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彦辰忽然站起身来,给她腾了个位置,“撞吧,你死了,只要与你有过干系的人都要陪葬,我说到做到。” 温宴正欲起身,又听见陪葬二字,便不敢再往前了。 她坐在池水里,任由着热气将她包裹,无计可施。 “现在,是想死,还是帮着为夫沐浴?”赵彦辰提醒道。 温宴抬头看向他,紧紧咬着下唇,心里快速的想着那些与她接触过的人。 她数了数,足足有七十个。 七十条性命,若是都因为她没了,那她便是全天下最大的恶人,她不能死,不能害了他们。 良久后,温宴才缓缓道:“沐浴。” “嗯,这才乖。”赵彦辰指着身上湿了的衣裳,“过来,先从这里开始。” 说完,他倒回另一端,靠着池壁坐下,闭上眼睛,“快些,我的耐心有限。” 温宴不情不愿的过去,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衣带,衣裳一褪下,那结实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温宴不敢看,她转到赵彦辰的身侧,拿起浴帕开始慢慢的帮他擦拭着后背。 赵彦辰被她这轻轻柔柔的动作引得心都跟着颤了颤,真是舒服。 温宴漫不经心的替他沐浴,思绪飞了出去,她想起了张阑之。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伤了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上药。 他可要好好待在府里静养,眼下还不是时候,千万不要再做些傻事来赵府寻她。 万一赵彦辰真的发起疯来,下了狠手,就得不偿失了。 眼下她只有忍着,相信,总有一日能离开这里。 看着眼前男人那种享受的表情,温宴就觉得恶心极了。 她在心里发誓,绝对不会屈服于他,永远都不可能。 想着想着,她手上的动作便停滞了,赵彦辰顿时就感觉出她在出神,也没有打断她,只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叫他的醋意又上来了。 温宴正盯着手腕上带着的那只玉镯,深情款款。 这玉镯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上面积了些水渍,此刻正朝外散发着光。 这光一荡一荡的,荡进了他的心里,压得他无法透气。 他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就将温宴拉了下来,他将手抵在她的脖颈之上,阴恻恻的问道,“怎么,又想旁的男人了?” “是,又怎样?”温宴呛声道,“你若是敢对阑之做什么事,我便立即自裁,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赵彦辰冷笑出声,“在你心里他就那么重要吗?我与你在一起快一年的时间,朝夕相处,看见我受伤,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对,就是重要,我这辈子子只喜欢他一个人。”温宴方才忽然改了策略。 打算用狠话气他,想着时间久了他肯定会对她失了兴趣。 只要他失了兴趣,他便不会再纠缠她,到那时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温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惜,这一招对赵彦辰根本无用,甚至更加将他激怒了。 他其实是一个十分重情的人,一旦认定一个,绝不会有二心,专一且深情。 即使温宴对他再不好,他都会强制将她留在身边。 “好!好!好!”赵彦辰连着说了三个好,语气各不相同,他沉沉的盯着温宴的双眼,咬牙道,“你将会为你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温宴惊道。 她忽然心里没了底,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方才这法子又错了吗? “等等你就知道了。”赵彦辰冷笑。 他也不管温宴反不反抗,当即就抱着她走出浴池,挑开纱幔,将人扔在柔软的寝被之上。 三两下便剥去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 温宴吓得连忙用被子裹住身子,仓皇道:“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赵彦辰根本就不理她这话,他现在情绪已经到了极点,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本来沐浴那会儿还稍微好点,能克制,但是后来,忽然看见温宴那镯子,就被狠狠的给刺激到了。 那日,在鱼庄的湖心岛上,他在船上看见温宴与张阑之在拜天地,当时就急了,冲过去制止了他们。 温宴那时看见他的时候曾有一个微小的动作,手往后躲了躲,不知在藏什么,当时他是看见了的。 但是那时他只以为是温宴怕他发现他们的事情做的下意识反应,因为她平日里也会经常这样,将手藏到身后,便没有多想。 再后来因为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便忘了这茬。 回来后一直忙着公务,就更加记不得还有这么一件事了。 直到今日,温宴冲过去查看张阑之的伤势,露出了那翡翠手镯,他看见张阑之盯着那手镯满意的笑了。 还低低的对温宴说了句,“这镯子你戴着真好看,母亲知道一定会狠开心的。” 那一刻,赵彦辰如坠冰窟。 他才知道,原来这是张阑之亲生母亲的遗物,送给温宴作了定情信物。 他感觉自己被伤透了心,仰头望着漫天的雪花许久许久,才缓过心神来。 温宴用脚蹬着面前的人,拼命的抗拒着,不让他靠近她。 可她本就身子弱,只支撑了片刻,便已经开始手脚酸麻,溃不成军。 没了法子,她只好往后退。 直到退到挨着墙,退无可退,她开始变得更加慌乱不已,大声哭喊道:“我先前唤你一声哥哥,你不能对我这样。” 虽然她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懂,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懂也能看懂几分。 “你再唤一声,我便饶了你。”赵彦辰贴在她耳边低哑着声音道,“唤我彦哥哥。” 温宴信以为真,当真觉得唤一声有用,连忙道:“彦哥哥,你......” 她后面的半截话还未出口,便被赵彦辰阻的说不出话了。 随后屋内便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女子的抽泣声,以及烛火的哔哔剥剥声。 外面大雪仍旧未停,飞飞扬扬,好似想要将这整个世间吞噬殆尽。 寒风呼啸着卷着雪花从檐下刮过,发出呜呜作响的声音,仿佛在昭示着这个冬天的寒冷程度。 院子里的莲花湖冷的开始结冰,树木皆被凯凯凯白雪包裹,早已看不清他们原来的形状。 屋外气温低到极致,可是再低也阻碍不了偏室冉冉升起的暖意。 满室旖旎。 ...... 第二日,温宴醒来的时候,荔枝正在往她卧榻旁边的朱色小桌上放绿豆酥。 这是赵彦辰特地吩咐厨娘新制的,昨夜里将温宴折腾了许久,他怕她吃不下饭,便准备了她最爱的绿豆酥。 看到那熟悉的绿豆酥,温宴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赵彦辰安排厨娘做的加了催眠药的绿豆酥。 第一次吃的时候,觉得香甜可口,后来便爱上了那个味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糕点就是它,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喜欢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桃酥。 那绿豆里面加了药,那药吃多了又会上瘾,形成依赖性,才导致了她每次吃完就想睡觉。 困意来时,无论她怎么做,都睁不开眼,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温宴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望着那碟绿豆酥,心里恨死了赵彦辰。 “小姐,你醒了。”荔枝惊喜道。 她忙在塌边坐下,想要扶着温宴起来。 温宴红肿着一双眼,冷冷的挥开她伸过来的手,转了个身将脸埋进了里侧的被子里。 这被子的冷梅香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又厌恶又觉得莫名的好闻,别扭极了。 她使劲的攥着那被子,哭出声来。 荔枝简直心疼的不得了,鼻子一酸,也跟着落泪,“小姐,你怎么了,别哭啊。” 温宴不理她,只自顾自的哭着。 她就这么轻轻的翻了个身,浑身上下便像是散了架似的疼,胳膊抬都抬不起来,身下那处更是火辣辣的,让她疼的难以呼吸。 昨日夜里,赵彦辰极为不满足,先是在偏室,后来在浴池,而后又转到了正屋...... 温宴都不敢回想那些露骨的种种,只觉得心痛,身更痛。 到底该怎么办啊,她越想越难过,越哭声音越大。 荔枝吓坏了,大着胆子将温宴的肩膀搬了过来,怕她哭晕过去,“小姐,你别哭了,会坏了身子的。” 在温宴转过来的一刹那,荔枝看见温宴脖颈处,锁骨处,都是一小块一小块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连胸口......也是如此。 她哽咽着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都是赵彦辰那个下流胚子.......”温宴这才恨恨的出声,“道貌岸然的下流胚子!” 面上矝贵孤傲,不近女色,好似天人一般,实际上内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也不听话的跟着疼得不得了。 荔枝一听她这话,便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是主子们的私事,她一个做奴婢的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安慰道:“小姐,大人他可能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这么急切,你莫要想太多。” “今日外面那么大的雪,他还特地去厨房吩咐厨娘给你做绿豆酥呢,你快起来吃些。” 荔枝说着,便将那绿豆酥端到温宴面前,哄道:“小姐你先吃一口垫垫肚子,大人很快便回来了,说要陪你一同用午膳。”
第61章 上朝 温宴一听荔枝这话, 心下一惊,抗拒感瞬间便涌上心头,哪儿哪都不舒服, 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要回来了...... 怎么陛下不将他扣下, 这个登徒子,表里不一的家伙。 她忙将散开的衣裳穿好, 撑着身子坐起来。 荔枝拿了一个软垫塞在她腰后,又将绿豆酥拿到温宴的面前,哄道:“小姐, 来,吃一口。” 温宴靠在软垫上,冷冷的瞥了一眼那绿豆酥,忽然伸手将它打翻在地。 “我不吃, 我就算是饿死也不吃这东西。”她愤然道。 荔枝吓坏了, 忙蹲下去将碎成两瓣的碗碟收起,生怕她看见这碎瓷片要做那寻短见的事情。 大人出府前曾三令五申, 一定要看护好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做傻事。 荔枝用布包快速的将碎碟子收紧, 又将绿豆糕拾起来放进装废弃物的篓子里。 而后, 她再回到塌前哄着温宴, “小姐,你别生气了,好歹得吃一些, 不然身子会受不住的,婢子这就让厨房再做一份。” 温宴仍旧是冷眼看她, 面上一丝暖意都没有, 眸底的冷意就如同那屋外皑皑的白雪一般。 “我不吃,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姐,可是你都许久未进食了。”荔枝愁眉苦脸的看着温宴。 温宴别过脸,只呆呆的望着那静默着的天青色帐幔上的金色云纹,脸上再浮不起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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