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的上下扫量她身段,净是恶言恶语,“就你这幅蠢笨模样,到底是怎么勾搭上世子表哥的?” 她心中无不嫉妒,刚开始裴堰来时,男子儒雅随和,书生意气,但遗憾的是他全然不将别人放在眼中,却总是暗中偷偷去瞧这个胖冬瓜。 那时她安慰自己,待世子平安归来,她就是最尊贵的世子妃,何苦惦记那个穷酸书生,可当世子表哥回来后,竟也把目光放在这个贱女人身上,委实令她发狂发妒… 俞寄蓉凉凉的盯着她,突兀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姚嘉慧眼中迸发出闪耀的光芒,她当然想知道。 俞寄蓉低低笑出声,想起脖颈上的伤痕,恶意满满,靠近她耳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世子他有恋耳癖,特别喜爱佩戴红宝石耳坠的女子…” 这话可谓实在至极,他本就如此。 走出好远,突然回头往后看,姚嘉慧乘坐的轿子飞快离开,就那么想嫁给那个人吗? 秋白没听见,悄悄地问,“姑娘与她说的什么?” 俞寄蓉但笑不语,暗想她若真敢戴着出现,那疯子绝对会掐死她。 相反方向的姚嘉慧着急回自己院子,红色宝石的耳坠子? 命贴身丫鬟去打听一番,果然,前日承德出府去购了一大木匣子的红宝石耳坠子… “呵,那个贱人怎敢骗我?”姚嘉慧鄙夷不屑道。 太好了,那胖冬瓜戴上后都能令世子表哥着迷,那么她这样花容月貌的戴上,世子表哥岂不是要爱死她了? 站在梳妆台前翻弄半天,也没选中心仪的,复又坐上轿子去慈安堂,央求祖母许久,才去账房取的银两出府,前往首饰铺子时,还在洋洋得意,她一定要选对最贵气最能衬托出她绝世容颜的红宝石耳坠子,好让世子表哥对她一见钟情百依百顺…
第23章 . 放开 能不能不惹我生气 芦雪庵外,寒风朔吹,冻结南云。 斋房里并不怎么暖,简单的枸木桌椅以及左右两侧的雕祥云图案的嵌柜,没有遮挡便能瞧清里头的东西。 裴尧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中央的翠鸟官皮箱,未曾锁上,露着个深黛色书本的边缘,男人缓步靠近,将那书抽了出来,合上封皮,竟然是本地志异,唇角轻勾,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喜欢看这类的书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承武满身血腥气的进来跪下,“爷,人抓回来了…” “唔…”书中前言较为深奥难懂,他看着都费劲儿,也不知道她怎么读下去的,不耐烦道,“杀了…” 承德恰好迎面进来,先瞥眼主子爷的面色,才敢如实禀报,“爷,信阳师太说范氏瘸的那只腿伤处严重腐烂,想要回京诊治。” 说到范氏,裴尧眼底显出冷光,合上书问,“你去看过了?” 承德点点头,“确实化脓了,且高烧不止。” 许久,听得男人低低道,“那就把她接回府里去吧。” 承德领命,复又多嘴一句,“只怕她意不在此,想要对表姑娘不利。” 男人手指摩挲着封皮纹路,想起那个女人,心头又密密麻麻的泛起痒意,抚摸的速度越来越快,颇有急不可耐的架势,“她人呢?” “师太说去山下买棉衣了,已经派人前去。”承德尽量把事情都做到主子爷吩咐之前,唯恐真成了无根的太监。 另一厢中的信阳师太叹口气,搀扶着妇人起身,“柔娘,你为何如此倔强?冤冤相报何时了…” 妇人神情坚定,咬牙切齿道,“我既已堕入地狱,何谈救赎,这些年多谢师太照料。” “你要走,我拦不住,只是千万莫要再造杀孽,切记,切记…” 这话在她重新进入崇阳王府时便被忘的一干二净,剜骨剔肉之痛岂能不报? 大夫刚上过药离开,她住的是南跨院的东厢房,廊下两个丫鬟伺候,起早就遭了她一顿吓唬,这会儿还算听话,忍着疼痛招她们近前来一一询问。 “俞表姑娘一直呆在府中?”这是她最为关心的,为何还留着那个祸害? 丫鬟言是,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世子乳母很是惧怕,尤其那个伤腿,刚才大夫上药时差点没吓的晕过去,好可怕… “我瞧着世子很是喜欢她?还亲自去芦雪庵往回接?” 世子怎么能忘了杀父弑母之仇,任由罪魁祸首留在自己身边,真是糊涂… 她在庵中便开始行动,下了一包毒虫药在俞寄蓉的膳食中,熟料接连几日都下山出门,始终没有得手,如今回府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丫鬟们早起还说起八卦呢,这会儿绘声绘色,“是呢,听闻昨日世子爷送了表姑娘一大匣子的红宝石耳坠呢,还有上次老夫人罚表姑娘去小佛堂抄写经书,结果您猜怎么着?” “世子爷竟然一把火将小佛堂烧了,如今还是一堆黑土呢…”小丫鬟们皆是怀春妙龄,对当家世子自然抱有旖旎之心,而俞寄蓉因为样貌身段皆不出众,所以这种心态越发膨胀,甚至幻想有一天世子爷能突然发现自己,进而为自己着迷。 果然,她猜测的没错,世子果然昏了头,之前还安慰自己,他还小,不明白其中道理,但如今已然长大成人,为何还执迷不悟? 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好? 而南冠居中,闲来无事的裴尧又惦念起了那日圈椅中的吻,翻来倒去的提拎着玉印左右晃动,忽而问,“承德,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承德赶紧拿出地契,“爷吩咐的事咱啥时候忘过,这不,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已然转让至表姑娘名下,爷请看…” 男人无心看这个,只是借这个由头干点别的事,“备车。” “可,您正被圣上禁足呢?” 裴尧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妈不会悄悄的?非得张扬的到处都是吗?” “是是是…”承德顺着力道赶紧弯下腿弯,转个圈退后一步往楼下滚,听主子爷在身后追加一句,“让她在马车里等我。” 得,爷竟然偷偷摸摸的学会讨美人欢心了,不错不错,承德才二十,就有了老父亲的心态。 今日不必去伺候老夫人,俞寄蓉便回了清漪院栓上门,教秋白她们刺绣,她娘亲是晏城有名的绣娘,苏绣技法尤为精湛,宛白手笨,半天绣不出来个所以然,秋白较为聪敏手巧,照葫芦画瓢差不离。 “好了,今日就教到这里。”俞寄蓉将手里的方形帕子提拎起来,在阳光下晃了晃,得意道,“这手帕好看吧?” 月白绉纱的质地,轻薄盈透,右下角是一丛玫瑰,绣法针密,难得之处是它反正两面皆是相同,这是娘临死之前手把手教她的,时不时的就要练一下,否则手法生疏。 “好看,好看…”宛白咋咋呼呼,刚要伸手接过来好好膜拜一下,听见外头传来急着投胎的敲门声,这都不用猜,肯定是那个承德。 俞寄蓉也猜到了,神色落寞下来,唤秋白,“换衣裳吧。” 荷茎绿色的深色长袄,盘扣是玫瑰花形状,秋白将刚才那个手帕掖在腋下的位置,“这正好相配。” 承德同宛白斗了会儿嘴,亲自迎着俞寄蓉上马车,车外瞧着朴素,里头却别有乾坤,地方宽大,长长的榻前摆放着个桃木小方桌几,上边已然沏好了茶,徐徐的冒着白烟。 秋白没跟着来,她自己脱下斗篷挂到车厢壁上的鹿头银挂钩处,仍是那件镶白色狐狸毛的斗篷,整冬里只有两件换穿的,那件更加厚些,遂平日里都是这件,瞄了眼地方,乖巧的坐在左侧的窄榻上,离主位最远的地方,抻了下衣袖,没抱暖手炉。 等了一刻钟,听见外头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微沉下口气,感觉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头,怎么都落不下去。 男人掀开大步跨上来,眼尾瞟一眼她,撅了下嘴坐在正位,屈指敲了下车窗,马车哒哒哒行驶起来。 “坐那么远干甚?”裴尧弯腰取了杯茶送入口中,滚了下,才咽下去。 俞寄蓉不理他,问起别的,“这是要去哪儿?” 裴尧明显感觉今日的她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焦躁。 捏着茶杯转了个圈,问,“你耍什么脾气?” 俞寄蓉骤然瞪向他,愤怒的眼神似乎要灼烧了一切,但在男人眼中,她那种眼神就像夏日的湖水一般,波光粼粼的,毫无气势可言。 “我说错了?”裴尧猛然踹开小方几,茶杯晃的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他妈又不是求着我的时候了,是吧?” 俞寄蓉差点被砸到,幸好往后仰着身体才免于劫难,她就不该上来,手攥住车厢欲让车夫停下,却一把被男人从背后抓住拖了回去,裴尧压着她抵在正位的宽塌上,底下龙凤呈祥的红色褥子愈显讽刺,这个混账东西… “你放开我…”只要一不顺他心意就要遭到这样的对待,真是气煞了她… 裴尧拍了拍她的脸颊,言语间勉强压着怒意,每次见面他都想好好对她,偏生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总是阴阳怪气的说话,怎能让他不发火? “能不能不招我这么粗.暴?”男人俯下身渐次逼近她,冰凉的唇贴着她脸颊不断磨蹭,“能不能不惹我生气?” “嗯?”重重的掠过她唇缝顶了进去,抓着她后脑肆意横行,另一只手掐着她翻转过来,愈加深入。 男人的唇凉侵袭着她,热度逐渐攀升又落下,他是属狗的,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两人开始撕咬起来,舌尖尝到血液的腥气时仍不想松开,这个女人就像悬崖上长出的一朵花,让他着了魔的想爬上去采撷,即便身下就是万丈深渊… 承德在外头提心吊胆,怎么没多大会儿就又发起脾气来,表姑娘娇娇弱弱的好生温存一番不好吗? 为何每次都是强行硬逼呢,唉… 经过闹市,直接从后院进了首饰铺子,马车停下良久,世子爷才拉着人下来,承德是恨不能把头戳土里啥也瞧不见,可偏偏那么不受控制的一眼,就遭了心喽… 两人直接上二楼,掌柜早就清空来客等候在包厢门口,行礼问安后,裴尧随意摆摆手,“你去挑吧,只要喜欢就带回去。” 俞寄蓉正叛逆之时,“我不要。” 我才不要你这只疯狗的东西。 扯着她进去将人摔墙上,嘴里坏处一说话就疼,这个女人牙尖嘴利的,真想把那排白牙全都拔了去… “你别给脸不要脸…”裴尧是个从来不受气的主,舔了下后槽牙,指着她道。 俞寄蓉在他手里受的气也足够多,大有你再过来就咬死他的打算。 临街大门处,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吵闹起来,铺子里的两个小厮不断弯腰鞠躬,解释今日东家有事,暂时关门,但专门前来的姚嘉慧怎么会就这么算了,她可是这家铺子的大主顾,丫鬟也是个不知事的,只怕耽误了姑娘的事,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我家姑娘可是崇阳王府上的,你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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