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更好奇了,她点点头,思索问,眼神澄澈明亮。 “是自己动吗?” 咳咳咳,这话说的,傅唯禹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就被呛到了。 不怪她脑子里乱想,实在是那之前,皇兄让誊抄新后儿子如何哄女人的把戏誊抄下来,傅唯禹当时就写了这句。 这句话掰开讲没什么问题,都怪当时给她的印象过于深了。 新后儿子爱玩,大多数,都叫傅唯禹给他打幌子,她跟在身边学得也很多,耳濡目染,自然是..... 再加之前些时候复习过。 她急忙擦掉嘴边的茶水,“当然不是自己动。” 怀乐懵,是学习的样子,“那怎么动呢?” 乖乖,傅唯禹心头一啧。 别这样问啊,眼前的姑娘眼神干净,可这词,真要问了她皇兄,能顶得住吗? 不管能不能顶住,傅唯禹连忙呵止住自己脑中的胡乱想的思绪。 “当然不是自己...动啦,反正不是自己动。” “在一块很大的白色幕布后头,每个小人物手脚头顶上都有一根线,就像风筝一样,被牵着线,是由人操纵的,艺人们牵着小人物演戏。” “演出来的戏特别好看,可不比南梁的伶人演的戏差....” 操纵,有线拴着,所以是没有自由的。 跟怀乐一样,离不开一个戏字。 怀乐兴致消了大半,垂下眼,变得兴致阑珊,傅唯禹刚来的时候还特别警惕,无论何时何地都注意怀乐的一举一动。 后来发现怀乐性格软绵,单纯得紧,几乎像一张白纸,说上头就有些松懈,放松到口无遮拦,不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了。 外头的傅忱立刻就察觉到了,自从怀乐垂下眼不说话开始。 他皱起眉推门而入,把收不住话闸子的傅唯禹打断。 怀乐抬眼看过去。 傅唯禹转头看到傅忱,连忙爬起来,“皇、皇兄。” 傅忱一脸嫌弃看着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怀乐抱着久久也跟着起身,悄悄在后面把小靴子穿好。 傅唯禹想说哄好了,刚刚怀乐笑了呢,还陪她打了叶子牌,故意输给她好多把,但是一对上傅忱,傅唯禹就卡壳。 她尴尬打退堂鼓,“皇兄,夜深了,唯禹先告退了。” 隔在两人中间很危险。 傅忱提提嘴角嗯。 傅唯禹脚底抹油,很快开溜。 “.......” 傅忱从前觉得付誉那厮在他耳边说什么,一日不见梨娘兮,如隔三秋,叫他想念得紧。 今日他才知道领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明明才分开没有多久,可是他就觉得好漫长好漫长,好久没有见到梁怀乐了。 “要不要用一些晚间的小食。” 怀乐已经吃了晚膳。 傅忱走过去,牵住怀乐的手,久久怕傅忱,很识趣地跳开了。 怀乐还饱着,她说,“不吃了。” 自从听到了那些事情,怀乐如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傅忱。 她的目光避开傅忱望过来的灼热满含笑意的目光时,下意识要避开,怀乐就垂下了眼皮。 掠过傅忱的鼻子,嘴巴,胸膛,腰,一直到下面的时候,怀乐停了。 獠子.... 那些宫侍说他摔长阶的时候伤到了獠子。 怀乐本来不知道獠子是什么的,宫侍讳莫如深,并没有细讲,西律的官话,怀乐养在深宫,她是不知道的。 正好,今日傅唯禹来的时候跟她说了很多话,其中也不缺乏光怪离奇的市井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都是新后儿子出去玩时,傅唯禹听花楼里头的花娘唠嘴说的。 说得最多的就是獠子。 怀乐自然也就知道了,伤到了獠子,所以他和三姐姐没有.... 怀乐在不知不觉当中,目光停留过长,引起傅忱的注意。 他走过来,单膝跪下。 凑到怀乐的眼下,怀乐晃地回神,傅忱俊美的脸理她好近,她看到了傅忱很长的睫毛,比怀乐的睫都要长。 “乐儿,看什么呢?” 被抓包了,怀乐的脸瞬间烫起来。 往后退一步,不自然呢喃,“没、没有看什么。” 傅忱不信,他凑近,反问,“真的吗?” 两人离得特别近,怀乐的心口跳得快了,刚刚想到的事情都变得消散,好像知道了更多以后。 她对傅忱的怕,如今只有那么一丁点。 怀乐好像知道了小秘密,是他藏起来的小秘密。 他在乎怀乐。 所以......在潜意识里,怀乐的心扉更放下了,因为她好像知道傅忱不会伤害她,这层保障,是在她知道那些事情之后。 傅忱离得越发近,他快要亲到怀乐,只需要再贴近一点点。 可是没有,他用并不会做什么,反而无辜的语气。 “乐儿,你的脸怎么红了。” 怀乐抬头看他,又迅速抬手捧上自己的脸,“.......” 好烫。 肯定是红了。 傅忱的皮相相当出挑,能叫人过目不忘的仿佛立于雪山之巅的惊艳绝尘,同时又带有很强的威慑,但是他在怀乐面前收起来威慑,就剩十分惑人的漂亮。 他的声音特别烧耳朵,怀乐捧着脸的手慢慢挪到耳朵旁边,抓着她的耳垂。 傅忱看她娇怯怯,心里同样被勾得发痒。 他正准备再凑近,掏出来婚书的时候,门扉被人敲响了,是暗桩。 “陛下,属下有事禀告。” 暗桩被派出去,这两日不在,他的话意凝重,必然是有大事。 傅忱被打扰自然不悦,但也直起来身子。 “等着。” 不同于前者的冰冷,傅忱摸摸怀乐的头发,语气温和,“乐儿在这里等我。” 怀乐听到耳朵里,睫毛一颤,点头。 出了外间,傅忱还没问,暗桩没了刚刚的急迫劲头,迟迟不开口。 傅忱等得有些烦,他的语气话调提长。 “急事?” 暗桩是有点不敢说,但也硬着头皮,“陛下,守在柏府外头的人传来消息,这两日柏清珩有异动。” “哦?”傅忱很感兴趣。 “他做了什么?” 傅忱把这两日,暗桩把这两日柏清珩暗中找路子的事情告诉了傅忱。 柏清珩做得很谨慎,只可惜,这汴梁内,处处都是傅忱埋下的暗桩,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更遑论,他本就在柏清珩身边派了人。 “柏清珩想死。” 傅忱脸上覆了一层阴霾,他直言。 暗桩埋低了头。 柏清珩找路子派后路,还能为着什么,不正是为了怀乐吗? “他人呢?” “正在,进宫了。” 傅忱冷呵,“进宫。”他是来找梁怀乐的,是要带她走,傅忱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柏清珩进宫的意图不言而喻,傅忱不害怕柏清珩,他只是害怕怀乐会跟着柏清珩走掉的话,他怎么办。 他害怕怀乐会选择跟柏清珩走。 她会跟着柏清珩走吗? 怀乐还没有那么做,但是傅忱一想到她可能会这么做,他就受不了,一想到怀乐可能会丢下他,跟着柏清珩远走高飞。 傅忱全身发抖。 暗桩稍一抬头,就见到他阴冷的模样,这太熟悉了,这和小公主假死时陛下发疯时,一模一样啊。 暗桩大惊,陛下好不容易渐渐正常,慢慢恢复过来,可不能再变成这样了。 他适时提醒,“陛下!” 暗桩猜测到傅忱心中所想,试图为傅忱出谋划策。 “您不必赌,我们一早便得到了消息,柏大人假借禀告事宜的意图进宫,要见小公主,您只需将他们拦下。” 傅忱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 “不,放他进来。” 暗桩不懂,他是怕傅忱昏头了,特地拔高拔高了音量提醒傅忱。 “陛下,三思啊!” 傅忱背过身,月光为他周身渡上一层清冷,他的声音显得孤寂。 “朕就是想赌一赌。” “你不要这幅样子,你这样阻拦朕,是不是也觉得梁怀乐会再次选择柏清珩,把朕当作傻子跟柏清珩离开。” 暗桩哪里敢答,“属下不敢。” “不敢?” 这哪里是不敢,是分明清楚,怀乐这些日子,对他已经放松了警惕,但傅忱也知道他和怀乐亲近时。 怀乐开始总推阻,后来没有了推阻,但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也没有过主动。 傅忱也不和暗桩多话,他仰头看今天的月,很亮,很漂亮。 傅忱抬手,遥不可及。 他的手缓慢放下来,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很平缓,“让柏清珩进来。” “他要见朕也不必了。”傅忱只害怕见面忍不住,出手把柏清珩的脖子掐断,他竟然把主意打到梁怀乐的身上。 傅忱闭上眼。 “你去吧,去安排,让乐儿见到他。” 暗桩,“........” 明日就是立后大典了,陛下求了婚书,为什么还要冒险去赌。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暗桩不解傅忱的用意,却不敢多加插手,“是。” 柏清珩知道此举冒险,他手里拿着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的,有关傅忱想要知道的衡宗的卷宗。 柏清珩知道,傅忱很想要知道这个人的下落,这正好可以用成他紧急有要事进宫的借口。 见招拆招,只要进了宫,再找怀乐妹妹。 柏清珩一路进宫并没有见到傅忱,因为暗桩从中做梗,他进宫后,就被引走了另一条道,说是这条大道铺了红垫。 不让人走了,柏清珩就被引过来御花园绕路。 他走到一半,就见到了想见到的人。 “怀乐妹妹?” 柏清珩不可置信,他生怕是幻觉,晃眼看错,连忙赶上去,惊喜砸昏了他的头,丢掉了以往的谨慎。 快步赶至怀乐的面前,有将近很久的时日没有见到怀乐了。 惊喜冲昏了柏清珩的头,“怀乐妹妹真是你?!” 她还好好的,处处都好的。 见到她好,就好了。 “柏大哥?!” 怀乐惊得忘了她手里还攥着风筝的线轴子。 往前走一步,结果就被拽了,怀乐才想起来她手里在放着风筝。 这也叫怀乐及时醒了神,停在了原地。 藏在暗处的傅忱,看到怀乐朝柏清珩飞奔过去时的模样,他的脚止不住往前一步,他想把朝柏清珩靠近的怀乐拽回来,又生生咬牙忍住。 暗桩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样子。 “.........” 怀乐不敢靠近,怀乐怕自己又给柏清珩带来灾祸,她记得傅忱说过,她要听话,不要在靠近柏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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