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惹谁? 俞寄蓉仍冰着一张脸, 眸子里不再清澈如水, 反而冻结成冰,如寒风一般凛冽的对视着他。 无声的反抗更加令人寒心,裴尧刚舒展的心情再次回落,恨不能落到了谷底,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 就顺着他一次不行吗? “我说过,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俞寄蓉再也不能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通红着眼睛反驳,“我不会拿人命开玩笑,你干脆杀了我…” 又一次提这个,裴尧看着她清冷倔强的模样想杀了她算了,自己随后也去地下陪她,人间没有可以留恋的…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呆在我身边?”裴尧有些失控,“我是洪水猛兽能吃了你?” 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伤害你… 恨不能把你揉进身体里,为何还要不识好歹的逃? 俞寄蓉却突然想起昨晚,那股疯狂捣弄的劲头就跟个脱了缰的牲口般,只要想想就发怵。 几近凶恶的脸庞贴着她,裴尧在她恐惧的目光下渐渐平静下来,抬起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放的很轻,“不要害怕我,你这样我会更加发疯。” 俞寄蓉也随着他的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发疯,却在他的下一句话里,感受到了绵密的疼痛… 裴尧盯着她的眼睛,翻来覆去的重复,“我这辈子认定了你,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 昨夜晕过去之前,他也在重复这句话,这种独占的欲.望抵住一切,冲破了她的心。 他真的这般在乎自己? 她在黄昏时候见到了盛三姐和莺莺,她们是来告辞的,身后没有盛六姐的身影,盛三姐明白她的意思,主动回答,“六妹妹昨日连夜被送回了涿州,可能不会再来京城了…” 盛六姐太心急了,反而弄巧成拙,被裴尧亲自带话回去,可能没几日就会被祖父寻个人家嫁出去。 盛三姐更加庆幸最开始的选择,没有直接表露意图,毕竟如今的世子手握重权,不能轻易得罪。 莺莺则是没心没肺,央着她不停闹腾,正好一歪,被她发现脖颈处的红痕,“咦,蓉儿姐姐,你侧颈这怎么肿了?是被蚊子咬的?” 她皮肤白,莹莹的一层滑腻的冷白色,这么红肿着就更加明显,脖子上的这块还不是最厉害的,她半晌午起来换衣裳的时候都被骇的不轻,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块正经的好地方,尤其腿根和后腰处,简直惨不忍睹。 赶紧遮住,拉开莺莺的手,有些尴尬的神色,“嗯,是。” 盛三姐明白过来,也跟着转移话题,只是目光放在屏风后的内室时不由的一滞,不明白表哥为何会这样看轻了蓉儿,毕竟婚前就敦伦,可不算什么正经之事,心中浮出疑虑,不明白裴尧表哥到底对她是个什么情感? 俞寄蓉觉得头嗡嗡的痛,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没说一会儿就将人送了出去,回去后重重舒了口气,手指蜷缩着扣在膝盖上,身体慢慢下滑,后背塌下来。 他真的在乎自己吗? 他真的不会为了姨父姨母而恨自己吗? 他真的能忘却那些恩怨? 他所说的认定又带着几分的真心? 一切的一切都太荒谬了,就如他的提议,生下个孩子… 莺莺她们刚走了一刻钟,裴尧就进来,先是扫了眼她的脸色,然后才强迫式的半抱起来人往外走。 “南冠居已经重新收拾过,你昨晚没睡多长时间,一会儿再吃点东西就睡吧。” 俞寄蓉想挣扎,但确实没有力气,连坐着都难受,这会儿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神色放空。 裴尧很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忍不住低头轻吻她额头,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脸庞,身体似乎记住了他的味道,一触近就自发的滚炙起来,胸腔里有些躁动不安。 这种程度令她不安,好像有什么正在偏离,根本不受她掌控一般,这种感觉在上次他救了自己后就莫名的出现了,手指下意识的伸向他的胸膛,唇瓣轻咬,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话已经说出口,“这儿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裴尧步子很稳,怀里的女人很轻,忽然听她问,低头深深的看她一眼,嘴角微勾,“你担心我?” 不等她答,兀自笑了,“这是个好现象,我要让你多心疼我,那样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男人第一次示弱,俞寄蓉耳边就是他心脏扑通扑通的震动声,一下一下沉重的响在耳边。 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晚膳的样式很多,裴尧之前喂她牛乳时得了趣,说什么也要亲自喂她,取公筷夹了块鸡沾口蘑递到嘴边,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捞,不复昨夜那般疲惫的模样,反而精神奕奕,对比之下,俞寄蓉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我自己来。”她想让他放开,怕适得其反,这个男人的脾性她已经摸的很清楚,越是反着他就越生气,不如这般和和气气的,可他总干让人受不了的事。 比如此刻… 挺大个爷们,非得眼巴巴盯着她嘴喂东西,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偏开些,伸手去推他的手,“你别这样,行吗?” 能不能正常点? “不喜欢我这么喂你?”裴尧挑了下眉,晃了晃筷子尖,越发凑近她,“那我用嘴?” 俞寄蓉已经没有想要怒骂他的欲.望了,这人根本听不懂话。 抿着发白的唇,到底抵不住这种场面,抗拒的动作十分明显,他骨子里暗藏的这种控制欲很难为了谁而改变,说不通的,却还是想说,“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随手拿来亵.玩的东西?还是个没有想法没有感情的死物?” 望着她艳冶柔顺的面孔,裴尧并不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从心底里认定女人就该受到男人的保护,女子娇弱不堪,如果没有男人的仰仗,就会像花儿一样迅速凋零,他想认真的饲养这朵花,带着刺的玫瑰花… “我怜惜你,才如此对你…” 我用得着你怜惜? 俞寄蓉发现每次跟他说话不过两句就得窜火,且压不下去,“我有手,我可以自己吃。” 裴尧捏着筷子仍不依不饶的放在她嘴边,“乖乖听话…” 口蘑混合着鸡汤的味道贴近她的唇,往旁侧偏了下头,手指冰凉的抓住他的手腕,“我永远不会听你的话。” 果然,下一刻就被他咬住了唇瓣厮磨,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过听不懂就用身体上的优势折磨她,裴尧本就是个不经激的性格,一把抱起人扔了床上。 南冠居二楼的床头柱子上也缠绕的金链子,这会儿歪歪扭扭的缠在上面,些许垂落到地毯上的一截随着不时的晃动而刮过长绒,发出沉闷的响声… 临半夜,承德突然听见主子爷在内室大吼,“请太医来…” 吓的一跟头,赶紧去请陈御医,等请人来后,才跟着进里。 连续两日的煎熬使的俞寄蓉用来抵御的高墙轰塌,不堪重负的发起高烧来,裴尧听见她没了声儿才停下来查看,结果这一摸激出一身的冷汗,火气立刻就消亡殆尽。 拔步床上的女子苍白着张脸,还带着诡异的潮红,衣服完完整整,显然提前让人收拾过,实际上是裴尧给穿的,陈御医把脉后,皱了皱眉,“姑娘肝郁气滞,燥热不舒,世子切勿再行房.事,且吃几服药看看吧,若三日后还未退烧,就有些难办了…” 裴尧此刻冷静下来,“怎么难办?到底什么意思?” 完全没料到她病的如此重。 陈御医扒开她眼皮看了看,“最近从外传来一种热疾,症状相似,恐怕姑娘沾染上了,世子最好不要再接触,将人单独隔在别的院子里吧。” 说罢写下两张药方,其中一张递给承德,“这是预防热疾的药方,煎好了给世子爷服下。” 提说热疾,裴尧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们确实刚从外回京,染病的几率很大,“这种病治不了?” 陈御医最近治了几例,“目前没有办法,一直高烧不退就很危险,先看看情况吧。” 裴尧沉吟,“你住在府上,随传随到。” 陈御医应下,转身离开。 承德回来时见主子爷仍坐在床侧,目光落在俞姑娘脸上,不知再想什么。 躬身劝说,“爷,病气过人,您去前院书房宿下?” 陈御医既然说了,那就肯定不能开玩笑,主子爷身份尊贵,万万不能有差池。 可裴尧却像听不见一般,“让人熬药,你们都出去。” 亲自攥了热巾子给她擦身体,一顿折腾后,男人才上床搂着她,听见时不时的呻.吟声,知道她难受,裴尧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后脊梁骨,薄唇轻抿,声音沙哑,“乖,不怕,哥哥陪着你…”
第72章 感谢小天使订阅 好热, 昏昏沉沉的仿佛泡进了滚烫的热水,每一处都酥软无力,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意识模糊着动了动, 听见耳侧传来句沙哑的声音, “还没退烧,让陈御医过来…” 只听得这一句, 就又昏睡过去… 心里头暗骂那个混账, 都怪他没有节制往死里弄她… 等她醒了, 非要咬他一顿不可… 裴尧不知拔步床上女人的鬼心思,一夜没睡,眼下又乌黑起来,尾端一点红, 衬的他俊美斜度,额间长发垂落, 伸臂示意承德换衣。 脱去里衣时承德惊讶的啊了声,裴尧回头冷瞥他一眼, “一惊一乍作甚?” 转瞬看了眼床那边,轻挪步往了门口去,“小点声儿…” 承德盯着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 这? 抖着手将里衣叠起,苦着脸问,“爷,您这后背让陈御医处理一下?” 瞅着几处都破了皮,新旧不一, 可见当时激烈的程度,俞姑娘是下了死手啊… 裴尧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甚在意,“承武跟我去兵部,你在家务必看着她把药喝了。” 承德应下,知道这南冠居里到底哪位才是真正的祖宗,唉… 无声的叹息后,赶紧忙活去… 秋白候在门口,见裴尧要出门,细心的拢了下发丝,手里端着托盘,及至可能的躬身将精致的侧脸露出来,她想着能看他一眼,能说上一句话就好,别的绝不奢求。 等面前的男子一阵风的走过,她才觉察后背有些凉意,早起的风还冷,这么直不楞登的吹了个透心凉,身后的宛白催促她进去,“姑娘怎么还没退烧,这可如何是好?” 宛白担心的不行,姑娘这病的突如其来,听承德那意思还过人,再者这么烧下去,脑子该坏了,小时候就听村里人说谁家谁家的娃娃烧坏了脑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傍晚,天边火烧云的漫出红霞,陈御医复又诊了一遍脉,高热不退,且颈间冒出红色的疹子,手腕亦是,叹息一声,这次跟承德说的更加直白,“姑娘怕是不成了,让世子爷尽快将人挪出去吧,你们这些伺候的也都去取了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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