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对这两个新晋的才子还是颇为欣赏的,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来斥责处罚他们。 司镜的愿望落了空,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彦辰与张阑之,而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大殿。 他还是低估了他们二人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 赵彦辰与张阑之一同到了御书房,在里面候着的时候,他们二人只字不说,仿佛两尊雕像一般站着。 待到闫川掐着嗓子宣陛下驾到的时候,他们二人才动了动。 因为温宴,他们二人算是彻底从朋友变成了敌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晋帝进来,慵懒的往软塌上一坐,问道:“现在,两位爱卿可以将事情说说了吧。” “回陛下,自然是可以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而后,他们二人便将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都说出来了,但是拒不提改名换姓考试与认妹妹一事。 他们各自为各自留了一线,毕竟这两个说出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晋帝靠在软塌上听他们说话,起先面上还含着笑,后来越听感觉事情越复杂,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直到听到他们二人打架之时,便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 “行了,就到这儿吧。”他蹙着眉道。 张阑之与赵彦辰同时闭了口。 “你们二人这事儿还是你们自己处置好了,莫又让人抓了把柄,朕也管不了你们感情的浑水,自己看着办。”晋帝吁出口气,脑袋都是痛的。 这比他们那会儿复杂多了。 他觉得这两人比他当时还要疯狂,得得得,不掺和了,还是回去找他的丽妃,饮饮酒,作作诗,找找乐子。 说罢,他起身,扫了下面站着的两人一眼,摇了摇头,由着闫川搀着胳膊去了后宫。 赵彦辰便与张阑之一同走出御书房。 行在宫中甬道里,张阑之忍不住问他,“你对宴宴做什么了?” 赵彦辰瞥了他一眼,瞧着他盯着自己被抓了条血痕的手背,忽然弯了弯唇角。 “你都看见了,想必也已猜到,何故要明知故问。” 他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向张阑之,连语气都带着不屑。 张阑之简直要气炸了,火冒三丈的指着他,“你无耻!卑鄙,下流。” 这三个词可谓是世间最丑陋的形容词,可是赵彦辰浑不在意。 他笑了笑,只轻飘飘的道:“张大人慎言,你这样子若是被言官发现,定会上书陛下弹劾你,请注意分寸。” “你!”张阑之撩起袖子,大有想再打他一拳的架势。 还未出手,便听得赵彦辰又道:“哦,对了,寒门能走到今日不易,切莫冲动又打架坏了他们的前程。你还是趁早打消对我妻子纠缠的念头,好好做你的中书令,才好。” “你......”张阑之拳头紧握,却也不敢真的在这里打他,只气的咬牙切齿。 赵彦辰看了他的拳头一眼,冷笑一声,便昂首往前走了。 他的官最大帽翅最长,经过张阑之的时候险些打到他的脸,张阑之忙后仰着躲开。 望着那道身影,张阑之眯了眯眼,暗暗道,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性格好就不会发威。 宴宴我会带走,就连你也别想好过。 ...... 赵彦辰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雪已经停了,但是院子还是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的。 府中的各个小路上的雪都已经清扫干净,上面还留有一层雪融化后的水渍。 他走在路上,踏着水渍,看着水面上倒影着的自己,忽得就想起了昨夜里在浴池内的那番欢畅,心又跟着颤了颤。 温宴真是个能折磨的他频频心乱的女人,就连上朝之时,他心里记挂着的都是她。 思及此,他便加快了速度往琼华院走。 不知今日温宴有没有安生些,会不会等他进到屋内,她就会变得像以前一般,扑进他的怀里甜甜的唤他一声哥哥。 呃......最好是彦哥哥。 走到琼华院门口的时候,岑淩从里面跑出来迎他。 “大人,你回来了!”他欣喜道。 他可是盼着大人回来盼的望眼欲穿,夫人不用饭,荔枝便一直在他与林值面前嘀嘀咕咕,哭哭唧唧,可把他给烦死了。 没说她两句,林值立即就过来护着她,为她说话,把他批的头都抬不起来。 真是造了大孽! “嗯。”赵彦辰负手而立,淡淡道:“今日怎么样,夫人她闹了吗?” “闹了!!”林值立即回道。 他等的就是大人问他这话,一天天的,为难死他了,早晨对夫人说的那些狠话没把他给别扭坏。 那样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还说要与他拼命,他如何能不怕,若是夫人真的伤了一根毫毛,大人怕是要剥了他的皮。 “又是要走?”赵彦辰转了眸子,瞧了那屋子一眼。 “是的,大人,您快去好好哄哄夫人,那么冷的天气就穿一身单薄的衣裳出来,若是冻病了,属下可赔不起。还有,夫人她一天都没进食了,大人您.....快去管管吧。”岑淩一口气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要他去打打杀杀可以,若是让他守着女人,他实在是做不好。 赵彦辰吐出口气,眸中闪过一丝疲倦。 “行了,我知道了,让厨房备些甜羮送来。” “是,属下这便去。” 赵彦辰踏进院内,心思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难道昨夜里她都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女人,她还要想着跑不成?他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昨夜那般不顾一切的要她,就是想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不再有二心。 看来,还是做的不够。 他推门进去,站在门口,隔着珠帘看见温宴躺在榻上,静默无比,心就隐隐不适。 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温馨,也没有扑过来甜甜的唤他,只有冰凉一片。 “宴宴。”他轻声唤道,“你为何不用饭?” 温宴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子弹起来,缩到榻角,双手环着膝,恶狠狠的喊道:“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第62章 咬痕 “让我滚到哪里去?”赵彦辰慢慢走近她, 眼神晦暗不明。 “我不管,你滚,你走开!”温宴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那双皂靴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他不在, 她还尚有一丝安宁可享, 现在他回来了,恐怕那种仅有的安宁是再也没了。 赵彦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携着冷意到了榻前,哄道:“你得早些适应你的身份,等到年后, 我们便举行大婚仪式,莫要再这般胡闹。” 他现在还穿着紫色的官服,带着官帽,整个人看上去不染纤尘, 周身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温宴向来都不喜欢他身上的这种感觉, 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回归正常,不再是什么兄妹关系。 想着往日种种, 她便更加不喜欢那种疏离感,因为那让她感受不到温暖, 只有无尽的冰冷。 “我不要跟你成婚, 你放了我行吗?”温宴央求道。 她知道自己同他成了亲, 今生便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放了你?”赵彦辰反问,心头闪过一丝不适,“你已经同我有了夫妻之实, 你还想着要走吗?” “那是你强迫我的,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温宴抓起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你不是心甘情愿?”赵彦辰冷笑, “可是, 三月初你拿婚书来见我的时候, 眼里分明写着喜欢,别以为我不知道。” 温宴顿时愕然。 他......他竟然那时候都看明白了,那她当时算什么啊?丢人的小丑? 她记得,当初他见她第一面,就义无反顾的想要将她往外赶。 就算是曾经有过喜欢那又怎样,旁人的喜欢换来的是夫妻恩爱和鸣,可她呢,得到的只有嫌恶。 当他妹妹那些日子,她只当是他本身就冷漠不擅与人走的太近,后来她才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 他那样做只是不喜欢她,想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呢。 这样羞辱她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温宴忽然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赵彦辰,“你浑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那时候是瞎了眼,聋了耳,才看不清你是这样一个下流胚子。” “若是早知如此,我就算是嫁给那跛子都比你强!” 怒气一冲上脑,温宴便开始口无遮拦起来,竟将那粗鄙之辈与赵彦辰相提并论。 赵彦辰一听这话,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那跛子他派人打听过,荒淫无度,欺男霸女,简直就是一个禽兽。 他怎么能同他相提并论?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低劣不堪吗?” “对,就是这样。”温宴怒道,“至少他不会想着在糕点里下药让我早睡,你不就是怕我去打扰你吗?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稀罕跟你在一起!” “你......”赵彦辰被气的着实不轻,他伸手将温宴拉了下来按在寝被之上,将她双手抬到头顶禁锢住,沉着声音道,“我就这样不得你喜欢?” “是,我就是不喜欢你,怎么样?我劝你早些放了我,不然我总有一日能把你气死!” 赵彦辰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顿了顿,他道:“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只要我在一日,你便要待在我身边一日,哪儿都不能去。” 他倒是看明白了,说再多对这个女人都无用,且等着过段时间,举行大婚后,让她有个孩子,看她到时候还会不会这样说。 赵彦辰低下头去,又将她亲了一道,才堪堪起身。 温宴被桎梏着不得动弹,等到赵彦辰起身的时候,她忽然坐起来,拉着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赵彦辰咬紧牙关,深呼吸,由着她咬他。 从昨日到现在她心里定是憋了不少气,咬他一口散散也好。 温宴咬了许久,直到口中出现血腥味才松口。 赵彦辰将那被她咬破的手背在眼前看了看,唇角忽得弯了弯,长指在温宴脸上摩挲了一道,笑说:“出气了吗?若是出气了,等会儿便好好吃饭。” 温宴看着他笑,就更加生气了,她伸手便要去拉赵彦辰的手,还想着再咬一口出气。 却没想,赵彦辰提前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立即将手收了回来,慵懒道:“省着点咬,若是今日咬断了,明日咬什么?” “你无耻!”温宴恨不得用眼刀杀死他。 “你是我的妻,我不对你无耻对谁无耻?” 看她这样,赵彦辰现在心情竟然稍稍好了一些。 他看着温宴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忽然就忍不住笑了,“今日上朝,陛下还想着要与我赐婚呢,你猜我怎么同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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