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婳问:“后天吗?那你很快就可以见到爹了。” 江淮笑着点头:“是。对了……” 荣婳不解:“怎么了?” 江淮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揶揄道:“这两天把那话本看完吧,昨天都没看,我还惦记着后面的故事呢。” 一想到他昨晚做了些什么,荣婳心头一紧,将他推下了榻。 梳洗过后,江淮还如往常般,抱了她在罗汉床上,准备接着看话本。 荣婳的目光,却一直注视在他翻话本的手上,一想到这只修长漂亮的手,昨晚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她就觉得有些恍惚,迟迟回不过神来。 江淮留意到她心不在焉,便侧头看了看她,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当即了然,哦,原来如此。 念及此,江淮微一挑眉,对她道:“我这手能握笔,能提枪,还能……” 江淮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哑声揶揄道:“还能让夫人愉悦。” “江淮!”荣婳夺过他手里的书转身,直接将书本扣在了他的脸上,“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还能再无耻点吗?” “哈哈……”江淮朗声笑了起来,伸手捧住从他脸上掉落的书本,而后对荣婳道:“我是文官啊,文官不都得靠嘴立身。而且你是我夫人,我跟你说话还用顾忌吗?” “哼哼……”荣婳愤然道:“那你爹还是武勋世家出身呢,你又那么好枪.法,怎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官。” “你要当我是武官更好啊!”江淮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还红扑扑的小脸,话里有话道:“指不定以后你更喜欢‘武官’。” 荣婳没太理解他的意思,撇撇嘴,靠回他怀里,道:“看话本吧。”都是夫妻了,她应该习惯习惯,他们确实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江淮却不急翻开话本,反而抱着她,在她耳边问道:“夫人喜欢吗?” 荣婳心头一紧,佯装不知:“喜欢什么?”伸手去翻他手里的书页。 江淮道:“昨晚啊。” “我已经忘了……”荣婳翻到前天看停的部分,停下手。 哦,江淮了然,既如此,今晚加深下印象,边加深边问,总不至于还忘吧? 二人接着那天看了一半的洞房花烛继续看,有赖于这本书作者细致的描写,荣婳这才诧异的意识到,夫妻之间原来能做的更多。 弄了半天,江淮对她做的,与之相比,不过尔尔……再兼昨晚被他喂了没吃过的饭,尝到了是什么滋味,此时再看这段剧情,当真是莫名叫人灼热。 若说前几天是被他架在炭盆上烤,那打今儿开始,便是直接被他塞进了炭盆里。 念及此,她微微侧头,偷偷觑了江淮一眼,而后低头抿唇笑,脸颊又飘上一片绯红,莫名就将书中描绘的画面,带入了江淮。 她的夫君与狐仙相比也不遑多让啊,若他们也像书里那样,看着肯定更让她喜欢。 江淮目光注意着书册,看描写到最关键的部分时,迅速将书页翻了过去,没让她看。若她提前在书里看明白了,哪还有他发挥的余地? 荣婳正看得起劲,毕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骤然被他翻了过去,就好像最爱吃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格外的难受,忙道:“诶?我还没看完呢,你翻什么?” 江淮闻言笑,伸手按了她的脑袋在自己怀里,玩笑道:“小孩子不能看。” 荣婳闻言愣住了,想想他昨晚做得那些,怎么还有脸说这话?立时转身掐住他的腰,江淮被痒得连连告饶,钳住她的双手,拉了她坐好:“再闹楼下人听见了。” 荣婳闻言,这才讪讪的住了手。 两个人继续看起话本。余下的两天,一起把《狐仙娶亲》看完。 在船上能做的事少,但是和江淮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唯夜里不得安生,他那双不听话的手,丝毫没有成亲前江大人的威严,甚至后来,他还会逼着她出声,若不开口,便吻她撬开。 荣婳觉着不公平,自己这从头到脚被他丈量了个遍,她却还未见过他的全部,虽然好奇的很,但她也不敢动手。可是真的很想看看,男.女之间,具体有多少不同。 第三日上午,他们的船,到了润州地界。 这日上午,她和江淮出了船舱,他搂着她的腰站在船头,看着远处越来越繁华的河岸,神色间的期待,眼可见的浓郁起来。 荣婳伸手帮他整理下衣领,对他道:“很快就可以见到啦。” 江淮看向她点头:“嗯。”顺道握住她给自己整理衣领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 快到晌午时,船进了城内河,江淮对她道:“下一个码头停下,咱们就可以下船了,走几条街就是咱们在江南的家。” 荣婳抿唇点头:“嗯!” 可船才又走了一段,忽见前面停了许多画舫,近乎占了整个河道,似是在举办身上集会。 江淮见此,微微蹙眉,而后道:“可能是润州的水上集市,也可能有谁家办了水宴。”怎么这会儿碰上了? 到那些船附近,他们的船过不去了,江淮只能让船夫靠岸停下,而后对荣婳道:“你等我会儿,我下去附近的商号调马车,下个码头怕是过不去了,咱们坐马车回去。” 荣婳应下,江淮下船去找马车。 江淮下了船,荣婳便朝那些画舫上看去,但听其中丝乐之声渺渺,好些画舫间都搭上了木板,船与船之间可随意走动,且所有船的中央,还停着一艘更大的船,上面隐隐可见水袖善舞。 好像有表演可以看诶。 荣婳看了看岸上,江淮的身影还看得见,寻思他回来可能得一会儿,便唤了玉骨,又让船家搭板,走上了最近的一条画舫。 画舫中好些衣着鲜丽的女子,在坐着说笑玩闹,荣婳不认识她们,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便走上了另一艘画舫,想挪去能看见中间舞蹈的地方看看。 又走了两艘,荣婳忽见画舫头上,有几位女子,在打牌,看年龄,都比她大,四个人,大她五六岁到二三十岁不等。 这一路过来,基本没看见玩儿牌的,荣婳来了兴致,忽然想看看润州的玩儿法,和她们河东道有什么不同,便走过去,让玉骨搬了个椅子,在桌边坐下,看起人家打牌来。 离荣婳最近的女子见过来一个小姑娘,看着脸生,又见她束着已成婚女子的发饰,便当是今日请来的宾客之一,可能是谁家从外地新娶的媳妇。 便搭话道:“小夫人也喜欢玩儿牌?等下来两局吗?” 荣婳点头:“是啊,但是我从外地来,不知道你们这打发儿,先看看。” 那夫人一笑,抓了一把松果放到荣婳手里,说道:“边吃边看。” 荣婳点头,边剥松果吃着,边看起她们玩儿来。看了一阵儿,荣婳忽然发现,她身边这位夫人,虽然看着身纤娇弱的不得了,但是打牌的吆喝劲,一点儿不比她们河东道的人差。 荣婳看了半天,看明白了,这玩法儿差不多,只有细微的差别,她很快就掌握了规则,那夫人再出牌时,荣婳指指其中一个,对那夫人道:“打那个打那个。” 那夫人看了看她,放下本要打得牌,按荣婳说的打了出去,果然没两下就赢了。那夫人笑了,高高兴兴的伸着手要钱,荣婳也跟着笑了,不难嘛。 如此一来,那夫人很快就和荣婳聊了起来,后面每次出牌都和荣婳商量一番,甚是投机。 第三轮牌打到一半,忽听中间乐声停,众人的目光不觉望了过去,正见一名衣着华丽,行止高雅,目不斜视的姑娘,被众人扶着,从中间那船上走过,进到了对面的一艘画舫里。 等她走过之后,被打断的舞蹈和音乐方才再起。 这时,桌上有一位打牌的夫人道:“知府的千金吧?啧,排场就是大。” 一直和荣婳聊天的那夫人道:“最见不得官家出身的那些个做派,明明后宅门都没踏出去过,偏偏还一个个眼睛往头顶上长。” 荣婳闻言深有体会,莫名就想起了章县主,紧着道:“是呢,也不知道傲个什么劲儿,哪儿像我们做生意的,走得多见得多,日子过得不比她们快活。” 那夫人道:“可不,我就喜欢商家的姑娘。可气的是我那儿子却找了侯爵府上的,这要是以后跟那知府千金似得,不得闹心死我。” 荣婳闻言,立马想起京里那些贵女,忙道:“那完了呀,侯爵府中的,都是知府千金那样的!我见过!有的甚至比她还矜贵。” 那夫人闻言心都跌进了深潭里,脸色都白了白,忙道:“当真?” 荣婳重重点头:“当真!什么英国公府的,什么武定侯府的,什么忠勇候府的,京里那些贵女,我全见过。真的都是那样的,你儿子娶得哪家的啊?” 那夫人立时面色如丧考妣,满脑子都是当年不被夫家承认的阴影,万分无力的叹息道:“镇国公府的。” 说着又看了荣婳一眼,一时叹息更甚,要娶个像眼前这姑娘这性子的该多好?哎,愁死了。 “啥?”荣婳愣住,没来及送进嘴里的松果,都从手里掉了出去。 那夫人道:“娶得镇国公府的,我寻思镇国公商家出身,怎么都能强点儿,敢情都这样。” 荣婳忙伸手,将一直侧对着她的那夫人拉转过来,探着身子往她正脸看去。 那夫人一愣,“小夫人这是?” 荣婳一看喜了,嘿,还真跟江淮长得像。她忙道:“我我我,我就是镇国公府的,我夫君江淮。” 这下换江氏愣住,忙起身打量一番荣婳,问道:“镇国公府荣婳?” “是我!”荣婳点头,看来这就是江淮的娘了,她忙转头对玉骨道:“快去找江淮回来,不用找马车了,他娘在这儿。” 玉骨闻言,一时觉诧异万分,看了眼江氏,转身便去找江淮。 江氏看着一连串说了一堆的荣婳,又看看这标志且与她们江南女子截然不同的相貌,一时心间起了喜欢:“你……是我儿媳妇?” 荣婳万没想到会这么快遇上他娘,侧头笑道:“是啊。” 说着,荣婳给江氏行礼,唤道:“给婆母请安。” “哎哟!这好……”江氏喜不自胜,不是那种骄矜的,忙扶了荣婳起来:“这好啊……” 和江氏同桌一起玩儿牌的几名女子,打趣道:“表嫂这下不用担心了。” “河东道荣家的姑娘?长得可真好看,这大眼睛高鼻梁,我们这可少见呢。” 当即又有一名笑道:“你们婆媳俩可真有意思,将侯爵府贵女一通编排后,高高兴兴认了亲。” 江氏闻言笑,这下真是放大心了,就凭刚才和荣婳聊得那几句,她就能确定,这姑娘和她胃口! 江氏对几位道:“你们再找人打,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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