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在太子妃面前。 木婉儿当即就想,太子这是在暗自告知太子妃,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所以太子是在暗自敲打太子妃,若是她贸然拿出来,就是驳了他的好意。 前后联想一通后,木婉儿抬起水雾盈盈的眼眸,望着眼前金相玉质的人,满是如蜜般的爱意,双手捧着糕点吃着。 “谢谢阿策哥哥,好好吃。” 闻齐妟扯着嘴角,眸中无笑意,在她还没有咽下,就不容置疑又强塞了一块。 “好吃多吃些,这里的都是给你留的,吃完了我们再走。” 他随意指了指桌上的糕点。 木婉儿闻言目光落在桌子上,看见高叠起来几块巴掌大小的糕点,面色微僵着想想说话。 但她抬眸看着对面的太子,忽然打了寒颤。 现在的太子给她一种,若是她再开口说话,恐怕后果难以承受。 咽下即将要出口的话,含着泪吃。 江桃里见他粗暴的手法,心中有种怪异感,莫名有些眼熟。 以及那糕点……不是给人准备的,是用来喂鱼的。 耳边终于没有了吵嚷的声音。 闻齐妟这才勉强满意了几分,回首看着正准备伸手碰糕点的人。 江桃里心中想着事,无意识地伸手去拿糕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回头。 看着眼前眉微挑,眸中含着笑的人,想起他刚才硬塞,正在含泪而吃的木婉儿。 她瞬间将手收回来,快速地藏在桌子下面,忙摇头解释道:“我其实不想吃。” 闻齐妟见她乖巧警惕的模样,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勾。 单手支着下颌,眨着眼,神情带着诧异道:“不想吃便不吃。” 是啊,不想吃就不吃,他们两人是人情之间的调情。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以为自己想吃他也会喂自己。 江桃里想伸手扶额,可人在面前,她只能忍着那冲动。 两人或许就是来她的面前恩爱一通,吃完糕点,木婉儿就撑得打嗝了,两眼泪汪汪地一直唤‘阿策哥哥’。 等两人走后,江桃里胃里翻涌,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缓过来,拿着惊斐递过来的湿绢布擦拭唇。 江桃里突然就想起了,以前自己也唤过这个称呼。 是不是也这样……令人不适? 这般想着她脸上一阵滚烫。 以后,她再也不想听见‘阿策哥哥’这个称呼了。 凭栏洒鱼食,观红尾鱼争先恐后食之,江桃里这才犯了春困,慢悠悠地朝着院子行去。 一进房间就看见坐在案前的人。 他闻声抬首,唇色秾颜,身后是扇形浮窗,春日暖阳透过来,蕴了一层柔和的白雾光,宛如一副失真的画卷。 “殿下?” 江桃里立在门前眨了眨眼,手尚且还搭在门框的雕花上。 若不是指尖的触觉真实,她险些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过来。”稳坐于案前的人俊眉微挑,清冷的端庄顷刻消散,似带了如梦似幻的深意。 江桃里垂眸,颤了颤眼睫。 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究竟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犹豫了一下,见那人还等着,脚步只得不情不愿地朝着前方走去。 温吞行至对面正准备坐下,但对面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坐这儿。” 江桃里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嘴角噙着笑,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 那双眸有些熟悉,看得她的耳根无意识的有些发烫。 她缓缓不情愿地移了过去。 他见她动作缓慢,眼中的笑意落下一寸,染了些不耐烦,直接站起身朝着她走去。 莫大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江桃里从未见过太子,有这样危险的气压,心骤地狂跳,下意识转身就要跑。 后颈被捏住了,犹如逮小怯兔般的动作。 江桃里被长手禁锢住,身后的人将下巴搁在肩膀上,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部,引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 “殿、殿下?”江桃里紧张得唇齿不清。 “跑什么呢?我也不会吃你,只是唤你过来坐坐而已。”他偏头自喉咙溢出一丝笑,唇擦过摇晃不止的耳坠,眸光越加深沉了。 江桃里心跳完全不止,脑袋一片空白。 说什么不会吃她,她如今就感觉自己好似那木板上的鱼,下一秒就会被扒皮拆骨地吃掉。 闻齐妟压下那冲动,弯腰将人揽腰横抱,几步朝着一旁走去。 天旋地转,江桃里还来不及惊呼,就被放在了矮案上。 她被人圈在一隅之地,周遭全都是那浓烈的气息。 “小可怜眼都红了。”他轻声地说着,逗乐似地伸手,碰了碰她狂颤不已的眼睫。 勾得他心痒。 好想亲她。 近乎轻佻的讲话和动作,使江桃里双颊升起粉,受不了这样暧昧的气氛,忍不住偏头躲过。 “殿下之前说过了,不会再逗我的。”她垂着眼眸,根本就不敢看眼前的人,看一眼就是心慌意乱。 同时她心中想不通,太子方才还在外面和人恩爱两不疑,如今怎的又跑到这里来逗她? 想起今日见到的木婉儿,江桃里狂跳的心渐渐骤停。 她颤着眼睫看着眼前的人,眉眼噙笑,似有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更多的是逗玩人的恶劣。 “殿下,这样做是将木姑娘置于何地,将、将我置于何地。” 分明无委屈的,可观他眼中似逗乐的漫不经心,江桃里瞬间如鲠在喉。 她竟透过太子,好似看见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更慌了,情绪过于激动眼眶就人忍不住泛红,给人一种欲哭的错觉。 闻齐妟没想到眼前的人真还哭了,杏眸雾霭霭的,眼尾红彤彤的,弱不堪承受的娇柔,像极了她动情过后的模样。 这副模样该只能他看见的。 强压心中无法忽视的嫉妒,闻齐妟漫不经心地伸手,擦拭着她睫毛上的泪珠。 江桃里猛地将脸往一旁扭去,隐约带着抗拒。 然而这般行为并未引起眼前人的不虞,他反而弯唇笑了。 闻齐妟将人松开了,懒散地依在座椅上与她对视。 江桃里僵在上面一动不动。 “不逗了。”他伸手揽来一旁摆放的精致糕点,对其招了招手。 “过来。” 江桃里见他动作眨了眨眼,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无声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60章 晋江首发(加更) 闻齐妟勾了殷红的唇, 坐起来净了手,单手支着下巴,捻起一块糕点递在她的唇边, 莞尔笑道:“给你道歉。” 也不说究竟是道什么歉。 江桃里想起了方才, 他往木婉儿嘴里狂塞的画面。 当即果断地摇了摇头, 撇头躲过道:“此事过了便过了, 只望殿下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再做一次,你会生气吗?”他忽地在脸上带了好奇。 江桃里闻言一口咬上了精致的糕点,三下五除地慌张咽下,似生怕他再做出那样的行为来。 见她受惊的模样, 坐在矮案前的人骤地笑了起来, 眼尾洇了潋滟的华光,带着摄人心魄的邪肆。 他笑着收了手,继续捻了一块糕点, 递在她的唇边,漫不经心地缓缓道:“怎么不见你唤阿策哥哥了?” 上次不是唤得挺好听的吗? 江桃里听见这个称呼, 下意识就浮起了那一声声软糯的声音,竭尽一切可能地掐着嗓子都失了真。 一瞬间鸡皮疙瘩顺着头皮浮起, 她抖了抖。 偏生他嘴角含着笑,还在问:“是不喜欢阿策哥哥了吗?” 江桃里听一声就抖一下。 她双手抱着手臂, 语气含着警惕:“殿下,之前是怀玉公主在, 我这才不得已冒犯殿下。” 原来是这样啊。 闻齐妟听此言后收了手,一口咬上手中的糕点, 心情微霁。 暂且信她。 终于送走了一尊大佛。 江桃里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上面摆放的糕点, 片刻蹙起了眉。 太子出去一趟回来后,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了,而且隐约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脑海控制不住地浮起一张黄金面具。 江桃里面色微僵,赶紧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将那人从头中摇晃出去。 定然是同齐妟待久了,所以见谁都像他。 月疏星稀,嫩柳摇曳似朗朗徐徐有风。 江桃里梳洗后慢悠悠地爬上拔步床,但躺在床上始终不得安眠。 良久后,她又温吞地披了一件素净的外裳起身,坐在窗牖前凝视着外面。 或许是因为今日之事,江桃里心中始终有种烦闷感。 分明已经躲过半天,却还是撞见了人。 “哎。”江桃里幽幽地叹气。 娘亲的事还没有着落下来,她想起齐妟始终隐约有不安,却不知这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只觉得愈渐烦闷。 江桃里乜斜地观着天边一轮弯月,月华洒满地,突然兴起想要出去透透气。 白日出不去,晚上总不能还会撞见吧。 思此她起身,素手取下挂在铜色山羊角上的青玉紫竹灯,推开了房门。 今夜是玉竹守夜,见她突然出来,还当是什么事,迷迷瞪瞪地睁着眼上前服侍。 “你睡罢,我只是见外面月色正浓,想去园中风亭转转,不用跟随。”江桃里温言细语地说着。 玉竹听见这话瞬间就清醒了,“太子妃,奴婢跟着您吧,如此深夜有个伴儿也好。” 玉竹言语如常,眼中却不经意地闪着怜悯,上前接过了江桃里手中的竹灯,坚持跟在身侧。 众人可见,自太子从外面带回来了那个孤女后,就甚少来过院子。 也就今日踏进来几刻,但很快就离去了。 太子妃刚入府还没有几月,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娘家又出了这等事儿,本就难过。 偏生在此时,太子还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孤女,万般宠爱着。 现在府外面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暗自看着太子府的戏。 玉竹分外怜悯地想着,太子妃现在哪里是睡不着,只怕心中是因为难过,而无心睡眠。 江桃里不知道玉竹的感性,见她坚持要跟着,只能无奈作罢随她跟着,权当寻个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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