那回凶怀乐了,随着这些时日的过去,漂亮质子待怀乐始终宽和,叫怀乐心里的防备放了很多很多。 怀乐不似一开始那样排斥傅忱了。 在之前面对傅忱时,多是怕,如今怕却少了,他一抱怀乐,总和怀乐说很多软话时。 怀乐的心里还会泛起小波澜,心尖有些酥酥麻麻的。 “..........” 傅忱又把她往怀里拉进来几分,怀乐紧贴着他的胸膛。 傅忱的心跳快速有力,比怀乐刚刚和久久玩跳跳跑来跑去累得,跳得还要更快一些。 隔着两层衣衫,怀乐的后背还是感受到了傅忱的心跳。 她听着,怎么感觉越来越快了,还觉着烫人得紧? “乐儿。” 他的声音依然烧耳朵,低沉中含了几分嘶哑,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轻抚着怀乐小腰的手也转成了掐。 傅忱的呼吸有些重了,灼热,尽数呼到怀乐的欺霜赛雪的后颈时,烫得她往外跑。 小臀在傅忱的腿上往外滑。 怀乐,想下去。 傅忱让她跑出去外面一些,却没有让她跳下他的腿。 “别动。” 傅忱按住怀里娇软的小姑娘,目光如炬,怀乐懵懵懂懂,经过这么多天,被傅忱磨练出来的默契,她已经有些晓得了。 怀乐已经戴好簪子了呀,没有掉的,她还伸手扶了扶凤簪。 傅忱看着她的动作,低低笑。 怀乐回头,嗲怨似地瞅着傅忱,她那双清凌凌的眼中仿佛藏着无数的小钩子。 傅忱似笑非笑回看怀乐,在这场对视当中,最终还是怀乐先当了缩头乌龟。 她先垂下眼睛,避开了傅忱的眼睛。 “........” 紧要关头也不敢动,两只小手又下意识的想绞动,但又怕坐不稳掉下去,只能抓着傅忱的衣角,捏在手心里,几乎出汗了。 傅忱努力平复心中的念头,他看着怀乐的后颈,是想拉过来疼爱的。 但又想着,只有四日了,等等吧。 傅忱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勉强压下,就这么干坐着,怕念头又卷土重来,他清咳一声找了话要跟怀乐说。 目光落到今天的梅花香饼上,傅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让怀乐尝尝。 他就看到了旁边的枣泥山药糕,眉头很快就蹙了起来。 汴梁皇宫做的枣泥山药糕,味道偏酸,怀乐不爱吃酸的。 她虽然不像从前总惦记饴糖,但吃的东西,要么香脆,就是甜口居多。 这盘枣泥山药糕哪里来的? 傅忱不会认为是怀乐自己跟御膳房要,他之前喂给她吃一块酸黄瓜,她都嚼不下去,这枣泥山药糕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眉头皱起来,在心里想,谁来过了? 傅忱把快乐看得紧,一部分是因为之前怀乐假死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至今想起来仍然叫他抑郁尤深。 他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只是藏得深了,他克制得不叫怀乐发现。 男的不让靠近怀乐,女的也不让靠近怀乐。 他绝不能让怀乐的身边出现第二个柏清珩,好不容易,在他的伪装隐忍之下,怀乐终于不那么怕他了。 假以时日,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梁怀乐的眼里会只有他,会叫他忱哥哥。 傅忱不会容许中间出岔子,也不会让任何人打破现在的变化。 真的是好不容易,他才把柏家有关的一切慢慢从她的心里拔掉。 如果再让梁怀乐再和别的男人有片刻的交集。他一定会疯的。 关于怀乐这个人,傅忱的神经变得脆弱而敏感,偏执又疯狂。 他把奉先殿造成临时的金屋,就是想把怀乐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看着怀乐在他的掌心成长。 本想召外头的宫侍进来问。 但又怕怀乐多疑,傅忱掩下心头想要马上知道来龙去脉的冲动。 傅忱抱着她问,是先问她。 “今天有人来过吗?” 怀乐抬头看傅忱,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叫傅忱看得一时之间辫不清楚其中意。 他是关心则乱,慌起来就不具备思考的能力了。 “..........” 柏清珩? 不可能,明知道不可能,傅忱也禁不住乱想,旁边的手指也忍不住紧了几分。 怀乐看他紧张兮兮,有几分不开心。 她咕哝两下唇,“三姐姐来过....” 傅忱手一顿,得知不是柏清珩的瞬间心松了一下,但眉头皱得更深了。 哦,都忘了,梁怀月,她果真来了。 这些日子,傅忱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料理梁怀月。 傅忱要肃清后宫的。 他的后宫只会有梁怀乐一个人,要叫她心安。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料理后宫,解决了梁怀月,绕来绕去,还是那个原因,叫傅忱脱不开手。 汴梁许多地方的官位空缺,一直没挑到合适的官员来填补位置,处理相应的事务,虽然许多事情都叫傅忱分了出去。 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实在太多,全都积压在傅忱的身上,外面北疆蠢蠢欲动,内里还没有拿到梁怀惔手上的兵符,真可谓内忧外患了。 前朝已经叫傅忱忙不过来。 后宫不像前朝那般烦乱,但开支旁叶,需要人管理,傅忱还没有挑到合适的人选。 怀乐天真单纯,真要把这个担子放到她的手上,累到了她,傅忱是要心疼的。 本想着立后之后再来料理,眼下傅忱看着,只怕是不成了。 瞅着怀里的小姑娘,不似刚刚那般爽朗了,傅忱知道,他该和梁怀月划清界线,因为之前他和怀乐就因为梁怀月生出了罅隙。 他要是料理不干净,只怕怀乐要跟他恼。 不是打人撒泼的恼,就当怀乐背过身露个后脑勺对着傅忱不理他,这都挺让他遭不住了。 对于梁怀月的料理,本来傅忱还想着,她是个规矩会看局势,算有些小聪明的女人。 处理事情也处理得干净,很多他顾及不到的地方,她都能及时收好尾巴,就比如上次他杀了蛊师,不顾一切冲出去外头找怀乐,回宫时,她已经把宫里整顿好了。 但有时候自作主张,手伸得太长。 之前傅忱就不爽梁怀月擅自作主,跑到奉先殿外头冒脸,要不是她来在门口守着,说那么几句话。 妾妾妾的,让梁怀乐听见了。 她也不会那样和他闹得不可开交,也不会叫他气急攻心,和梁怀乐凶吼她了。 明明他已经嘱咐了不许人来奉先殿,梁怀月在这个关头过来,想必已经听到了立后的消息了。 呵,傅忱正愁没找到师出有名的把柄料理了她,现在好了,送上门来。 眼下,要急的不是这个,而是哄人啊。 说到梁怀月,小姑娘不怎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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