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他的外室,情人…… 何况,若让一直善待自己的皇后娘娘知晓,她在外面跟宸王殿下不清不楚的,又该如何自处。 “我跟宸王殿下,并无你们所想那种关系。”裴妍语气更坚决了些。 或许宸王对她的兴致只是暂时的,等她离开封家,自己把日子过好了,他也能放心的撩开手。 “妍妍,你当真是完全不了解我皇兄。”顺德去拉她的手,忽然被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 担心她冷,立即将人拉上了马车。 心里却仍止不住担忧。 他们这些出身皇族的人,自小要什么有什么,断断没有放着喜欢的东西在身边,不占为己有的道理。 以皇兄说一不二的个性,能忍到她和离这天已是极致。 已经到手的,断没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 宁宸澜胸腔中隐隐的兴奋,感觉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 此时来到封萧恒所在的审讯室,透过暗窗看向一身狼狈,身处在绝对黑暗中的男人,眼中闪过几分冷诮。 将死之人,形如走狗…… 宁宸澜怎可能容他继续活着,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更预备要自己亲自动手。 门哐当一声打开,封萧恒猛然抬头,看向缓缓靠近自己的高大身影,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已经被关押进来一天一夜,祁玉旒简直丧心病狂,连水都没给他喝一口。 他提出要见太子殿下,却被几个狱卒冷嘲热讽一通,竟声称就是太子将他弄进来的。 陛下口谕,宸王殿下亲自来抓人。 被冠上贪污腐败的帽子,封萧恒此生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宸王……”整天滴水未进,他喉咙已经沙哑,待看清楚对方脸上神情,不禁微微有些吃惊。 因为太子的关系,他想对付自己也是应当,却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那是一种极私人的厌憎情绪,冷酷得让人心底发寒。 难道说,他知道了十二年前那桩案子的内幕。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当年他刚入仕,一切都是太子在暗中策划,即便宸王翻出了什么,也不该如此厌恶自己才对。 宁宸澜冷冷俯视他,随即吩咐左右:“给首辅大人点灯。” 他从袖中拿出和离书,平铺在桌案上,浑身散发出天生皇储的威严,压得对方生生喘不过气来。 “案子还没最终审定,首辅大人签下和离书,便自可离去。” 封萧恒认出裴妍笔迹,整个人宛若被雷劈中。 裴妍竟要与自己和离。 是因为何清苑么,可这是她自找的…… 若是她肯低一下头,祈求自己谅解,再把那二十个不知死活的侍卫撤了。 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暂且不让何清苑进门。 突然他脑海中什么东西一闪,抬首看向宸王,目光忽然变得阴蛰:“当初替白盛摆平案子的那位贵人,就是宸王殿下吧。” 见宁宸澜并无任何反驳之意,他心里豁然明朗,忍痛道:“殿下身为皇子,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谋夺臣妻,就不怕遭全天下所不齿!” 电光火石之间,匕首的锋芒在眼前一闪,封萧恒觉得脖子上凉凉的,伴随着些微刺痛感。 “谋夺臣妻?”宁宸澜唇畔浮现一抹讥笑,刀尖上一点血落到和离书上,犹如罂粟盛开。 “你到底算她哪门子的夫君。”宁宸澜幽幽说道,气质冷酷,形如鬼魅。 灯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一双深邃眼眸充斥着难解的复杂情愫。 不能在这里要了对方的命,否则会让小妍留下阴影。 他得让封萧恒死得明明白白。 “她是本官明媒正娶的——”封萧恒话未落音,手腕处传来剧痛,再无法说出一个字。 宁宸澜耐性全无,直接捏住他的腕骨,用匕首割破手指,生生在和离书上按下个血手印。 吩咐狱卒道:“今天本王心情好,放封大人出去放放风。” 临去之前,侧头看向面色苍白的男人,淡淡道:“封大人可要珍惜现在的自由,说不定下回再落到本王手上,就真成犯人了。” ~ 平伯侯何厚来到大理寺,正看见宸王和封萧恒一前一后从里头走出,忙上去寒暄道:“殿下,请问封大人这是没事了吗?” 宁宸澜回头望了他一眼,随意‘嗯’了一声,便离去了。 平伯侯又巴巴上前去讨好封萧恒,一眼瞥见他脖颈上的新鲜血痕,不由得暗暗心惊。 “备车,去太子府。”封萧恒忽然被释出,手边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只得坐了平伯侯的马车。 他一心求见太子,到了却被告知殿下昨天动身去了肃州,至少要三天才能回京。 他犹如丧家之犬般站在大门口,心里默默回想整件事前因后果。 从他发现叶莹是太子的人开始,就已经踏入宸王的圈套,之后裴妍出走,祁家发动言官集体上书参他宠妾灭妻。 不论他是迫于压力,还是气愤叶莹的背叛,单是去母留子的打算,便足以引发太子对自己不满。 宸王这么处心积虑对付自己,难道说,只是为了得到裴妍? 此刻冷静下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那个女人身后无依无靠,性子死板无趣,这些年除了封家能包容她,哪里还能供她容身。 她那么傻,定是被宁宸澜所利用了。 封萧恒回到家,先安抚了家中长辈,洗漱整理后,又去书房清理了诸多资料,最后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他清早便爬起身,叫人套了马车,预备去西华山接回裴妍。 昨天那封和离书是他被胁迫着签下,并不作数,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将人接回来再说。 倘若宸王对她真有几分在意,关键时候还能作为对他的桎梏,换取一线生机。 刚出家门没多久,对面平伯侯府的马车擦边驶来,车帘被一双素手掀开,露出何清苑精心打扮过的娇俏脸庞。 封萧恒看见她,微微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何清苑眼圈儿倏然红了,娇嗔道:“昨儿去大理寺探视大人,得知大人已经归家,清苑不敢贸然上门打扰。” 说着,泪珠儿掉下来:“好几日不见,清苑心里实在想念得紧,今日才不请自来,望大人见谅。” 封萧恒这些年身边常伴的女人只有两个,期中叶莹是太子殿下眼线,另一个便是何清苑。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是否清苑来得不是时候。”何清苑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更加放软了声调,势必要引封萧恒留下来。 “也没什么大事。”他不好说自己要去西华山接回妻子,让何清苑上了自己马车。 何清苑今日有备而来,颜色鲜亮的披风之下,穿了件极显露身材的低领衣服。 此时解下披风,上半身紧密贴靠在封萧恒怀里,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就都有些发热。 封萧恒遭此患难,心中压力不减,此时亦很想疏解一番。 “大人,清苑好想您啊。”何清苑一个劲往他身上拱,见对方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腰,并无其他多余的动作,心里不禁有些沮丧。 下一刻,听他吩咐车夫:“去南锣窄巷。” 那里是他在外面置办的宅子,专门用来与何清苑翻云覆雨,并有专门的人看管打理,一应用度不会比正经富庶人家差。 甫一进屋,封萧恒便不再自持…… 疏解之后,他眉眼间欲色褪去,坐在床头一言不发,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何清苑知他事后不喜人纠缠,于是安安静静等在一旁,思索待会该如何跟他开口索要那一大笔银两。 封萧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从昨晚开始,就全是那封和离书。 且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与宸王到底是怎样不堪的关系。 记得宸王是秋天回的京,而那段时间,她又在做什么。 封萧恒想不起来,只是越想越觉得心惊。 知道她不像表现出那般温顺,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勾搭上别的男人。 不过是没有与她行房,就这般耐不住寂寞吗! “大人,快到中午了,我们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想到明天那些人就又会来家里来闹个鸡犬不宁,何清苑等不了了,抱着他的手臂央道。 “好。”封萧恒压下纷乱的思绪,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两人很快出门,坐马车去了城中一家川有名的菜馆子,玉华楼。 ~ 昨晚裴妍住在公主府,宁宸澜上午刚一忙完,就迫不及待前来接人。 裴妍昨晚没等到他的消息,精神不禁有些恹恹的,也懒得再问他,背靠着马车壁兀自出神。 “说过要请本王吃饭的,打算吃什么。”宁宸澜昨晚虽只睡了一个时辰,依然神清气爽。 见她今儿这身打扮好看,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惊艳。 “看殿下想吃什么,我都可以。”裴妍没精打采的应道。 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他既然还卖关子,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问的。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笑:“说说,本王帮你这么大一个忙,要怎么感谢我。” 宁宸澜突然间心情大好,冷俊五官都显得柔化许多。 “王爷的意思是,和离书已经签好了?!”裴妍猛然抬头,见他神情认真,不似在哄骗人,心情也不禁激动起来。 宁宸澜没再逗弄,从袖子里掏出和离书给她。 裴妍展开一看,上面赫然有个血手印,迷惑的看向宸王。 “本王昨晚已将它拿到婚媒书,办齐了手续,现在你们已经毫无关系了。”宁宸澜笑了笑,见她眼中露出欣喜之色,乖巧得紧,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裴妍却是偏头一躲,见他愣了下,有些心虚道:“真多亏殿下帮忙了。” 想到宸王殿下拎着她的和离书,去婚媒署找官员走后门的样子,唇角不禁弯了弯。 “不必多谢。”宁宸澜垂眸,认认真真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小妍不过河拆桥,本王就谢天谢地了。” 裴妍脸色变了变,盯着他的黑蟒纹袍服下摆不作声。 宁宸澜双拳不禁握紧,问她:“小妍可愿先跟着本王回西北封地。” 京中局势复杂,若将来自己能久居皇城,只有一种可能性。 到到天,她自然与自己同享尊位。 倘若不能如愿,她也会是唯一的宸王妃。 裴妍听他说这些,心中不禁感到疑虑。 待想明白后,自嘲一笑,淡淡道:“殿下是想让我做你的外室。” “外室?”宁宸澜怔了怔,忽然笑起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宁宸澜丝毫不懂女人心思,觉得自己早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没想到她还会产生这种荒唐的傻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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