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里未曾受过这样如狼似虎的占有,双眸泛起烟雾朦胧,小声可怜地呜咽着,却没有换得任何的怜惜。 最后江桃里因长时间被篡夺了呼吸,导致两眼发黑,晕倒之际满心的后悔。 这人实在是太吓人了,以后一定要见到他有多远就离多远。 怀中的人软成了一摊水,柔软地倒在他的身上。 他好似拥了天边的带着芬芳的云,那种触觉让他险些克制不住,想要将人吞下腹中的冲动。 半晌,闻齐妟半阖着眼睫,睑下因为亢奋而泛起了病态的潮红,满目是痴迷,藏着隐约的狂热。 乌和常年冰雪,那边的女子与男子无异,而他一心只在战场之上。 偶有手下士兵谈起过女子,他从未放在心上并不觉得有所不同,最厌恶的便是只会哭啼之人,连带着柔弱的人一并厌恶着。 所以他从未碰过这般柔软的云,他这时才想起了,那些人所说的意动是种感觉,很难受却更多的是隐蔽的愉悦,以及是想要将其吞下的嗜血感。 这般刺激的感觉,使他产生病态的痴迷。 他将怀中的人当做木偶摆弄探索着,哪怕得不到回应,也孜孜不倦兴趣不减。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含着柔软的唇,停止了强势的攻占,似狂热的犬类,用舌尖笨拙地舔着甘甜丰腴的唇。 她是甜的,是香的,也软得不可思议,这些念头不断地盘旋在脑海,呼吸愈渐急促起来。 最后他不堪忍受地放开了唇,将人紧紧拥着压在身下,脸埋在纤细的脖颈中,清香扑面而来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他知道到自己现在有些不对,但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想法,还有行为了。 随着那唇边溢出的最后一声,他才泛散着瞳孔,张口小声呼吸着。 良久,他失神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眼中血丝犹在,目光寸寸掠过怀中人的眉眼,如化为实质般缓缓往下移落在唇上,目光再也无法移开了。 他已经知晓了那处的柔软和甘甜,探头舔了一下她的唇,瞬间有数不清的激流涌上全身。 舔了半晌后,他眼底泛潮地将人不舍地放开,那樱粉的唇已经被吮吸舔得如秋海棠般浓艳。 李礼白找到了。 他误入了猎人的陷阱,被一张网挂在了高树上,身上无碍只是晕了过去。 春日宴上发生了这般大的事儿,谁也没有料到到头来是太子妃生死不明。 林外已经忙成了一团,前后进去了好几拨人,差点就要去请金甲卫了,林中才出现马蹄声。 体型健硕的雪驹飒沓如流星般跨出了围栏,然后稳稳地停在校场上。 马背上的人脸上戴着的黄金面具,在余晖下熠熠生辉,星眸狼目,青筋迸起的手腕用力紧勒缰绳,雪驹仰天长啸。 众人这才回过了神,匆忙上前迎接。 秋寒和惊斐喜极而泣地上前,将马背上的人扶了下来。 惊斐见江桃里浑身的血,顿时焦急忙慌地扶着人往营帐而去,命人前去唤了太医前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所有人跟着前往散去。 唯有马背上的闻齐妟,手肘撑在上面,目光紧紧锁定跟随着那被拥簇的人。 虽只能瞧见一片衣袂,他将人也盯至不见才收回视线。 想起方才林中,他喉结滚动一瞬,舌尖抵着上颌,抑制着突如其来的瘾。 人群之外的沈知宁见江桃里被人寻到了,收回了想要踏出的脚步,眼眸扫下带着落寞。 他也想要跟上去,但江桃里并非他如今能触碰的人,远远观看已是亵渎。 悔意再次如涨潮般波涛袭来,沈知宁忍不住伸手按在心口。 他正落寞着,忽地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正环伺在自己的周围,等到抬首却没有找到,那视线是从何处而来。 闻齐妟面无表情地翻身下了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了一旁的马夫。 马夫刚接了缰绳,抬眸就见他提着用布条裹着,隐约被浸湿的东西,朝着一旁走去。 “少将军。” 沈知宁身边的随从恭敬地唤了一声。 闻齐妟轻‘嗯’一声,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丢了过去:“此物劳烦你们家公子代为转交。” 随从接好后再次掀眸,只见那道身影已经远去了,而他手中的东西隐隐带着腥味儿。 随从不敢多想,抖着手快步上前,呈给了正望着营帐处发愣的公子。 “公子,少将军方才送您一物,让您代为转交。” 沈知宁回神,转头先瞧见刚翻身上雪驹的人身上。 而那人也正瞧着这个方向。 对视瞬间他好似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令人感到十分的不适。 幸而只对视了一眼,雪驹嘶鸣一声,头也不回地跨过了围栏,颀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余晖之下。 沈知宁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面前,伸手将包裹打开,狰狞可怖的一颗虎头大剌剌地露了出来。 待看清的那一瞬间,沈知宁的面色倏地一变,偏头干呕着,惨白着脸道:“赶紧拿下,拿下去交给清账的。” 语罢他胃中又泛起了恶心,脑中那血腥的画面不散,直至吐得胃痉挛才好受了些。 沈知宁不知道自己和那少将军有何冤仇,竟被这般戏耍,偏生还无处可言。 春日宴会上这一记事,可谓是吓坏了众人,就连怀玉公主都从宫中赶来了。 太子府上。 怀玉公主看着面色惨白的人,面露着怜悯,伸手接了惊斐手中药碗。 “天可怜见的,这阿妟可真是愈渐的过分了,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该让你处在虎口中,幸而无事,不若我定要好生训斥他一番。”怀玉公主的模样当真是恼极了。 江桃里吃了口喂过来的药,胃中顿酸,下意识想要干呕却强行忍住了。 怀玉公主这话正中她的下怀,那人犹如疯狗。 她前不久醒来时,只觉得唇如伤口染了辣,揽镜自赏了一眼,差点将镜子摔了。 红肿得不像话。 最后还是她让人用冰消肿,这才能勉强见人,但唇依旧异常红艳。 所以她现在只要想起这人就气愤不已。 听着怀玉公主谴责了他一番,江桃里心中这才好受了不少。 “哎,阿策呢?为何不见人。”怀玉公主半晌后才想起,出了这样大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人。 江桃里正准备同她说,一双玉白净的手伸来,接过了怀玉公主手中的碗。 “阿姐剩下的交给我吧。”
第35章 晋江首发 两人抬眸看上去, 面如玉冠的人立于面前,他低垂着眼眸,神情并无太大的起伏。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有些古怪。 怀玉公主看了看闻岐策的脸, 若有所思地偏头看向一旁, 原本还能浅笑晏晏的人, 已经垂首抿唇不言了。 原来这是闹了龃龉。 怀玉公主见他冷着脸来, 将剩下的东西交给了他,再度怜爱地宽慰了几句江桃里,就被催促着离去了。 屋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汤勺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自上次之后就没有讲过话了,甚至连面都未曾有见过。 真的太安静了, 江桃里好似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她悄悄地抬起眼, 瞬间撞进一双绛河眸,里面似有复杂情绪流转。 还不待她看清他就先一步别过了眼。 “你还是想走吗?” 之前已经问过一遍了,不知为何他还是想问一句。 江桃里颤了颤鸦青眼睫, 唇微抿,斩钉截铁地点头。 似听见一声轻叹, 风过便了无痕。 他将碗放下,起身给她捻了捻被角, 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罢了,好生休息, 我以后尽量少见你。” 江桃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扫向书架上, 张了的口瞬间闭上,还是没有出口挽留。 她缓缓地躺回去, 抱紧着手中的被衾,神情疲倦地闭上了双眸。 方才他一共才两句话, 心就松了两次,她实在经受不住这般的玩弄。 月色笼罩。 闻岐策行至门前,忽地停下脚步将提灯接了过来,挥手让人下去后才推开了书房的门。 房中摇椅上懒洋洋躺着的那道身影一顿。 嗅见了,空气中飘浮着的玉兰香气。 他的头微偏,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开口问道:“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听着带着质问的话,闻岐策眉微上挑,转身将门阖上。 他把手中的灯挂在墙壁上,再将房中的灯罩打开,明珠瞬间照明了整个书房。 他做完后,才缓步朝着书案行去,语调清冷:“去看了被你吓病的人。” 只听见轻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闻齐妟坐起身,眉头紧皱,本来是想问如何了,可又问不出口,只得低声道:“谁知她那般不经吓,被吓出病,倒是第一次瞧见。” 闻岐策刚拿起书的手一顿,搁下了笔,眸光看向了不甚正经的人道:“她本是闺阁中的女子,从虎口中逃脱只是吓出了病,你应该庆幸。” 端了几分兄长的威仪。 但闻齐妟最不怕的便是旁人的威仪压身,直接摘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颜色浓艳的面容,三分痞野。 他随手将面具扔掷他的案上,朝着外面行去。 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唤住了。 “上何处去。”闻岐策平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背对着他的人伸手揉了揉后颈,然后扭头一笑,如白雾中的星光,有种说不出的邪肆。 他语气散漫道:“自然是——给小嫂嫂送温暖啊,你是想让她对你情更深种吗?奈何妾心似铁,还真抵挡了太子殿下的引诱,想必你也只能做到这般境界,剩下的自然是我帮你啊。” 语罢,他挑了眉似轻讽:“你今日唤我来不正是想让后面我替你吗?别好人你都当了,坏人留给我。” “……” 身后的人没有开口讲话了。 闻齐妟轻嗤一声,转头朝着外面行去。 地龙燃烧着发出响声,墙壁的羊头灯罩摇摇曳曳地生暖辉。 江桃里睡至半夜,梦见了白日的事。 她差点一口被那人吞了下去,梦魇太过于血腥,导致她直接从梦中醒了过来。 江桃里感觉嗓子干哑,想起身寻水喝,伸手撩开床幔差点尖叫出了声音。 床架边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人,听见她起身的动作,随手端起了一旁摆放的茶杯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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