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陛下!”李宝小声惊呼。 杜华楚最为自在,她当即便想开门出去,却被靳秦冷冷喝住。 “你现在这样出去,是在害我还是害你?” 杜华楚转身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的名声不值钱,但是你也不希望跟我传出什么吧?” ....... 秦君来了之后院子里的白浮花有一处已经被采的差不多,她便知杜华楚应该是采过了。 奇怪,华楚都走了,李宝还没回来? 秦君看了看四周,并未见到李宝的身影。 “桑琴,你带着人先回去吧。” 她想在昭阳殿待一会,桑琴也知道秦君喜欢独自在昭阳殿里头。 靳秦看着桑琴一众宫女都走了,知道秦君是打算独自一人留下。他看了看身后的李宝和杜华楚,这两个人要是不在的话,他便能和秦君独处了。 靳秦眼里的嫌弃意味太过明显,连李宝都感觉出来了。 “?你这什么眼神?”李宝开口问道。 靳秦转回头,面色冷淡,“我来昭阳殿就是为了等她。现在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杜华楚也被他惊到,“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城,是昭阳殿!你若想见她,有的是别的机会,也犯不着——” “皇城对我来说就是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他打断杜华楚的话。 杜华楚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翁主不是很清楚?” 杜华楚环抱着的手一松,看向靳秦的目光也有些愕然,他之前是秦君身边的侍卫,对皇城的巡逻确实很熟悉。 但他竟然这般喜欢小君,为何不去她面前说?两个人又何必耗着? 她是知道小君心里有他的,如若他依旧对小君如从前,二人大可以重修旧好,何必躲躲藏藏的? 她这般想着,便也出声问了,“你既还喜欢小君,为何不同她说清楚?” 这话一出,李宝默了,靳秦也没说话。 能因为什么? 当年秦君身边围了多少贵族公子,哪个不是风流倜傥? 但秦君偏偏跟靳秦这个侍卫厮混,夜夜留他在昭阳殿。 当时就连李宝也觉得靳秦估计是一飞冲天了,只等秦君从国子监出来,必得是四君之一。 可谁也没想到,靳秦竟然走了。 想起靳秦走的时候,李宝眸光暗了暗。靳秦为什么走,他最清楚。 不说别的,只论靳秦自己,李宝知道他想要的和陛下的不同。 “李宝,你出去吧。” 靳秦见秦君的步伐往主殿走来,心知不好,此刻最好的便是叫李宝出去应付了。 他和杜华楚任何一个出现都会引起秦君疑心,只有李宝出去,才有的解释。 “不必了。我和李宝一起出去就是了。”杜华楚在一旁冷冷出声道。 她了解秦君,就算知道靳秦宿在这儿了,也不会怎么样。这些事情,秦君向来包容的很,只要不涉及她底线便可。 况且靳秦在秦君心中分量可不低。 秦君正要推开主殿的门,却见杜华楚拉开了门。 “华楚?”她疑惑出声,瞥向她身后,没想到李宝也在此。 秦君眉头一皱,“李宝?”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你们俩在昭阳殿做什么?” 杜华楚拉过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这院子里白浮花味儿太重了,险些把我熏晕过去,我便叫李宝扶我去里头坐坐。” 秦君听后笑了笑,往后头昭阳殿暼了一眼,打趣道,“也有你杜华楚受不了的东西?” 但是若真是这样,怎么不见华楚的婢女? 李宝跟在二人身后,心里仍是忐忑,生怕秦君回头。 “对了,马赛你都带谁去?” 秦君被问的一愣,带谁去? “谢修。”她道。 杜华楚挑了挑眉,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接着便像是说给谁听一般,声音提高了些,“谢才君今日我也见了,倒真有些不俗。”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渐行渐远。 靳秦在殿里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眸光有些不虞。 谢修,他无声念道。 这是第几次了?这名字频频被提起,倒真是…惹人生厌啊。 靳秦转身去往床榻上,慢慢躺在上面,闭了眼睛。 不俗? 他瞧着俗气的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可惜了啊,本来她要进来的。 靳秦下意识舔了舔唇,想起那日在昭阳殿,目光一暗。 他得动作快点了啊。 - 回去之时,秦君的脸色一直是沉着的,待到进了宣政殿,四下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只剩得李宝一人时,李宝才知不对。 他略一思量,赶忙跪倒地上,双手伏磕在地,没有说话。 秦君亦没有开口,她伸手将刚才在外头穿的那件朱红色披风脱下,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用余光扫着李宝。 屋里的地龙暖着,李宝跪在上面却依旧觉得发凉,往常闻惯了的龙涎香在此刻有让他有些眩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君的折子都批了一些。 她坐在案前,伸手轻轻蘸了蘸墨汁,语气不轻不淡,“过来吧。一直跪着干什么?” 李宝听后身子一抖,抬眼看了下秦君的脸色,见她专心批着折子不似要发火。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往常话多的他,此刻却一言不发的站在桌案边上磨墨。 “把昭阳殿封了吧。” 这句话倏地像是砸向李宝,李宝手里的动作一停,怔怔的看着低头看折子的秦君。 陛下还是怀疑了,李宝心里重重一沉,不知该作何回答。 秦君没看李宝的反应,正专心看着折子上江南总督上报的奏折。 珠江洪涝?急需赈灾? 她手中朱笔在“赈灾”二字上圈出,并未写下批文,转身扔进了一旁的奏折堆里。 秦君慢慢放下手中朱笔,从抽屉中抽出一卷文纸,丢给李宝。 “打开瞧瞧。”她靠在椅子上轻轻按了按额头,纤细白嫩的手指染着蔻丹极其好看。 文纸是卷起来的,上面用的金线系住,两边有盖有皇家印记,属于帝王机密要事,寻常大臣看不得。 李宝吓得当即就跪在一旁,将那卷文纸高高的举过头顶,双手都在发颤。 秦君睁眼斜睨了李宝一眼,一双凤眸之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但更多的确实属于帝王的威压。 她虽懒懒散散的靠在那儿,但是却叫人不敢忽视。 “既叫你打开瞧瞧,便不是什么大事。”她看着李宝说道。 李宝看着她,捧着卷纸的手还在抖,秦君眼神微微一厉,眉毛上挑了些,逼的李宝不敢再耽搁,赶紧拿到身前打开看了看。 卷纸上没别的东西,只有一排排人名,这些人李宝也熟。 这些人不是从前一起和他共事过的,就是宫里有些能力的老人。 李宝顺着纸张一点点看下去,最后在末尾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写他名字的字迹明显与之前的不同。 李宝认出,这是秦君的字。 他捧这卷纸的手抖了抖,抬头看向秦君的眼里像是受到了极大震动,开口的声音也有些虚,“陛下.....” 秦君没让他再说下去,将他手里的文卷展开,拧眉想了想,“五年前的东西了。” 五年前,正是她登基的时候。 李宝心里大约明白这是何物,低下了头没再开口。 秦君手里摸着李宝的名字,慢慢开口道,“李宝,你知道朕为何选了你做御前总管?” 她没等李宝回答,自问自答开了口,“登基那年,父皇拿了这册子,替朕将合适的人都选在上头。” 秦君拿开卷纸,看了一眼低着头李宝,“彼时,没你。” 李宝身子一僵,复又颓唐下去。 她讲卷纸慢慢卷好,重新放回抽屉中,“今日的事情,朕不想同你细究,你也不必解释。你如今做了御前总管,有自己的心思是正常的。但.....”她顿了顿,“你得知道这东西都是谁给的。凡事别越过朕去。” 有那一瞬间,李宝真想不管不顾将靳秦住在昭阳殿的事情都告诉秦君,可靳秦于他有过救命之恩。 虽他是陛下的奴才,但也是个人,实在做不到忘恩负义之事。 但是他也绝不会伤害陛下的! “朕知道你有分寸,断不会做伤及朕利益的事情。但昭阳殿不同,因此便这样罢了,封了吧。” 秦君做事果断狠辣,虽她自己偶尔爱去昭阳殿坐坐,也因昭阳殿有过一段忘不掉的回忆。 但显然李宝今日和杜华楚在昭阳殿不仅仅是摘花那般简单。 她既没心思想去了解,干脆封了昭阳殿。 李宝心里知道秦君留了情面,他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在庆幸,但眼下他知道,只不过是陛下留了些情面。 他往后跪了跪,重重的磕了个头,“奴才遵旨。” 李宝退出去的时候,秦君眯着眼睛看着他。 她想起五年前李宝领旨的时候,那时李宝被封为御前总管,乐得开了花,也是这般磕了头。 秦君从抽屉里抽出另外一样东西,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薄薄的信被带着飘下了桌案,秦君伸手去捡时,依稀可以看到上头“李宝至善,愿君以用”几个字。 作者有话说: 新闻看的气死我了。
第十二章 沉重的号角声压抑在浩荡的皇城之中,漫天飞扬的红彩带迎送帝王仪仗队向皇家林苑进发。两道的侍卫肃立并站,致以帝王敬意。 秦君的仪仗队在最前头,两道都是宫女太监们在后头跟着,而后头则是臣子们由阶品往下依次跟在后头。 皇家林苑并不远,林苑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等待着帝王的到来。 四周皆是戒严,禁卫军早在围靠的后山盘查过一次。 每年的马赛,皆是在皇家林苑里的马场进行,禁卫军会提前五天进行盘查,确保林苑的安全。 禁卫军统领是祁家的嫡长子祁恪,打马走在最前头,此次马赛整个安危就由他负责。 说起来祁恪也算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其父祁渊是嘉帝在朝重用的右相,自小习武,师从嘉帝身边的御前侍卫贡之。 这种关系以及自身能力之下,这才年纪轻轻的便坐上了禁卫军统领的位子。 靳秦听着耳边范增几个人的讨论,目光投向远处的祁恪,没有开口加入他们。 他缓缓的转动着目光,看向了被众人围绕的秦君。 一身红色骑装束着高高的马尾衬得秦君极其英气,贴合的骑装又勾勒出秦君纤细的腰身,精致莹白的小脸扬着淡淡的笑容侧头和身旁的杜华楚说话。 杜华楚没想到祁恪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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