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寿,去看看,这是嚷嚷什么呢?” 未等柏寿出去,那小太监已然跑进来内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事不好了文君!” 梁光霁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你个死奴才,瞎嚷嚷什么,出什么事儿了慌成这样?” “陛下回来了!” “陛下回来了?”梁光霁一惊,从躺椅上坐起,“这叫什么大事不好?陛下回宫也是正常。” “不!不是!不仅仅是陛下!还有……还有太子殿下!” 一句太子殿下将梁光霁砸懵,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喃喃道,“什么……太子殿下?那个孩子?”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孩子自出生于以后他就不曾看见,而后才知道了些磨轮两可的消息,说是孩子被送出宫了。 在梁光霁有限的知识里,皇家吧孩子送出宫不就是不想要了的意思吗?这哪儿知道还会接回来? “快!快备轿撵,我们去宣政殿!” 梁光霁急急忙忙带着人要去宣政殿,不曾想还未曾出壁沁殿就遇上了老熟人。 “谢修?” 他停下步子看向来人,一向清润如玉的谢修此时也是一脸急色,衣衫落角处还有些黑色的灰,一看就是来的匆忙。 “东宫太子的事情你听说了?”谢修少见的直接,往常他都是装作一副冷淡的模样和梁光霁行礼,今日因为太子一事按捺不住了。 梁光霁冷哼一声,环胸看着他,“这不是谢才君谢修吗?怎么今日不装出那副那模样了?” 谢修身边还站着一人,梁光霁只觉此人好生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东宫太子的事情你知道了?现下准备去见陛下?” 梁光霁脸上颇有些骄傲,“我自然是知道,我跟你这贱皮子可不一样。” 谢修身边的燕罄脸上一沉,小声说道,“主子,他果然是早就得知了此事。” 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梁光霁,他不耐烦的看着二人,“还不让开!耽误了我去见陛下的时间!” “想必文君这几年不好过吧?”谢修看着梁光霁的背影冷冷说道。 梁光霁的步子一停,冷笑一声,“我这几年不好过谁不知道?但是那又怎样?我依旧是梁文君。” 他抬步欲走,身后的谢修再次开口。 “不知文君可有想向我这才君讨教房中之术的念头?” 这话刺激到了梁光霁,他转过身指着谢修骂道,“谢修!你这贱皮子不要以为会些下流东西就妄想来我头上作践!” 谢修不为所动,直直的站在那儿,看向梁光霁,“梁文君冷静些,我劝此刻不要去宣政殿。” “你什么资格来劝我?!”梁光霁想到这些年陛下未曾与他欢好一次,表情扭曲,“柏寿站着干什么?这贱皮子说的什么话未曾听见?给我打!” 柏寿应了声“是”就要上去扇谢修,谢修不躲不避,冷眼看着他,“文君不必动怒,谢修什么也教不了。” 梁光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挥手示意柏寿退回来,“你什么意思?” 谢修眼中闪过寒光,“因为,陛下也未曾碰过我。”他转身看向东边,似乎能看到东宫此刻的热闹,“陛下,是在为太子铺路。” …… 壁沁殿内传来倒茶的水声,一室的茶香沁人心脾,梁光霁和谢修两人从来没有像这样面对面的安然无事的坐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陛下的召寝都是表面功夫?”梁光霁听完了谢修燕罄主仆两的话,不由的和柏寿对视一眼。 之前他和柏寿怀疑过,但是哪里知道,陛下竟然真的做出此事。 “陛下登基五年未曾有一子一女,现在看来是为了给太子殿下铺路。” 秦君登基五年未曾有过一子一女,自古以来,子嗣一事多怪在女人头上,然而陛下为女君,又有谁敢指责?况且太医每日诊脉,没有任何消息传说陛下身子不适。 是以,大臣们都以为是这帮后宫的男人不行,不得陛下喜欢。 虽说几年大大小小塞进了不少男人去陛下后宫,但得脸的有身份的也就是梁光霁和谢修。其他的都没什么水花,像是进了皇城养老一般。 如今太子殿下回宫,谢修才惊觉陛下之谋算。 此子定是得陛下万分喜爱,生父又必得陛下宠爱,否则何至为此? “梁文君,你和陛下国子监相识,你可知道这太子生父是谁?” 这话一问,梁文君脸色有些古怪。 他跟陛下国子监相识个屁,他跟陛下相识的时间也比谢修长不到哪儿去。至于这太子生父,更是要命。 太子生父是一个侍卫,这话说出去岂非让天下耻笑? 且此事他们梁家发过誓不会说出去半个字,那是都以为孩子会记在梁光霁名下,但是文昭皇薨逝,婚期耽搁,风声锁死,谁还记得那个孩子要记在梁光霁名下呢? 到女君登基封梁光霁为文君,那孩子还是一样没有消息,谁还想得起来有这么一个侍卫之子? 又有谁能想到陛下竟然当真要立一个生父为侍卫的孩子为太子? 梁光霁狠狠地握住椅子,该死的,当年那个侍卫究竟是谁?一个侍卫的儿子也配当太子? 他梁光霁的儿子才该做太子! “谢才君回去吧,我壁沁殿和你春依殿是不可能合盟。”梁光霁知道谢修的心思,但是他是绝不可能自降身份和一个乐人为伍。 谢修也不指望一次就能打动梁光霁,现在太子回宫,指不定哪一天太子的生父就进了后。他必须要说服梁光霁和自己合盟。 目送着谢修和燕罄出去,梁光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柏寿!立刻给我爹写信,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当年那个侍卫!”
第六十六章 第二日早朝,开始之前,没人会想到今日早朝会在后世史书之中留下长达三页的篇幅。 洪钟响起时,每一位官员脸色肃穆,在今日早朝尚未开始之前,他们就发现两件大事。 一、今日丞相苏宴未来上朝 二、今日大将军靳秦竟然带着长剑上朝 且说苏宴未来上朝的事情,苏宴当日被亲自带走众多官员有目共睹,自陛下昨日回京到今日上朝竟然都未曾看到苏相的影子。 苏相,去哪儿了? 再说大将军靳秦,竟然带着兵器上朝,且刚刚入朱门的时候无一人阻拦。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女君暗许了。 女君为何会允许一位有谋逆之心的佞臣带着兵器上朝? 众多官员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一向和靳秦有交情的范增朱达几人,今日也不知为何不敢上前与靳秦寒暄了。 一行官员心思各异的上了宣政殿,宣政殿一如既往,但是今日的气氛却让人觉得十分难熬。 苏相去哪儿了? 或者说苏相还活着吗? 横空而出的太子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好像慢慢的变成了黑云一般压在了众位大臣的心中,有些大臣敏锐,只感觉今日怕是要不安生了。 许久未上朝的女君在一声一声的唱诺中,终于出现在了宣政殿的雕金龙椅上。秦君一身玄色衮服,威严极重,即使尚未开口那威严也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今日的妆容与往常也不一般,微微上挑的眼尾将她整个人的气质添了些冷艳,眼神朝你看来时,只觉心头一窒。 “陛下正康!万岁福安!” 这一声被众位官员说过无数次的话却在今日变的格外沉重起来。 “免。”女君带着威严淡淡的声音传来。 众位官员还尚未从地上爬起,队列中就有一人冲到前头来,“敢问陛下,今日上朝,为何不见苏相?” 秦君淡淡看了那人一眼,眸光冷漠,“苏相苏宴,意图杀害一国君主,已经被斩杀了。” 朝中一片喧哗大震。 苏相谋害君主?被斩杀?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陛下!苏相一心为国为民,绝不可能做出此事来!且苏相与陛下多年情谊,又怎会出此意头谋害陛下?” 苏宴一死的消息很快将他平时的党羽激了出来,不顾生死也要为苏宴平反。 “陛下!苏相为何不经大理寺审问就直接定罪,直接斩杀?此事必然有异,何人竟然斩杀苏相?此人之心思细想可怖!” 苏相一党的人这是要把杀了苏宴的人拉出来垫着,但殊不知这样的做派更让秦君厌恶。 “众位爱卿的意思是,朕,没有资格定他的罪?” 朝中再次陷入一边喧哗之中,竟然是陛下亲自定的罪?怎么会如此? “臣为苏相请冤!陛下定罪到苏相被斩杀之间才过几时?定是有小人在中间迷惑陛下……” “你大胆!”秦君一拍椅子,满脸怒容。 靳秦看了一眼她,不急不缓的走出来站定,“苏相,是我靳秦杀的。诸位大人有何高见?”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了众人,苏宴一派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跳出来指着靳秦骂道,“你这乱臣贼子!你有何资格斩杀苏相!佞臣敢尔!” “求陛下降罪靳秦!求陛下降罪靳秦!” “陛下!靳秦此人大逆不道更有反心,陛下请您降罪靳秦!” “陛下!此人诛杀朝廷命官,应处极刑!” 一声接着一声,央求陛下处死靳秦,那声音繁杂吵闹,殿外的宫人太监们都听得清楚了。 宣政殿出了大乱子。 秦君冷眼看着这些臣子的模样,像是如同荒野上的恶犬,只等一声令下就要狠狠地咬下靳秦身上的一块肉来。 可笑的是,这些人所为的是自己的利益,他们深知苏宴若以此罪定下以后,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 想罔顾天听,想把矛头全都丢给靳秦,皆以为陛下素来与敬请不和,趁此机会推倒靳秦。 她心中冷笑,这就是她的好臣子,这就是她千明的好官员。 眸中的寒光一点一点聚集,杀气慢慢凝现,秦君看着底下为苏宴争吵的这些人,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看待他们。 周严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朝中文官势力之中他和苏宴对峙,常常有摩擦,但是也未曾想过苏宴竟然那日被带走之后就死了。 死了? 一朝丞相死了? 周严除了震骇以外还有狂喜,丞相之位,轮到他了! 他清了清嗓子,启奏另外一件事,“苏相谋害君主无争之实,陛下之明,天下可鉴。只是昨日陛下带来的孩童住以东宫,是否有违悖伦理纲常,有违陛下英明?” “周严!你个老匹夫!苏相之最何时就是无争之实了!你分明是自己相当这个丞相在这里血口喷人!” 周严脸色一肃,但比这些跳梁小丑要沉得住气,“老臣一心为国,凡事皆以万民国益为先,不像诸位之丑陋模样!”他转身朝秦君作揖,“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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