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去吧。” 戚笠刚出府,康宁站在走廊上看小厮铲雪,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康宁拎着裙摆踏踏跑上二楼,望着远处黑压压的马群,她笑了,是塔拉回来了。 “公主,是塔拉回来。”郭嬷嬷跑出府门又跑进来,见公主脸上总算露了笑,她也松了口气,自从可敦走后,公主一直是魂不守舍的。
第49章 臣有罪,没伺候好公主 塔拉回来后直奔公主府, 见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他笑露了一口白牙,翻身下马一把抱起红了眼圈的女人, 在属下的呼喝声中迈过门槛,大步走进公主府。 “可算抱到真人了,我可想死你了。”塔拉颠了颠怀里的人,毫不吝啬表露他的感情。 康宁抱住他的脖子,第一次不在乎院里丫鬟嬷嬷们的眼光, 哽咽道:“我也想你。” “嗯,感觉到了。”塔拉单手抱住她, 另一只手扯下身上结了冰凌的大氅丢在走廊上,推开门进了卧房,把瞧热闹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塔拉拉开两人的距离,打趣道:“今天不嫌我臭不嫌我脏了?” “嫌。”康宁挣扎着从他怀里下去,拿出手帕擦脸上的眼泪,看他满脸胡子,小辫也是又脏又乱, 她忍不住又用手帕擦擦额头。 “先去洗个澡,水已经抬来了。”她转身去箱笼里给他拿中衣和棉袍。 塔拉没啰嗦, 直接转身进了浴室, 出去了这么多天他没洗澡没换衣袍, 脏的他自己都受不了。 听到脚步声,塔拉回头一看,见是康宁, 他清了清嗓, “公主留步, 坐在陪我说说话。” 康宁看见他搭在浴桶沿上的臂膀, 隆起的肌肉线条激的她眼晕。她不动声色垂下眼皮,问:“这趟出去可有受伤?” “没有,你借我的人也都给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了,就是手脚都长了冻疮。”塔拉伸出两个手,十指红肿红肿的,如今泡在热水里又开始发痒。 “怎么冻成这样?”康宁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手指一按一个坑,肿得像个萝卜,“什么感觉?疼不疼?” 一听这话塔拉就笑了,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公主,冻伤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不疼,就是痒,等天气暖和了它自己就消肿了。” “我让人去喊甄太医来给你看看。”康宁站起来欲出门。 “等等。”塔拉拽住她,眼睛往浴桶里一斜,意有所指道:“先不急,给我拿剪刀来。” 水草里的长虫支起了脑袋,康宁面色一红,走去一旁拿了剪刀递给塔拉,也不问他要来干什么。怕他拉她下水,康宁站在离浴桶一步远的地方,触到他的手像是徒手摸烙铁,康宁丢下剪刀又后退一步。 塔拉的眼神幽深下去,他贪婪的地扫视她一眼,剪刀剪断头上的发绳,弯腰入水洗头发。 “把澡豆递给我。” “牛角梳。” “刮面刀。” “巾子。” 浴室里水声不断,康宁坐在一旁的榻上细数水滴声,突然听到破水声,她回头,就见塔拉举起一盆水迎头浇了下去,水落在木板上,噼啪声尤为悦耳。 “擦澡巾子在你身后的架子上搭着。”她上下一扫,快速扭过头,美人出浴图已经印进了她脑海,还来不及回味,肩上搭上一只手。 “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塔拉扭过康宁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闪烁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擦拭身体。 “如何?公主可满意您看到的?”他赤身后仰擦头发,使得身前的凸出愈显激昂。 “不要脸!”康宁面红耳赤,双膝忍不住并拢。 塔拉暗啧两声,半月不见,公主又披上了娇羞的外衣,人/妻变回了新妇,他喜欢。 浴桶里的水脏了,浴室也湿漉不堪,这间屋又没有火炕,塔拉有些失望地扔掉手里的棉布巾子。 “公主不就喜欢臣的不要脸?”塔拉蹲下身,左手在她膝上打磨,右手下移脱掉她的羊皮靴,挑起眼皮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幽幽道:“您不是就喜欢臣以下犯上?奴才说的对不对?” 视线交错,室内空气粘稠地有些让人喘不出气,康宁垂眼,竹色裙摆堆在两人膝头,盖住了裙下窸窸窣窣的动作,她小腹一紧,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台吉有些磨蹭了,是不是技艺生疏了?”康宁自己蹬掉足袜,伸手托住男人的下巴,纤细白嫩的丹擦过他的嘴角,轻声说:“拿出你的本事给本宫瞧瞧。” “可见是急了。”塔拉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走,到了炕边,康宁身上只余中衣。 “啧,公主的幽深小巷可比小王洗澡的浴室还湿热。” “你今天废话真多。”康宁蹬走他的手,一个翻身自己坐了下去。 久旷,两人同时吸了口气。 许嬷嬷候在门外,见合葵提了食盒过来,她摆了摆手,打发道:“提回厨房温着吧,一时半会没人想得起来吃饭。” 房门禁闭,但挡不住若有若无的嘤咛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声顺着门缝溢出来。合葵脸色不变,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提着食盒转身就走。 “我就知道你会再提回来。”厨下的婆子嘿嘿笑,“公主来吩咐的时候我就想着她白操心了,不到晚上那房门开不了。” “乱嚼舌根。”合葵轻斥。 “都是过来人,我说的可是正经话。”婆子撇嘴,转而问揭锅盖的丫头,“合葵,公主对你是怎么安排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啊。” “我离二十三岁早着呢。”皇宫里的宫女二十三岁才能被放出宫。 合葵擦掉手上的水渍往外走,警告说:“公主的房内事可不是我们能拿来嚼舌根的,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一个个都去许嬷嬷那里领罚去。” 周遭一静,随后院内的丫鬟各自忙碌起来。 “死脑筋。”合葵离开后,婆子暗呸了一声。 “还闹着呢?”郭嬷嬷从门房那边过来,见许嬷嬷还守在外面,房门也还关着,她走过去说:“可汗那边来人寻台吉过去说话呢。” “有事?”听到扣门声,塔拉平躺在炕上问。 “可汗派人来寻您过去说话。” “好,马上就去。”说是这么说,塔拉动都没动,他躺在温热的炕上细细喘着气,咀嚼着快感褪散的余韵。 过了片刻,许嬷嬷听里面不见动静,她跟郭嬷嬷对视一眼,又敲了下门提醒。 “起来吧,你父汗还在等你。”康宁推了他一把。 “老头子忒有些烦人,有啥事明天再说晚了?”塔拉坐起来撸了一把头发,下炕大摇大摆地去浴室取中衣和棉袍。 “待会儿让人把浴室收拾收拾你去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塔拉系好腰带,看了眼垂落在炕边上的被褥,上面的水渍已经快干了。 “臣知道没把公主伺候好,等晚上臣让马厩的总管来,或是您的良师?还是您又看中了谁,臣去给您找来。” “滚。”康宁拽住他的枕头朝着他砸过去,“贱痞子。”她骂道。 塔拉单手接住枕头,反手给扔到炕尾,见她反应这么大,他疑惑地瞄了一眼,“既然您不喜欢他们,那小王今夜出兵上阵。” 康宁手搭在眼上不作声,听到门响了她才坐起来扯了被子盖在身上,冲门外喊:“叫水,本宫要沐浴。” — “额赫,您在等我?”塔拉在半路上碰上可敦,见她站的地方雪都被踏平了,他玩笑道:“还是您在玩雪?” 可敦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会儿,见塔拉神色愉悦,她提着的心放下了,说:“额赫担心你受伤了,在屋里坐不住,就想着来迎你一段路。” “没受伤,公主特意安排了人保护我,我哪会受伤。”塔拉得意地说。 “公主是个好的,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好好待她。”可敦明白儿子的意思,这是来她面前给他的哈敦说好话来了。 “这次逮了多少俘虏?”可敦转移话题问。 “三千七百多人。” “这么多人?”可敦惊讶。 “嗯,大康跟匈奴打起来了,一些人见苗头不对就往我们这边跑。”塔拉把他打探到的消息说给可敦听,“今年冬天我们要防守严密些,匈奴在大康吃了败仗,保不准想来抢劫我们。” “嗯,你去给你父汗说说。”见有人在屋檐下往这边瞅,可敦不再多问,只是嘱咐道:“这事你给公主也说说,让她知道她娘家的消息。” “嗯,我知道,我先去我父汗那儿走一趟。” “你现在架子比本汗还大,喊你说个事还要三催四请的。”可汗王见到塔拉便是训斥。 “啥事非要今天说?”塔拉坐在椅子上,见桌上有油酥茶,他端起就喝。 “你回去这么长时间,公主没给你准备饭菜啊?还饿着你到我这来填肚子。” 塔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心里不舒服,都是男人,谁不清楚打仗回家后会发生什么?一个妻妾成群的老头子装什么毛都不懂的单纯小伙子,揣的是什么心思?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酥油茶他也不喝了,撂下粗陶碗,不耐烦道:“我在那冰天雪地里走了大半个月,你不问我冻没冻着,受没受伤,喝你一口酥油茶你倒是还计较起来了。” “你走路大摇大摆的,哪像是受过伤的样子。”可汗嗤笑一声,谈起正经的:“匈奴跟大康打起来了?” “嗯,战场在陇西,入冬后就停战了。”塔拉在屋内待了大半时辰,跟他父汗商量好巡逻的军队和范围就立马告辞,他绷不住了,肚子一直咕噜噜叫。 塔拉疾步往公主府走,刚准备进去,他瞟见府外的雪比旁处薄,他走过去踢开上层的浮雪,发现下面全是脚印子。 “这段时间公主府可是出了什么事?”塔拉问门房。 “出事?没出事啊?” “那为何增添了巡逻队?”这么多脚印,还是环着公主府一圈,必然是巡逻队踩出来的。 “奴才不知,但的确没出过事。就是可汗可敦来过好几次,可能是有什么奴才没发觉的事。”要是异常的事大概就这些吧。
第50章 夜夜做新娘 “听门房说近些天父汗和额赫来过不少次, 他们来干啥?”塔拉站在门口换鞋脱衣的时候随口问。 康宁翻书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来跟我谈生意,想雇我的人给他们盖房子。门房怎么还给你说这事?” “我看府外有一条踩瓷实的雪路, 是你增添了巡逻的侍卫吧?就问了问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府上是不是出了事。”塔拉走过去看桌上有烤的牛肉干,他拿刀割下一块儿,又走到门口吩咐:“催一下厨房,饭菜若是好了早些提过来。” “饿了?” “的确是饿了, 带的干粮早吃厌了,想着今天能到家, 我昨晚都没怎么吃干粮。”塔拉落了座,扬了扬下巴,问:“你还没回我的话,府上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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