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让他想起昨夜那一声声的低吟婉转,他很难不承认,有些旖旎之事,一旦尝过了甜头,食髓知味后就再难戒掉。
第十一章 蛊惑 他喉结滑动,未等阿照将他的外裳褪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情不自禁地深口勿而下。 她身子一僵,“啪”的一声,手上的鞶带掉落在地。 小姑娘不堪一握的腰身被大掌困缚住,心怦怦直跳,这不是头一遭了,可前两回她好似都不大清醒,那些个细枝末节的,也不太能记得了。 男人宽厚的手心在摩挲下堆起了细汗,渐渐不满足于此,探入她的衣摆,停在两瓣圆润之上。 他贴鬓,用气音哑道:“阿照,闭眼。” 阿照掌心捏着襦裙,褶皱似碧波中荡起涟漪般顺着她的手心蔓延而下。 温热触感重重撞进舌腔,他的气息急促热烈,一点点长驱占据。 屋内橘黄色的烛影乍明乍现,楹窗咯吱一声,小姑娘背脊登时僵住,脑海空白之际,想起了钟娘子的话,以及男人昨夜的肆意,这要是再来一回,她大抵是受不住的。 她脸色骤白,半推拒着人,又偏头躲开他的唇,磕巴道:“今、今日不成……” 陆靖兴味渐起,一双深眸含着未褪的风暴,一眼望去似带着浓浓的深情,极具蛊惑力:“为何不成。” 话音刚落,小姑娘身上被剥扯下的衣裳恰巧半褪,露出晃眼白腻的香肩及俏丽微张的蝴蝶骨。 上头密密麻麻,皆是男人昨夜烙下的青紫,确是目不忍睹了些。 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栗,陆靖咳了两声,止下喉间的酥痒。 他提起她的衣裳,克制地移开目光:“睡吧,我先去盥洗。” 丢下冷冰冰的话,人扭头便走。 小姑娘喘了两息,看着远处的背影,眼含水雾惑色。 又洗,他这是什么毛病,方才不是才洗过吗? 过了一刻钟,陆靖再次进屋,见阿照仍在刺绣,他拧眉,执手扣了扣桌面。 “再不睡,我便将这些都丢了。”语气发冷,与方才俨然不同。 阿照睫毛发颤,忙灭了灯躺在男人身侧。 …… 翌日清晨,钟娘子不知怎么满心欢喜地拉着她出门。 阿照揭开车幔瞭望街上四下:“夫人要带我去哪?” 钟娘子朝她眨眨眼,“昨日我看上了一间铺面,打发人去问,说是那东家近来要南下省亲,想把那铺子盘出去,我瞧着地段、价钱都是上等,便招你去给我过过目呢。” 阿照不明,问道:“夫人不是只在邕州呆半月吗?要是置办铺子如何顾得过来。” 她笑盈盈道:“我打算再雇个可靠的人替我顾店,每年分利,我只管坐着便有白花花的银子上门。” 马车辚辚而行,停在了铺前。 阿照提裙蹬下马车,两人入铺子看了一圈。 这铺子原先是裁成衣的,也卖些上好的绣品,因那东家急着盘出去,连带铺中存货的绣品也一概低价卖了。 钟娘子拾起一块料子,摩挲了些上头的绣纹,咂了下嘴:“怪不得生意潦倒,这委实是粗品。” 阿照闻言,也凑过来瞧了一眼,四两拨千斤道:“针脚缝得不好,纹路不够平整,若费些心力补救还是能用的。” 一旁的店家听言,“夫人说得倒轻巧,我寻了满城的绣娘,都说改不成了,一直卖不出,可赔了我不少钱。” 钟娘子没理会店家,问道:“阿照,你有法子?” 阿照拿起银剪,挑了几根线出来,又执起细针勾补了几下。 原本素白云纹,被她改成了穗状,又在漫卷的云团中加以鹊鸟点缀。 店家不禁夸赞道:“夫人是哪来的行家,这手艺比那些个绣娘都强。” 钟娘子眼眸发亮,“我方才还苦着上哪寻人呢,这便有个现成的。” 阿照一脸云雾朦胧,“啊”了一声。 钟娘子拉着人坐下,又忙让店家沏茶来,单刀直入道:“你虽忘了从前的事,但这绣艺可半点没忘,这铺子由我盘下,你替我照看生意,咱们五五分成,你看如何?” 阿照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成,照看倒也不难,只是拿五成也太便宜我了,何况我并不懂裁衣,只会绣些花样而已。” 钟娘子忙不迭道:“我本就没打算做成衣铺,这镇上老字号的成衣铺太多了,绣阁倒是不多,若雇几个绣娘,由你教着制些绣品,届时生意定不会差。” 她心下打定主意,要与阿照合力开铺。 阿照听完,默默点了点头。 这镇上的绣品确是一般,听闻那些个富豪官绅家的夫人每年都与些外商采办绣品,若真能开得起来,的确是好生意。 何况邕州民风开化,有不少女子走出闺阁谋生计。 见她犹豫,钟夫人碰了碰她的胳膊,撺掇道:“我先前与你说,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还记得吗?” 阿照思忖了一会,搬来镇上,府中的开销也挺大的,反正她挺喜欢刺绣的,若她能帮上忙,又找了事做,也挺好的。 她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摸了摸耳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管好这铺子,要不然头一年你七我三,待本钱回来了再定。” 钟娘子知她是不好意思占大头,也没再劝,一口同意下来。 两人又商定了铺子的名字和其他琐事,待回府时天色已暗。 陆靖手捏书册,坐在桌前,阿照想起今日与钟娘子定下铺子名,旁敲侧击地同陆靖说起铺子的事。 刚说到钟娘子看中一间铺子,陆靖抬手丢下书册,神色慵倦不耐:“我不是说了这些琐事不必与我说。” 阿照张着口,还想说些什么,陆靖长腿一抬,往帐内而去,“夜了,安置。” 小姑娘停在嘴边的话只好咽下,转身熄灯上塌。 …… 过了三日,阿照和钟娘子站在铺前,看着工匠将写着“绣品阁”匾额高高挂上。 阿照抬头凝望,唇角轻扬。 新铺开张,生意格外红火了些,阿照接连几日都在忙着绣品阁的事,似寻到了爱做的事,乐此不疲。 这厢,陆靖在书房看书,见到了时辰仍没有人来送羹汤,捏了捏眉心。 苏儿捧着羹汤入屋,“郎君读书劳形伤神,先喝碗汤。” 陆靖刚舒展的眉再次拧上,面容冷峻:“书房重地,我不是与你说过不许再来了。” 苏儿一副委屈作态:“郎君是说过,可夫人一早也交代了,这个时辰来给郎君送汤,我怎好违了夫人的意思。” “什么?”他皱眉,这才想起她与钟楚誉的夫人时不时的出门,近来更是早出晚归。 陆靖合上书,“又出府了。” 苏儿转了转眸子,提了个唇。 男子多半是不喜女子抛头露面的,这夫人开铺子的事,若叫郎君知道了,他们定生嫌隙的。 她挑眉笑道:“郎君难不成不知,夫人和钟家娘子合开了铺子,就在东街呢,生意好得很,夫人日日都在忙着那铺子的事,这一时半会自然也就顾不上郎君了。” 陆靖冷笑一声:“是吗? 他掷下书册,起身出去。 绣品阁前熙熙攘攘,陆靖还未踏进去,便瞧见一个身穿宝蓝色布衫,臃肿宽大的身影。 他身子一顿,站定门外。 阿照半垂着眼,摩挲着手上的绣品。 宋大江挠了挠脑袋,有几分窘迫:“这是我阿娘从前的嫁衣,针线都有些老旧了,还沾了污渍,我是听说这镇上开了间新绣阁,便想着拿来试试,没想到是你开的。” 自打他知道阿照嫁了陆靖,一家子又搬到了镇上便消沉了好久。 阿照看了一会,温笑道:“还是能改的,你先放我这,过两日再来取,恐怕要在上头添些新花样才能遮。” 她梳着妇人髻,雪肌额黄,巧笑倩兮。 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宋大江不由多问了一嘴:“你如今过得可还好。” 话出口又觉得多余,他原先当陆靖是个没本事莽夫,可短短时日,他竟能不声不响的赚出份家业来,怪不得先前媒婆上门,她怎么也不肯答应嫁给自己。 阿照正踮脚去取高架上的一块软布,没听见宋大江的话。 取下后,递给了宋大江:“这块布软,给你阿妹做衣裳正好。” 从前在村里头,宋婶子一家也是对她挺照顾的。 宋大江见状抬手推拒,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 站在门外的人,一双黑沉的眸中隐含风暴。 赶巧钟楚誉办事路过,他刚下马车,见陆靖站在门口。 “明昶,你也来了,你瞧,这铺子生意还真不错。”
第十二章 不悦 陆靖扯了下嘴角:“你也知道这事?” 钟楚誉不明就里道:“当然了,我家夫人做什么事都与我有商有量的,要是连开铺子都不跟我说,不是明摆着没把我放在心上嘛。” 见陆靖不语,钟楚誉忙又补了一句:“怎么,既来了不进去瞧一瞧,弟妹刺绣的手艺可比京中绣娘了得。” 陆靖听罢,面色黑如阴云,转身阔步走人,留钟楚誉一人懵然站在原地。 钟楚誉挠了挠头,不解道:“这是怎么了,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 等阿照回来时,内室已燃起了灯火,她还纳闷陆靖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她一推开内室的门,立刻瞧见正坐在榻首上的人。 桌上的更漏“嗒”的一声。 陆靖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眉眼阴沉:“如今什么时辰了,你还知道回来了。” 察觉他的不悦,阿照含混道:“今日事多了些。” 她转过身子,轻阖上门。 陆靖提眉,讥诮道:“可以啊,你如今做事都无须支会我一声吗?” 这话一出,阿照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小声软糯道:“郎君先前不是过说不必事事说与你知吗?” 陆靖当即噎了下,他好似真的说过这话。可男人正在气头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理亏的。 他清了清嗓子:“饶是如此,你也不该舍本逐末。” 阿照抬着茫然的眼看他,男人冷哼道:“你既是我的妻,府宅中的事才是第一要事。” 小姑娘许是听明白了,“嗯”了一声,又道:“我不是让苏儿给你送汤了吗?你没喝上?” 这话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陆靖无言滞住,虽面色如常,可心里头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两人干瞪了良久,见男人的面色越来越沉,阿照讨好地攥住男人的衣摆:“那下回,你要是在府中,我都按时送汤,成吗?” 小姑娘心里一堆问号,这郎君阴阳怪气的,一碗汤换个人送有什么要紧,值得他脸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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