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安打小就跟着江擎,如何看不出软竹的心思,当即觑了她一眼,道,“盛姨娘和大人旁的侍妾不同,能跟着盛姨娘是你的福气,好好伺候着,前途不会差的。” 软竹呼吸滞了滞,“途安大哥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途安自然不可能把自家大人求娶盛大姑娘反被拒的事说出来,当即只笑道,“不过是好言相劝一句。” 软竹若有所思的赔笑,道了声谢。 又过了一会儿,藏书楼里传来脚步声。 途安忙上前将门打开,片刻后,江擎抱着盛耘走了出来,女子头埋在男子胸口,身子被大氅盖着,只有一双莹白的脚露在外面,玉雪可爱。 途安目不斜视道,“大人先送姨娘回去,余下的属下来收拾。” 江擎皱了皱眉,“夜深了,你明日还有正事要做,让软竹去收拾。”话落,便抱着盛耘离开。 途安扫了软竹一眼,“还不快去。” 软竹应了一声,朝楼上走去…… 东跨院,盛耘在江擎入睡后,便睁开了眼,披衣下床后,她先是取了避孕的药丸服下,然后又去了净房。 半个多时辰后,等她再出来时,发现床下多了双水红色的婢女绣鞋。 盛耘脸上浮起一抹厌恶,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第17章 戒之在色 次日清晨,尚在朦胧之间的江擎感觉到有人在用指尖描绘他的面容,他哑着嗓子,低低的斥了声「别闹」,然后捉着对方的手直接将人按在了怀中。 这一抱,却发觉手感不太对,他猛的睁开眼,入目便是软竹娇俏的眉眼,带着三分妩媚,三分娇羞,四分依恋。 “大人,”软竹看着江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可怖,怯怯的叫了一声。 “滚下去,”江擎怒喝,攥起拳头,抵在紧皱的眉间。 软竹被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擎披起衣裳,冷漠的看着软竹。 软竹发丝凌乱着,将身子跪出一个妖娇的弧度,颤声道,“禀大人,昨夜姨娘起夜,您榻前没人,奴婢进来添茶水时,您便把奴婢当成了姨娘……” 江擎屈起食指,轻叩着膝盖,眼神嘲讽,“深更半夜,你进来添茶水?” 软竹抿了抿唇,眼泪滴滴嗒嗒的落下来,“大人明鉴,奴婢担心您和姨娘半夜渴了,进来后的确添了茶水……至于后面的事,奴婢将错就错,没有挣扎,是因为在您将奴婢带回府时,奴婢就斗胆将您放在了心里,奴婢仰望了您这么多年,只要您肯要,奴婢命都愿意给您。” 江擎冷眼瞧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漠然和烦躁,“在男人眼里,你这般自荐枕席的行径,只是下贱。” 软竹猛的抬起头,泪凝于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清白,她的满腔真心,原来只算下贱? 江擎懒得再看她一眼,摆了摆手,“下去!” 软竹含着泪,起身欲走。 这时屏风另一边,响起一声清脆的落盏声,紧接着,盛耘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你这样无情,软竹怕是无颜苟活于世。” 江擎没想到盛耘竟一直坐在一道屏风之隔的外间,他脸上浮起一抹心虚,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官打发了她,不是正如了你的意……还是说,日后你想跟她一同侍奉本官?” 软竹听到江擎的话,眸光倏地一亮,她膝行着转了个方向,朝着盛耘的方向用力磕头,“求姨娘开恩,留奴婢在东跨院服侍,往后奴婢绝不会与您争宠,更不求名分,奴婢只想好生服侍您和大人。” 盛耘未理会软竹,只问江擎,“大人以为如何?” 江擎目光深沉的望着屏风,摸不透盛耘的意思,索性道,“她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处置就是了。” 软竹心中一喜,巴巴的看着屏风另一端。 片刻后,盛耘道,“那就先禁足在此处罢,一个月后,若是诊出有孕,那自然要给孩子一个出身,若是并未有孕,届时再数罪并罚。” “谢姨娘开恩。”江擎还未开口,软竹便抢先谢恩。 “滚出去!”江擎怒不可遏的呵斥,一个两个,竟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软竹瑟缩了一下,起身战战兢兢的绕过屏风,看到坐在外间的盛耘时,又被她脸上的冷漠震慑,低着头匆匆跑了出去。 “过来!”待屋中只有两人,江擎盯着屏风叫道。 盛耘没做声。 江擎下了榻,赤脚站在床边发起狠来,“我数三下,你再不过来,奴籍一事就不必再商量了。” 盛耘变了脸色,她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屏风后走去。 到了床榻近前,江擎直接攥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贯倒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虎口掐着她的脸,逼问,“盛耘,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先前我让霍姨娘有了身孕,你不乐意,跟我讲什么独占欲,如今我顺着你的意,处置爬床的丫头,你又跟我唱反调!” 盛耘下巴被掐的生疼,四肢也被压得死死的,她紧皱着眉头道,“大人先放开我。” 江擎见她神情痛苦,微微松了松手,“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迎合大人。” 江擎冷嗤,“你盛耘是这般软骨头的人吗?十个男子绑一起,都没你骨头硬。” “大人不信就算了。”盛耘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这张脸一眼。 江擎见她这幅毫无生气的模样,突然低头朝她吻去。 盛耘紧皱着眉头,隐忍不发,直到江擎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咬着牙铁青了脸,她才道了句,“大人若是无事,不如让我先起来。” 江擎面上闪过一抹难堪,任由盛耘推开他敛衣下地。 “大人好好歇着吧。”盛耘头也不回的离开,绕过屏风后,忽然又停下补了一句,“听闻城外普度寺的香火十分灵验,大人真应该好好去拜拜。” 正陷入自我怀疑的江擎扶着额头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她不会放弃这个奚落他的机会。 可他不信报应,他只信自己。 盛耘出了东屋,一直守在明间的软竹立刻迎上来,巴巴的叫了声「姨娘」。 盛耘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已给了你机会,其他的恕我爱莫能助。” 软竹楚楚可怜的抿了抿唇,“奴婢脏了姨娘的地方,姨娘肯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已是十分感激,不敢再苛求旁的。” 盛耘收回目光,朝西屋走去。 西屋一直空着,相比东屋来说,简朴不少,不过只是临时居住,盛耘并不苛求,自己归置了一番,便住下了。 江擎是在半个时辰后才离开的,他径直回了正房,一进屋就吩咐途安去请府医。 途安一听,忙问道,“不知大人是哪里不舒服?” 江擎沉着脸剜了途安一眼。 途安再不敢多问,躬身退了下去。 府医很快赶到了正房,拱了拱手,看着背对他的江擎问,“不知大人是哪里不舒服?” 江擎回过头,默了半晌,才将自己的情形讲了一遍。 府医上前江擎把脉,捏了会儿左脉,后又换右脉,并问了近日的床笫之事、心情、便溺情况等。 江擎一一说了,府医心下了然,斟酌了片刻,道,“老奴给大人开个方子,您先吃一个月,看看效果。” 江擎皱眉,“一个月可能药到病除?” 府医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男子过了三十,都会有一个衰退期的,大人平日里,切莫沉迷女色,勉强自己。”
第18章 男科圣手 听了府医的话,江擎不知怎就想到霍姨娘诊出身孕那日,盛耘恭喜他老年得子,脸色越发难看。 府医瞧着自家大人的脸色,还以为他是对自己不满,不由提心吊胆起来,“大人若是没旁的吩咐,老奴就去煎药了。” 江擎摆了摆手,在府医出门前,又突然将人叫住,警告道,“此事不得外传!” “老奴省得,”府医连忙答应,“回头老奴会煎两份汤药,若是有人问起,就道大人只是调养肠胃,另一份是老奴自己喝的。” 此后几日,江擎白日便在书房处理公务,夜里都歇在正房。 东跨院,乌云陪了盛耘一阵子,便又开始往外跑。 再次回来时,铃铛里多了霍据的手书,只有短短几个字,却令盛耘心生暖意。 霍据的存在,是她冰冷、乏味与灰白生活中唯一的温暖、欢喜与亮色。 许是怕为她带来麻烦,乌云来回五六次,只会带回一次手书,有时候几个字。 有时候是一小幅画,其他时候带回的则是她托霍据帮她留的药。十几种草药,看似不起眼的剂量,却是比黄母丹还要烈的药,这是她一早就为江擎准备的大礼。 江擎一日三碗药,足足熬了一个月,饮尽最后一碗药后,他皱眉望向替他搭脉的府医,“本官身子恢复的如何?” 府医有所保留道,“与一月前相比,情况好了许多,今夜大人可浅试一番。” 江擎「嗯」了一声,在府医离开后,便带着途安出了正房,往东跨院走去。 进了明间,他径直往东屋走去,途安出言提醒,“大人,盛姨娘如今住在西屋。” 江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谁说本官要去看她?” 途安噎了下,赔笑道,“是属下胡言乱语,大人请。” 江擎没理会他,径直朝东屋走去。 东屋里,软竹正惶惶不可终日,盛耘定下的一月之期已到,她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担忧。骤然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府医来了,结果抬起头却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朝自己走来。 “大人,”软竹喜极而泣的叫了一声,从罗汉床上飞奔下来,匍匐在地。 一个月的禁足,让她越发下巴越发尖俏。 江擎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女孩,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学过怎么伺候男人吗?” 软竹点头,她幼时跟着母亲在外间打地铺,一门之隔,根本挡不住里屋的动静,她很清楚女人是怎么讨男人欢心的。 江擎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脸,起身往内室走去…… 不到一刻钟,江擎又沉着脸从东屋走了出来。 随后,府医再次被请进正房。 江擎将自己方才的情况跟府医说了一遍,府医斟酌着道,“老奴再给您开个药方罢,还是吃一个月。” 江擎铁青了脸,“这次可有把握药到病除?” “说实话,没把握!”府医的声音越来越低,但看到江擎的脸色,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老奴擅长的是老年科,本就不精通男科,要不,您请千金堂的黄老或太医院的章太医为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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