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她提着裙子从河岸边站了起来, 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彼时月光皎洁、繁星如火, 漫天星河都似乎在她眼眸中坠|落, 沈淮清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黑夜中发光。 “鸢鸢, 你不是不信这句话吗?”他开口, 语气意味不明道, 心中的波澜也越发汹涌。 “爱是占有, 是掠夺,”她踮起脚尖, 眼眸中的笑意如同银河一般倾泻而下,“可公子, 我希望你能平安万福。” 言毕, 宋南鸢攥着他的手,从寂寥的河岸边一步步朝着繁华深处走去, “公子,这世上的感情千千万万,没有对与错之分。” 闻言,沈淮清忽然觉得眼眸发涩,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攥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缓慢道:“鸢鸢,能不能不走?” 十天后,能不能不走? 他舍不得把她囚|禁在身边。 “不行。”宋南鸢眼眸微眨,干脆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话,她轻轻攥紧了他的手,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很浓,“公子,你不许说话了,我不喜欢听。” 她拉着他的手朝前走去,原本繁华的街市也逐渐变得清冷,行人相携归家、小贩也相继离去,他们一步步走到马车旁,如同来时那般、听着马车“骨碌碌”的声响归去。 所有的往事都被留在他们身后,仿佛方才的花灯也只是一个幻像,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场转瞬凋零的美梦,等到梦醒就什么都留不住了。 将她送回宫殿以后,沈淮清原本想要离开,只是她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陛下,你的债还没有还完,哪有离开的道理?”宋南鸢笑吟吟地拉住他的衣袖,视线若有所思地落在红木托盘上。 她拉着他的衣袖一步步走到床榻边,抬手就把沈淮清推在了床榻上,“昨日陛下玩得很开心吧,如今也时候让奴家报恩了。” 她莹润的指尖从红木托盘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件小巧的物什上,如果没有记错,他昨日就是用这个折腾了她许久,也是时候报仇雪恨了。 明黄色的床幔垂落,隔绝开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床榻上时不时传来男人低声的喘|息,还有难耐的低吟。 夜色越发寂寥,宫殿再次恢复一片平静。 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她闹得太狠了,接下来一连三天,沈淮清都不太愿意让宋南鸢碰他,他虽然日日都来她的宫殿里批阅奏折,可偏生不愿意跟她说话,一看就是生气了。 宋南鸢原本没觉得这是件多严重的事情,毕竟从前他们两个还有吵得更狠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想掐死她、淹死她呢,到最后不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所以,她原先其实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自从沈淮清三天不让她碰以后,宋南鸢爱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扭头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沈淮清,想了想,还是端了一盏茶走了过去,疑惑道:“你最近怎么了?” 他还是在专心致志批阅奏折,不喝茶、也不理她。 宋南鸢嘟了嘟嘴,挤到他怀中,凑着头想要吻他两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躲开了。 想到前几天夜里的胡闹,她眯了眯眼,心中隐约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只是光天化日、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会觉得羞赧,宋南鸢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畔幽幽道:“陛下,你是不是不行了?” 沈淮清正在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他冷笑一声,果然这几天把她惯的倒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他眼眸微掀、慢慢悠悠道:“朕行不行,鸢鸢不是最知道吗?” 说完,他便任由她在怀中胡闹,他低头继续批阅奏章,仿佛根本看不到她。 见他这般八大皆空的模样,宋南鸢原本是不想理他的,只是看见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心下微动,她这人最是喜欢看高高在上的谪仙跌落神坛了,往日他在床榻上情动的模样,瞧着可跟现在判若两人。 她笑了笑,不但没有从他的怀中下去,反而变本加厉的贴在了他身上,原先两个人之间好歹还有一点距离,可如今她的身子紧紧地提着他,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因为呼吸而微微颤动的身体。 宋南鸢抬起右手从他的胸膛前慢慢划过,涂着丹蔻的指尖衬得一双手越发盈盈若雪,她的指尖最后停留在他的胸膛处,笑吟吟赔罪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今天让你折腾回来好不好?” “不求饶?”沈淮清这才放下了奏折,神色一本正经,只是偷偷染上一抹红晕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不求饶,我……”宋南鸢笑眯眯地望着他,伸出右手正准备发誓,沈淮清却忽然低头吻住了她,于是她所有的话语都被封印在喉咙中。 他抬手便扫落放在桌案上的奏折,将她放了上去,他的唇微凉,可是身子却是火热,宋南鸢觉得自己简直身处冰火两重天,她现在心底已经开始隐隐后悔了,只是后来这漫长的一天才让她明白——她后悔的太早了。 他似乎是存心要折腾她,先前她用在他身上的手段,他都一五一十还了回来,还真是记仇。 宋南鸢只觉得那一天自己是昏了醒、醒了昏,求饶没求饶她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她嗓子都喊哑了,这人还是没有住手。 剩下的这些时日,两人就是这样打闹着过去的,他折腾了她,她便换着法子折腾他,短短几日,沈淮清就觉得自己的忍耐力着实提高了不少。 最后一日的时候,沈淮清坐在桌边批阅奏折,他刻意地不想想起这件事,他心中甚至想着若是她没有提及这件事,他便自私一些、权当忘了这件事情,可偏偏,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离开他。 “陛下,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吧?”宋南鸢眨巴了两下眼睛,语气幽幽。 沈淮清正在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没忘,朕答应过的事情都不会忘。” “那就好。”宋南鸢抛下这句话就想要离开,可是刚转身就被他又攥住了手腕。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吗?”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大,明明是平淡的语气,硬起来却有一股莫名黯然神伤的意味。 “是啊。”她倒是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便承认了。 “鸢鸢,待在朕身边不好吗?”明明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帝王,可他面对她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不小心便惹她生气,这个认知让宋南鸢的微微一软。 看着他眉间的褶皱,宋南鸢伸手轻轻点在他的眉心,想了想,既然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她还是彻底断了他的心思为好,“不好,出宫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找我了,新婚的时候倒是可以来喝杯喜酒。”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偏偏还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分明是存心想要用刀子剜他的心。 她总是这样天真又残忍。 沈淮清想要拂袖而去,转念想到这或许是他跟她相处的最后一晚,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他抬手拉住了她的右手,嗓音微弱犹如哀求,“鸢鸢,给朕讲讲你从前的事情吧。” 提到此,想到先前答应她的要求,他补充道:“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朕都记得,等过段时间太平一些了,朕便让人把丞相的尸骨给你送过去。” 闻言,宋南鸢难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宋丞相名满天下,你就不担心他的那些学生骂你?” “可他对你不好,”沈淮清拉起她的右手亲了一下,安抚道:“放心,朕会把事情做的隐晦一些,不会有人发现的。” 自从在她面前暴露那些阴暗的性格后,沈淮清就撕下了那副温润如玉的外衣,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凉薄又漫不经心,这皇宫龌|龊的事情如此多,他若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恐怕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遍了。 “不用,对于他这样自私凉薄的人来说,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她冷笑一声,一些陈年旧事莫名其妙涌入脑海,他现在日日夜夜想必都十分痛苦吧? “好,朕听鸢鸢的。”沈淮清当即从善如流,俯首又在她的右手手背落下一吻。 “鸢鸢,朕待你这般好,你就跟朕讲讲你从前的事情吧?”他俯首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侧脸,刻意压低的语气莫名显得有些魅惑。他拽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掐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他的温度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身上,如此真切而炽热。 宋南鸢眉心微微一挑,他在勾|引她。 这手段他倒是惯常熟练。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沈淮清耐着性子俯首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一下又一下,他知道在这档子事情上,她向来是急脾气,因此他就刻意放缓了自己的动作、故意厮|磨她。 “鸢鸢,只要答应朕,今晚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哦,朕保证不求饶。” ----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字数完成了,看一下这周四有没有榜单,没有的话,我们就周四当天更新两万字完结~爱你们哦~ 活该 ======
第70章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 此时就拼命诱|惑她,若有似无的语气、若即若离的距离都像一把小钩子一样勾住了她的心。 宋南鸢原本还想要挣扎一下,只是看着他眼角眉梢化不开的诱|惑,她还是真假掺半地告诉了他那些事情。 “阿娘死的早, 我十六岁那年, 丞相府来了位贵人,我性子愚笨惹怒了那贵人, 丞相就把我送到了清河镇, 派一群奴仆时时刻刻盯着我, 再后来我就碰见了你。” 她向来不愿意回忆从前, 因此提到从前的事情也都是一笔带过,那些陈年旧事就埋在地下发烂吧, 回忆如同风刀霜剑, 只让她觉得狼狈。 只是如今最后一晚, 对他宽容一些也没有什么。 想到此, 宋南鸢笑着依偎在他怀中, 抬起右手点在他的眉心, 娇柔的嗓音在一瞬间变得魅惑, “去床上吧, 从前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陛下如今也该兑现诺言了。” 沈淮清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从前的事情,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的意思吗?他抬起右手轻轻在她唇|瓣上碾磨,看着她浅粉色的唇|瓣一点点变得娇艳欲滴, 他这才幽幽道:“鸢鸢是真的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朕是在问你, 从前可有喜欢的人?”他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一点点从他的身体传到她的眉心。 “有啊, 不过他死了。”提到这个话题,宋南鸢神色肉眼可见冷淡了两分,挣扎着便从他的怀中挣脱,低低道:“他早就死了,我累了,陛下还是先松手吧。” 见她如此,沈淮清清俊的面容也多了几分阴郁,他更是不愿意放开她,胳膊紧紧地搂着她,语气阴沉道:“你就如此把他放在心上,朕连问一问都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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