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娣不好得罪周公公,忙赔了笑说:“周公公可真是误会我了,殿下出宫前再三嘱托无论大小事务都要与公公商量着来。只是今天事发突然,我一时情急忘了派人去通知公公,还请公公海涵。” 周海轻哼一声,斜着眼懒得去看惯是会装模作样的宋良娣,半分脸面都不愿意给居心叵测的宋良娣,“是一时情急给忘了还是有心不叫咱家知道,咱家不得而知。只是朝暖郡主中毒并非小事,切不可因为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何况魏承徽还怀着太子殿下的孩子。咱家已经派人去请惠妃娘娘和大公主进宫,这件事究竟如何还得是咱们共同商议。” 作者有话说: 和蠢作者一起干了这碗狗粮 毒是乱编的,勿考究 另外周公公很可爱哒,之前是小陆和小魏的神助攻,现在是忠心耿耿替小陆给小魏撑腰~
第38章 宋良娣被周海堵的说不出话来, 当下只能是静静坐着等惠妃和陆云卿来到东宫共同商议此事。 惠妃就在宫中,赶来东宫不过两刻钟,陆云卿则是大半个时辰后才风尘仆仆地来到东宫。 “见过惠妃。”陆云卿先向上座上的惠妃见了礼, 接着是东宫众人向陆云卿屈膝行礼。 惠妃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亦能在宫中屹立不倒,位列四妃,若说她没些能耐手段, 就连杨昭训也是不信的。 彼时宋良娣垂着脑袋不去看惠妃和陆云卿,徐承徽则握着绢子抹泪, 赵良媛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本宫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这边的事,抄捡也抄完了,宋良娣可抓到给朝暖郡主下毒的人了?”惠妃将探究的目光落到宋良娣身上,语气端的很平, 半分情绪都不显。 下首第一个位置上的宋良娣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虽然心里生了几分惧意, 面上仍是端庄持重的模样,语气恭敬地回答说:“回惠妃娘娘的话,下毒之人已经找到, 是魏承徽屋里的清雨。清雨亲口指认魏承徽指示她给朝暖郡主的吃食里下毒, 是为人证;又拿了魏承徽送给她的金簪出来, 是为物证。如今虽然人证物证俱在,可是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妾身不敢越过太子治了徐承徽的罪, 只能听从赵良媛的提议先将她囚禁在冷宅。” 赵良媛没想到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宋良娣将她也拉下水, 如今后悔是没用了。赵良媛只能出声向惠妃辩解道:“妾身以为,魏承徽是此事最大的嫌疑人, 若是因为她受殿下的宠爱就置之不理难免有失公允。” 惠妃闻言垂眸淡淡扫视赵良媛一眼, 语气平平地将这其中的疑点说了出来:“仅凭那小丫鬟一人之言便能将魏承徽视为最大的嫌疑人了吗?本宫思来想去也不觉得魏承徽有什么谋害朝暖郡主的理由, 再者魏承徽若真有害人的心也断然不会蠢到让自己院子里的人去给朝暖郡主下毒。” “惠娘娘所言极是,本公主也认为魏承徽一无动机,二来不会蠢到用自己身边的人。既然指认徐承徽的人是清雨,咱们还是把重心放到清雨身上比较稳妥。”陆云卿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后,命人将清雨压上来。 “果真是魏承徽让你给朝暖郡主下毒的?”陆云卿盯着清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她。 清雨朝陆云卿磕了三个头,伏在地上颤声回答:“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和娘娘,当初的确是徐承徽对奴婢利诱不成就威逼,奴婢迫不得已才将此事答应下来。” 惠妃微皱了眉头反问道:“是以你的家人相胁吧?” “正是。”清雨因为心里的紧张不安,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惠妃紧紧盯着跪在地上微微发颤的清雨,就冲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眼睛这一点,惠妃便觉得事情必然另有隐情。“这有何难。周公公,去把清雨的文契取出来看看她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亲人。” 周海恭敬道声是,领着两个小太监随他去内务房取了清雨的文契过来。 “你是扬州人,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两个哥哥。”惠妃的语气很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清雨听了这话抖得更厉害了,当初以她的亲人性命相威胁的是宋良娣,宋良娣母家势大,她要取人性命只需给家中书信一封,清雨一时害怕才昧着良心将事情应了下来。 第一次给朝暖郡主下毒之后,宋良娣给了她不少银子,清雨得了银子后越发胆大了起来,心里的愧疚和不安也被贪婪所取代。如今东窗事发,处理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宋良娣,而是在宫中生存了二十年的惠妃,清雨一时之间难免担心害怕起来。 “奴婢的确是扬州人氏。”清雨声如蚊蝇地回答道。 惠妃将文契送到陆云卿手上,从梨花木太师椅上站起身子来到清雨跟前,命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魏承徽家世平平,本宫不认为她和魏家有能力杀掉千里之外的人,而且还是灭门这样的重案。你若说魏承徽是以你的性命相胁本宫或许还会相信三分,可你偏偏说了以你家人的性命,这一点本宫万万不能相信。”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给朝暖郡主下毒的。”惠妃同她四目相对,似要将她的心思洞穿一般。 清雨斜眼看了神色晦暗不明的宋良娣一眼,选择咬紧牙关:“的确是魏承徽指使奴婢的,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惠妃娘娘明察。” 陆云卿找到症结所在,跟着开口说:“你若是真个想让你的家人活命,最好老实交代。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公主自会派人去保护你的家人。你若不肯说,本公主与惠妃就会把你送去刑部,刑部里那些人对付人的招数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到了那时你再说实话可就什么都晚了。” 站在边上沉默了良久的周海这时候也站了出来,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渗人的笑,“清雨姑娘这小脸蛋生的倒是不错,不过那刑部的人可不会怜香惜玉,到时候在你这白花花的脸上烙印都是轻的。你可知道有一种刑罚叫千刀万剐?刀刀见血不致命,只怕三五个月都不得解脱,多少身强力壮的男人都禁不住,更何况你一个女流?” 清雨被他的话吓得花容失色、脊背发凉,豆大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与其被刑部的人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地指认出家世强大的宋良娣累及家人,倒不如现下就依宋良娣提前告诉她的说词将事情全推到徐承徽身上。 “是徐承徽,都是徐承徽逼迫奴婢这样做的。徐承徽害怕魏承徽生出儿子会让她和朝暖郡主彻底失宠这才想出的这个法子。她先是千方百计让朝暖郡主接近魏承徽进而隔三差五地去魏承徽的屋里,接着又收买奴婢让奴婢趁茗尘和闵溪不注意偷了魏承徽常戴在发间的金簪作为所谓的证物。奴婢给朝暖郡主下毒的时候每每都在自责,徐承徽却以控制好量便不会让朝暖郡主有性命之忧来麻木奴婢。当初徐承徽找上奴婢的时候周嬷嬷也在,后来周嬷嬷还给奴婢送过两回药,娘娘若不信的话,把周嬷嬷拿了过来一问便知。” 徐承徽一脸错愕地看着清雨,显然没想到清雨会改口把事情全然推到她的身上,还把她的心腹周嬷嬷也推了出来,想必是宋良娣提前教她这样说的。 先将魏书辞拉下水关进冷宅,解决了心头大患。等陆承煜回来再让清雨在刑部的审问下改口,以陆承煜对魏书辞的宠爱必定会要了自己的命替魏书辞报仇。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偏偏她还傻傻的以为只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宋良娣那边帮她对付魏书辞,宋良娣就会容得下她和陆朝暖。现在看来显然是她错了。 徐承徽几乎是心如死灰,她到现在才意识到宋良娣此人的可怕之处,可是有什么用呢,连她心腹周嬷嬷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宋良娣的人,她还有什么办法去跟她斗呢。 周嬷嬷被人缚住手脚压过来的时候,清雨还跪在地上轻声抽泣,宋良娣给了周嬷嬷一个眼神,周嬷嬷意识到情况有变,强装镇定地跪在惠妃面前,语气平平地问:“不知惠妃娘娘找奴婢过来,所为何事?” “什么事,你心里难道不清楚?”惠妃看了眼清雨,冷声说道:“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给招了,徐承徽与清雨见面的时候你可在场?” 周嬷嬷便道:“回娘娘的话,老奴并不知道徐承徽与清雨见过面。” “可是清雨说,你曾给过她两次药。如今那药已经被搜查出来,难不成是清雨诬陷了你?” “老奴并不知道清雨为何要攀咬老奴,老奴真的与她不熟。” 惠妃显然失了耐心,板着脸沉声道:“既然周嬷嬷不肯说实话,本宫只好把你们二人都送去刑部,真话假话自有定论。” 清雨有模有样地抹抹眼泪冲着周嬷嬷哽咽道:“周嬷嬷,你就实话实说了吧,那刑部是什么地方,没有他们问不出的话,你如今招认了,咱们都可免了这皮肉之苦。你说你没见过奴婢,那你可敢赌咒发誓?” “我……”周嬷嬷面露惧意,跪走到徐承徽的跟前扯着她的衣裙开始哭诉起来:“老奴一把年纪了,去了那刑部必定是要瞒不住的。主子啊,郡主她还小,你就认了这罪吧,说不定殿下念在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会饶你一命。若真个把事情闹到刑部,只怕殿下就算有心饶你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忠心为主的感觉,旁人听了非但不会觉得突兀,反而添了几分可信度。 徐承徽一脚踢开周嬷嬷,冷着脸问她:“你为何要背叛我?” 周嬷嬷继续演戏,“老奴并非背叛主子,老奴都是为了主子您啊。” “惠妃娘娘,主子她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此事,求娘娘看在她为太子殿下开枝散叶抚养郡主的份上暂且饶主子一命。”周嬷嬷再次来到了惠妃跟前。 惠妃并不理会周嬷嬷,只将目光落到了徐承徽的身上,“徐承徽,如今清雨和你身边的周嬷嬷都指认了你,你可有话说?” 徐承徽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咬牙语气艰难地回道:“妾身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就是认下了。”惠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宋良娣一眼后收回目光,“如今太子不在宫中,便先将徐承徽囚禁起来,待殿下回来再行定夺。” 魏书辞觉得此事与宋良娣脱不开关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惠妃却是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就此作罢。 徐承徽被人带下去后,惠妃只留了魏书辞一人去偏房说话。 “娘娘不怀疑宋良娣吗?”魏书辞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惠妃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颔首不置可否,“怀疑。然而让徐承徽一人将此事承担下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为何?”魏书辞不解。 “去岁圣上才刚收回了太子的兵权,宋良娣的母家是工部尚书府,本宫这样说,魏承徽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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