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鹤玉摇头:“不是我下的毒。” “是他想装病骗过太后,然后活生生把自己身体作垮的,他向来自信却没想到在身体上吃了大亏。” “估计也是这辈子亏心事做多了,庆安是吊死在宫中,太后又整日疑神疑鬼,太后一死,他就松了那口气,然后整个人都垮下来了。” “后来等发现身体不对劲找御医诊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花鹤玉嘲讽一下:“宫中御医早就被太后换得差不多了,他正当装病能瞒过太后,太后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两人老家伙,在宫中日日想着药死对方,不想最后却是闹得两败俱伤。” 太后活活被庆安长公主吓死,也是令人嘘唏,若是太后没死,这宫中还不知要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慕时漪想到了在偏殿养着的柳妃,她抿唇问:“那柳妃呢?” “柳妃怎么一直在宫中?” 花鹤玉眼中闪过戾色:“她是杀死我母后的主谋,我父皇顺水推舟,既然如此那就别脏了我母亲的轮回路。” “他们既然要狼狈为奸,那日后死了也一同下地狱吧,赵夜清求我让御医给柳妃续命,他要看她受尽折磨,我则是要父皇和柳妃同葬!” “所以就用要吊着,只要有一口气活着就行。” 慕时漪伸手,紧紧搂着花鹤玉的身子,她难以想象皇后死后,最开始的那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 憎恨他的父皇,心思歹毒的祖母,还有宫中随处可见的危机。 “殿下……”慕时漪踮起脚尖,用红润的唇碰了碰花鹤玉的下颌。 两人结缘与苍梧初见,一个重病危在旦夕,一个天真浪漫是家中独宠的娇女。 谁曾想,她当年握着他手,姑娘家软软糯糯的声音,求他要长命百岁开始。 他们交错的人生,便有了走向共同的结局。 临近正午,太阳毒辣。 两人顺着宫中阴凉处慢慢走着,身后只跟着西风一人,远远看着金童玉女生来的登对。 “时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漪,日后我们好好的,我要爱你生生世世可好。” 慕时漪笑着点头:“好。” 他们还年轻,有大好的时光,是相爱,相知,携手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盛夏, 滚热空气中花香弥漫,鹊鸟唧唧喳喳落在东宫琥珀色的琉璃瓦檐上。 今日是慕时漪和花鹤玉成婚后的第三日,按照大燕皇家的嫁娶礼仪, 特别是她嫁入的还是东宫,本该是没有归宁宴这一说法的。 谁让慕时漪是花鹤玉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 天还蒙蒙亮时, 东宫便自上而下忙碌起来。 新婚这几日, 花鹤玉存着一股狠劲, 慕时漪昨日直至半夜时分才睡下, 这会子被闹起来,她连睁眼穿衣的力气也无。 好在她被花鹤玉伺候惯了, 这会子闭着眼也不管榻中如何,衣裳如何,任由男人摆弄,等穿戴一新冰冷帕子覆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时,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花鹤玉怜惜吻了吻她娇嫩红唇, 哑声笑着:“你也不怕我给你胡乱穿衣, 到时闹了笑话去。” 慕时漪顺势靠进男人怀中,吸了吸鼻子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旃檀冷香,她昨日喘了一夜, 这会子声音透着涩哑:“殿下才舍不得捉弄我,我自然是放心的。” 两人说笑着又在床榻上呆了一回。 这会子正值盛夏, 花鹤玉身上滚烫灼人,慕时漪被他压着, 不多时玉白脖颈上就汗津津一片, 透着桃花一样红润的娇色。 寝殿四角虽然都有放着冰, 但慕时漪有癸水腹痛的毛病, 花鹤玉不许她多用,就让人把冰盆挪得极远,加上慕时漪怕人,这会子她更是软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 夫妻二人穿戴整齐,用随意用了些膳食,华贵马车直接从东宫出发,穿过狭窄幽静的宫道,出了宫门左拐丝毫不见停留往永安侯府的方向行去。 从大燕皇宫去永安侯府的路,必须穿过朱雀大街,然后再绕过乌衣巷子,这必定就会从辅国公府方家门前经过。 马车在快要行过辅国公府时忽然停了下来,西风透着冷意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殿下,辅国公世子方晏儒,方才因醉酒从马上摔下,是直接压过去,还是耽误一会子功夫。” 这乌衣巷狭窄,马车要经过肯定要等小厮把那位醉得不省人事的辅国公世子挪开才好。 花鹤玉下意识抚摸上一只系在左手手腕上的牡丹花苞小金玲,他语调缓缓,听不出一点怒意:“孤同时漪才新婚,不宜见血出人命。” 至始至终慕时漪脸唇角勾着的淡笑都没变过半分,她倒靠在花鹤玉身上,算着等会到家中后,可以让婶娘悄悄给她准备冰镇的西瓜梅子汤,最好要加些碎冰才好吃。 对于辅国公世子这几个字,就像外头稀疏平常的路人甲乙丙丁,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等马车离去许久。 那位小厮口中“醉”得生死不知的辅国公世子,忽然睁眼站了起来,他那双原本透着清润儒雅的眼眸,此刻含着阴郁色泽,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因用力过度而掌心泛白。 他本想借着装醉的名义,至少能得到慕时漪从马车中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不想他像个不要脸的泼皮一般在地上躺了许久,丢尽脸面,也未能得里头那个自从和离后,他愈发心心念念的女人意思垂眼。 心有不甘,脸颊透着火辣辣的烧意,他却只能咬牙隐忍,连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都不敢露出,谁让他这位前妻,和离后再嫁的人是大燕国万人高捧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帝王,捏死他就宛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悔恨酸涩,各种异样情绪交杂在心中,方晏儒遥遥看了眼马车离开的放下,沉着脸往府中走去。 * 华贵精致的马车慢悠悠在永安侯府门前停下,不过下马车的片刻功夫,二夫人崔氏便带着人满脸笑容从里头走出来。 她先是朝花鹤玉行礼,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慕时漪一眼,见她面颊红润,唇色健康当即满意笑了笑,才亲昵拉着慕时漪的手道:“一大早我便得了宫中通传,说你和太子殿下要回府归宁。” 崔氏压了声音:“殿下倒是有心,往些年嫁入宫中的无论是皇后还是宠妃,按照大燕宫中的制度可没有归宁这一说法。” “快些进来,你父亲一大早就在府中等着了,到底是老丈人,这排场得摆得足足。”崔氏不忘拉着慕时漪的手打趣。 两人走在前头,小声说着贴心话,花鹤玉唇角带笑跟在后头,这场面到不见拘谨,反而透着格外的温情,是他年少时不曾有过的。 等到了正厅,慕时漪拉着花鹤玉的手朝慕行秋行礼,两人齐齐喊了声父亲,然后又端过丫鬟递上来的茶,递给慕行秋。 然后府中开了祠堂,祠堂里供着慕时漪母亲徐含珍的牌位,慕时漪和花鹤玉跪在蒲团上朝徐含珍行礼。 幕府家中人口少,大家都是彼此熟悉的,相互见过后便开席,一家人人热热闹闹在大圆桌上用膳。 无论大事小事,花鹤玉虽宠着慕时漪,但对于用冰这一件事情他,他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当膳食用过一般,丫鬟端了一碗冰镇的甜汤上来时,慕时漪开心朝崔氏眨了眨眼,正要眼疾手快喝上一碗。 却在下一刻,她玉碗中才喝过一口的甜汤,就被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端走,男人微微仰头喉咙滚动,把甜汤饮尽。 也不管桌上人打量的神色,缓缓道:“夫人体寒,还是少用些,否则夜里又要闹肚子了。” 期待了整整一日,才堪堪喝上一口慕时漪怎么能甘心,她先是朝慕重云撒娇:“父亲,太子殿下欺负女儿。” 慕重云轻咳一声,他也觉得甜汤好喝,但是这件事却是没有训斥太子的立场,当即选择装聋作哑没听见女儿的控诉。 慕时漪无法,只得看向慕行秋:“大哥哥!” 慕行秋就是一只狡猾狐狸,他见自己父亲不管,他又打不过太子,日后苍梧辎重银钱还要朝东宫伸手,当即也装作一副不曾听见的模样,笑眯眯朝慕窈窕道:“窈窕,你多吃些……” 慕时漪气急,只得接着桌子的遮掩,悄悄掐了花鹤玉腰间软肉一下,压着声音:“等回宫后,再同殿下算账。” 花鹤玉也不见怕,他漆黑眼眸微迷:“等夜里自然是要好好算一算。” 他把“夜里”二字咬得极重。 慕时漪瞬间听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又羞又恼,只觉这人看着清心寡欲不沾凡尘的模样,床事那一块上,却是手段百出,每每都要她受不住,哭着颤颤娇娇求饶。 二人在永安侯府呆了足足半日,午间还在慕时漪出嫁前的院中小睡了会。 等到彩霞漫天时分才准备离去。 “殿下。”慕时漪拉着花鹤玉的手,眼角压着笑,凤眸里亮晶晶的,也不知是不是染了夕阳的原因,璀璨夺目。 “我们回家吧。”她笑着朝他道。 家? 这是花鹤玉许久未曾听过的,曾经的十多年他对于皇宫是打心底厌恶的,也是多年散不去的心结,不想慕时漪轻飘飘一个“家”字,让花鹤玉心下悸动。 似乎那个钻了许久的牛角尖,在这一刻,如寒冰消融,他和过去灰暗肮脏的自己和解了。 “好,我们回家。” 两人手牵着手,拜别府中亲人,准备离去。 慕时漪和花鹤玉才走下阶梯,准备上马车,这时从一旁的巷子里忽然跑出一人。 女人一看就是闺阁中的娇小姐打扮,也不知什么原因,有些狼狈,夏日衣裳穿得少,腰上细带散了,肩上的薄纱也是一副摇摇欲坠,诱人极了的模样。 “慕时漪。”女人叫着慕时漪的名字。 慕时漪拧眉朝她看去,离进了才发现这人是那年被庆安长公主赶出公主府,便在贵女圈中许久不曾出现的厉幼柔。 年前听说她嫁人了,那人家世不错,不过年岁大了许多,是娶进府中续弦的,前夫人还给他留了个嫡长子,但因为厉幼柔年岁轻,又一副柔柔弱弱毫无心机小白花的模样,她算是得宠,这些事慕时漪无聊时听苏长乐提过一嘴。 却没想到厉幼柔今日会这般模样出现在永安侯府门前。 因为厉幼柔衣衫不整,慕时漪便没让花鹤玉上前,她压着心头疑惑离厉幼柔还有散步的地方停下来。 她声音淡淡:“你找我何事?若是糟了难,我可让府中婆子送你回去。” 慕时漪和厉幼柔不熟,关系更是不好,但在慕时漪看来并没有道恨不得对方死的程度,都是堰都贵女,家中千娇百宠的。 厉幼柔垂着脑袋不说话,她浑身发颤,气息微重似乎在哭仔细听又好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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