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杳来不及应对,就被身后之人再次拽上|床,李知憬冲门外呵斥道:“滚!” 他再次欺下身来,再次轻咬住谢杳杳的唇,欲望之意更浓。 谢杳杳头晕目眩,所有的感官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她觉得自己已化作一汪春水,任由涟漪泛起。 李知憬一路向下,他从未与女子亲近过,谢杳杳的一切都让他好奇,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渴望,直至被她双手捧着脸,示意他上来,才再次起身,又落回唇上厮磨。 她满面娇羞,眸中似是有泪,不安道:“殿下,别……” 谢杳杳的身体不想拒绝,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眼下二人实在是过了,哪怕是受药物操控,好歹也要抵抗一二。 这一声“殿下”总算唤回了李知憬几许清明,他在她唇上流连片刻,翻身躺下,深深喘了几口气,抓过一旁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我们之前吃的都是解毒丹药,没防备她们下春……是我疏忽了。”他气息仍是不稳,胳膊盖在眼睛上,低哑着声音:“你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吃得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那一碗汤基本都让我喝了……你先转过身吧。” 话本上不是说若没有经过那事儿,会七孔流血暴毙而亡吗?谢杳杳担忧地看着他,她怎么能让储君冒这般风险,鼓起勇气大义凌然道:“要不你继续吧。” “你是不是想歪了?少看些不着调的书。”李知憬轻笑,在她额头上戳了两下:“等大婚之夜再说此话不迟。” 见拗不过,谢杳杳背过身,听见某些动静,她捂住耳朵躲进被子里…… 似水本就气得火冒三丈,又被李知憬责骂,羞愤交加跑回自己屋子,似雪守在门前,听见里头传来主君满足又慵懒的声音,吩咐她备水。 这两口子倒是不知羞的,残阳还挂在天边,就做如此苟且之事,亏得还是能识破天机的能人,与整日往平康跑的泥腿子无甚区别。 似雪心里不屑,面上却表现出十二分恭敬,师父让她盯紧这二人可有异常,屋内确实有欢爱余味,未起疑心,她放下水未做停留又退了出去。 * 张五处刑时,整个宁庄的人不管年纪大小,只要能喘气儿,都得来观礼。 他被倒吊在颙像前,一个身着黑衣黑帽的人拿着镶嵌宝石的匕首,在他身上一刀刀割下,滴落的血迹描绘出地面上的纹路,是无数只神态各异的颙,模样狰狞可怖。 初时张五尚能痛叫,后来声音细若蚊蝇。丘老和他夫人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直至黑衣人收回匕首,淡淡说了句:“死了。” 丘老上前行礼:“辛苦刑长老走这一趟,劳烦您转告教主,属下定小心谨慎,以免重蹈覆辙。” 众人都散了,独独留下李知憬,刑长老未露真容,可李知憬仍能感受到探究的目光,临走前长老对他说,待下次试炼后便正式任命他做羽神侍。 丘老夫妻二人送长老离开,李知憬出了门朝天上望去,天气不错,有雄鹰搏击长空。 回到兴宁,谢杳杳正在厨房磨刀,晚上吃炙猪肉,李知憬环抱双臂,倚在厨房门前:“东西都准备好了?” 刀越磨越快,谢杳杳头也未抬:“等不及了。” 夜里,尖叫呼喊声响起时,他们的寝室门被打开,似雪招呼李知憬跟她从密道走,而似水举着一柄长剑朝谢杳杳刺来。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想不到吴先生也是个心狠的。”似雪语气不屑,推开一扇暗门,示意他进去。 “不是我心狠,而是你们这点子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我夫人看。”李知憬话音未落,似雪胸膛已被一柄长剑刺穿。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去看,李知憬长发高束,明明还是平日的模样,可眉眼间却果敢坚毅。 谢杳杳取出一把特制的哨子,吹响后声音极为响亮,少顷飞火就领着左卫率府暗卫追到此处。 “这里的密道是通的,多带些人进去,务必一个不漏。” 飞火许久不见谢杳杳,在她脚边蹭来蹭去,谢杳杳摸摸它的头:“咱们也该走了。” 宁庄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他们曾经如何屠戮旁人,今日也便走一遭相同的路,丁臣元脚下跪着丘老夫人,而丘老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李知憬问:“自戕了?” “是那个少年杀的。”丁臣元指向一脸污血躺在暗处的年轻男子,李知憬头一次在二娃眼中看见生气,他非常兴奋,不住大喊“我为你们报仇了”! 二娃杀了不少村民,连同丘山和丘娘子,丁臣元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得先请示李知憬。 “流放吧,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自己造化。” 收到永天教四庄一坛的消息后,参照宁庄的情况,赵夜清、青岚等人在存疑点附近放飞驯养的雄鹰,发现有炊烟之处便在上空徘徊,以此确定其余三庄的地点,暗探无疑之后,在同一时间部署埋伏。 而总坛竟在连山城内,此次前来的刑长老一去一回皆是城内一处大宅。 估计天明前,连山城内也该有动静了,李知憬该回去了。 “已经按照殿下吩咐的,侍妾妩儿蛮横无理,恃宠而骄,赶出江南道了。”青岚做事仔细,那个“妩儿”已被送入永宁侯世子管辖的岭南道,任凭旁人手再长,也难寻踪迹。 虽说此次分别至多一月,可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谢杳杳接过包裹和缰绳,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殿下,保重。” “三娘,长安见。” 作者有话说: 李知憬:我需要老婆的保护~~~ 丁臣元:壮汉一号报道! 赵夜清:壮汉二号报道! 李知憬:赐自尽。 李知憬:为了老婆的清白,我真是付出了太多~~~ 谢杳杳:想不到你还是个手艺人…… 本章掉落十六个红包~~~谢谢小可爱留言~~~
第三十三章 宋太守名唤宋一, 早年靠变卖家产买官入得仕途,一路扶摇直上,成了一郡之首, 待顾凡此事了结,江南道御史的职位多半要落在他头上。 没料想,用过午膳,他一如既往在家中库房边散步消食边欣赏多年积攒,就被赵夜清带兵围了家。 宋一披头散发高声呼喊要面见太子殿下, 在哭至“殿下被奸人蒙蔽”这段时, 李知憬踏入太守府,入目依旧是那个简约质朴的“父母官”宅邸, 可库房中抬出来的物件儿, 件件价值不菲,打眼一看,不少东西国库都没有这般奢华的。 “孤说一句‘太守富可敌国’不为过吧。”李知憬把玩着白玉扳指, 看着院中撒泼打滚的宋一。 见终于等到正主,宋一连滚带爬到了太子跟前儿, 砰砰砰先磕了三个头, 有血顺着额头流下:“臣罪该万死, 可也有冤情要诉,请殿下移步详谈。” “就在此处说吧。” 青岚端了把椅子放在李知憬身后,他刚坐下,宋一便虚扒着扶手, 压低声音:“若殿下能救臣一命,臣定当倾囊相赠。” “宋太守这是要向孤行贿?胆子倒是不小, 可若孤不救呢?” 这话在宋一的意料之内, 他长叹一口气, 却不见伤感之情:“那臣只能自救了。” “孤相信太守能有此言,必是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李知憬同他笑,笑意却不及眼底:“你在等永天教的那些恶徒来救?” “只要他们速度快些,只要你保住性命拖到天黑,总坛加上四庄的人一起夜袭,赌一个措手不及,的确有机会将你救出。” 宋太守点头,忽又觉得不对,李知憬怎么知道永天教的组成和位置?近来他不是病着就是处置新欢,竟能将永天教调查个七七八八。 “可惜啊,他们先你一步下了黄泉,宋长老,莫要伤心。”李知憬说得云淡风轻,永天教中必然有为了保命,不惜出卖他人之徒,顺藤摸瓜查出另一位长老不是难事。 宋一脸色煞白,身子一萎跪坐在地,好半晌答了句:“我只是受奸人蒙蔽,江南道一众同僚和百姓会为我作证。” “那孤猜一猜,若是说错了,还请宋长老赐教。” “你和你背后之人利用手中权力和永天教谋财,起初获得财物也不独享,而是以永天教的名义输送到其他官员那里,无论官职大小都能分上一杯羹,无非是肉和汤的区别……” 得了利的自然愿意帮他一起欺上瞒下,搜刮百姓,钱又生钱,继续行贿扩大影响,直至把整个江南道的大小官员一起拖下水。 可百姓怨声载道不得不压,一来让永天教把守住四方,要么吸纳,要么杀掉;二来官府私下朝百姓借钱,所付利息乐观,往他们那里放了钱的自然不愿他们东窗事发,以免影响自己财路。 “……可新上任的顾御史是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他是真心实意要做功在千秋的水利工程,你见绑不上一条船,又捞不到什么油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李知憬抬起一脚踹在宋太守肩上,面上浮现怒色:“你派人在堤坝上做了手脚,恰逢百年难得一遇的水患,你们为了继续在江南道敛财,置数万百姓性命于不顾……不杀尔等,难以慰亡魂!” 宋一由最初的惊惧不安到后来的破罐子破摔,见事情败露,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姿态有些疯癫:“殿下以为杀了我等,你的位置就安稳了吗?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不一定呢!” “孤那二哥最大的缺点便是自负短视,顾凡在见过孤之后一命呜呼,估计他死后三日,怀王手上就已经有了所谓‘证据’,证明是孤怕水利贪墨之事败露,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一家,届时江南道大小官员上书是受孤指使欺压百姓,才造成今日累累白骨成堆的局面,那孤可真是百口莫辩。” 宋太守脸上的兴奋之意还未消退,李知憬话锋一转:“要是顾凡没死呢?” “不……不可能……明明已经烧了。”宋太守不信,可想到当初自己并未怀疑顾凡身死,火葬时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并未亲自再验一次。 “孤会上奏圣人,宋太守弃暗投明,不但协助孤铲除永天教,上缴所有非法所得,更是交出行贿名录,揪出国之蛀虫,将功赎罪,请求免除一死。”至于旁人会不会报复,那便不归他了。 天网恢恢,大局已定,连同怀王在内,都休想逃脱制裁。 * 六月二十,谢杳杳赶回长安谢府,先将一个多月来所见所闻详细说与谢青黎,谢大将军听闻种种灾祸半数要落在人为上,气得青筋暴起,重重一掌拍在书案上:“狗贼,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们了!” “阿爷莫气坏了身子,殿下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谢杳杳倒了盏茶,端给谢青黎。 “消息这两日应该会传回长安,三娘,这一路辛苦你了,我儿所做之事虽圣人不晓,但殿下心知肚明,以后定不会亏待你。”明面上,谢杳杳是出了长安没多久,就因为谢夫人病重,请了长假侍疾,后有赵夜清主动请|命以代,皇帝便一直未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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