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捅了皇帝一剑 作者: 七句流言 简介: 【随性妄为暴躁事业脑剑客×温柔恋爱脑后期轻微白切黑狗勾】 #所谓狗勾,就是你冲他笑一下,他便会摇很久尾巴。 京城风云骤起,裴雁晚在云州郊外救回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把人带回了澄意山庄。 少年极顺裴雁晚的心意,俊俏、黏人,一声声地唤她为“姐姐”。 朝夕相处,裴雁晚却对同门师姐妹道:“江允并非我的情郎。” 她忽一回头,竟见江允立在和煦的春光里,身姿如松,双眸洇着春水:“那你的情郎是谁?” 算了,争做天下第一剑客的路上,不如带上一只听话又黏人的俊俏小狗罢。 * 江允深知裴雁晚剑法过人,能自保一世安稳,但他仍一步步往上爬,只为能尽自己之力护她无忧。只是江允未料到,最后阴差阳错间爬过了头,竟登上至尊之位。 裴雁晚将撕碎的庚帖交还给使者,让其转达新登基的皇帝:“他无法抛弃身份,便不是与我同心。过往情谊,于他于我,都只有七分真。” 数年后大殷北境烽烟忽至,新帝亲征,义士北去。 闹市再度重逢,世人只见到一锦衣公子脚步轻快地越过人群,朝澄意山庄裴小庄主走去,笑问:“裴庄主可还记得故人?” 世人没有见到,月明星稀时,裴雁晚咬牙切齿冲江允骂道:“王八蛋,老娘给你来一剑!” — 【小剧场1】 裴雁晚:“我志在手中剑,不在女男情爱。” 江允:“我志不在江山,只在你。” 裴雁晚:“?” 裴雁晚:“好恶心,快滚。” — 【小剧场2】 新登基的永宁长公主某日修书一封,遥寄云州,信中直问弟弟弟媳生育之事。 那假死的“先帝”拿着来信沉默良久,终于提笔写道,我有困难,生不了。 — 【阅读指南】 *女非男c 女主有前男友 *文如其名 女主真的把男主捅了 注意避雷 *本文称呼女老师为师母 女徒弟为徒女 *全文架空 私设如山 不要考据 设定为剧情服务 权谋约等于没有 —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雁晚,江允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结】狗皇帝吃我一剑! 立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1章 、救人(捉虫) 入秋之后,天高气爽。每逢晴天,云州的天幕便如翡翠般一般,蓝得清透,意欲吸引人往天的另一头仰望。长风从天幕往四周散去,簌簌吹在脸上,也吹动了信鸽丰盈的羽毛。 京城与云州虽相距千里,但惠王起兵谋反的消息还是随着信鸽传到了坐落在云州的澄意山庄。 裴雁晚从藏书阁管事岳知节的手中接过信,把信封内折叠数次的纸笺反复看了几遍:“京中生变,惠王起兵。即日回云州。” 字迹龙飞凤舞,行云流水,落款处画了一朵小小的芙蓉花,此信应当出自她的师姐程芙之手。 “这倒是件大事,”岳知节与裴雁晚向来不和,他与雁晚的交谈里,多半带了尖锐的刺,但今日却不同,“惠王忍不住了?” 本朝皇帝近年缠绵病榻,膝下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太子之位始终空悬,朝臣屡次上书,但国本之事不仅依旧未定下来,反而还触怒了龙颜。 三位皇子中排行第二的惠王此时起兵,八成是怕皇位落到他人头上,等不及圣人驾崩,急着要逼宫了。 雁晚不愿多给岳知节脸色看,她冷笑一声,敷衍道:“也许是罢。” 那酒囊饭袋的惠王,哪来的胆子和智慧起兵造反?她心中波澜不惊,将信笺收纳进了藏书阁密室。 澄意山庄自百年前建立起,便有一张遍布大殷的情报网。 第一任庄主原本也只是个普通富家子,不知为何竟一掷千金在云州盖了座山庄,起名“澄意”,取澄澈本心做解。他广发英雄帖,招揽天下名士,一步步把山庄做大,边做情报交易,边铸造武器传于武林。 待第一代庄主故去后,庄主之位传给了他在武学上天赋异禀的幼女……如今这位置传到十九岁的雁晚这里,已是第四代了。 雁晚在密室的书架之间穿梭,终于把新信笺归进了它该存在的位置。 百十座书架被细致地分门别类,内容繁复,宫闱秘事、他国纷争,甚至了哪座城里的首富莫名其妙地暴毙,也能在澄意山庄的密室中阅览一二。 但,裴雁晚并不在乎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更何况,山庄中人身在江湖,虽广纳世间杂事,但向来不涉朝堂。对于惠王造反,雁晚也仅限于知悉即可,无心再留意。 黄昏将至,若再不进山,天就要黑了。 雁晚提剑上马,朝云山飞驰。 * 她这次进山,是为了将云山的矿脉分布图对着实物再确定一遍。山庄靠着铸剑技艺闻名于世,矿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解矿脉的分布是雁晚份内职责。探寻矿脉本该今日白天就做,只是她严苛的师母不知怎的忽然要问她的剑法,京城的信笺又意外地传来,才延误至了黄昏时分。 云山秋季的满山红叶是当地名胜,吸引来的文人墨客不在少数,云州也因此得名。 雁晚驱马顺着溪水慢行,凉风习习,她正是惬意之时,马儿却停蹄不前了。 马首流连处,一枚小小的玉佩正静静躺在落叶堆中。 什么人丢了东西? 雁晚翻身下马,将玉佩拾起,拿在手中细看。玉质通透,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玉佩正面刻着两个娟秀的小字——信之,想来是主人的名字。 可更让她在意的,是流苏上尚未干涸的血渍。 紧接着,她在如火如霞的红色落叶上发现了更多的血迹,这血迹一直延伸到远处。若流血的是玉佩的主人,必定是受了重伤。 雁晚心头一紧,连马也不拴,便握紧腰间剑鞘循着血迹奔去。 不出几十步,雁晚便来到一处山体转角,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岩壁那头的声音。 “小殿下,我也是替我们殿下杀你。” 是男人的声音。 她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前迈了一步,好将血迹主人此刻的境地窥个明白。 只见一清瘦少年艰难支撑着自己的躯体,鲜血从他捂在腹部的手指缝间汩汩躺下。与他对峙的是一个蒙面人,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 这蒙面人举起剑,漠然道:“你虽无辜,但主命不可违,请恕我——” 就是此刻! 雁晚迅捷出手,数枚石子眨眼间全部打中了蒙面人的后脑勺,令蒙面人目眩一瞬,险些趔趄跌倒。 但他显然训练有素,顾不得身后现状,眼前最重要的,是取少年性命! 蒙面人欲提剑再刺时,那受伤的少年忍着剧痛,拼尽全力朝旁边闪躲。而雁晚也已经冲到蒙面人的身后,清冷剑光一剑封喉! 电光火石间,蒙面人双目失神,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甚至连雁晚的眉目也没看清。 雁晚踢了蒙面人一脚,以确认他的死亡。见人果然死了,便坦然地归剑入鞘,神色无虞。 江允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来不及开口,便昏死过去。 惠王起兵前,几乎算尽了一切。 或者说,是有人替他算尽了一切。 他请生母淑妃将武将的女眷召入宫,美曰其名赏花宴,实则是形同软禁。再串通好看守皇宫西门的禁军,命禁军放叛军进入宫城。 他手握兵权的长姐永宁公主远在青州,即使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内飞回京城。而他的长兄端王在天子榻前侍疾,一网打尽便是;刚满十六岁的三弟身在宫外,不足为惧,只需派人诛杀。 只是,惠王算漏了一件事。 先皇后的侍书女官对故主忠心耿耿,不知从何种途径得到消息后,竟趁惠王起兵前便将先皇后的幼子——惠王的三弟送了出城。 * 云山中无猛兽,夜来凉意逼人,雁晚升起了一堆篝火用来照明取暖。 江允伤势不重,又恰巧山中长着几味止血的药材,这才保住他的命。 雁晚手中掂着玉佩,揣摩少年的身份。 按大殷礼制,何人可称殿下? ——皇后、太子、皇子、公主。 显然,不可能是皇后与公主。再考虑到少年的年岁,那么就只余下一个答案——三皇子。 若再将惠王起兵一事考虑进来,那么雁晚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眉目。兄弟阋墙,争储夺嫡,而眼前昏迷的少年幸运地逃出了皇城,一路奔波,竟辗转到了云州。 雁晚拾起一根燃烧的木柴,照亮了少年的面庞。为了替少年处理伤口,雁晚除去了他上身的衣物,少年附在骨骼上的薄薄一层肌肉便展现在了她眼前。 她再用手帕沾湿了溪水,替少年擦拭脸颊,让少年露出原本的面貌。 少年生得眉目如画,约莫十五六岁,虽稚气未脱,但已能窥见日后的英俊潇洒。唯有衣物上的污渍和脸上的青色胡茬,美中不足。 雁晚从不以貌取人,但也爱世上一切美丽的东西。不知不觉间,竟已欣赏少年的面目许久。 她正细细端详时,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时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二人皆是哑口无言。 雁晚立刻移开了视线,尴尬道:“你醒了?” 江允头脑发懵,四处张望,好了解自己现在的境况。此时已经入夜,四周唯一的光亮,就是眼前的篝火,唯一的活人,就是方才救下自己的女子。而今日忽然追上自己的杀手,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虽不再流血,但伤口处仍旧疼痛难忍。他因这疼痛急促地呼吸,心有疑虑道:“这位姑娘……方才是你救了我。” “应该做的。”雁晚淡淡应下,朝杀手尸体的方向撇了撇嘴,问出了一个她已有七成把握的问题:“你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 江允看了看杀手冰凉的躯体,倒吸一口凉气,暗叹道自己真是福大命大。但是,眼前女子身手不俗,又凭空出现在山中,他不得不防备。 他抚平呼吸,将母亲的姓氏搬了出来,为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我姓黎,是京城人……家族利益,他们杀我以绝后患。” 雁晚在心中冷笑,刻薄道:“你手无缚鸡之力,毛还没长齐,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是怎样的纠葛,值得那杀手对你穷追不舍?” 什么叫毛还没长齐!!! 江允青筋直跳,虽说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可这恩人的口舌,也太刻薄了些!然而事已至此,眼下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便是获得这女子的信任,求她为自己救治:“他死了?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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