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凶巴巴的瞪着她:“默认还不够,你是打算亲口说出来,说你想嫁给寒江?你……你你你,不守妇道!” 他生气的时候不少,不耐烦的次数更多,但现在这副样子却很少见,阮小梨不想继续惹怒他,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的情绪。 然而现在不说话,似乎也只能让贺烬更生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爷,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刚才那么一问,我还以为是你觉得彩雀和他很般配……” 彩雀? 贺烬一怔,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一直是彩雀?” 阮小梨连忙点头,贺烬哼了一声:“拿她当挡箭牌而已,你以为这话能忽悠我?” 然而他的火气还是肉眼可见的收敛了起来,阮小梨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又觉得这事情实在是莫名其妙,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可看贺烬气的现在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给他捏了捏腿,但不过才捏了两下,手腕就被贺烬抓住了,他看起来又气急败坏了:“马车上,你想做什么?” 阮小梨被问住了,她能做什么? 若是贺烬不来找茬,她什么都不想做。 贺烬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确是一场闹剧,很快就松开阮小梨钻出了马车。 阮小梨探头看了看外头长长地路,知道他这时候下去,八成是要去找白郁宁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为此失望,还是该为了终于能消停而高兴。 然而贺烬下了马车却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又看了她一眼,看起来似乎是还要找茬的样子,阮小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今天才知道,原来贺烬这人也会无理取闹。 好在贺烬只是让她把那双鞋垫拿了出来,阮小梨连忙递给他。 贺烬接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瞪了阮小梨一眼,这才接过来递给寒江,声音里有几分嫌弃:“我侯府是苛待你了吗?连双鞋垫子都买不起?” 寒江讪笑,没敢说话,正想把鞋垫子接过去好揣进怀里,贺烬却又拿了回去,他撩开包着的帕子看了一眼,想起那天在惜荷院看见的阮小梨落下的那条绣到一半的帕子,针法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心里那点不痛快总算消散了写,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随手一扔,将东西丢进了寒江怀里。 寒江连忙接住:“谢爷。”
第46章 这也能误会2 贺烬翻身上马,侧头看了他一眼:“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她不识好歹,你也别放在心上,日后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只管来找我就是。” 寒江略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唬得一哆嗦:“爷,奴才对阮姨娘可没有别的心思。” 他恨不得指天发誓,但贺烬却仿佛对此并不在意,随意挥了挥手,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语气也淡淡的:“无妨,她也没看上你。” 寒江一噎,愣了半天,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郁宁大概听见了贺烬的声音,让人过来看了看,说请他过去说话,贺烬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府里的家眷,这才催马往那边去了。 他一走,阮小梨和寒江都松了口气。 阮小梨看看散了架的矮桌,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她看了眼寒江:“……对不住,连累你了。” 刚才那些话实在是…… 寒江连忙摇头:“是奴才思虑不周,才连累了姨娘,要说对不起的,是奴才才对。” 他之前将东西放在阮小梨包裹里,是担心溪兰苑人多眼杂,彩雀会被人扣上私相授受的帽子,这才想着周全一些,哪想到会牵扯出这么一遭来。 虽然往小了说,不过是贺烬的一次敲打,可……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寒江指了指前面:“奴才去前面探探路。” 贺烬的另一个小厮云水一直在队伍前面,完全不用寒江再过去,可两个人都觉得尴尬,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分开都好,因而一个胡扯,一个装傻,顺理成章的分开了。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到了龙船,阮小梨一下马车,就被这几乎看不见头尾的大家伙震撼了,尤其是天黑之后,船上还点了灯,金碧辉煌四个字,简直是毫不夸张。 她有些震撼,看着眼前的龙船回不过神来。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古话还真是一点没错,先前她还以为河上的冰会化不了。 白郁宁戴着宽大的兜帽走过来,低眉顺眼的站在她身边,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可晚上的风仍旧是冷的,各家的夫人小姐们几乎都是这副打扮,倒衬得她并不起眼。 反倒是阮小梨没这没有遮掩的有些奇怪,偏她又穿的艳丽,不管是围观的百姓,还是路过要上船的人都会多瞧她两眼。 白郁宁叹了口气:“阮姨娘,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好。” 阮小梨微微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她难道有出风头吗? 她不自觉想起上回惜荷园里,白郁宁似乎说过类似的话,她说自己闹起来很难看…… 她心里嘁了一声,看着白郁宁没开口。 白郁宁大概察觉到她的不高兴,朝身后的下人里招了招手,小桃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姑娘。” “去找件斗篷出来给阮姨娘。” 小桃一愣,又急又气的看了眼阮小梨,上次两人打了一架,梁子就算结下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想起来白郁宁那天的一巴掌。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只嘁了一声就走了。 等斗篷拿回来,白郁宁亲手披在了阮小梨肩膀上,拉起兜帽遮住了她的脸:“外头人多眼杂,被人注意不是件好事。”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阮小梨有些意外,但这不妨碍她拒绝,她摆摆手:“别别别,白姑娘的衣裳我可穿不起……” 白郁宁眼神微微一暗:“阮姨娘还在因为坠子的事怪我吗?事情闹成那样,并非我本意……” 她虽然说的诚恳,可有些事情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磨平的,她也算是认清了,贺烬的大腿她抱不上,这位未来的侯爷夫人,她也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白姑娘可别这么说,我是什么人呐,怎么敢怪你,能出来这一趟还是占了你的光,我在这里谢过白姑娘了。” 白郁宁似乎被噎了一下,倒是想起来,她第一次见阮小梨的时候,她说话也这么不客气,看来的确是因为上次的事对她有了意见,想要再收服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白郁宁的眼神逐渐幽深起来,正琢磨着再说几句话,好转变阮小梨对自己的态度,这一路上好好的帮自己,一阵脚步声就由远及近:“诸位可是贺侯的家眷?” 贺侯自然是指贺烬,但阮小梨头一次听这称呼,一时竟觉得很是新鲜。 不过这人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似乎也有些驼背,阮小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太监。 以往百花阁里也去过这种人,大都是性子古怪,忌讳的东西也多,稍不留神就要被记恨,所以一定要客气。 阮小梨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行了一礼:“公公好啊。” 内侍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天太黑,旁人没能瞧见他的神情,只是听见他的声音里满是谦卑和温和。 “奴才德瑞,奉命来给众位引路,日后贺侯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才就是。” 阮小梨当不起夫人两个字,也不觉得这人是自己的奴才,连忙摇了摇头:“公公可别这么说,我担不起。” 德瑞笑了一声:“您这边请。” 阮小梨虽然心里对白郁宁有了意见,却也没想的真的和她杠起来,仍旧往旁边让了让,好让她先走,白郁宁却一把抓住了手:“姨娘,请吧。” 阮小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刚想问问她这么客气是不是抽分了,就想起贺烬昨天晚上的话,原来他说的遮掩是这个意思。 她点了点头,没再推辞,跟在小太监身后上了船,虽然说男女大防,可毕竟都在船上,没办法顾虑太多,因而阮小梨一路走过去,瞧见不少人三三两两的站着说笑,看起来其乐融融。 然而她也清楚,这些人现在看着再怎么和善,也不会用这副态度和自己说笑的。 德瑞忽然低声开了口:“那位是吏部尚书夫人,也是太子妃的母亲。” 太子妃?那不就是未来的皇后?
第47章 朝夕相对1 阮小梨知道这船上都是大人物,却没想到一进门就遇见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她。 白郁宁也跟着看了一眼对方,她有心和阮小梨交好,便提点了一句:“若是遇上了,你避让一旁不说话就是,她们总不会故意来为难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堂堂一品诰命,不至于自降身份,来和一个妾侍打交道,但这话未免太不好听,因而说的委婉了些。 可阮小梨没什么反应,前面引路的小太监却看了她一眼,白郁宁心里一凛,没敢再开口,好在刚上船,到处都是乱的,她们的身份又低,并没有人注意她们。 虽然如此,可阮小梨还是等进了贺烬的屋子,才松了口气,她连忙解开了白郁宁给她披上的斗篷,扯着衣襟扇了扇风,这船上暖和,刚才又紧张,一路走过来,出了一身的汗。 小桃也伺候着白郁宁脱了斗篷,瞧见阮小梨的动作,轻轻嘁了一声:“一点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谁这么扇风?扣子都快扯开了。” 白郁宁瞪了她一眼,但阮小梨还是听见了。 她觉得这丫头已经不只是讨人厌了,想起她上次还骂彩雀,泼有些后悔那会打架没能再用力一些。 眼下想补上也是不可能的了,因而她一犹豫,就将领口扯得更大了些:“哎呀,好热啊……” 小桃见她胸口都要露出来了,又羞又气:“你!你你你……” 她正想着怎么骂人,就被白郁宁拉着走了出去:“我们去自己的屋子,不要闹事。” 小桃不情不愿的走了,周围总算安静下来,阮小梨关上门,开始收拾送过来的行李,有贺烬的也有她的,等告一段落,她困倦的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憋醒的,她艰难的挣扎了一下,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贺烬的脸。 她一激灵,彻底清醒了:“爷?” 贺烬手指略微松了一下让她喘气,却没拿开,反倒捏着晃了晃:“马车上就动手动脚,回了屋子又把衣裳扯成这样……阮小梨,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阮小梨有些茫然,她衣裳虽然的确扯开了,可马车上自己干什么了? 她想不起来,只好讪讪笑了笑。 贺烬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阮小梨生了张嘴有什么用,好话一句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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