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张阑之向前一步,到了她面前,伸手便要去拉温宴的胳膊,“我是你兄长,也是你的未婚夫君,怎么就没有瓜葛了?” 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那他也没有办法,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照顾好温宴。 待到他们成婚了,再回去杨县祭奠父亲母亲。 温宴听着这一句熟悉的兄长霎时间便红了眼眶,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那是段多么温馨美好的日子。 短短几年光景,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奋力挥开了他的手,冷冷道:“你那样欺骗我,还想要做我夫君,做梦去吧。” 说完,她便拔腿就跑。 看样子是摆脱不了他了,既然如此,那她自己走好了。 张阑之哪儿能由着她跑,忙跟着追了上去,边跑边唤着,“宴宴,你别跑啊,你听我说,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猜到温宴最生气的地方在何处,所以必须要与她解释清楚。 温宴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一边哭一边奔跑。 三月来上京寻人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狼狈伤心过,简直是悲哀到了家。 她好恨他们,也恨自己! 跑着跑着,温宴没看清楚脚下的路,脚勾住了一块石头,来不及停下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白皙的手腕刚刚一挨着地面,就被擦破了一块皮,伤口处还不停的往外渗血。 不用看,温宴都知道她的胳膊现在很是触目惊心。 张阑之看见她摔倒,简直心都要碎了。 他忙跑过去将温宴抱了起来,心疼的帮她吹着伤口。 “宴宴,你忍忍,我现在就带你回府里治伤。” 温宴最是怕疼,本来被临儿撞到就已经伤到了,现在又再次刮伤,对她的身子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她疼的冷汗直冒,张阑之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虽然很难受,但她并不想被张阑之这么带回去。 她用力的推着他的胸口,反抗道:“我不要跟你回去,你走开。” “别动,宴宴这次你乖乖的好吗,就像先前受伤那般听话一样。”张阑之紧紧抱着她,声音沙哑着,“我现在就带你去治伤。” 随后,便朝跟上来的府兵吩咐道:“快去,请郎中到府上等着。” “是,大人,小的这便去。”护卫们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张阑之便将温宴抱着,快步往张府方向走去。 期间温宴反抗,都被他给压了下去。 赵府。 赵彦辰从宫中出来,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府中,他将手里的卷宗丢给林值,自己则踱步去了揽月阁。 现在公务比以前繁忙了许多,每日与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打交道他觉得实在是疲累的紧。 唯有揽月阁还能让他静下心来,这几日每次过来,他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之感。 揽月阁门前这会儿仍旧被重兵把守。 他站在院子里,瞧着屋内烛火影影绰绰,忽得便想起了今日白天对她使了蛮力一事。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下午进宫与大总管吩咐事情的时候,路过御花园,他曾看见皇帝搂着丽妃很是温柔的调情,两人郎情妾意十分融洽。 他便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对待温宴时,是不是过于生硬了些,她不喜欢。 那时候他便在想,自己也应该学着对她温柔一点。 时间久了,她或许就能接受他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也就能够忘记了? 他当即便决定回府以后,就去揽月阁与她好好说说话,哄哄她,让她心情好起来。 毕竟他们二人往后是要成婚的,若是一直这样兵戈相向也不太好。 女人总是要哄着的,温宴那样柔软的人儿更是要哄着,若是她不想那样,那他等到她愿意的时候也未尝不可。 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多得是时间与她行那世间最美好最亲密的事。 这般想着,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轻轻推开卧室房门,敛了冷冰冰的脸色,眼底的冷意也被温情替代。 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好好同他在一起,让他拉下身份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想象是美好的,可是在踏进屋内的那一刻,这种美好瞬间便坍塌,不复存在。 他脸上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温柔也被撕了个粉碎。 屋子里彼时哪里还有温宴的影子,只有荔枝被衣带绑在床柱上,口中塞着棉帕挣扎。 他顿时沉了脸,怒道:“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见里面情况不对,岑凌立即跑进来查看,却被眼前的情形看傻了眼。 小姐竟然跑了......在这么多眼皮子底下跑的,这些护卫真是吃干饭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忙过去将荔枝松绑,去了她口中的棉帕,问道:“荔枝,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荔枝开口,便听得自家大人震怒道:“温宴她去哪儿了?” “小姐,她走了......”荔枝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婢子拦了的,可是拦不住她。” “都是些废物吗?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能看丢了?”他身上方才的温柔之意全然不在,只剩下了阴鸷。 他冷笑,亏得自己还想着温柔待她,可她呢,竟想着离开他。 天下哪有那样好的事,今日就算是将这皇城翻个底朝天他都要将人找出来。 与他定过亲的女人跑得再远都是他的人,休想离开他一步。 “还不滚出去找,今日不将人找出来,你们都得死!” 一众下人被吓的瑟瑟发抖,话都不敢说,忙跑出去寻人了。 他的脾气不算好,先前在其他的事情里面还能忍着,可是在对上温宴的事情的时候,就完全忍不住了。 荔枝还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她走的时候带东西了吗?”赵彦辰冷声问道。 荔枝哭着摇头,“没带,小姐她什么都没带,穿着婢子的衣裳就出去了。” 什么都没带?!赵彦辰眯了眯眼,她是想要将自己饿死在外面吗? 又或许她打算去找张阑之?当真是打的好算盘。 “你也出去找!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他冷冷下令,荔枝哪里还敢在这里逗留,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这次没有杀了她已经是万幸了,荔枝跑下台阶,在心里默念着,虽然大人震怒,但是既然小姐已经跑出去了,就跑的越远越好,千万别被抓到。 找个不认识她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这府里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她都不敢再去与林值走的太近,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好使唤丫头为好。 小姐一走,大人的脾气就开始阴晴不定,万不可再去惹大人不悦。 小命还是要紧。 温宴这会儿已经身在张府了,她躺在榻上,小脸惨白。 这里是张阑之的卧房,她睡得自然也是他的塌。 温宴现在胳膊疼得要命,她闭着眼睛,由着张阑之给她上药。 虽然讨厌这样,但是她这小小的力量根本就拗不过他,还是被他带着回了这里。 夜里没地方可去,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儿歇一夜,第二日等他上职了就跑。 张阑之小心翼翼的给温宴清理完伤口,上了药,又用纱布将这骇人的伤口给包了起来。 大夫过来看了只说没什么大碍,只有些皮外伤,养养便好了。 于是这种上药的差事便被张阑之给包揽了,他不想让人触碰到温宴的肌肤。 伤口包扎完毕之后,他便拿着冰块敷在她伤口边沿去热减缓疼痛。 “宴宴,你受苦了。”他心疼道,怜爱之意铺天盖地。
第55章 真相 温宴不理他, 仍旧自顾自的闭着眼睛躺着,但是态度也没那么恶劣。 虽然张阑之做的事也很令人生气,但是在他这里待着总好过待在赵彦辰身边。 而且, 他曾经与她兄妹相称, 再怎么不堪,他也应该不会像赵彦辰那般对她粗鲁无礼。 “你还在生气吗?”张阑之声音柔柔的。 他生怕大声说话会吓坏她, 此刻在他心里,觉得温宴就是一个易碎的脆弱明珠,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哄着护着,同小时候那般。 温宴咬着唇不睁眼,也不想看他。 张阑之便又自顾自的说着,“你这伤的太重了, 得敷药敷上几日才行, 不过你放心,这伤口不会留疤的, 我明日便去太医院寻舒痕膏来。” 现在他升了官,进出太医院已经十分方便, 想要什么药便有什么药, 不像先前那般, 去太医院要个东西还要与那管事的多费口舌。 温宴本来就还在生气中,一听他说舒痕膏就更加来气,因为这个舒痕膏让她想起了那次在揽月阁种菜, 张阑之拿着舒痕膏来找她,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而且, 后来赵彦辰也来了,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 好不热闹,后来还一同去吃了晚饭,那时候多么温馨啊。 不像现在,乱七八糟,过分到能让她吐血的程度。 还有一点她也十分鄙夷,明明是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她总是没来由的想起,并且时不时的还会想到赵彦辰,想到他那张脸。 她根本就没办法忘记,都怪自己先前对他太过上心,什么事情都第一个想到他,以至于被他伤了心,还难以走出来。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别扭极了。 越想越难受,她干脆睁开眼睛,将愤怒都洒在张阑之的身上,“别在这假惺惺的,你当初那样对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心疼我?现在来为我担心为我疼,晚了!” “晏晏。”张阑之心痛难捱,面色氤氲着极度的悲伤,“我承认湖心岛那事是我骗你了,是我不对,是我做事欠考虑,可是我是有苦衷的,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苦衷能让你骗我?”温宴呛声道,“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你怎么下得去心?” 温宴的怒意根本难消,若是一味的求她原谅,就算是说破天去她都不会原谅他,张阑之无法,想着眼下只能将那些事情提前说出来才能挽回局面。 若是强制拖到婚后再说,怕是后果难料,况且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干脆趁这个时机全盘托出为好。 她现在身子不舒服也不宜太过生气。 “宴宴,伤你我自然是下不去心的,那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那样做。我编织这种谎言只是想让你早点嫁给我,本打算等我们成了亲行了礼,往后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再惧怕。” 他其实是担心温宴因为这样那样,或者不可抗的力量离开自己。 “是吗?”温宴半信半疑道,“旁的且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回去看望父亲?”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比她自己的事情都还要重要。 父亲临走时还念叨着他是个可怜人,那么小就被人丢弃在荒郊野岭,好不容易将他养到十五岁,他都还未成亲呢,就那样死在了悬崖之下,真是悲哉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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