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的长势,应是能盛到花瓣败落之际。 江桃里今日无事兴致尚可,招呼了院子中的玉竹和惊斐过来帮忙。 两人放下手中的事走过来一瞧。 原来是滋养吊钟花的泥土下,生了不少的杂草,她一人忙不过来,就唤了她们来帮忙。 惊斐活泼对此也显得异常的兴奋。 她拿着比巴掌大的小锄头,除着草直道:“这春草倒是生得,比这娇养的花还要肥硕,怪不得这吊钟花没有爬上墙头,去同那紫丁香争艳。” 话说完就被一旁的玉竹碰了碰手。 惊斐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话,悄悄地瞥了一眼江桃里。 江桃里笑而不言,垂着眼眸,睫似蝶翼般颤啊颤,直颤进了人的心间,勾人发慌,声音也是轻柔似一汪春水。 “丁香有丁香的美,吊钟有吊钟的艳,玉兰有玉兰的雅,单拎出来都是美色。” 况且,她并不打算去争谁的春色美。 “太子妃讲得对,是奴婢心思狭隘了。”惊斐听出此间了话,吐了吐舌,专心垂头除草。 玉竹尚雅致,瞧见花色秾艳,便一边除草一边道:“艳艳黄掺些桃花调和出来的颜色,最是好看,一会儿奴婢给太子妃染指甲可好?” “好。” 三人很快就除完了草,摘了不少的吊钟花在小罐子里面,寻了些鲜艳的桃花。 又配了些惯做丹蔻不易掉色的药草,加在一起捣了捣。 颜色很快就出来了。 玉竹垂着眸半跪在铺垫上,轻轻地捧着江桃里的手专心地染着。 果然如先前所言,颜色果真好,特别是配上杨妃色的软烟罗最是美艳。 惊斐立在一旁看着惊艳不已,江桃里见后笑着让玉竹也给她过过瘾。 惊斐没有想到竟还能得到这样的恩赐,当即脆生生地道:“奴婢谢过太子妃。” 江桃里一般不拘着人,在她身边的人皆是自由的,两婢子也习惯了。 两人跪坐在铺垫上互相染指甲,一片祥和。 秋寒进来看见此间的欢声笑语,眼中闪过艳羡。 在江桃里看过来时,秋寒就收了视线回来,捏着手中的物件朝着她走去。 自那日之后,她就被江桃里寻了由头放到院外去了。 后院多一个女人,太子妃又不得太子的宠,一副被厌弃的模样,所以她的位置隐隐变得有些尴尬。 尚书府似乎也当是废棋,也不再长期寻人来要书信。 甚至有时候她自主送过去,那些接应的人都极其敷衍。 时间一长,她不知怎么就当了,少将军和太子妃的鹊桥。 外面院子送来的东西,都是交由她的手,最后再送到太子妃手上来的。 她现在已经彻底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江桃里一看见秋寒进来,转身就朝着屋内行去。 秋寒紧步跟着。 院中染指甲的两人只当,秋寒是江桃里唤来收拾屋子的。 秋寒是自太子妃未出阁的时候,就带在身边的婢子。 屋子这些在之前也都是秋寒在弄,最近才因为旁的事,暂定被调外面。 所以她们没有过多的在意。 “梅院来的信。”秋寒垂着头不敢看江桃里,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又收到了府外传来的信。 看着熟悉的字迹,江桃里恨不得将其生咽下去,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齐妟此人有大病,太子没有回来,他遣人寻她倒也罢了。 如今太子都已经安然无恙回来了,他还是雷打不动的让她出去。 此番晦涩事一旦被发现了,她怕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但偏生把柄被人握在了手中,她又不得不去。 “太子妃,那边还传了话,说是您不去他便过来。” 秋寒见江桃里一脸的不情愿,生怕她不去而惹恼了那人,还不待她开口询问就先说了。 这句话比送百封书信都有用。 江桃里掀了眸看着身旁的人,声调柔柔,凉凉的,“主子倒是换得快,这次他又是许了你什么好处,来说与我听听,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可不是换得快,最开始的时候,秋寒还生怕她与齐妟相处较密了。 现在她则是每次都生怕江桃里不去,已经完全不知,究竟谁才是主子了。 秋寒表情微哂,蠕动了唇,没有再说旁的话。 少将军是许了好处,只是没有想到,江桃里这么快就知晓了。 “罢了罢了,你的心从未与我在一块儿。”江桃里抬手揉着额,招手让她给自己梳妆。 太子妃近日颇为喜欢出府听外间的戏。 玉竹之前还提议养个戏班子在府上,被笑着拒绝了。 细想一下,外间的热闹与府上的清冷,确实感触不同。 而且府上多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玉竹倒也没有再提过这个意见了。 见太子妃领着秋寒出门听戏,她也只是同一旁的惊斐,艳羡的笑声说了几句话。
第61章 晋江首发(加更) 云卷云舒, 盛京的春被誉为水上江南,水波霖霖。 河岸边种满了不少的桃花,风一吹, 花瓣齐刷刷地都抖落入了水中。 此地说是梅园, 实际根本连棵梅树都没有, 院中只有一颗硕大的百年老树, 遮天蔽日,遮掩了被搅乱的春色。 “今日怎么不穿粉白了,上面的那桃花绣得栩栩如生,我喜欢,含在嘴里也是香的。” 是有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着。 闻齐妟将人按在树下的缠藤秋千上, 俯甸在她皙白的后颈上小口啮齿着, 手隐入杨妃色的衣襟中用了力。 天边云似都变了形状。 “呃!只有一套。”江桃里神色艰难地咬着下唇,柳腰花态地用刚染了丹蔻的手,紧抓着摇晃的秋千。 她乌发上的簪子被拔了, 因染了黏黏糊糊的水渍,而被随意地丢在了一旁。 此刻她云鬓松叠, 杏脸桃腮染了露珠,娇艳欲滴得比迤逦在水中的桃花瓣, 还要更加显得海棠醉日。 “那我改日给你买几套放在这里,你换给我看。”他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将人扭了过来。 瞧见唇上的齿印, 眸光不明地扯了个笑。 笑转瞬即逝,似想起来了一件事, 闻齐妟半掩着眸,眼神有些幽暗。 他在太子府丢了一个东西, 不知道有没有在江桃里的手上。 想起丢的那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了,闻齐妟脸上的笑彻底没有了。 似牵连般, 手中越发没有轻重,直弄得怀中的人哭吟涟涟。 江桃里不知道他今日又发什么疯,难受得眼中的泪湿了衣襟。 最后为了防止出声,直咬下唇忍着。 但她越忍,他便越过分。 “别这样弄了好不好。”她实在受不住,他愈渐诡谲的手段了,颤着音求饶。 两人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又什么也不剩。 闻齐妟难得听从地停下,伸手将她的唇,从齿下解救了出来。 偏头与她以唇相贴,舌碰了碰唇上的齿印,缠绵地吻着。 “想让我不弄你何处?说与我听听。”湿意的气息探进了耳中,似撩拨。 江桃里抖了抖,将头微偏过。 闻齐妟半阖着眼将人拢紧了,整个贴在一起磨,哑着声音小声地说着:“再咬下去,就该要留下痕迹了,旁人看见这可如何是好。” 乍一听是好心,江桃里却从里面听出来了,浓浓的恶劣意味。 她眼中闪过恼意,咬了咬正轻.佻的的舌。 力道之大都不见他往后退,反而越加激进,直逼得她喘了又喘。 “给我的香囊做好了吗?”他亲昵的用鼻尖蹭着她的耳,问道。 不说倒还好,这一问江桃里便想起来,之前答应过他的事。 没做,但又不能直白地说。 “在、在绣了。”她颤着不成调的音,心虚地将头微垂。 耳畔似响起一声轻‘嗤’的笑声。 他倏地用力往前蹭过娇嫩的肌肤,带起一阵阵难言的感觉。 秋千晃荡,她失声地吟泣一声,险些松手趴在了地上。 “小骗子。”闻齐妟垂着眼眸,箍着柔软的腰身,轻咬着她的耳呢喃:“骗人是要受惩罚的。” 他整天都要看好几遍,别说是绣了,连针线都不见她拿过。 天生的小骗子,就该被这样欺负。 “呜。”江桃里面色泛红地跪在秋千面前,姿态妖娆勾人。 倏地察觉他不对劲的动作,她慌乱地用手抓紧着秋千藤蔓,边往上爬边唤他,“齐妟……” “乖,别乱动,就只吃这一点。”他呼吸微急的将人抱紧,眼尾泛起一抹姝色,发上的红线垂在耳畔,无风轻晃着。 哪怕只是吃一点,也险些让人失控。 但她连一点都吃不下,现在鼻尖都是通红的,可怜又无助地抓着秋千颤着。 雪面至娇躯皆浮着浅薄如正中赤霞般的胭脂,无一处不吸引人的心魂,极尽妍态般弯曲着,乖乖听话不乱动。 “……桃桃。” 见她这般乖,他心中的贪婪便越大,眼睫半阖着迷般地听她呜咽的声音。 梨花百褶裙裾挂在纤细的腰肢上,被压皱的衣角随着碰撞晃荡。 江桃里提不起力道来对抗,软似云泥地彻底倒在秋千上,好半晌才被放过。 闻齐妟见她除了喘,也讲不出旁的话,颇有些遗憾,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然后朝着里边走着。 而两人并不知寂静的院子外,早就立着一位白裳如雪的男人。 最初听见声音时,他抬手推门的动作微顿。 因为正里面不断传来碰撞窸窣的声音,伴着两人交迭起伏的喘吁,如丝丝入耳的绯糜交响曲。 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可里面是在做什么,他却知道。 闻岐策眨了眨眸,轻敛下眼睫,神情古怪地垂眸,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 这一刻好似失控了。 正常来说,他该生气的。 但他第一反应想的却是,她知道阿晏的那张脸,其实和他很像,甚至像到可以以假乱真吗? 江桃里不知道,但他却知道。 就在他失神地想着时,里面蓦然响起女子细微又压抑的轻吟,婉转如黄鹂,娇媚地勾着人。 他见过江桃里哭的模样,杏花雨眸中会含着晶莹的泪,宛若含羞花瓣上的露珠,轻颤一下便洇湿了眼睫。 此刻她像一只被拎着后颈,正胡乱叫唤的小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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