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那门口看了一眼,见还没有兄长回来的动静,便对小丫鬟道:“你去寻周管家来。” 本来第一眼对这个表兄就没有好印象,她怕与他共处一室不安全,就想将安排住处这事交给管家处置。 “是,小姐。”小丫鬟立即便要转身。 “慢着!”常東慌忙拦住她,“倒不用,我住在客栈里,今日来找表妹其实是想让表妹给我些银子使使,路上遇见山匪都给抢光了......” 侍郎府是什么地方,他这个亡命之徒怎敢进来住,只怕是刚刚住下便会被抓到天牢赐死。 不如留着温宴,没钱了进来哄骗一道,让她做自己的摇钱树。 常東这人也不算机灵,话说的漏洞百出,温宴自然是听得出来。 但她怕这人真的是母亲派来的,若是做的太过分也不好。 她想了想道:“表兄遭了山匪?那这事不能不了了之,银子我可以帮你准备,但得等到兄长回来才行,他专程管制治安问题以及山匪流寇,你正好将事情详细告知他,他好给你做主。” “不行,表妹你现在就给我准备银子!”常東听出她有推诿之意,就觉事情开始棘手了。 等赵彦辰回来他还能跑?不如赶紧拿了银子跑路才是,再耽搁下去定没他好果子吃。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子,旁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这个表兄越是这样着急,温宴越是觉得他有问题,更加不能随随便便给他银子了。 于是,催促小丫鬟,“快去请管家来!” 小丫鬟立即便去请人了,常東见势头不妙,猛推了温宴一把,撒腿就跑。 大门自是不敢走,他直接从院墙翻跳出去。 温宴堪堪站稳,朝他跑的方向看去,那里哪里还有人,早就空无一物。 真是个骗子!名字都不肯说,温宴暗忖,得亏没听他的话给银子。 “小姐。”周管家迎上来,恭恭敬敬的道,“表公子在何处?老奴这便与他安排住处。” “不用了,他已经走了。”温宴寡淡道,“这事儿不必告诉兄长,省得他操心。” “是,老奴明白。” “对了,荔枝去何处了?”温宴一直没看见她,就感觉不大习惯。 “小姐,荔枝在厨房呢。”周管家恭恭敬敬的道。 温宴了然,“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待下人都离开后,她一人踱步去了大厨房。 许久没去过厨房她倒是怪想念的,在鱼庄时就做了那一回饭食就被兄长给关起来了,后来再也没摸过。 她刚进厨房,便看见荔枝与厨娘蹲在一个坛子跟前儿捣鼓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温宴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荔枝与厨娘皆吓了一大跳,二人忙起身并肩站着将黑坛子挡的严严实实,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没做什么啊,这里脏,小姐别过来。” 温宴是什么人,种过菜,下过地,怕什么脏不脏的,她不理她们径直走了过去。 看着她越走越近,荔枝与厨娘二人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入府,大人便吩咐荔枝将往日做过特殊处置的安神香与绿豆酥处置了,不能让温宴看见更不能发现。 她先将安神香都销毁了,但是绿豆酥还没来得及销完,眼下还剩下几块。 温宴走过去,一下子就看见了坛子边沿上放的一碟绿豆酥。 “这是做什么,坏了吗?” “是小姐,时间放久了,再有三五日就不能吃了。”荔枝睁着眼说瞎话,“大人说小姐身子不好不能吃快坏了的食物。” “哦,这样啊,”温宴似信非信,“既如此,那就赶紧丢掉。” 她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不过就是处置几块绿豆酥嘛,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想起上次天宁街吃的那家绿豆酥铺子,他们明明就偷工减料了,既然不能直接揭发,那她发发善心拿一个府里的送给他们,给他们做个标准,以此来告诫他们不能胡乱做生意。 这样做,自然是有利于百姓的,毕竟这种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都归兄长管,能不出事便不出事吧。 她避开两人视线,悄悄捻了一块用绢帕包了起来。 “行了,剩下的婶子做吧,荔枝你陪我回揽月阁,我要沐浴。”温宴慵懒道。 ...... 御书房内。 晋帝笑逐颜开的瞧着下面站着的两个栋梁之才,“当真是好啊,汛灾之事办的极好,朕心甚慰。” 赵彦辰与张阑之几乎同时回道:“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晋帝摸了摸胡须,十分惬意,“很好,眼下尚书令与中书令两职空缺,诸事待办,朕将尚书令一职封与赵卿,中书令一职封与张卿,望爱卿日后继续为朕的大晋出心出力。” 尚书令乃是晋朝最大官职,正一品,中书令乃是从一品。 “谢陛下隆恩,臣定竭尽全力,不辜负圣上隆恩。”两人同时跪地叩首谢恩。 “嗯,好啊,爱卿平身。”晋帝轻松道。 张阑之心情无疑是最好的,又升官又马上要娶妻,简直双喜临门。 他想,这个时辰了,安排人送到赵府的喜服怕是已经到了温宴手中,他实在是期待她为他穿上嫁衣的模样,一定很是惊艳。 温宴这会儿刚刚沐浴完毕,才换好衣裳回房间里,便看见春桃端着托盘站在屋中间,一脸的喜气。 “小姐,张府送喜服来了!” 喜服?温宴走过去,将那托盘内的衣裳看了一眼,瞧着上面的金丝绘制的鸳鸯戏图案十分径精致,上手摸了摸。 手感也十分好,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放那吧。” “是,小姐。”春桃边放衣裳,边笑盈盈的道,“张府下人带信来,说张大人让小姐试试衣裳大小,看看合适吗。” “行,我知道了。”温宴看了眼荔枝,“替我更衣,我试试。” 这会儿荔枝只能看着,旁的话她也不敢说,毕竟大人还未发话对于这婚事该如何打算,她一个丫鬟也没权利做什么。 她只好帮着小姐试喜服。 这衣裳用的是蜀锦,刺绣乃是苏绣,都是鼎鼎有名的。大红色的喜服上用金线绣制的鸳鸯戏水样式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温宴本就生的美,在这衣裳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好看吗?”她撑开双手转了一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翻飞着。 “好看,太好看了,小姐,婢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新娘子。”荔枝委实被惊艳到了。 怪不得大人那般不近女色都能被小姐吸引,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谁能不动心啊。 “去看看,兄长回来了吗?”温宴对春桃道。 “是,小姐。” 春桃忙出门去瞧人,可她还未走出揽月阁的院门,便远远的看见家主走了过来,一身的孤傲清冷。 春桃连忙折返回去,跑进屋子里嚷道:“小姐,大人回来了,正往这边来呢。” “那刚好。”温宴喜道,“正好叫他给看看我穿上喜服的样子。” 她提着裙摆小跑出去迎人,刚跑到廊下,就撞见了兄长进门。 “哥,你回来啦!”温宴软糯糯的唤道。 却不知,此时的她已经狠狠的惊艳了赵彦辰,让他彻底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她,毫无保留。 温宴就好像一只软软的小白兔,掉入狼王的陷阱之中,再也无法逃脱。 赵彦辰就那样站在院子里看她,眸中欲念已经达到鼎盛。 她竟然这样好看,这样撩人,这样令他无法自拔,狠狠沉沦。 “都下去。”赵彦辰冷冷吩咐道。 “是,大人。”几个丫鬟忙行了礼,小跑着退出了院子。 待到四下再没了旁人的时候,赵彦辰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进了正屋。 “哥......你干什么?”温宴被他这举动吓到了,本能的想要推开他。 “别动。”赵彦辰声音沙哑,“外面更深露重,我送你回房。” “奥,好。”温宴忐忑的点了点头。 她怎么感觉他今日怪怪的,行为举止以及眼神都不对。 赵彦辰将人抱到榻上放着,褪下了温宴身上的大红色喜服外袍,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阑之送来的,我们不是要成婚了吗,我试试大小合适不。”温宴缓缓坐起,摩挲着衣袖上的金丝纹路,“好看吗?” 她笑的眉眼弯弯,赵彦辰内心却无比烦闷,且醋意四起。 他将外袍狠狠扔在地上,眸光起了冷意,“你很喜欢他吗?” “为何突然这么问啊,他不是我的夫君嘛,理当要喜欢的。” “那我呢?”赵彦辰追问。 “我自然也喜欢啊。”温宴天真的回道,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赵彦辰眯了眯眼,猛地俯身下去,将温宴骇的一下子躺倒下去,他的脸离温宴十分近,大手在她脖颈处摩挲了一道。 “快到年节了,不适合办婚事,将这些衣裳收起来,听我安排。” 他已经在计划着如何将这婚事给解除了。 眼下他官至尚书令,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权臣,再处置起来这些事情就方便多了。 这两日等淮南汛灾录入卷宗,封赏之事处置完毕,他便消了这婚事,娶温宴。 什么赵永权不赵永权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等不及了。 “为什么啊?”温宴不明白。 “哥哥今日升职为尚书令了,你不为我高兴吗?”赵彦辰不想回答她为何要延期,于是转了个话题。 “啊?尚书令!正一品大官,那是个好大好大的官呀!”温宴激动的一下子弹起来抱住了赵彦辰,“太好了,哥哥真的厉害。” 赵彦辰弯了弯唇角,将脸贴在温宴的颈侧,享受着怀中女子带来的柔软香甜。 希望她,往后都能如同此时此刻一般自愿投怀送抱,他喜欢这样。 “行了,我还有事,将这衣裳收起来,早些歇着。”赵彦辰松开温宴,站了起来。 “好,我听你的,只是这升官了记得同父亲母亲去封书信奥,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嗯......” 这一夜,温宴睡的十分香甜,睁眼时日头已经老高了。 “小姐,起来了吗?婢子这就伺候你梳洗。”荔枝在外间摆着水盆与小巾。 “起来了。”温宴穿着衣裳。 衣带系好后,正欲去到外间,却忽然听得外面传来水盆摔落在地的哐啷声。 “荔枝,你摔倒了吗?” 她忙挑帘出去查看,还未走几步,便看见昨夜自称她表兄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你怎么进来的,来人!!”温宴吓得说话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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