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舌尖转了方向,侵入她的齿间。 苏其央被吻得透不过气,理智快要燃烧殆尽,想一把推开他,却又瞧见黑暗中吴晚然的脸一如既往的有种透明感。仿佛稍不留神,这个人就会从她眼前毫无预兆地消失。 苏其央分了分神,余光瞥到地上。 地上躺着两串挨得紧紧的糖葫芦。 真是凑巧,刚好便滚到了一处,和他们二人一样。 她用力推开吴晚然。 吴晚然仿佛被点了穴一样,浑身热血骤然止于原处,喉咙里喘着长短不一的粗气,惨白的双颊如今染得绯红,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恳求她能让自己继续下去。 想到眼前之人命不久矣,苏其央的心被揪得生疼,一贯清冽的眸子里满是唏嘘:“若有来世,你可有什么心愿?” 只想了一瞬,吴晚然便答她:“来世如谷,此情未央。” 他仍旧是想做个如同稻谷一样的普通百姓。只是,他也还想遇上苏其央,也想再次与她相识、再次爱上她。 言罢,他继续痴痴地望着她,想要纾解身上滚烫炽热的情火。 苏其央在他哀求的眼神里挑眉一笑,想要也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吴晚然,你喜欢我,我亦是怀此情意。” 吴晚然一愣,眼神呆滞,仿佛丧失了理解这话的理智。 言罢,她支起身子,反客为主,右手摩挲吴晚然的眉眼,左手游移与他的腰际。 从他的前额,一路亲到唇边。 吴晚然的喉间最初不断发出欢愉享受的声响,忽地,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许是因为迟来的酒意堆积,让他睡了过去;抑或是他不知如何应对这莫大的刺激,晕了过去。 只剩下苏其央彻底傻了眼,用食指去戳他的侧脸:“喂!不是吧!吴晚然!这种时候你都能给我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 我现在最大的感受是:没有过感情的人写感情戏就像没吃过饭的人拉便便一样困难。
第70章 原朝沿袭前朝旧制,皇帝寿诞,宴请百官,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今日乃原太【防和谐】祖的六十寿辰,群臣皆须进宫给他祝寿,出席这场宴会。 天还未亮之时,数百位御厨就已经忙活了起来。 紫宸殿前也早已经备有搭建好的山棚,上有彩结为饰品。一旁的戏台也搭得用心,教坊司的一众歌舞伎和乐师在后台待命。 各个官员按照座次排列入座后,宫女门鱼贯而入,将各个案几上摆满了油饼、枣塔和连骨熟肉等熟食。 而坐在正中央的那位,便是自封为天龙之子、九五至尊的原太【防和谐】祖。 一众大臣们一齐向原太【防和谐】祖进第一盏御酒。 内侍从御厨手中接过用绣龙袱盖合上的珍馐,快步走至皇帝身旁,供其享用。 九盏御酒毕,歌舞曲声起。 台下的一众臣子纷纷看向戏台,却俱是各怀心事。 二皇子吴晚然用力揉着太阳穴,什么戏剧也听不进去。他昨夜破天荒地大醉了一场,今早醒来时什么也忆不起来不说,还头疼欲裂。 大将军韩安平自入场以来便是脸色煞白,而今忽地猛咳一声,竟是咳出一小滩斑斑血迹,引来身旁许多目光。 原太【防和谐】祖离他也不远,看得一清二楚,双眉紧锁,正欲发难。 “让陛下见血,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冲撞了陛下,微臣有罪!”韩安平忙赶在他开口前下跪,解释道,“微臣前几日在武场练武时不慎伤了身子,还未来得及调理好,任由陛下责罚。” 说话后,韩安平又咳了两下,神色看起来的确是不大好。 原太【防和谐】祖依旧皱着眉,细细打量韩安平许久,最终挥了挥手:“无妨,责罚就免了,爱卿请起。既然如此,酒也进过了,爱卿今日就先回府养伤吧。” “这.”韩安平犹豫了片刻,道,“谢陛下开恩!” 国师贾艽看着韩安平离去的身影,不知在沉思什么。 . 约莫两柱香的时辰后,大将军府中。 韩安平一袭黑衣,向着身前的一众侍卫,厉声道:“今日之事,容不得半分差错!” 这派肃杀的气势,哪像方才在宫中咳血的病人。 “是!”一众侍卫齐声答道。 “很好。”韩安平冷笑道,“即刻分散,各自前往宫中,半个时辰后在我娘的住处旁集合。” 那个老东西不许他去见他娘,他偏偏要见。今日就是将禁军杀光,他也要见上母亲一面! . 原太【防和谐】祖今日在紫宸殿大设六十岁寿宴,宫中的守卫与禁军大都也被调了过去。 是故一品诰命夫人的住所前,戒备也比往日的松散了许多。 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印之选打了个呵欠,身靠院墙,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哎——”他身旁另一个禁军见状,替自己打抱不平:“步帅,别的弟兄都在宴席上吃香的喝辣的,就我们几个要在这儿站上一天。” 印之选白了他一眼:“少插科打诨,怎么不提你们今日能领成倍的俸禄?” 那禁军嬉皮笑脸地嘿嘿了一声,似乎还想和他说些什么解解闷,就见印之选脸色一变。 “不好!”印之选一改松懈的态度,看向这名禁军的身后,“有刺客!人数还不少!” 来者正是蒙了面的韩安平和他的一众手下。 几番交手后,印之选发觉这些人的身手俱是不凡,招数还像是官家这边的,且来的人愈来愈多,略一思量,大声喝道:“你们莫非是韩大将军派来的?” 特意挑原太【防和谐】祖六十大寿的日子来找一品诰命夫人,放眼天下,也就只有韩安平的嫌疑最大。 韩安平听后环顾四周,目前为止双方并无牺牲,于是果断拉下蒙面:“都住手!” “都住手!”印之选一看是韩安平本人亲自前来,也赶忙让禁军们住手,“韩大将军这是.” “印步帅,还请行个方便,听闻家母染病,我今日只想与家母一叙。见面后便走,绝不多作停留。”韩安平礼貌开口。 印之选听此,陷入沉吟。 韩安平见他没立刻回答,继续劝说道:“身为人子,却不能见重病的生母一面,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若印步帅愿成人之美,我韩安平日后必将牢记此份恩情!” 言罢,韩安平竟还行了礼、作了揖。 印之选小小一个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哪当得起大将军的行礼作揖,连忙摆手,心道这韩大将军还真是能屈能伸。 他也扫视了一圈周遭,发觉韩安平那边的手下人数比最初多了一倍。人多势众,若真是打起来了,谁输谁赢一看便知。 再者,韩安平摘下蒙面,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他和弟兄们今日亲眼见了韩安平的脸,又怎会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必定是你死我活地杀到最后。 只怕韩安平会赶尽杀绝。 再三权衡后,印之选叹了口气:“有个条件。” “印步帅但说无妨。”韩安平连忙应下。 “还请大将军在卑职的陪同下进去。”印之选怕韩安平直接把一品诰命夫人拐走,到时候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掉的。 韩安平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消失,朝印之选点头,应允下来。 “那便有请大将军随卑职进去了。”再过一会儿送午膳的宫女就要来了,印之选不敢多作耽搁,立即提腿,朝屋内迈去。 韩安平连忙跟了上去。 进屋后,韩安平便是一声:“母亲!” 无人应他。 “许是睡得沉?”这还是印之选第一次进屋里来,他也不知屋内是个怎样的情境。 可是二人找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 “怎么回事?”韩安平沉声问道。 印之选看韩安平的脸色越来越差,生怕他一刀把自己给砍了,不敢搭腔。 “到底怎么回事!我娘呢!”韩安平加大音量,震怒之下,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 “卑职确实不知!今早还有宫女来给诰命夫人送过吃食,这期间卑职一直守在院落里,没见有谁从我眼前走出去!”印之选连忙跪下。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眼前这人还是大将军。 若真是惹恼了韩安平,哪怕人还活着,他的仕途也断了。 “那便是.”韩安平冷笑一声,他虽是武将,可脑子转得足够灵光,“这屋子里的人早没了,演戏给我看呢。” 印之选安静地跪在地上,言多必失,他不敢说话。 “你被调来此处多久了。”韩安平忽地发问。 印之选乖乖作答:“回大将军,今日恰好是第二十日。” 韩安平扶额沉思,思考这其中的原委。 按理来说,若非发生了什么变故,这等差事没必要特意换人来做。 从前他来看母亲,从未受过阻拦。偏生这次他回京后,原太【防和谐】祖便不让了。 他本以为这是施威,想让他韩安平不要以为当上大将军后便能为所欲为。 如今想来,原太【防和谐】祖是不敢,不敢让他进屋。 因为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原太【防和谐】祖没有理由杀他母亲,母亲应当是寿终正寝。 想到此处,韩安平满腔的怒火稍有平息,可转瞬又燃得更旺。 所以那个老东西明知母亲逝世,却刻意不告诉他,打的什么心思显而易见:他要拿自己的母亲来摆布自己。 可人活着才能以死相逼。人若死了,还拿什么来威胁。 所以原太【防和谐】祖才瞒了下来。 “哈哈。”想通以后,韩安平大笑两声,“娘,一路走好”。 好极了,他隐忍半生,只图一个功名利禄,只图一个光宗耀祖。 到头来,却落得一个无法为生母送终的下场。 既如此,那这个大将军当来还有什么意思! 韩安平攥紧双拳,此刻竟生出来立刻提刀去宴席上杀那狗皇帝的冲动。 可笑!他现在连他母亲的尸首何处都不知! 印之选听得他冷笑,不知道这大将军发的哪门子的疯,而后又听韩安平说“娘,一路走好”,止不住地后怕。早知如此,他适才就不陪韩安平进来了,只可惜这世上没那么多的早知如此。 “印步帅,今日之事就当未曾发生过。”韩安平竭力平复心境,冷然道,“今日我们,未曾见过。” 印之选连忙应下:“韩大将军放心!我待会儿就去吩咐弟兄们!” 不用韩安平点破,他也知道今日之事绝不可让外人得知。否则陛下听得什么动静,迁怒下来,他们全都难逃死罪。 只是.印之选的余光瞥过韩安平的武靴。 直觉告诉他,唯一的亲人现下也不见了,这位大将军今后做事恐怕再无钳制了。一无所有之人,发疯起来是十分可怕的,保不齐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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