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饭吃了两碗,才吃饱喝足的躺在床上,身上早就换了秋白亲手给做的寝衣,打算睡一觉再去慈安堂。 结果这一睡差点误了时辰,还好老夫人也没醒,这才躲过一劫。 摸黑回去,晚间她不敢再吃东西,实在是太胖了,照着菱镜转个圈,上下掂量鼓囊处,真是愁死个人,不行,从今个儿开始,她得少吃,待成亲时好漂漂亮亮的出嫁。 今夜是宛白值夜,放下帐纱掩实,随后取了枕头睡在脚踏上,刚要灭掉烛火,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怕吵着姑娘,随意披了件衣裳出去。 承德一路跑过来的,灯笼举在头顶,见到宛白先是扫了眼她的穿着,才道,“表姑娘已然睡下了?” “是啊,您是世子院中的?”上次从厨房把她唤过去的就是眼前之人。 “没错,快唤姑娘起来,世子有请。”承德边说边往前走,宛白一听世子,立马着急起来,“好好,您稍等…” 秋白听见声音出来,行礼后问明缘由,也赶紧进屋去伺候。 喝了汤觉得困意当头,身体烘的热乎乎的往下沉,好困… “姑娘,姑娘…” 女子轻声唔了声,听得纱帐外又说,“世子请您过去…” 什么?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去,凉的她一哆嗦,怎的大半夜让她过去? 被秋白扶着坐起来,嘀咕一句,“不去行不行?” 宛白痛快准备好衣裙,用力拉起她另一侧胳膊使人坐起来,“姑娘快些,来不及了…” 穿至一半,秋白反应过来,“哎呀,没绑纱布,快脱下来…” 一顿折腾后,俞寄蓉被推着出去,承德早就低头垂眼的候着了,抬手示意轿夫放下,“姑娘请上轿。” 青蓝顶的宽轿子停着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府中坐轿子呢,临走之前,承德回头看了眼宛白,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用跟过去。 同昨日一样,她站在楼梯下往上看,罢,就当是去见一只疯狗。 缓步上楼,女子的脚步声都像她那个人,慢吞吞的让人着急,离着很远的地方停下步子,嗫嗫道,“世子。” 男人仍支着胳膊翘腿坐着,斜眉入鬓,英俊风流,眸光深邃的瞥一眼她,指着对面的禅椅道,“坐下。” 两张禅椅的位置摆放的很近,尤其男人的腿长,她这么坐下就正好能碰上他的膝盖,只能尽量往旁边躲,坐半个边儿。 “读。”裴尧指着她旁边的镂雕镶理石的八角香几命令道。 俞寄蓉侧身一看,那上边摊了本书,拿起来翻看目录,是本兵书,“从哪里开始?” 小心睇着他,若是读书也可,只要别像昨日那样就行。 男人没看她,却答,“随意。” “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最开始,女子的声音还有些起伏不定,后来渐渐归于平静。 裴尧听着听着,又合上了眼,有这个女人的声音,就代表他还活着…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破军杀将,乘…” 到了这儿,俞寄蓉读不下去,抬眼看他,似睡着了,那她是不是能偷偷回去了? 刚想撂下书站起来,就听他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不读了?” 坏了,没睡着? 悄悄坐稳,轻声道,“下个字我不认识。” 这是实话。 手腕翻转想给他看,却听得男人用低沉浑厚的声音答出来,“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如此,所以三胜者毕矣。” 俞寄蓉讶异的盯着他,难不成他一直听着?她读了至少有小半个时辰… “闉阇,城曲重门也,使用攻城器械强攻敌人城邑,占领敌国土地,功成之后,此乃兵力所致。”裴尧睁开眼,盯着她问,“明白了吗?” “明白。”她受不了男人的目光,随即低下头继续读。 女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耳侧,逐渐移开眼,落到她的耳垂上,今日戴的金珠串灯笼耳环,下坠的薄薄透明一层,手又痒了,真想把它薅下来,让那伤口再裂开… 她一边读,一边用余光扫着男人的动作,见他突然抬起手指抚摸下唇,登时如临大敌。 “把耳环摘了…” 果然,他开口了… 合上书,抬起眼看向他,眸光清澈澄静,“为何?”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她?合着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可以揉捏的物件吗? 男人骤然直起腰往前倾向她,眼尾上挑着邪性尽显,狠声道,“我说摘了…” 这只不可理喻的疯狗… 俞寄蓉蹭的站起来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拽住手腕重重的按了下去,让她动弹不得,眉眼阴狠,“你最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个混账… 眼前一层水雾,想挣扎却被他掐住腰身,裴尧最为厌烦的就是仆人不听话,大手用力,越发贴近她,“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吗?” 女子身体一颤,过去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冰凉的湖水灌满她的口腔,快要死了… 忍着泪,伸手把左耳的耳环摘掉,刚要放下,就被男人欺上来一口咬住了耳垂…
第11章 . 设宴 你也是来请我的? 廊下亮着几盏灯笼,昏黄的光映不出多远,笼着半个小院,秋白望着湖对面的三层小楼急的直跺脚,“你说姑娘怎的还没回来?” 宛白怕晚间冷,又取了筐银丝碳铺底,“急什么,世子爷又不会伤害姑娘的…” “怎么不会?你没瞧见昨个儿姑娘回来时披的那个斗篷啊,肩膀上都被血给洇透了…”她洗的时候还心疼的很,世子爷对姑娘未免太偏激,当年之事,怎么能全怪姑娘呢,她也是受害者。 “不会的,姐姐放心吧。”宛白很肯定,世子爷绝不会伤害姑娘,否则也不会吩咐她好生伺候,又送了这么些东西。 正说着,听见院外传来声音,俞寄蓉披个墨色大氅包裹的严严实实送回来,承德看着人进院,才快步回去复命。 “姑娘?”秋白搀着她往内室去,一眼便瞧出她刚才重重的哭过,眼眶仍红着,尤其左侧的耳垂上,似还存着牙印,“姑娘,您哭了?” 宛白也跟在后面,有些不解,瞧样子世子爷该是喜欢姑娘的啊?所以她才憋着裴堰公子的事,省的日后生嫌隙,但如今怎么不见姑娘高兴呢? 俞寄蓉还没缓过来,解开大氅后,秋白更为震惊,因着袄裙最上头的两粒盘扣是开着的,且像被大力气拽开的,线头都露了出来… 胡乱猜测道,莫不是世子对姑娘用强了? 真是岂有此理,她家姑娘又不是个丫头,能随意拉上榻给男人消火用,咱是正正经经的大家姑娘,只是寄人篱下才这般处处受制,怎么能这样对待呢… “你们先出去,我自己呆会儿…”俞寄蓉跌坐拔步床上,神情恍惚,眼中还湿润润的,存着水汽… 自落入男人手中,她便被困的动弹不得,蜷缩着膝盖,将脸埋在双手中,这样不行,今日若不是有客来访,他一定会失控… 南冠居中,裴尧舔了下后槽牙,眯眼盯着缸里游弋的金鱼,玉印磕在木扶手上的声音愈来愈清脆,承德在旁边直冒冷汗,擎等着一会儿挨罚… 实在是没法啊,这人求到跟前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来禀报,谁道刚上楼梯就听到女子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间歇是男人动.情的安抚声,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自弱冠以来,主子爷的生活习性便更为苛刻严厉,洁疾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上次姚姑娘只是拽了下爷的衣摆,就被一脚踹开。 尤记得那时刚打赢胜仗,有位总督送了位异族姑娘,那模样身段经的是精挑细选,还天生体香,特意送来给主子爷消遣用的,谁道没过一刻钟,便唤他进去收尸,可怜的姑娘只是碰了下爷的手背,就一命呜呼没了命… 却是没料到,主子爷会对表姑娘如此急不可耐,失策,失策啊… 来人是旧时他父亲手下的副将,如今回京多年,已坐上了正六品的位置,今日前来是求他手下留情,不要抽走京郊大营剩余的兵力。 “世子爷,您已手握虎符,掌天下兵马,那京郊大营里大多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弱病残,实在是不能再派上用场。”中年男子坐在下首,语气很是恭敬。 良久,裴尧都没有出声,堂中只余着敲击玉印的声响,刚才他,他对那个女人…傢獨口勿车巠 复杂的舔了下唇角,有些意犹未尽,身体仍残存着那种晦暗邪恶想破坏撕裂的欲.望,想要更多,更多… “世子爷?”中年男子等不及,提高声音提醒道。 承德见主子爷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心里默默替程大人默哀。 “老弱病残?”男人嗤笑一声,把话说明面上,“那怎么还能替太子暗杀无辜官员?” 他是如何知晓的? 程大人内心惊恐万分,但眼下保命要紧,“世子爷不可血口喷人,下官清者自清,绝不曾替谁卖命。” 裴尧撂下玉印,挑眉看着他,“放心,不到一日,你就会乖乖把干过的事全都招了…” 程大人一见情势不对,站起来便欲反抗,可承武早就等候他多时,一掌劈在后颈使人晕了过去。 趁着把人抬出去的功夫,承德暗想干脆一走了之,刚下楼梯,听着上头传来主子爷的声音,“承德啊,今日不罚你,若再有下次,爷阉了你做太监。” 我的老天爷啊,承德夹了下双腿,下意识觉得冷风直往裤兜子钻,冰凉冰凉的… 翌日天还没亮直接进宫,裴尧掀起袍摆跪地汇报,“禀圣上,程威及其家人已经全部抓获。” 太极宫位于皇宫最高处,吸天地之灵气,取万物之精华,嘉康帝身着霜灰色道服正在盘腿打坐,其后是八位真命护法。 见他来,睁开眼放下了手,许是感觉今天格外轻松,对他很是慈祥,“起吧,他就是上次供出来的那个?” 裴尧揽袖站起,答,“是,京郊大营已经封锁,只待圣上下旨。” 嘉康帝望着东边刚升起的赤红太阳,突然问,“得罪了太子,就不怕他日后清算于你?” 当朝除了太子,还有三个皇子,只是个个身存残疾半死不活,再加上皇后娘家硬挺,继位之人已是毫无悬念。 殿中男子面不改色,敛袍再次跪下,高声道,“圣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嘉康帝大笑着转身,连说三个好字,“如今朕全心钻研修道不死之身,朝廷便交给爱卿了。” “臣定不负圣上所望。” 圣旨很快到了崇阳王府,众人听后俱是一惊,裴韦瀚扶着老夫人的手都有些抖,“他小小年纪,如何就掌内阁了?这,这…” 诸多赏赐暂且不提,只说这同时掌管内阁和虎符的人,历朝历代中绝无仅有,他裴尧何德何能得了圣上青睐,得此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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