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杀乐伶? 太子竟然有这样的偏好?这种隐秘的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事情,若交给他去办,岂不妙哉… 终于找到讨好太子殿下的方法了… 张栋见他面上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心中的巨石更加压的密不透风,此等无情无义之子,怎会真心对待她的女儿。 “你这幅高兴的模样是为何?” 裴韦瀚一时失态,很快恢复过来,拱手奉承道,“有岳父大人在,想必太子殿下不会对雯儿怎么样,我只是再想,这次女婿找到对付裴世子的方法了…” “哦?说来听听…” 裴韦瀚上前去如是这般的说道。 没想到张栋突然一拍桌子,怒气道,“此法太过阴损,我是绝对不会向太子举荐的,你回去吧。” 被轰出去的裴韦瀚望着天上的太阳,眯眼笑出声,日后他一定会成为人上人,成为崇阳王。 太子昨日顽的太晚,几位表弟也是没闹够,非要搞个宴会,见见贵女的风范与乐伶到底有何不同,便深夜进了正妃徐葭的院落,一番恩爱后,抚摸着美人的脊背,舔了舔唇,有些不满意她的表现,索性推开她坐起身,背对着她吩咐,“如今梅花正盛,办个小的宴会吧。” 徐葭猜测太子有事,便立刻起身答应下来。 不想太子这吩咐来的太急,“就后日吧,别总是请那些嫡女,没意思透了,这次换个口味,庶女吧。” 这意思还是要选人进来? 庶女能顶什么用? 恭送到门口,听着太子盯着远处又说,“崇阳王府上有位姚表姑娘,务必要请过来,明白吗?” “妾身明白。”
第28章 . 厮打 姚嘉慧,你别太过分 雨雪霏霏, 寒风凛凛,这已过了立春,仍冷的要命, 起早出门便瞧见皑皑白色, 又下雪了… 承德起早就在外面侯着, 俞寄蓉喝尽牛乳,蹙紧眉尖揣度着那个疯狗为何唤她去, 秋白准备好了衣裳, 棕茶色的广式敞袍, 之前老夫人命人做的,这种袖口领口皆宽敞的长袍需配紧身内衫而穿,偏生她左一层右一层弄的丝毫没有美感,更显的笨重愚蠢。 这是裴尧的第一感觉, 收回目光,掂量着手中的茶杯, 咳嗽一声示意承德出发。 车厢内很暖和,坐了不大会儿她就热的汗流浃背, 连脑门上都是细密的汗,反观男子一袭玄色滚银边暗底锦袍,悠闲自得的坐着, 甚是优雅。 一路无话, 她也不问去哪儿, 只是不经意的往门帘处挪去,图那点凉快。 行至一座府邸前停下,外边吵吵闹闹的,裴尧拉开小窗,透进来的寒风吹的她一哆嗦, 感觉整个人清明许多。 马车停在拐角隐秘处,正好能瞧清门口的闹剧,身形窈窕的女子搂着个小男孩跪在冰天雪地中,不断哀求什么,那边管事似乎有些不相信,呵斥几句见她不走,就让她从后门进去等待,熟料这女子不依不饶,非要跪在这儿,摆明了是故意来闹事。 张凝芙正和母亲用膳,前几个月孕吐的厉害,这会儿才觉得好些,但是也吃不进多少,大夫说是因为年纪太大,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她吃了太多苦。 嬷嬷来禀,有个女子带着孩子在门口求见,张凝芙的母亲看了她一眼,怕女儿受不住,起身要出去,不想张凝芙捧着肚子站了起来,“娘,您坐着,我去就好,这等污蔑的事,我倒要看看是谁干出来的…” 到底不放心,陪着一起出去,门口台阶之上,显示着地位以及身份,张凝芙身披梅紫色貂皮大氅,头戴金镶玉凤头钗,手腕上是镶珠宝的手镯,富贵逼人,而几步之下跪着的女子,则只是件单薄的袄裙,听得她低声底气的拜下,“娘子安好,今日奴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寻至此处。” 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相连的皆是朝中要臣,这等家事最遭内宅妇人嚼用,所以一旦张凝芙处理不好,便是主动将这腌脏之事闹的个满天飞… 而张凝芙之所以敢站在门口与人对峙,凭仗的就是丈夫对自己的爱,毫无疑问,在夫妻感情上面,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对方。 “那你便说。”奴仆递过来暖手炉,张凝芙接过,睇向女子的目光如刀。 “奴唤青莲,是裴大人养在西枝胡同的。”又指了指旁边的孩子,“他唤常儿,今年五岁。” “常儿自出生身体便不好,需用昂贵的药物维持,但这几个月不知为何,裴大人始终不曾给过嚼用,奴这才寻到此处。” 张凝芙简直让她给气笑了,“你口中的裴大人是哪位裴大人啊?” 随即放下狠话,“你可知,污蔑朝廷官员是要被处死的,连同你这个孩子…” 青莲怎会不知此事的风险,只是,常儿真的不能没有续命的药材,重重的磕下头,“奴已伺候大人七年有余,常儿确为其子。” 张凝芙翻了个白眼,“你空口白牙一张嘴,我家夫君就多出来个儿子,真是好个阴险算计。” 青莲从怀中掏出一物,举至头顶,“这是裴大人贴身玉佩,还有名章。” 奴仆不敢动,张凝芙猛地想起前些年丈夫说名章丢了,需要重新刻一个,而那枚玉佩,亦是眼熟。 心慌气躁的让婆子将东西拿上来,这玉佩,这玉佩正是她当年送给丈夫的定情之物,可,明明那玉佩还在他腰间挂着呢? “物有相似,人有相同,这玉佩伪造的多,但这名章,你是从何处偷来的?” 严声质问下,张凝芙的声调起伏不定,攥紧名章,手掌的疼痛不及心中。 青莲见她还不信,反正豁出去了,她只为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这两样东西奴确实是趁裴大人睡着之后偷藏起来的,只为有朝一日能让常儿认祖归宗,若夫人还不信,奴可以再说一件事。” 张凝芙盯着她不断翁动的红唇,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听得她说,“裴大人梦中常念一个人的名字,茹儿…” “住口…” 青莲再次叩头,“夫人,奴知道自己这条命留不住,但常儿是无辜的,您高抬贵手,让他认祖归宗。” 周遭穿插进来的声音越来越多,张凝芙本就在京中有善妒的名声,且多年无子,如今冒出来的庶子难不成也不愿让其进门? 实在霸道。 马车中,裴尧呷着茶,不似凑热闹的人,而俞寄蓉却瞧的认真,裴大人竟如此风流? “指使范氏下药的人,是裴大人?” 来看这出戏,不就是为了告诉她谁是幕后之人吗? 男人咯噔放下茶杯,挑眉瞥她一眼,“哟,会说话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尤其那种讥诮的眼神,她又没有得罪他。 裴尧微微朝着她倾身,“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突然阴沉下面容,合上了窗,踢下车厢壁,马车启动,回程依旧无话,俞寄蓉还小心提防着他突如其来的发疯,没想到,平平安安回到了清漪院。 里外三层的全脱去,披件到脚踝的乳白色褂子,抹胸小裤都轻薄,才觉得松快许多,秋白捋平衣襟道,“姑娘,这件敞袍您穿上太丑了,干脆洗过后就放置起来吧。” “那可不行,你放衣橱里,下次还要穿的。”她的小心思可诡道着,瞧今日,那只疯狗连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她,若不是老夫人硬要她剪了刘海,估计也不会惹他注意。 只是今日那一出也太便宜了他,害死了姨父姨母,怎么也要偿命。 但是,在这件事上老夫人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慈安堂中,姚嘉慧收到请柬后特别高兴,围着老夫人兴高采烈的打扮起来,那边嬷嬷说了起早的事情,“世子爷与俞姑娘刚回来,不知去了何处。” 姚嘉慧鼓着脸道,“那个贱人就是会勾引男人…” 老夫人用食指点她一下,“告诉过你什么?不要着急,祖母自有办法。” “哎呀,祖母快别卖关子了,您到底有什么办法啊?”跪在脚踏上央求着,她好想知道祖母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世子表哥娶她。 “到时候你就乖乖的做新嫁娘,祖母定让你如愿以偿,只是,再等等,雯儿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 其实投靠太子一事在她看来风险颇大,只是儿媳父亲的实权越来越大,不得不依附,瞧着这崇阳王府内外锦绣,实则是个空壳子,若不是裴尧立些军功,恐怕王位都要被褫夺了,皇帝早就看不上他们这种异姓王。 姚嘉慧见问不出来,又去高兴赴宴的事,现在裴雯出嫁,更没有人带着她出去赴宴,还好,雯儿没忘了她。 “明日你早些去,探听一下雯儿在太子府中到底如何。” 姚嘉慧暗地里骂了句,她裴雯虽是做太子侧妃,日后板上钉钉也是个皇妃,这个老太婆也不知道有什么放不下的,估计是因为没做上正妃之位,切,裴雯那样的若是母仪天下,那她也能。 这个念头只一瞬间就灭了下去,柔声答应道,“好,祖母放心,孙女儿也想雯儿了呢,正好找她说说知心话。” 清漪院中,俞寄蓉说了刚才的事情,秋白惊讶的不行,“怎么会这样?” 宛白倒是早就料到,“姑娘,咱们不是早就说过,定然是他们那群狼心狗肺的干的,这府上除了世子,就没有一个好人…” 既然确定范氏背后的人就是裴大人,那么老夫人定也逃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世子要怎么报复? 只是剔除族谱这么简单吗? 正想着,听见院中传来声音,姚嘉慧探听到世子表哥进宫去了,这才寻过来打算出口恶气,大摇大摆的撂开帘子进去,喊道,“那个小贱人躲哪儿去了?” 她手中捏着根黑色马鞭,啪的一声冲着八仙桌上的花瓶而去,信步转过梅花三弄图的立地屏风,一眼瞧见掩在丫鬟后面的俞寄蓉,怒火攀升,奸笑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抬手就是一鞭子,秋白挡在前面,宛白趁机想跑出去,却被门口两个丫鬟堵住,“哈哈哈,小贱人,今天你插翅难逃。” 说着又是一鞭子下去,俞寄蓉看着秋白的后背被抽的皮开肉绽,偏她还死死的抱住自己,轻言安抚,“姑娘,姑娘忍忍…” 这谁能忍得了,她是脾性好,但不代表好欺负,厉喝道,“姚嘉慧,你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女子一步一步便她逼近,笑的狂妄,“你能怎么着?” 啪的又是一鞭子,这次是擦着她耳侧过去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秋白亦是受不住,慢慢的往下滑,俞寄蓉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回身面向姚嘉慧。 她脸上的伤口像着了火,心里也似火烧火燎,燃的正旺,一贯温柔的面容彻底破裂,眼底充斥着血色的红,咬牙切齿道,“姚嘉慧,你找死…” 趁着女子愣神的功夫,俞寄蓉一把薅住她头发用力往后扯,两人翻滚着倒在地上,姚嘉慧也反应过来,扔下鞭子去抓她的头发,嘴里胡乱的骂道,“你个狐狸精看我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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