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缺观众?媚公子心道还是变。态花样多,低头敛目回到榻前躬身请驸马示下。 “含月,你瞧她,平日里乖顺,连个声响也无。实则阳奉阴违,试图攀附主君。” 李永怡诧异不已,先看了郑怀松一眼,确定他表情不是说笑,又去瞧阿蝉,想不到此人除了爱好男扮女装,还有断袖之癖,可他勾搭郑怀松作甚?随即明白这话多半是敲打自己的。 媚公子自然也听出其中意味,扑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只说是误会,她对驸马绝无非分之想。 “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待阿蝉战战兢兢出了门,李永怡同身后人道:“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疾言厉色。” “可是吓到你了?”郑怀松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侧脸枕在她肩上,柔声道:“别怕,只要你言行如一,否则,没有下次。” 郑怀松动作极快,死死掐住李永怡的脖子,连装都不愿装了,赤|裸裸地威胁道:“我最恨别人出尔反尔,李永怡,是你要生我的孩子,却私自服用避子丹……再有下次,我亲手送你去见李知恒!” 因喘不上气,李永怡脸憋得通红,郑怀松甩开她下榻穿鞋,冷眼瞧她狼狈的模样,待她稍稍平复,才带着笑意继续同她“讲道理”。 “我以为你只是个好看的花瓶,没想到还有几分机敏,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他随手倒了盏茶,放在李永怡案上。 李永怡眼角挂泪,神情却倔强:“你有种就杀了我!” “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我的夫人,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你死了这条心吧!本公主就算自戕,也不会与你这样的贼人做夫妻!” 啪一声,李永怡右脸立即就红肿起来,她生平第一次挨耳光,一时间大脑完全空白,待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她跳起来朝郑怀松扑过去,那架势恨不得同归于尽。 可郑怀松三两下就制服了她,她此时才意识到郑怀松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可笑可笑,她之前竟爱这样的人爱得死去活来。 从去岁那颗丹药开始,她就应该怀疑他,可她偏偏无视,因果报应,怪只能怪自己眼瞎心盲。 郑怀松笑得诡异,大拇指划过李永怡嘴角的血渍,再放入自己口中品尝。 “李永怡,你大可试着自|杀,我会送你在乎的人下黄泉陪你,比如李沐籽、献玉,还有你才捡回来的阿蝉,对了,晚些时候,你三哥三嫂也会与你团聚,你大可试试。”郑怀松满意地看着李永怡表情从愤怒憎恨到惶恐害怕。 “不要试图反抗我。” 郑怀松这句话很快得到印证,她院中侍候的人明显多了不少,有个从前负责修剪花草树木的婢女,堂而皇之进到她屋内,片刻不离,而献玉不知所终。 “小郡主呢?”李永怡后悔自己鲁莽行事,生怕连累旁人。 那婢女盯着青石板地面,一句话不说。 “你哑巴了吗?郑怀松的父亲不过是个闲官,有什么靠山胆敢囚禁公主?他疯了,你们也疯了不成!”李永怡声音极大,整个院子都听得到,却没一个人应她,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许是不想再听她制造噪音,婢女面无表情蹲在她面前,张开嘴。 李永怡吓得小脸惨白,婢女的嘴巴里空洞无物,她没有舌头,根本无法说话。 “那……那你识字吗?”婢女摇头,眉头紧皱,已是不耐烦。 “最后一个问题!”李永怡恳求道,见婢女目光投来,她忙问:“他们都活着的话,你就点点头。” 看见她下巴朝下点了点,李永怡如释重负,大家都活着,只要郑怀松别突然发疯,三哥和三娘一定会来救他们。 * 东宫但凡长了双眼睛的都能瞧出李知憬和谢杳杳之间古怪的气氛。 向来自诩过来人的丁臣元,再次口若悬河同众人分析,太子殿下时不时对着空气微笑,抑或羞赧叹气,多半是陷入爱河了。 青岚给他竖起大拇指,难得丁臣元聪明一回。 “但太子妃有孕,咱们殿下暂不能给心上人一个名分,所以才常常叹息。”丁臣元朝赵夜清等人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 “副率,定西城有位神医极善医脑,我介绍你去瞧瞧吧,早发现早治疗。”赵夜清听不下去,重重拍了拍丁臣元的肩膀转身离开。 李知憬的心上人分明就是谢杳杳!他不时神游太虚的表情,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豁然开朗,二来他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两情相悦甚好,但随之而来的苦恼避无可避,不知李知憬的心还能容下多少人,谢杳杳管住自己的心还好,如今已经给了李知憬,迟早是要碎的。 青岚生怕赵夜清重蹈覆辙再让李知憬起了杀心,他快步追上去:“赵率,听某一句劝,个人自有缘法,强求不来。” “你放心,入秋我就回定西城了,阿爷年纪大了,也该让他抱抱孙子。” 晚膳菜色丰富,李知憬指着其中一道炙猪肉说:“这个不错,你尝尝。” 话是对谢杳杳说的,没错,但眼神却落在屏风上,不敢看她。 那日,他躺在地上问她要不要试着相爱,他以为她会考虑考虑,或者讲一番大道理劝他管好自己的心。 他做好心理准备,却没准备好她热情相拥,她的回答已在他脑海中回忆了千次万次。 “那就现在开始相爱吧,正好我也喜欢你。” 谢杳杳的干脆利落,反让他害羞不已,明明总想着她,却又怕见到她,只要她站在他面前,他便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大利索。 爱这个东西,果然复杂。 今日他终于鼓足勇气与她一同用膳,可控制住了嘴角上扬,却控制不住躲藏的眼神。 “桃枝,夹块炙猪肉给屏风送去。”谢杳杳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歪头靠上去,李知憬也忒不中用了,平时一副高高在上清高自傲的不惹红尘模样,可一旦来真的,他怂得比谁都快。 所谓又菜又爱撩,真够别扭的。 “孤是让你吃。”李知憬鼓足勇气给谢杳杳布菜,可目光一对上,他脸刷一下红彤彤的,怎么看怎么像专程来相看的黄花大闺女。 “咱俩认识多少年了?眼看就满一纪,你正常点儿行吗?”自打他告白以后,晚上也不来她殿里歇息,不来就不来吧,时不时大半夜跑来站在她床边看她,瘆人得紧。 李知憬连耳朵都要烧起来了,正要与她分辨,忽然听见外头青岚着急火燎求见。 “殿下,南边来信了。” 他们用南边指代蜀中,李知憬送信入京的渠道比蜃楼还要快些,谢杳杳派去打探郑怀松的人,传回京的信儿必然先到李知憬手中。 谢杳杳速速扒了几口饭,追到李知憬书房,拿起信,越看越心惊。 郑夫人寄养幼子的道观如今已是一片荒芜,据说三年前盛夏深夜一道天雷引起火灾,道长葬身火海,郑怀松侥幸逃了出来,他素来对师父敬重有加,附近村民和香客有目共睹,料理完师父后事,他并未返京回家,而是去了江南道帮师父实现生平所愿——落叶归根,替他寻亲。 “难不成郑怀松与永天教有关?”永天教信徒疯狂固执,行事乖张冷血,谢杳杳担心李永怡安危,打算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派人接她出来。 作者有话说: 李永怡:哥,你清醒一点,再不搞事业,你将失去亲爱的妹妹。 感谢在2022-06-29 16:17:25~2022-06-29 22:2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878253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一章 (公主驸马线) 皇城之中, 天子脚下,堂堂大渊公主竟被驸马软禁在自己府上,媚公子也不知是郑怀松胆子够大, 还是外头的人够瞎。 整整三日,公主府内除了公主,一切如常,连角门的小厮都能隔三差五溜出去小赌怡情,与当初成王府铁桶一般相比, 的确剑走偏锋。 起初, 他被关在自己房中,可不待入夜可施展拳脚, 又被挪去了密室地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方挺干净,没旁的人用过。 门上那把锁他还是头一次见,样式新颖, 结构复杂,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破解, 郑怀松真是随时随地都有惊喜。 左右郑怀松不会杀了李永怡, 顶多再过两日, 不乐收不到他的消息便会知道他们出事了,现下他养精蓄锐扮好阿蝉这朵娇花就够了。 可他低估了李永怡身为公主的傲骨,也低估了郑怀松对于连坐的解读。 李永怡情况不劳他费心打听,若无人送水和吃食, 说明李永怡正在绝食;若有死耗子什么扔进来,则说明李永怡不愿与郑怀松同处一室…… 晌午一过, 媚公子百无聊赖, 饿得睡不着, 干脆蹲在门前继续研究玲珑锁,突然听到脚步声,他赶忙靠在墙根上,装作虚弱之像。 清脆的咔嗒一声,牢门打开,一个壮汉呵斥他:“没死就麻溜起来!” “爷,妾不过是个卑微婢子,何苦费心?”说罢扶着墙踉跄起身,一步三晃到了门前。 可壮汉不吃这套,板着脸甚是不耐烦,攥着她的胳膊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几日不见光,乍一见太阳,刺得他直流眼泪。 “教主,人带来了。” 媚公子被那不懂怜香惜玉之人掼在地上,念着秋后算账很快调整好情绪抬头去望,好家伙,这是打算拿他开刀啊。 李永怡靠在床柱上,双手捆在身前,小脸煞白,嘴唇起皮,绝食绝得都有尖下巴了,而郑怀松笑得温柔,伸手去触碰她脸颊,却被她一脸嫌弃地避开。 媚公子悄悄活动活动筋骨,看架势是要拿他威胁李永怡,得,还是抓紧活动活动筋骨,省得等下动手吃亏。 “含月,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郑怀松收回那只落空的手,扫了扫袍子上不存在的灰,“皇室贵主不可折辱?她们死了你拿命赔给她们?看来我从前的确不够了解你,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 “咱们一个个来,从这个侍奉你最短的阿蝉开始。”郑怀松拍了两下手,陆续有人送刑具进来,洋洋洒洒摆满了半个屋子。 看到这些,媚公子热血沸腾,乡情也就这样了,想不到郑怀松也是同道中人,李永怡的心硬不硬不重要,他们之间谁下手更干脆利落才是关键。 许是恼了李永怡,又许是为了起到震慑效果,郑怀松未假手于人,他摆摆手让无关紧要的人都退了出去,起身准备亲手行刑。 “你不说话是吗?那我先割了她的舌头。”郑怀松捏着媚公子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手上用的力气极大,他根本无法合上嘴,只能发出咯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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