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空气中还是沉沉的古怪香味。 “前日才吩咐林城,不得入你所住的内院。”宋诣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枝枝衣衫散乱地躺在床上,林城就倾身靠在她身侧,暧昧的红纱层叠,“怎么今日就找到了机会?” 枝枝脑子是空的,听不明白宋诣再说什么,只觉得地面凉得很,被磕到的地方也疼。 宋诣想起前天的庙会,枝枝和林城并肩站着,还摔进了林城怀里。 他闭了闭眼,忍住几乎失控的暴怒,忽地又想起来,上次枝枝赴远忠伯夫人的宴会,跌下山去也是林城去找她送她去医馆。 好像从前并未在意的线索在一瞬间串通起来,形成无可辩驳的铁证。 “你不是怕男人吗?”宋诣抱起地上的枝枝,将她放在床榻上,带着恶意般地挑拨,“怎么肯让林城碰你,不是说喜欢孤,嗯?” 枝枝禁不得他挑逗,软着胳膊要抓住宋诣。 宋诣却推开枝枝,冷漠得近乎厌恶,抽出衣摆来,“孤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我以前真没写过品种为狗的男主,如果有哪里太过分了请大家提出来,尽量不要直接骂我QAQ求求了拜托拜托!!!!感谢在2022-04-25 23:28:21~2022-04-27 23:4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阮柚顷 13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我害怕你 枝枝被猝不及防地推开, 总算是清明了一瞬,意识到了宋诣的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我没有……” 少女的话刚出口,便成了一阵软糯的呜咽。 宋诣眸色幽深, 强迫枝枝睁开眼看他。他这人一贯洁癖, 只偏爱独独属于他的东西, 若是脏了,便忍不住想要毁掉丢掉。 “不许说话。” 宋诣还是弯腰抱起枝枝,拢好她的衣裳,把人抱了出去。 院外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宋诣迁怒。 宋诣抱着枝枝,穿过宅院, 侧目看向身侧的刘成, “你还待在孤身边作甚?等着设局的人跑干净了, 好来孤身前领罪吗?” 刘成的脸苦成苦瓜, 弓着身答应了,小跑着跑去查这件事。 四周没了旁人, 宋诣的目光越发冷下来,扯开帘子把枝枝丢进去,方才上车。 她躺在獐绒绒铺的椅座上, 面颊绯红,呼吸间弥漫着滚烫的水雾, 漆黑的碎发贴在白嫩的面颊上, 如一只乖巧惹人怜爱的兔子。 宋诣倾下身去掐她的人中, 却几乎被她灼热的呼吸烫到, 惹得心口也如热水沸腾。 “谁这样算计你的?” 枝枝伏在椅子上, 眼睫颤抖,说不出来话。 “你和林城,几时这样亲密了?” 枝枝想解释,“林城……”身体又不受控制地一阵难受,她一个激灵,口中剩下的几个字彻底吐不出来。 宋诣的面色彻底冷下去。 她叫的都是林城的名字。 哪怕她是被人算计了,何至于和林城这样亲密,何至于到现在都叫的是林城的名字。 回去东宫实在是耽搁太久,宋诣将她送到了先前居住的别苑。 枝枝的面颊越发滚烫,卧在被褥中,蜷缩着身体哭泣。伸出白生生的指尖,去扯宋诣的衣摆,带着不自知的羞涩妩媚。 她越是这样勾人,宋诣的理智便越发被愤怒驱散。 他扯下帘子,帐子内的光线便昏暗下来,朦朦胧胧的。宋诣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窝,激得枝枝一阵哆嗦,哭得越发厉害,“殿下……帮我。” 青纱帐子微晃,宋诣支着下颌,显得恶劣且漫不经心,“你方才,是不是也是这样求林城?” 少女哭得嗓子都哑了,眼泪打湿被褥。 “别人碰过的东西,孤一贯不要。”宋诣侧躺在枝枝身侧,看着她难受得蜷缩起身子,拨开厚实的夹衣。 宋诣掰开枝枝握着他的小指。 他取了冷水来,擦拭枝枝的面颊,却始终不碰她。 他豢养的小动物不听话,要背叛他。宋诣觉得恼怒,过了气头却又只剩下浓重的膈应。 看到枝枝和林城暧昧地躺在一起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被背叛。可等到回过神,却依然能察觉出这明显是有人设局。 ……可即便如此,她和林城何至于那样数次亲近。 等到大夫配的药熬好,枝枝散了药性,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枝枝并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情,只是药效发作,昨天所做的事情显得朦朦胧胧,她自己都不太能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与感觉。只知道,殿下误会了,然后生气了。 碧桃自然察觉出来,安慰枝枝,“姑娘,殿下自然知道您是被算计了。” “殿下是知道。”枝枝却越发说不上来的憋闷,她坐在窗前,“碧桃,可为什么每一次,殿下都不信我?” 碧桃回答不上来。 枝枝看着窗外,她有时候觉得殿下是喜欢她的,可更多时候,还没来得及去怀着濡慕的心思靠近宋诣,便被他一盆冷水浇下来。 不知如何去喜欢,不敢去喜欢。 “兴许,兴许只是不高兴罢了。”碧桃看着枝枝,有些心疼,“姑娘解释一下当时的场面,这隔阂慢慢就过去了。” 毕竟,枝枝确实没有当真和林城做了什么。 枝枝觉得疲倦。 碧桃见枝枝怏怏的,不爱说话,便先下去了。 枝枝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枕头,里头藏着零零碎碎的银子,都是她想尽办法才攒下来的。枝枝不愿意做妾,不愿意入宫,更害怕殿下根本不在意她。 可殿下不肯放她走,她就只好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攒银子。 卖身契是宋诣把她带出来时,便烧掉了。 想要逃离京都,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银子和路引,还有靠得住的车队带她远离京都。 可无论是路引还是靠得住的车队,都需要人脉,不知道要拐多少道弯才能找到。枝枝抱着这一小把碎银子,生出无措的绝望感。 碧桃恰好在这时候拨开帘子进来,端了一碗杏仁露,“吃点甜的,就不难过了。” 枝枝连忙把银子藏起来,看着碧桃手里的杏仁露,勉强笑了笑。 她吃了一口甜的杏仁露,心情当真好了些,碧桃便开口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便回东宫。”顿了顿,“您朝殿下服个软,求求情,否则日子也不好过。” 枝枝就放下了勺子。 好半天,她才嗯了一声,把剩下的半碗杏仁露都吃掉了。 才过了午后,天气便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 马车赶得很快,怕在路上淋雨。只是紧赶慢赶,却到底是被雨淋着进的宫,马车到了宫门,放了枝枝下来。 碧桃撑着伞,领着枝枝回住处。 雨水打湿裙摆,湿漉漉的凉意黏在脚踝上,湿重的裙摆磨得发麻。 隔着雨水,袅袅的琴音浮在水汽中,显得朦胧而幽静,竟然是从宋诣的居处传来的,调子叫枝枝十分熟悉。 有什么一闪而过的画面在她脑海浮现,却半天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是无端地叫她心慌难过。枝枝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看向碧桃,“这是什么曲子?” 枝枝忍不住地想要闯进去,问一问宋诣。 “奴婢不知。”碧桃面色也有些好奇。 琴音一转,变得尖锐急促起来,枝枝只觉得心尖一颤,仿佛有什么念头破土而出,偏偏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 她步履慌乱,踩入水坑,激起一片水花打湿面颊。 “我要去……问一问殿下。” 碧桃尚且来不及阻拦,便见枝枝面色惨白,颤抖着单薄的肩扑向宋诣的寝宫。 看门的侍从不敢阻拦,由着枝枝带着淅沥的积水走入宫殿。她抬手拨开玛瑙帘子,殿内燃着昂贵深沉的沉水香,宋诣深做在琴案后,低头拨弦。 “殿下。” 宋诣手微顿,抬眼看向枝枝。 少女衣衫湿透,水珠顺着衣料如珠如线地泄下来,氤湿一片地面。她乌黑的眸子含着一层琉璃般的水光,被打湿的鬓发上浮着一层细碎的水珠,朦胧潋滟。 “怎么?”宋诣不紧不慢地撑着下颌,狭长冷淡的凤目瞧着枝枝,波澜不惊。 兴许是来解释的,也或许……数次枝枝和林城亲密,当真只是他想多了。 至于太后身边的莲蕊姑姑特意来提醒他,亲眼见到林城和枝枝在宫墙内亲昵说话,也兴许只是挑拨污蔑罢了。 枝枝往前走了一步,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她身上清淡的杏花香。少女单薄的眉眼微颤,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琴上,殷殷问道:“这支曲子,是什么?” 宋诣的手微微一僵,半天才抬起冷下来的眼看枝枝。 “是《离歌》。” 枝枝拧了拧眉,她在暖香楼待了两年,齐国时下流行的曲子她就算是不会,也听得出来。 于是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这曲子是何人所作?”枝枝想起那曲调,只觉得说不上来的熟悉,咬着唇使劲儿地想,却只使得脑仁一下一下地刺痛。 “黎国长公主,沈蝉音。”宋诣回答了枝枝的这句话,好整以暇地当着枝枝的面,再度弹了一遍,“不过,至今下落不明。” 枝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位长公主是宋诣的未婚妻。 枝枝屈膝跪坐在宋诣对面,湿淋淋的裙摆一下子打湿柔软昂贵的地毯,她却还是固执地问道:“殿下喜欢那位长公主么?” 宋诣不语,喜欢黎国长公主这件事,是他传出去挡婚事的理由。 “孤曾把她当做未来的太子妃。” 枝枝觉得原本便凉的心口越发凉下去,她喜欢殿下这件事,就像是一样折磨。任她再怎么委屈自己,想要不管不顾地朝着宋诣扑去,获得的总是看得到抓不着的光,和兜头的一盆凉水 。 原本想解释的话,枝枝也不想解释了。 她站起身来,提着湿透的裙摆往外走,想了想,却忍不住回过头看向宋诣,“殿下,如今的枝枝,没有那么喜欢您了。” 这话在宋诣听来,矫揉造作得过分。 他不曾抬头,说不上来为什么,竟然隐隐有丝刻意的赌气。 他都不怪罪她擅闯入他的寝宫,也不知行礼请安,便这样视若无人地来和他说话,更没有因为她的行为对她发脾气。她倒好,做出这样自卑自怜的做作姿态,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喜不喜欢孤,都与孤无关。”宋诣冷下声,置若罔闻地又弹了之前的那支曲子,“孤不会计较一个妾室是否喜欢孤。” 枝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浑身冷得发麻,忍不住脊骨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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