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众人皆面面相觑。 眼下,也别无他法了。 万一家主再发酒疯,谁又能制伏得了他?! 这琼华郡主到了关键时候,竟然如此拎得清。看来是他们此前误解了她。琼华郡主在这个节骨眼下还愿意照顾家主,光是这份心,也是难能可贵啊。 反正,他们是一时半会再也不想挨近家主! 陆渊时刻保持清醒,立刻吩咐楚宜修的陪嫁护院,“你们几个速速拿绳子,将侯爷绑好了再送回竹里斋!” 几人看向楚宜修。 楚宜修从萧氏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点了点,还不忘叮嘱,“绑牢些,莫要让夫君再闹事,他会伤了他自己的,嘤嘤嘤……”仿佛一片真心都放在了陆瑾之身上。 陆家众人深以为然。 的确,是应该绑结实了! 陆瑾之没有再反抗,但神色依旧嚣张狂傲,似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消片刻,陆瑾之就被五花大绑“押”去竹里斋。 陆家众人暗暗松了口气,无一人想替他说一句好话。 楚宜修这个时候自告奋勇,“今日大伙都劳累了,由我来照料夫君即可。”陆瑾之落入她手中,他今日完了! 楚宜修精致的小脸,泪痕斑驳,委实叫人怜悯。 无人知道,她内心已经开出了十里小蔷薇。 事已至此,陆家众人已毫无异议,家主终于被控制住,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再者,陆家人一时半会没法原谅陆瑾之,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往他面前蹭,楚宜修既然主动请缨,那最好不过。 萧氏不明白,为何她好端端的儿子,突然会如此。 蔷薇也僵了,她脑子里全是方才陆瑾之凝视着楚宜修的那副神色,当真是灼烫。 表哥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么? 蔷薇心跳如鹿,一半是慌,一半是羞。 目送着楚宜修也往竹里斋的方向走去,陆家众人几乎一致的如释重负—— 终于,危机解除。 却在这时,小厮疾步来报,“老太君呐!周御史找来了!” 老太君头一晕,立刻对庭院中的护院挥挥手,那护院当即领会,火急火燎将挂在树上的周浩天放了下来。 陆鸢是个小机灵,提裙跑到周浩天面前,夺过护院手里的长剑,抵在周浩天脖颈上,威胁道:“你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废了你!” 周浩天已经完全吓傻了,哪里还敢四处嚼舌根子? 陆家人一个个彪悍,不成想女子也是如此,他今日当真是没看黄历出门! “不、不敢!” 陆延清了清嗓门,“咳咳,老六,莫要对周公子无礼,毕竟……周公子今日是来做客的。” 一言至此,陆延目光直直望向周浩天,“是吧?周公子?”温柔的威胁着。 周浩天腿软,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点头如捣蒜。 陆鸢这才收剑。 陆延挥挥手,让护院们都退下。 于是,不消片刻,庭院被清空的一干二净,一切皆归置整齐,就仿佛不久之前的一场大闹并没有发生过。 周御史气势冲冲而来,一心以为自己今日弹劾了陆瑾之,导致陆家“挟持”他的独子报仇。 可就在周御史踏足侯府堂屋时,却见周浩天就坐在下首的圈椅上,正在饮茶。 “浩天!”周御史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今日之事给了周御史一个提醒,下回他再弹劾陆瑾之时,定要悠着点。 陆鸢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周浩天浑身一僵,立刻挤出笑意,抖着腿,道:“父亲,今日我闲来无事,就登门侯府做客。”真的和陆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且……父亲呐,别再和陆家对抗了,搞不过的! 陆渊这时和善一笑,“御史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来人。上茶!” 对此,周御史是抗拒的。 但陆家人俨然十分好客,茶水立刻就端了过来,周御史只好暂时落座饮茶。 莫不是想巴结他? 希望他日后莫要再弹劾?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周御史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朗声一笑,脸色由方才的忧虑转为清高,“哈哈!本官知道你们陆家是什么心思,不要以为本官会轻易被你们说动,本官刚正不阿,讨好本官没有任何用处。” 周浩天抖得更厉害了。 爹啊,别、别再说话了! 陆家众人,“……”这厮是怎么当上御史的?凭着一股蛮劲和自信? 陆延笑了笑,“呵呵,周大人说得是,是我陆家不知好歹了。” 周浩天抹了把脸。 不不不,是周家不知好歹! * 竹里斋。 楚宜修不太确定庭院中有没有影卫,她命人把陆瑾之“押”进了屋,这才吩咐,“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进来。” 李年和张峰都是陆瑾之的得力心腹,按着常理,他二人决不能离开自己主子。 可侯爷眼下这副状况,又与夫人独处…… 咳咳,若是强行跟进去,眼睛里会长出刺儿吧。 于是,屋内很快就只有楚宜修与陆瑾之独处。 楚宜修合上了房门,这才捏着帕子缓缓朝着陆瑾之走来,这个过程中,陆瑾之一直看她。 此时,陆瑾之就站在房中,除却双腿之外,他不能轻易动弹,楚宜修最喜欢看见陆瑾之这副模样。 意味着,她可以随意处置他了。 楚宜修来到陆瑾之面前,由于两人身段悬殊颇大,楚宜修只能仰着小脸。 而此刻,从陆瑾之的角度,正好可以顺着视线,望入楚宜修的衣领里面,那雪/峦/延/绵之处,是枭雄也难以自持的人间美景。 楚宜修顺着男人的目光,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衣领微微敞开了。 “……!!” 好一个表里不一的定远侯! 楚宜修后退了一步,拉了拉衣领,也不知这厮的酒劲几时会退下去。 她一个怒嗔过去,陆瑾之不怒反笑,“夫人,你躲我作甚?你如此美艳,难道不就是给我看的么?” 闻言,楚宜修深呼吸。 忽然就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的事,明明都已经时隔多年了,她还记得自己逃出宫廷,又被陆瑾之捉回宫那次,这厮不允许她穿衣,还冠冕堂皇的说,她生来就是给他看的! 真想废了他啊! 楚宜修的目光望向了陆瑾之的腰封下面。 这个神色让陆瑾之低低一笑,他像是化身成了风流纨绔,尽说些荤话,“夫人,你上回丈量有误,为夫绝不诓骗你。” 楚宜修愣了,“……” 何意? 莫不是要让她重新丈量?! 这天底下还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甚么/禁/欲/不好女/色?!统统都是骗人的! 忍! 楚宜修忽闪着大眼,只想尽快找出锦盒钥匙,她装作没听懂陆瑾之的言下之意,“夫君,你身上脏了,还是沐浴换衣吧,我这就让人抬水来。” 楚宜修刚要转身,陆瑾之迈开腿,挡住了她,“好,一起洗。” 楚宜修,“……!!” 这厮喜欢共浴的癖好当真一点没变! 上辈子亦是如此,总喜欢拉着她一起沐浴。 每每如此,自是又在浴桶内一番胡天海地。 楚宜修出于女子的本能,面颊忽然红了。 羞耻! 楚宜修算是彻彻底底了解眼前这个假清高的男子了,她抬起拳头,在陆瑾之胸口一番捶打,“夫君,你讨厌!”岂止是讨厌,他就是该打! 看着美人的粉拳一通乱打,陆瑾之幽眸泛着潋滟微光,嗓音从胸腔发出来,磁性极了,“夫人瞎说,为夫哪里让你讨厌了?你倒是指指看,到底是为夫身上哪一处,让你不够满意了?” 他唇角扬起自信笑意,宛若在说:老子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楚宜修此刻有一个巨大的困惑。这厮酒醒后会记得他所言所做的一切么? 楚宜修为难的笑了笑,“夫君别闹了,我这就去叫水。” 陆瑾之听了“叫水”二字,便真的给楚宜修让道了。 他今日算是舒展了筋骨,痛快打了一场,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陆瑾之身子一侧,宛若君子般给楚宜修让路,还不忘叮嘱,“夫人,顺便叫人送些花瓣过来。” 楚宜修内心的小人就要狂躁了。 一个大男人,要甚么花瓣沐浴?! 但……眼下唯有忍! 马上就能扒/光/了陆瑾之了,这是查看他身上是否藏着钥匙的最好法子。 楚宜修笑得很崩溃,“夫君说得是,是该加上花瓣。” 她转身时,小脸上的笑意骤变,来到房门外,楚宜修吩咐了下去,李年和张峰有些语塞,真真是/欲/语却无词。 他们家侯爷醉酒之后,竟然是一个精致的男子…… “是,夫人,属下这就去取水……与花瓣。”侯府没有女眷喜用花瓣沐浴,若要取花瓣,还得去现摘。 李年和张峰吐了口浊气。 跟在侯爷身边这么多年,头一次碰见这种任务。 * 这厢,楚宜修折返屋内。 她两只小手捏着帕子,清媚面容露出三分羞涩、三分试探,还有几分欲拒还迎,总之,又是多种小情绪交织,说不出的勾人心魂。 陆瑾之看着她缓缓靠着自己走来,他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半点不掩饰一个男子对美人的最初始的渴/望…… 作者有话说: 情蛊:我醉了,侯爷这副样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哇~~~
第三十八章 楚宜修太过熟悉这种眼神, 就仿佛是陆瑾之的视线是一条无形的线,一看向她,那根线也黏到了她身上。 宛若蜘蛛网, 扯都扯不开。 楚宜修用手指头都能数清两人才刚刚大婚几日,所谓日久生情决然不存在。 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见/色/起意! 果然呐果然,陆瑾之还是那个陆瑾之!如假包换! 楚宜修来到陆瑾之面前, 男人正对她笑。 他笑起来,唇角斜斜扬起, 眉目风流尽显。 笑与不笑,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不笑时,他清冷如玉,就是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白莲花, 生人勿近。 可这一笑,又成了花丛君子, 浪到没边儿了。 陆瑾之嫌美人走得太慢,“夫人,你太弱了, 与我还不甚匹配。” 楚宜修差点跌倒。 匹配……? 他是指哪一方面? 他到底想要如何匹配? 定远侯, 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纨绔不化么? 楚宜修含蓄一笑, 羞羞答答,像半开的妖娆牡丹,在离着陆瑾之还有一步的距离站立, 懵懂的眨眨眼, “夫君,我天生体弱, 胎里带疾, 这今后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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