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肯定是要做全套的,只要给他一种人不在他府上的假象,下次他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嗯。”赵彦辰道, “告辞,我还得去找人。” “要不要派人送送大人?” “不必!” “......” 等他走后,张阑之漾着笑意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对护卫道:“去,派些人出去找小姐,要一直找不可停歇,不要让人看出来你们是在假找。” “是,大人。”几个护卫小跑着出去了。 赵彦辰从张府离开后,并没有回去,而是站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等着。 他且要看看,张阑之接下来如何动作。 等了片刻,张府便有人出来了。 林值立即问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将那几个人抓过来严刑拷问,就能知道小姐在不在这里了。” 赵彦辰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悦,“你是榆木脑袋吗,若是抓了他们,夜里带温宴出来,不就等于表明了是我们做的。” 这事只能暗地里进行,不能暴露,在婚约还未解决的情况下,还是得低调行事。 虽然那婚书是假的,可是戏弄朝廷命官那也是个污名,他不能担。 “那,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去跟着他们,若是他们漫无目的的晃悠便说明温宴就在他府上。” “是,属下这便去跟着他们。” 而此时,卧房里,温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卧房的门,她一直战战兢兢的,担心张阑之没有将事情处理好。 等了一会儿,门被推开,她忙起身迎上去,焦急道:“怎么样了,他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张阑之沉沉应她,情绪明显不高。 “那太好了。”温宴一下子就高兴起来。 张阑之却是氤氲着脸,心里不痛快,他默了默,道,“宴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现在还在想着赵彦辰说的温宴不想嫁给他这件事,不知道真假,但是从温宴的眼神里他确实看不到丁点喜欢。 “什么事啊?”温宴睁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是不是很不想嫁给我?从一开始就不想,甚至现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不想要嫁给我?”张阑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温宴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怎么又问了这种问题,先前她不想说都换了话题,这会儿竟然又提到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温宴踌躇着,“在我不知道你真实身份之前我还想着嫁给你也好,但是自从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张阑之迫不及待的问道。 “可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就一直是哥哥,并没有过其他的想法,所以才觉得奇怪。” “可是,哥哥不好吗?知根知底,你小时候那样粘着我,说你最喜欢的就是我,嫁给哥哥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们始终是兄妹关系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表面上是兄妹,实际上并不是,你不要有顾虑。” “可是......” 温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人一把捞到了怀里。 张阑之语气低沉至极,嗓音都有些沙哑,他紧紧抱着温宴,“晏晏,你嫁给我好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别想那么多行吗,我真的做梦都想娶你为妻。” 温宴在他怀里动都动不了,只听得他在自己耳边说着深情的话。 她闭上眼睛试着忘却他们二人的身份,将他当做没有关系的男人来看待,幻想着与他在一起的光景。 成婚后,他与她举案齐眉,她可以种自己的小院子,他们也会有孩子,可能每日都能过的很开心。 可是想到最后,她还是不能走出内心的防线。 他们的关系在这儿,是不可能消除的,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拿他当了十几年的哥哥,这种身份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张阑之感觉怀中的人儿没了声息,他缓缓低头看她,见她闭着眼,以为她默认答应了。 于是心里像是得到了慰藉,他低下头又想去亲吻她。 可是刚刚凑近就要挨上的一瞬间,温宴突然就睁了眼,她惊讶的望着他,将他猛地推开,“你......你干什么?” “怎么连你也欺负我?”温宴顿时就红了眼,生气的指着他控诉。 “还有谁这样对你了?”张阑之脑袋几乎像是炸开了一般,“是不是赵彦辰他欺负你了。” 温宴连忙摇头,“没有,他没有,只是......你这样我害怕。” 她本想说出来的,可是一想到张阑之方才的表情,就觉得他肯定会去找赵彦辰算账。 若是因为她得罪了赵彦辰,张府肯定会受到牵连。 这不是她想看见的。 “没有就好。”张阑之松了口气,“晏晏,方才赵彦辰过来找我,你知道是干什么吗?” “干什么?”温宴一下子警惕起来,“不会是来问你要人的吧。” 张阑之一瞬不瞬的看着温宴,故意将神色显得十分凝重,“是的,他来找我问你的行踪。” “你说什么了吗?”温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看他,“你不会告诉他我在这儿吧?” 她心乱如麻。 赵彦辰如今权势滔天,她怕他用权压制张阑之,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要是那样做了,张阑之哪儿有还手的余地? 眼见着自己的引导起了作用,张阑之微微弯弯唇角,摸了摸温宴的头,“那倒没有,就是他可能已经猜到你会来找我,而且已经开始满城寻你的踪迹了。” “啊?!”温宴愕然,心情更加郁闷了,“那怎么办啊,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走,离开上京。” 一听她说要走,张阑之就稳不住了,他忙道:“不行,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将你抓回来,你别忘了,他现在是尚书令,手眼通天,不是先前那个三品侍郎。” 其实这话张阑之还是说的过于夸大了些,哪有人只手通天。 温宴若是改名换姓易容换装出去,在深山里躲上几年,等他消了心思,自然危险就过去了。 但是,这对于张阑之来说是万万不可行的。 他不能离开这上京,丢了这官,也不能等这么多年,他现在就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感情这条路上只有得到才是赢家,没有什么对与错,有时候使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那怎么办啊?”温宴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道。 这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等他抓回去吗?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张阑之温柔说着。 “什么,你快说。”温宴已经急不可耐了,“别卖关子了行吗?” 这一番操作,彻底激起了温宴的焦虑心理,张阑之暗暗觉得拿捏到位了,现在抛出这个办法,温宴十有八九会同意。 他清了清嗓子,道,“嫁给我,与我成亲,他便是再要找你也没了适当的理由。” “到时候你成了我的夫人,他若是再来纠缠,我便可以去陛下那里弹劾他,告他一个强抢臣妇之罪。陛下最是看不惯这种事情,一定能狠狠治治他。” “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温宴有点闷闷的。 怎么又是嫁给他,上次破灾也是要她嫁给他,这次惩治赵彦辰又是这种法子,怎么,除了嫁给他,就束手无策了? “没有旁的法子,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你成为有夫之妇。”张阑之十分笃定的道。 温宴感觉很是心累,她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接受曾经的哥哥成为自己的夫君,可他还一直拿着这个诱她。 “可我......” “不若这样吧。”张阑之哄着温宴,“我们假成亲,等到赵彦辰不再觊觎你,我便放你走,你觉着可行吗?” 为了让温宴嫁给自己,张阑之感觉自己绞尽脑汁,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就连假成亲这样的方法都用上了,要知道这种法子真的很伤人。 一听假成亲,温宴双眸陡然一亮,“假成亲?听上去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你愿意吗?”张阑之问道。 温宴点点头,“愿意,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百个愿意。” 假成亲又不是真成亲,到了时间还可以拿了和离书离开这里,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张阑之显然松了口气。 他其实估测过的,像赵彦辰这样偏执且不近女色的人,若是想要放弃温宴少说都要一两年的时间。 在温宴成为他妻子的这两年里,几百个日日夜夜,他可着法子对她好,总有一日她会动心,并且接受他。 再或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若是假戏真做,一切便就顺理成章了。 只要在一起,有了一纸关系,就不怕后面的事情办不成。 温宴高兴之余,看着张阑之面色显得十分疲惫,她忽然感觉自己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些,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对你不好啊?” “没什么不好,我愿意。”张阑之摸了摸温宴的头,像小时候对她那般温柔宽厚,“你别多想,也别有心里压力,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就行。” “好,我答应你,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温宴甜甜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这句话轻轻落在张阑之的心上,将他的心甜的颤了颤。 这可是他做梦都想要听见温宴对他说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滑到温宴滑嫩的脸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今晚,过了午时我们便行礼。” “今晚?为什么要是今晚啊,子时都半夜了。”温宴惶惑道,这实在是太赶太着急了。 “因为今晚子时过后是个好日子,宜婚嫁,宜......” 后面两个字张阑之没有说出口,他在心口默默道,宜婚嫁,宜洞房。 怕是说出来,会吓坏温宴,并且会坏了他好不容易才算好的计策。 “你又这样,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是不是在你眼中什么日子都适合婚嫁,就连现在也是是么?”温宴气呼呼的叉着腰瞪他。 “哈哈哈。”张阑之好整以暇的道,“不要拆穿嘛,行了,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宁府将宁安他们一家子都接过来,拜堂的时候得有亲友在场祝福,才能顺顺利利。” “噢,那你去吧。”温宴努努嘴,“那你给我换个地方住,这里是你的卧房,我住在这儿不合适,我们都是大人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温宴已经及笄了,只是她小时候因为身子总不好,算命先生说给她晚半年过生辰便能消灾。 于是温家便用了这样的法子,其实这种情况在乡下很常见,因为条件不好,养孩子就很耗费银钱,那时候赚取银子的法子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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