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魏书辞换寝衣的时候,昨天夜里陆承煜在她腰迹掐下的红痕还在, 摸上去还有轻微的刺痛。 他果然还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大猪蹄子。 魏书辞冷冷一笑, 钻进被窝里叫茗尘进前来替她掌灯。 连着三天, 魏书辞一句话都没跟陆承煜说过,她也不知自己的胆子是何时变得这么大的,魏书辞在陆承煜这位金主爸爸面前毫不掩饰地闹起了脾气。 是夜,陆承煜在魏书辞的屋里呆到戌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魏书辞只拿他当透明人,自顾自地洗漱完跑到床上,不料陆承煜后脚就跟了上来,开始扒她的衣服。 “殿下不喝那劳什子酒的时候也想对妾用强了?”魏书辞抬眸看他,眼里满是坚韧和不屈地质问他。 “没想用强……”陆承煜面上有些窘迫,“我看看你腰上的红痕消了没…” 魏书辞卯足劲把衣服扯回来,“不敢劳烦殿下,妾搽了药,已经好了。” “我明天出宫去给华阳姑姑祝寿。”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小食这句话陆承煜还没有说出来,魏书辞已经将整个人裹紧被子里闭上眼假装睡觉,显然毫不关心他明天要到哪儿去、去干嘛。 一整晚魏书辞皆是对他冷着一张脸,陆承煜却没有走,只是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将手搭在魏书辞的腰际,很老实地没有乱摸。 魏书辞本想把他的手打下去,待发现他并未对她动手动脚后,这才堪堪接受他的这个举动,没有赶他下床或者再叫茗尘送床被子进来。 “我错了,书辞。”陆承煜轻声同她道歉,不管她此时有没有在听。 “那天晚上是我欺负了你,你如果实在气不过,我让你欺负回来如何?” 这说的是人话?什么叫让她欺负回去?她能欺负的回去吗?她可没那功能。魏书辞觉得他的这番话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也不理会他,只装作睡着了。 至次日,陆承煜早起上朝,下朝后去了中书省,接着便乘上马车前去参加华阳长公主的生辰宴。 魏书辞尚未消他的气,陆承煜的心情不是很好,坐在矮凳上看着眼前的美酒,却是半分要喝的心思都没有。 正这时,陆承景冷不丁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执起酒杯请他喝酒。 陆承煜很是敷衍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直接错开他看向不远处的一棵绿树。 “魏承徽娇而不媚,一双桃花眼尤其生得很美,大皇兄何以不带她一起来赴宴?”陆承景语气暧昧,显然是在挑衅陆承煜。 陆承煜心情本就不好,一时头昏脑热少不得着了他的套,咬牙切齿地说道:“陆承景,注意你的言辞。魏承徽是孤的女人。” “大皇兄生什么气,臣弟也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不若我叫人来给大皇兄斟杯茶下下火吧。” 陆承景面色如常地说完,离开后没一会儿果真就有个身段窈窕、戴着面纱的女子上前来给陆承煜斟茶。 那女子斟满一杯茶,双手奉给陆承煜,陆承煜叫她放下就好,不料那女子却是手上一滑,一杯热茶倒在了陆承煜的身上。 “对不起,阿煜,都是妾的错。”女子宛如莺啼的声音传入耳中,陆承煜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燥热起来,看着眼前女子酷似魏书辞的装扮,越发觉得口干舌燥。 “妾带你去别处换身衣裳吧。” 陆承煜鬼使神差地跟着她离开席间,他浑身上下燥热的难受,只想快些解下身上衣衫,直到一阵冷冷的夜风吹到身上,他的神智才回笼了一些。 他的书辞彼时应是在东宫,如何会出现在此处?借着这个想法,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去唤醒神智,当机立断拔下发冠上的银簪狠狠刺到手臂上,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陆承煜头脑清醒了一些,立时将那女子的穴道封住,接着走到她的面前扯下她的面纱。 正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女傅青桐。 “宁远侯府,很好。”陆承煜知道媚药的药性很快又会上来,只能先打晕傅青桐先行离开此处回到东宫,接下来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说也无妨。 陆承煜走后门骑马回到东宫,陆承景那处却还在巴巴地等着带人去撞破傅青桐和他的“好事”。 一行人来到约定好的假山处,陆承景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半点声音,更没在草地上看到什么衣物饰物之类的东西。 奇怪。他给身后小厮使个眼色让他去假山里看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一直到宴会结束,众人都没有看到傅青桐和陆承煜的身影。 只有宁远侯夫人左等右等不见女儿回来,这才着急告知华阳长公主让她派些丫鬟婆子去找人,终于在一处小道上看到倒在地上的傅青桐。 这药效怎么会对陆承煜无用?陆承景微皱了眉头,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回到宁王府。 东宫。 陆承煜叫人打了冷水倒进桶里,又往里面加了些冰块才堪堪压制住药性,苦苦挨到后半夜药效才渐渐散了。 从浴房出来后,一夜未眠的周海呈了姜汤上前,陆承煜悉数喝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便有些头昏脑热,显然是受了寒气。 下朝之后周海去请张太医来给陆承煜诊脉,张太医开了治风寒的方子,交代他不可再沾冷的东西。 陆承煜偶染风寒的消息在东宫不胫而走,倒像是有人故意要散步开来似的。 “姑娘,听说太子殿下病了。”茗尘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魏书辞执笔的手略微一顿,簪花小篆的字体被笔记低落的墨珠晕染,语气平平:“太子病了自有太医会耐心替他诊治,你说与我知道有什么用。” 茗尘这下也不说话了,一门心思地坐着继续替她研起磨来。 不多时,又见周公公火急火燎地赶过来,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魏主子,殿下他不肯喝药哩,躺在床上闭着眼一个劲儿地教着主子的名字,魏主子快些过去瞧瞧殿下吧。” 病了不肯喝药,叫她的名字做什么。魏书辞又惊又急,哪里还顾得上跟他置气,顺从心声立时就往上房走去。 “阿煜。”魏书辞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轻声唤他。 陆承煜听到魏书辞的声音,却也不睁开眼,只装作还在睡,梦话似的说:“书辞,我错了,那天夜里我不该那样对你,你不要离开我,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我如今越发离不得你,不要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陆承煜的声音孱弱地跟个虚弱的病人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魏书辞黛眉一蹙,凝神思忖片刻后自言自语地说:“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周海端了又热了一遍的汤药又稳又急地走进来,语带恳求地说道:“魏主子,现下咱家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魏书辞小心翼翼地接过汤药,微俯下身平声去唤床上的人起来。 陆承煜为了演的真一点,等她叫了好几声后才缓缓睁开眼。 “书辞,真的是你吗?”陆承煜面上做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 魏书辞微微颔首,“是我,我在这儿。来,你先起来把这碗药喝了。” “书辞亲自喂我喝药可好?”陆承煜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魏书辞不跟他说话的这几天,他都快憋死了。 算了,他现在是病人。魏书辞为保面子,主动想了个借口给自己开脱。 “好。”魏书辞温声答应,拿勺子舀一勺汤药送到他的嘴边。 陆承煜病的很轻,可为了能够每天见到魏书辞,不管不顾地跟个孩子似的装起病来,诓她来给他喂药。 “书辞可原谅我了?”陆承煜盯着她的一双桃花眼,二人四目相对间,直愣愣地温声问她。 魏书辞改变主意,反正当时她说的时候他在睡觉,更何况她也只是说了会考虑一下,而不是一定就会原谅他。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殿下说的话我可听不懂。”魏书辞装傻充愣,不肯接招。 “那我可以去你屋里睡了吗?”陆承煜不抛弃不放弃,轻声细语地套她话。 “脚长在你身上,哪里是我能够左右的?”魏书辞倒是给了他一些认错和讨好她的机会。 彼时,宁远侯府内,傅青桐还在祠堂跪着,侯夫人在祠堂外如坐针毡。 “桐儿,你可真是糊涂,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可知道算计太子殿下是何等大罪?趟或殿下追究起来,咱们整个宁远侯怕是都脱不开关系。” “一点点,就只差一丁点了,他怎么会突然清醒过来。”傅青桐还在揪着这桩事不放,嘴里来来回回就只说着这么几句话。 “家门不幸,教养出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把这样的龌蹉心思打在太子殿下身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来。”宁远侯一边悲愤地说,一边就要亲自将人提去祠堂里家法伺候。 死了倒也干净。 宁远侯如是想,直接开腔就要叫人进来处刑。宁远侯夫人见状顾不得一二,忙上前拉住宁远侯的袖子半跪在地上替她求饶,“老爷,妾身就桐儿这么一个女儿,求老爷看在咱们夫妻二十余载的情分上,且饶桐儿一命吧!” “有辱家门,真是有辱家门,趟或这件事传了出去,莫说桐儿名节不保,咱们侯府也会受牵连,为今之计惟有我明日去求见太子殿下,求他莫要将此事闹大。至于桐儿的生死下落,全看殿下如何决定。”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宁远侯似是朝夕间老了几岁,神色间平添了几分忧色,俨然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 陆承煜见好就收,倒也没有继续装病,次日一早穿上朝服去上朝,平帝看着称病四日的陆承煜回到朝堂之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全然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腾出手来,也该将傅青桐的那桩事解决一下了。陆承煜本打算处理完公务后就去宁远侯府问罪,不料那刚直的宁远侯却是一下朝就跟他告罪来了。 “臣有罪,愿太子示下。”宁远侯虽心中有愧,说话的语气却不卑不亢。 “宁远侯何罪之有?” 陆承煜只管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向宁远侯的目光里不辨喜怒。 “逆女对太子殿下图谋不轨之事臣已知晓,臣管束女儿不周,如何处置那逆女,还请殿下示下。” 有时候活着可不比死亡来的轻松。陆承煜深谙此中道理,默声沉吟片刻后轻启薄唇说:“毕竟是侯府的嫡长女,要她死,宁远侯必定舍不得吧?” 宁远侯听到死这个字时,差点一个没忍住跪到地上求他饶女儿一条小命,好在陆承煜还说了下一句话,倒是没有堵死她的生路。 “逆女纵然做错了事,毕竟是臣的嫡亲女儿。”宁远侯坦然承认他的私心和偏颇。 “好,那么孤就给宁远侯一个薄面。便让她到城外的上清寺里带发修行去吧,余生常伴青灯古佛,不要让孤再看到她,亦不得踏入洛阳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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