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是不相信本相的话了?” 王尚书看着苏宴的脸色,没有再敢出声。 陛下遇刺重伤他们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可是远在珠江的苏相为何会知道陛下在何处遇刺,又知道陛下修养在何处? 这些难道不值得奇怪? 可是朝中却无一人提出,皆是以苏相马首是瞻。王尚书觉得有些可怕,这苏宴何时在朝中拉拢了那么多人? 这些,陛下又知不知道? 王尚书突然对此行充满了疑惑,觉得此行或许会出些大事。 马车里又恢复了寂静,苏宴重新闭上眼。 他总觉得自己终于要得知秦君一直以来瞒的那个秘密了。 这刺客,死的不亏。 马车渐渐停下,而远处的府邸也在大雨之中露出了些模样来。 下人们撑着伞扶着各位大人下车,朝中众臣皆是震惊。 未曾想过此处竟然有这样一个府邸,这当真是府邸而非行宫?! 府邸的下人见浩浩荡荡的这么些人,当即变了脸色,纷纷跑进去将大门关起。 而一些身穿黑衣身上印着龙形印记的人也自雨中出现。 这些人一处,有不少朝臣瞬时惊呼。 “皇家暗卫!” “是皇家暗卫!” “竟然有如此多?陛下果真在此!” ...... 苏宴的眸子中满满闪过阴郁,秦君果然在这里藏了秘密。 这么大一个府邸堪比行宫一般是何时建成的?陛下究竟藏了什么在里面? 作者有话说: 不愧是我,果然没一个想到。 你们想,两个人年轻气盛的,滚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单纯的啥都没有呢? 梁光霁凭啥这么蹦跶不死。 究其原因:暂时需要一个挡箭牌。 小秦你就同情祁恪吧,知道真相的你眼泪掉下来。
第三十三章 阴郁又灰暗的天被漫天厚厚的黑云遮住,分不清早晚。 府邸前皇家暗卫列阵在前,西北的兵在后,他们将整个府邸保护的滴水不漏,在场百官见了无不惊叹。 皇家暗卫原身是锦衣卫,但由明转暗以后,很多人就没再见过了。 若非宫乱,若非帝王病危,许是有些官员一辈子也见不着的。 大雨泼盆的下,这些人横着刀,刀面上滴落的雨珠映照出苏宴的面容。 这府邸,他必须要进去。 如此阵仗,还不知道有什么大秘密在里头藏着呢。 苏宴沉声道,“我们要见陛下!” 这声音炸开在朝臣之中,各位大人方如梦初醒。 “对!陛下遇刺,为何不回宫?靳将军为何不带笔下回宫?” “我们要见陛下!靳将军此番何意?!” “来此都是朝中重臣,你们拦下我们究竟是何意思?!” ..... 前头的皇家暗卫只听令帝王,对这些大人们的话根本充耳不闻。 而后头的西北军只认靳秦,也更加不会理会他们。 被忽视的朝臣脸色愈加难看,苏宴看着这些人,心里琢磨,朝臣这些还不够重。 “我等在此求见陛下,靳将军却让西北的兵拦下我们,难道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平地惊雷! 朝中不少中立派突然慌张了起来,武臣闻此先是一愣,而后脸色难看了起来。 苏相当真是一出手就要将人逼上绝路啊。 府邸的大门紧闭,里头靳秦就站在门边,杜华楚和祁恪都在。 刚刚苏宴的话几人也听见了,此刻三人神色各异,皆忍不住看了靳秦几眼。 挟天子以令诸侯?苏宴这举动无疑是想把靳秦往死路上逼。 靳秦笑了一声,没掩饰什么,“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习惯了。” 苏宴是什么人,靳秦在几年前还是侍卫的时候就知道了。 表面上是君子如玉的,其实内心阴暗如恶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却因为知晓秦君喜欢这样的,将自己伪装成那般。 虚伪至极。 说到底,靳秦觉得,他和苏宴是一类人,同类相斥,所以二人一直争锋相对的。 正说着,后头急匆匆跑来一个下人。 “陛下醒了,正找靳将军。” - 秦君是知道自己伤的不轻,昏迷之前见靳秦来了,才放心倒下去的。 醒来以后,胸口的伤令她只是呼吸都觉得疼痛难忍。 她晃一看这屋里陈设,心里大惊,知道她这是在山上府邸那儿。 那靳秦呢? 小言见到没有? 一时之间,秦君内心慌乱不已,又闻苏滨白道外头苏宴带着朝中大臣来了,更是心急如焚。 即使想起身,但身上这伤过重,秦君不过刚刚试着动了动,下一秒便疼的满头大汗。 靳秦推门进来见她这般,吓得立刻过来按住她。 “做什么!” 他语气凶的很,吓得秦君半天没回过神来。 靳秦将自然的伸手撩开她胸口的衣服,见里头绷带上有了血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你嫌自己的命长不成?”这话语气之中带着担忧又带着责备。 秦君被他凶的呆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靳秦看她这模样,又怜又气,最后还是生着闷气坐在床边,“叫我来做什么?” 秦君回了回神,想起小言的事情,看着他的神□□言又止。 “你想问朝中的事情?” 见她一直不开口,靳秦心里琢磨着替她问出来。 朝中一事也算吧,秦君点了点头。 靳秦想到外头的苏宴,冷笑一声道,“不太好。” 秦君眸光微敛,她自然是知道不太好的。 此番遇刺,秦君想了想,定是熟人动手。 然杜华楚祁恪已经同行,这剩下的只有在珠江的苏宴。 苏宴为何动手,秦君心里有些底。 “你...见到...那孩子了?” 秦君的声音干哑,开口时甚至能觉得喉间有血腥味。 靳秦皱了皱眉,猜测她问的是杜华楚的儿子。 他起身去桌上给她倒了杯水。水温刚好,不冷不热。 秦君没法起身,靳秦便一点一点喂给她。 只喝了一点,秦君便偏过头不再喝了。 靳秦看着茶盏里里剩的水,明明渴的很,却只喝了一点。 靳秦心疼,这伤太重,她便连喝口水都是疼的。 “你说杜华楚的儿子?” 这话把秦君问的一愣,华楚的儿子?华楚哪里来的儿子? 她看着靳秦将杯子放回桌上又坐回床边,眼神复杂,“你以为...那是华楚的儿子?” 秦君看着靳秦愣住,半晌没出声。她等着靳秦开口,但靳秦却意外的沉默。 靳秦,“那孩子与杜华楚相似的很。” 秦君,“......” 靳秦,“我观那孩子四五岁年纪?杜华楚竟然瞒着人生了一个儿子?孩子是祁恪的吗?我看着不像。” 秦君,“......” 靳秦,“你要不跟我说说?那孩子父亲是谁?我不告诉祁恪。” 靳秦的话说的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一直低着头,没看秦君。 秦君嘴唇翕动着,几次张口都疼的没发出声。 靳秦便低头侧耳去她嘴边听着,只听秦君颤颤巍巍道了一声,“滚!” 她这一声骂出,靳秦几乎立刻便起了身,甚至十分仓促。 他起身道,“那我这便走了,苏宴还在门口吵着要见你。” 说罢,看都不看一眼秦君,步履匆匆的开了门出去。 秦君看着靳秦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胸口隐隐作痛,她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此次遇刺的事情。 靳秦刚一迈出门,步子一软,直接跌在地上,靠着墙边瘫坐在一旁。 他眼眶发红,右手一直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他太了解秦君了。 正是因为如此,秦君在里面的每一句话,他都明白了。 那孩子不是杜华楚的! 是秦君的! 是他的! 为什么?! 靳秦扶着墙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腿软的站不起来。 倘使那孩子是秦君的,那他走的那五年算什么?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选择,这么些年就是靠那些念头活下来,靠着那些在西北撑过来。 可现在这个孩子,当头棒喝一般,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秦君替他生了一个孩子。 这瞬间,靳秦似乎瞬间明白了梁光霁这个人为什么存在。 陛下召幸第一人? 靳秦坐在地上失笑,笑声苦涩。 发红的眼眶之中聚集太多的水光,靳秦抬头看着廊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梁光霁占了他的名头。 彼时秦君定是发现自己有孕,此事兴许被梁光霁知道。嘉帝及其帝后不知他和陛下的事情,只以为秦君这肚子里孩子是梁光霁的。 文昭皇更不会说,千明的储君,未来的天子,竟然和一个侍卫厮混。 梁光霁,理所应当的取代了他。 但秦君却没将孩子记在梁光霁名下,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靳秦捂着脸,泪水自指缝之间流出。 他这一刻突然觉得,那五年,好像没什么意义。 他以为他们之间只有他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为他们的未来付出。 可原来秦君也在谋划,她在等他回来,她在等他! 为了瞒下那个孩子,秦君花了多少心力? 初初登基,面对一帮大臣,她又耗费了多少心神? 靳秦心中对她的疼惜和爱意混杂着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靠在墙上,闭着眼,久久没有起身。 “你为什么坐在地上呀?” 清脆稚嫩的童声将地上的靳秦拉回现实中。 靳秦双眼之中尽是血丝,脸上有些狼狈,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更怯。 他想起那日他问他的父亲时候,小人儿的回答: “每个人都要有父亲吗?” 心中对秦君的愧,对这孩子的愧让他不敢看这孩子的眼睛。 靳秦喉结滚动一番,哑着声音道,“你是来瞧你母亲的吗?” “对呀。” 说完秦言一脸“完了我说漏嘴了”的表情。 他捂着小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靳秦道,“哎呀,姨姨说不能告诉别人的。叔叔你是好人,肯定会帮言言保守秘密的吧?” 靳秦苦涩一笑,他算什么好人?于别人是,于眼前这个孩子,他配不上好人二字。 靳秦指了指门,“你去瞧你母亲吧,她醒了,一定很想见你。” 秦言奇怪的看了一眼靳秦,又看了看门的方向,点了点头。 靳秦看着秦言小小的身子迈进去,慢慢起身替娘俩关好房门。 此刻他的腿已经麻了,走路时都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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