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过的十分现实,现实的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和贺烬没有关系一样,好像他的护持是在施恩一样。 他蓦地想起曾经留宿这里的样子,除了做那种事,好像的确没有别的可回忆。 阮小梨不是在讽刺他,单纯的只是习惯而已。 贺烬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什么火气和憋屈都没了,他松了手,却仍旧看见那纤细的手腕被自己捏的红肿了起来。 这让他越发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自嘲的苦笑了一声,慢慢地后退了两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可看着阮小梨那垂着的头,又觉得解释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沉默半晌,他还是抬手指了指外头:“我睡外面的软榻。”
第193章 被狠狠咬了一口 贺烬这一宿睡得很不安稳,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早上醒来,只觉头疼欲裂。 他捂着头闷哼一声,视线却下意识的看向屋子里。 外头天色还暗,显然时辰还早,阮小梨应该没醒,他心里一动,忍着头疼爬了起来。 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模糊光亮,他看见床上果然还是躺着人的,对方呼吸轻缓,显然还在酣睡中。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上垂眼看她,不知道是光线的问题,还是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阮小梨似乎比以往瘦了些。 他想碰一碰阮小梨的脸,好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又怕手下没轻没重,把人吵醒。 他沉着脸很纠结,可短暂的犹豫过后,他还是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朝阮小梨探了过去。 触感一如既往,也或许是粗糙了一些,毕竟怀孕的女人,皮肤都会变差的,可这种温热的触感,还是让人十分流连忘返,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忽视一个并不让人高兴的现实,阮小梨真的瘦了,脸颊都有些凹了进去。 虽然从巡游那次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没有恢复,可现在的确是更瘦了些。 难道怀孕的人都会瘦吗? 他毕竟是头一回有孩子,对此毫无经验,心里颇有些茫然。 可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上忽然一疼,他闷哼一声,被惊得从思绪里回神,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阮小梨醒了,正咬着他的手。 “……你干什么?” 阮小梨一愣,像是没想到会是他,迟钝片刻才松开嘴:“侯爷?” 贺烬收回手,虽然看不清楚伤口什么情况,但八成是被咬破了,下嘴倒是挺狠。 “还能是谁?” 他叹了口气,却因为这句话有瞬间的恍惚,好像以前他也说过这种话,然后阮小梨就会来给他开门,露出在烛光下格外柔和艳丽的脸庞来。 可现在——她只是坐了起来,甚至还借着这个动作往后挪了挪,扯过被子完整的盖住了她自己。 “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抱歉。” 阮小梨开口,话音一落才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她一愣:“侯爷,是不是破了?” 她摸索着要下地,贺烬伸手拦了一下:“是不是要点灯?我去吧。” 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可阮小梨还是摇了摇头:“不劳烦侯爷了,火折子在哪,你也不知道……” 黑暗里,忽然亮起一点豆大的火苗,虽然不甚明亮,却仍旧将周遭映衬的清晰起来。 阮小梨闭了嘴,心里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贺烬能找到火折子。 贺烬也没解释,他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知道的,只隐约想着好像什么时候见过旁人拿,就记在了脑子里。 他点燃了蜡烛,回头的时候阮小梨已经披着衣服下了地,蹲在矮柜面前找东西,没多久翻出一个木盒子来,打开里面都是伤药。 “不用这么麻烦,一点皮肉伤。” 他这才低头正儿八经的看自己的伤口,预估的倒是没错,果然被咬破了,现在半只手掌又疼又涨,已经开始肿了。 阮小梨也看见了,瞳孔微微一缩,露出一点不知所措来,咬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才知道有些重了。 “我不知道是你……” 她又解释了一句,可这话听起来实在是没什么诚意,所以说着说着她就闭了嘴。 她是知道贺烬睡在外间的,可在惊醒的瞬间还是连问都没问一句就下了嘴,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贺烬其实也想过她是不是在借机泄愤,可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是早就受够了阮小梨这样的态度。 “不怪你。” 阮小梨眼神晦涩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抓着他的手清理了血迹,然后撒了药粉,又去裁剪白布。 贺烬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忽然一动:“解气吗?” 阮小梨大约没听清,也或者听清了,却觉得这不像是他说出来的话,所以心存怀疑。 总之她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什么?” 贺烬撸起袖子来:“不解气再给你咬一口。” 这次是真的很清楚了,清楚的阮小梨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她收回了手:“侯爷……是什么意思?” “我在为之前的事和你道歉。” 贺烬话说的干脆坦然,可心情却远不像面上那么淡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阮小梨,试图从她的表情变化里窥探到她的想法。 然而阮小梨短暂的惊讶过后,脸色就变得很平静起来:“侯爷不要说笑了。” 她低下头,拿着剪好的白布将他伤口一点点的包扎起来。 这反应却让贺烬心里很是憋闷:“阮小梨,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信我对不对?” 阮小梨反而更奇怪他为什么要三番四次说这种话,如果说最开始那次,是因为不知道她当初进府的时候是清白的,心里受到了冲击,所以才口不择言。 那现在呢? 他应该回过神来了才对,应该很清楚,有过两个男人,和有过许多男人,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那是骗他的。 但她之前解释过一次了,这次她不打算再说那些话,再侮辱自己一次,所以她闭上了嘴。 可贺烬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很迫切的想要改变眼下这个状态,想让事情回到它原本该有的轨道上去。 “阮小梨,你说话。” 阮小梨叹气,她想如果自己坚持不开口,贺烬大约又要生气了,然后再口不择言,再来道歉……想想就觉得好无聊。 算了,说吧,反正她不信的确是有理由的。 她抬眼看过去,眼神已经从无奈变得冷静起来,带着一点点审视:“侯爷与其问我为何不信,不如先告诉我,对孩子下手的人到底是谁。” 贺烬愣住,阮小梨却看着他笑起来:“我昨天看见你和寒江在外头说话,你那副样子……总不会是什么都没查到吧?” 贺烬一噎,有短暂的语塞,他的确有所收获,可要怎么告诉阮小梨呢?要怎么告诉她容不下这个侯府长子或者长女的人,是孩子的亲祖母?
第194章 凶手竟然是她 他的沉默像是在拒绝,阮小梨没等到答案也没纠缠,只是笑了笑,伸手指着自己凌乱的床榻:“侯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再去睡了。” 这也算是个台阶了,她没再等,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她扭头看过去,就见贺烬神情晦涩的看着自己。 “你真的想知道?” 这话说的…… 阮小梨脸色逐渐复杂起来,贺烬这么问是真的打算告诉她呢,还是想找个人来糊弄她? 可她仍旧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想过有谁会做这种事,可思来想去,这么看不得她生下孩子的也只剩了侯府里还留着的那两个姨娘,和白郁宁。 可姨娘们不管曾经还是现在,都没本事做这种事清,所以也就只剩了…… “是我母亲。” 贺烬说话的时候,略有些难堪的扭开了头。 可阮小梨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她的思维还停留在白郁宁身上,冷不丁听见他说的那个人,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第一反应,甚至是贺烬为了维护白郁宁,不惜将自己的母亲拉出来顶罪。 但她很快就想起来,贺烬不是这样的人,他再喜欢白郁宁,也不会把谋害亲孙的罪名扣在自己生母头上。 所以,贺烬这话八成是真的。 阮小梨惊住了,一时间除了心口的冷,竟没了别的感受,她很想问问贺烬这是为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迟迟没能开口。 她怕自己真的问出来了,贺烬的回答会让她承受不住。 倘若长公主容不下这个孩子,是因为她的出身,这让她要如何自处? 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娃娃,怨恨的盯着她…… 身体忽然被紧紧抱住,几乎透体的寒意也被那温热的胸膛驱散,哪怕阮小梨心里仍旧对贺烬存着抗拒,可这一刻,这个怀抱还是让她有一瞬间产生了心安的错觉。 “不是这个原因,别多想。” 贺烬声音很轻,语气里充满了安抚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 阮小梨努力试图保持平静,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苦笑了一声:“不是我的出身……还能是为什么?她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这本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可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她反手抓住贺烬的手,期待的看着他:“你知道的,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你能不能去和她解释一下?” 那是孩子的亲祖母,是应该疼爱这个孩子的人,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愿意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可贺烬却没有给她回应。 阮小梨热切的心微微一沉,贺烬这是不愿意?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抓着贺烬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些,力道大的连贺烬这样的练家子都有些承受不住。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开口阻止。 他并没有要隐瞒自己过错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阮小梨对那件事的在意,他就有些开不了口。 可让她怨恨自己,总比怪自己来的好,他缓缓吐了口气:“解释没用的,是我的……” 阮小梨只听了前半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猛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抬脚朝外头走,贺烬回过神来唬了一跳,连忙拦住她:“你干什么去?” “侯爷贵人事多,连解释一句都不肯,可我不能就这么等着,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就这么死在长公主手里。” 贺烬被责问的有些茫然,他没有不想解释,只是这些长公主都是知道的,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去慈安堂,就出不来了。” 阮小梨却没有丝毫退缩:“既然是长公主要动手,我迟早都躲不过的,倒不如去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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