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耘拍掉他的手,“我能骂大人你什么?我敢么!” 江擎觑了她一眼,“强抢民女的狗官?” 盛耘与他对视,“大人倒是甚有自知之明。” 江擎失笑着抬手,落在她白嫩的耳垂上,轻轻的揉了揉,凑近了她道,“那今晚本狗官便好好伺候你……”话落,直接打横抱起盛耘往床榻走去。 深青色的帷帐落下时,外面却忽然响起一连串脚步声,接着途安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霍姨娘身边的绿鹦求见,说是府医诊出霍姨娘有了身孕,但怀相不甚好,想请大人出面延请太医来为霍姨娘保胎。” 帷帐中,江擎伏在盛耘身上,下意识撤出自己的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盛耘面上潮红还未褪去,但眼神很快清明,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抬膝狠狠顶了江擎一下,再用力一推、一踢,江擎直接被她踹下床去。 “盛、耘!”江擎「嘭」的一声落地后,咬牙切齿的冲着盛耘呵斥道。 盛耘葱白的手指捏住寝衣的绲边,先将滑落的衣襟拉起,而后才看向他,几分淡漠几分敷衍道,“恭喜大人老年得子,您快去瞧瞧霍姨娘罢。” 江擎屈腿坐在地上,两眼发红的望向床上前一刻还在与他嗳嗳温存,下一刻就翻脸无情的女子,指向她的食指微微颤抖,“盛耘,你今晚是疯了不成!” 盛耘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大人就当我疯了吧。”话落,用力一甩帷帐,将两人隔绝。 江擎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披起衣裳,慢慢朝外走去。 盛耘听他离开,这才安心躺下。 撞过江擎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并不后悔,也不觉得后怕,在江擎眼里,她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床笫之间是她唯一可以逾越的地方,而像方才那样的机会,更是难得,说到底,她当时不过是被「醋意」冲昏头罢了。 女子吃爱郎的醋冲动了些,这叫以下犯上吗?不,那分明是闺房情趣! 在盛耘看来,江擎今夜定是要守着霍姨娘和她腹中的「江家长孙」,可没想到,一刻钟后,屋里的烛火竟然次第亮了起来,直至整个东屋都明如白昼。 盛耘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下一刻深青色的帷帐猛的被人拽开,江擎就立在床边,看向她的眼神危险至极。
第11章 大人,求你… “江擎?”盛耘猛地坐起,水杏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情急之下,直接叫了男人的名字。 江擎挑着眉峰冷笑,冰凉的手指按住她雪白纤细的后颈,用力捏了捏,“果然是胆儿肥了!都敢直呼本官的名字!” 盛耘被他钳制着,唇瓣紧紧抿住。 “怎么,哑了?!”江擎嘲讽。 盛耘缓了缓心神,然后心平气和的反问他道,“异地处之,若是我与大人相好时告诉大人我其实更想跟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大人难道能心平气和的送我出门,顺便叮嘱我保重身子,不然你会心疼?” “我会杀了那个奸•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擎眼神凶狠,不假思索道,按着盛耘后脖子的手青筋暴露。 盛耘承受着他的压迫,仰起头,字字道,“但凡是人,就有独占欲,我亦如此,大人可以轻视我、鄙夷我,强迫我,甚至摧毁我,但你永远无法改变我。” 江擎注视着盛耘,眼神明灭,良久后,忽然嗤笑,“原本在我心里,你跟那春风楼的姑娘也没甚区别,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话侮辱人得很,简直将人轻贱到了泥里。 便是盛耘再能忍,此时胸口也燃起一团火,喉咙用力的咽了一下,颤抖道,“江擎,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江擎状似没有听到她的诅咒,侧身在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去解她的衣带,“耘娘,我原以为你入府之后,就会乖巧一些,如今看来,是不够的,你的骨头比我想象中硬很多。” “你又想怎么样?”盛耘防备的瞪向他。 江擎按着盛耘脖子的手向下游走,惹得她一阵哆嗦,他沉声道,“我若向盛老爷和盛夫人提出将你贬妾为奴,让他们在你的奴契上按押,不然便要收回赠予他们的地契和芙蓉宴帖子,你觉得他们会选你,还是地契和请帖?” 盛耘听他说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爹娘当然不会选她!而一旦入了奴籍,那她就一辈子都要被困在江府,任人糟践,或者就算侥幸逃出去,也是黑户,一旦被人发现,不但要坐牢,还要被遣送回江府。 “不、不要。”她望向江擎,水汪汪的眼中带了哀求。 江擎掀唇一笑,并未答她,而是往后靠了靠,倚着深青色的迎枕,闭上了眼睛。 “大人要怎样才肯饶我这次?”盛耘极力按下心中翻腾的惶恐,以及一闪而过的杀意,转为跪在床榻上,追问道。 江擎慢慢睁开眼,盯着她,沉默片刻,却是追忆起往事,“耘娘,在盛家私学的这两年里,你一直躲着我,可时间久了,总有躲不掉的时候,这两年我总共碰到你七次,书房、抄手游廊、藏书楼、花园、书堂后山、后门、朗月山庄,每次你都避之唯恐不及,然后夜里又出现在我梦里,如今,我希望那些梦都能成真。” 盛耘不愿陪他演戏。 江擎又闭上了眼睛,无所谓道,“那还是入奴籍吧。” 盛耘咬着唇,按耐再三,才没有拔下头上的长簪刺进江擎喉咙。 为了这么个老畜生,搭上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划算。 “我答应你!”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盛耘哑着嗓子,突然出声,到底还是认命了。 …… 长夜漫漫而过。 清晨,江擎整理好衣衫,本打算直接离开,经过盛耘身边时,衣摆却被她紧紧抓住。 江擎以为她是要他兑现不将她没入奴籍的承诺,眼神当即变得冰冷。 “我想回盛家一趟,求大人允可。”盛耘低声哀求。 “回去做什么?”江擎缓了脸色,下意识的反问,“盛夫人和盛妍对你无情无义,盛老爷卖女求荣,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为了你吐出到口的肉?” 盛耘听江擎这般说,眼底尽是黯然,低低道,“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如今也不过是恩怨相抵,此次回去,只是想问问他们可有关于我身世的线索。” “那让软竹和绉纱陪你一起回去。” 盛耘得了允可,才放开他的衣摆。 江擎朝外走去,开门时,他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盛耘问道,“时至今日,你可曾后悔过当日的拒婚?”
第12章 奴籍 盛耘望向江擎的背影,捏着衣带指尖微微泛白,半晌后,轻声道,“后悔的。” 江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唇角微微上扬,用力拉开书房的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盛耘看着大开的书房门,眼神越来越冷,她的确后悔了,不过却不是后悔两年前的拒婚,而是后悔这两年中,她一直没有离开江家私学,更没有不动声色的料理了他,所以才致今日后患无穷。 回到东跨院,她先服了粒避孕的药丸,然后才吩咐软竹让马房准备车马。 软竹得知是要回盛家,多问了一句,“那礼单是姨娘您来拟,还是按照府中旧制?” 盛耘抬了抬眼皮,“就按府中旧制。” 软竹领命退下。 用过早膳后,盛耘带着软竹和绉纱,主仆三人从偏门出了府,登上早就停在台阶下的马车。 车夫黄三一甩鞭子,马车就朝金祥路的方向奔驰而去。 车厢里,软竹递了一只靠枕给盛耘,温柔道,“姨娘昨夜估摸着没睡好,不如现在眯一会儿?” 盛耘冷冷觑了她一眼,“再这般多话,你就出去。” 软竹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言。 盛耘得了清净,缓缓闭上眼睛。 对于入奴籍一事,江擎昨夜虽然松了口,可她并不信他,关键还是要从盛家这边入手。 盛家不就是想筹钱捐官吗?江擎能给的,她也能给!再加上养父并不算一个毫无底线的人,她有九成把握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除此事外,她这次出门,还有一桩要事要办,就是废了江擎……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金祥路瑞福祥绸缎庄门口停下。 盛耘下车后,淡淡看了软竹和绉纱一眼,吩咐道,“你们在外面侯着。” 软竹皱眉,“大人吩咐过,让奴婢二人贴身伺候姨娘。” 盛耘冷冷瞥了她一眼,“软竹,我若怀疑你有觊觎大人之心,划伤你的脸,你说大人会怎么责罚我?” 软竹对上盛耘冰冷的目光,后脊忽然一凉,嗫嚅着道,“奴婢还是在外面侯着姨娘。” 主仆说话间,盛老爷得了消息,已经携家眷迎了出来。 “耘儿!”盛老爷一见盛耘就通红了眼睛,紧紧握住盛耘的手,哽咽道,“爹无能,爹对不起你。”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盛耘眼眶也是微红。 “好,我们先回去。”盛老爷带着盛耘往绸缎庄走去。 盛夫人牵着盛妍落在后面,一脸的慈和。 等到了后宅,盛老爷终于抹干净眼泪,正要开口跟盛耘说说他的不易,以求她原谅,盛耘却先一步道,“爹,女儿这次回来,是有要事与爹相商,还请爹屏退其他人。” 盛老爷没想到盛耘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目光在妻女和盛耘之间来回的打量,最终朝盛夫人和盛妍摆了摆手。 “那夫君和耘儿好好说话,我带妍儿去准备午饭。”盛夫人行了一礼,带着不情不愿的盛妍朝外走去。 待厅中只余父女两人,盛老爷正色道,“耘儿有何要事要和爹商量?” 盛耘望着盛老爷,尚未开口,眼泪就先涌了出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盛老爷的胳膊道,“求爹救女儿一命!江大人他实非良人,女儿进府次日,他就对女儿拳脚相向……女儿怕极了他,不敢伺候,他就、就威胁女儿,要将女儿没入奴籍……” 到底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盛老爷听着盛耘的哭诉,一时待在原地,他眼眶充血,嘴唇微微颤抖道,“耘儿,江侍郎他竟是这样的人吗?是爹没用,让你受苦了!” 顿了顿,又道,“你今日就住在家里,以后都住在家里。” “可江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盛耘摇头,“他位高权重,爹只是一介商人,哪里能抗衡的了他。” “那我也不能让他糟践了我的女儿!”盛老爷怒吼,眼泪夺眶而出,他握紧了盛耘的手,安抚她道,“你放心,爹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绝不会让江擎再欺侮了你。” “爹!”盛耘动容的叫了一声,旋即又道,“可女儿怎么舍得你为我拼命!如今木已成舟,我愿意留在江府,换我们一家平安,只求爹无论如何都不要答应江擎让我入奴籍,哪怕他要收回之前赠予您的地契和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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