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捂着帕子坐到边上。 老国公气呼呼的对着她道:“过些日子,景哥儿便要订婚了。这府里的事你多打点一番。” 这么快!不是昨个儿才相看了侍郎家的嫡女,严夫人说:“那侍郎家的嫡女是好,但也没得这么快就把日子定下来罢?” 老国公扯了扯嘴角:“哪个和你说的是侍郎家的嫡女。” “啊!” 等听了是池景州和徐苼的婚事,越发的错愕不知。 “徐家娘子十七了,说起来也是该议亲了。” 难怪呢,小公爷费劲心思的要把徐家娘子接到国公府里住,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不管如何,徐苼是要进国公府门的,那小娘子咋咋呼呼是个好拿捏的性子,早早的把控在手里好为严夫人所用。 去徐苼的院子打探,也只得了个徐娘子还在休憩的原由,被打发出来。 都日上三竿了,那徐娘子也没这么会睡罢。 可是不对啊?听门房的眼线回禀,昨日小公爷一个人回的国公府,那马车空空如也根本没下来过什么徐家娘子! 若是徐苼昨夜没有回来,那池景州为何今早就着急把婚事订下了? 严夫人越想越觉得蹊跷。 等池景州从宫里下值了回来,眼尖的瞧出手章上包扎了一圈。 严夫人能感觉出这继子的冷淡。 又像是没心思在她这里,巴不得去隔壁小院去见那徐家娘子。 “小公爷放心,你和徐家娘子是青梅竹马,天底下顶好的婚事!”严夫人扬着笑脸说:“合婚庚帖今日我已经派人送到徐府去了。” 池景州不太搭理她。严夫人说完了话,就从他屋子里出来了。 身边的女使扶着她:“夫人,小公爷成了婚不就是要定下性来了?这对我们少爷可不利啊!” “这事还用的着你来教?” 这成了家,很快就要生孩子。到时候,老国公哪里还瞧得见她们母子。 顿时一根线在脑海里闪过,严夫人她一拍手:“该不会两人在婚前就睡了!池景州这才被徐家娘子拿捏了把柄!” - 她离开东京已经有整整两日里,眼见着又是一个黄昏。 徐苼盯着面前碗里的几根面粉条子,还不上昨日喝的那碗鱼汤鲜美。视线在转到歹徒手里的干饼,那是满满的怨气。 “这位哥儿,你怎的说话不算数?” 他不是答应过池景州,等出了城,就会放她回去么! 赵晏比徐苼更巴不得池景州现在就找过来,他可不想白费力气来照顾一个柔弱的小娘子。昨天一晚上,她都拉着自个儿说话。 甚至开始逼迫自己听个什么将军和小白郡主的爱情故事。 徐苼说故事就说故事,偏这话本子还个完结,正卡在将军眼疾好后认搓了心上人,领了个农家女回去。气得赵晏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我就看这么多,话本子在我表哥手里。” 赵晏:“徐娘子是骗着我玩儿那!” 徐苼搅动着手里的两根树枝,比他气性更大:“那你怎么还不放人?等我回了国公府,就从表哥手里把话本子拿回来,你想要怎么看都成。” 她手臂上已经被不知名的虫子咬出好几个大包了! 这个破地方,徐苼是一刻也不想呆。 莹白的肩膀上有一片星星点点的红,山洞里有些湿气,感觉搅一把头发丝都能出水了。 “我这里有药,要不你给自己擦擦?”赵晏就没遇到过哪个小娘子有徐苼这般娇气的:“我去外头站着,放心不会看你的。” 徐苼:“这位哥儿,你在家中有没有订亲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一句话差些让赵晏背过气去,从里掏出个瓶子丢了就跑,生怕被这小娘子缠上。 逗两句趣,就红了脸?这歹徒好真纯情。 “小羊羔子,怎么和池景州这样的恶龙斗。”这人教养极好,她也奇了怪了,好好的王孙贵胄不做偏要当蒙面歹徒? 等人出去了,徐苼才捡起地上的药瓶子拿到手心里,鼻腔下是淡淡的药气,薄荷的味儿提神醒脑。 “小公爷,那里有一处山洞!我们去那里找找。” 皇城司的人没合眼的寻里一天一夜,总算是在郊外有了徐家娘子的消息。属下几个见着大人的脸色,暗叫糟糕,“这若是再找不着,大人怕是要将我等抽静扒皮了!” 池景州余光里见着熟稔的披帛颜色,抬了手将皇城司的人都拦到了外头:“你们去那儿找,不必跟了。” 山洞里,徐苼刚开了瓶口,扭过头去,看肩膀上的红点:“这么吓人,会不会留疤啊?” 他站在山洞外,这么一听就知道那必定就是表妹的声音。 可也奇怪,赵晏怎会留了徐苼一人在这里?空气里还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他们这是有说有笑过了一整夜? 远远看一眼,似乎徐苼的手也没绑着。除了模样憔悴些,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赵晏是会对人心慈手软的? 依着池景州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但这人若换成是徐苼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池景州皱起眉来,他素来最厌恶旁人惦记他的东西。 徐苼扭头,对着肩膀处吹气,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那歹徒回来了,很是不满道:“我还没上好药,你出去!” “徐苼,你是同哪个说话?”黑暗里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表哥!” 这身形,这说话声,不就是那小公爷! 池景州看着徐苼那生龙活虎的样儿,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他上前,一巴掌打翻她手里的瓷瓶:“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敢用!” 清脆的一下落在徐苼的手背上,将她打懵了,徐笙含着泪哭戚戚的盯着他:“池景州!你有什么脸骂我!若不是你在外结交了仇家,我如何又会落到这份上。” 这么一喊,那是郁结了一夜的委屈全部爆发。 她越发哭的梨花带雨。 池景州静静的看他,心下松一口气,先前的担忧不过虚惊一场。 “你都没反应么,还是不是人啊!”徐笙推他一把。 下一瞬,他就抱了上去,池景州看着那披散着乌发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方才那下似乎是有些打重了?” “池景州你是不是狗啊!”小娘子骂骂咧咧,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滚烫的指腹擦过少女的面庞,抱着她,池景州不想放手:“好了,你莫再哭了。”但这小娘子不仅有力气骂人,还一牙口就咬上来。 徐苼含着他的脉,厮磨着……
第018章 “名节事大,为其遮掩一二,过今日后我将与你议亲。” 但若是徐笙不同意,他也不会强求,池景州静默的站在她边上把打算说了,“你若是觉得不合适,过了两个三月,再与我退婚。” 徐笙听的有些呆,还有这样的好事,“景州哥哥的手真热,莫不是因为我太冷了?”贴在自己的脸上磨蹭。 这举动,让他猜不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是不见一日罢了,他便有了种掌控不住她的错觉。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洞内晦暗无光,池景州的脸上有了一丝压抑已久的急躁,他轻扯着嘴角问,“徐笙,你是何用意?” “可我刚被人掳走。”徐笙的语气有些娇,“若传出我俩的婚事,别人会觉得是我逼迫了你。” 他望向她的目光停滞住。 “别闹。” 徐笙慢慢把自己的手与大掌十指交叠,粉嫩的面颊,来到他的眼皮下,“景州哥哥,你喜欢我么?” 池景州只觉得只要想起她和赵晏独处,心里就烦躁的不行,“你在意这个?” 她说,“人家是小娘子嘛。” “我的钱只给你花。”池景州避开不谈她问的话,像是个男狐狸,缓缓的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与你。” 徐笙不满,“我要你喜欢我!” 池景州却皱了眉。 这些日子,她总是纠缠这个喜欢不喜欢的。 对于她而言,难道就这么重要么?他却不想在这样细枝末节上多做纠缠。 池景州摸了摸她后脖颈的肌肤,手下是一片凉玉,他漫不经心的说,“你若是对这婚事不满意,那就当我没有提过。”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难道说一句喜欢她就会死啊…… “我自小就想要做景州哥哥的娘子。”徐笙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眼睛亮灿灿的,“好像在做梦,不若你亲亲我罢。” 池景州如同躺在云雾里,他的耳垂也有了些红霞,“别胡闹了。” 她却不答应,摇晃着,“景州哥哥,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都是要订亲的人了。看在这份上,你就不能满足人家这个小小的心愿么?” 少女的口里是软的,他暼着她落在脸颊边的乌发。声音略冷,“闭眼。” 徐笙,“景州哥哥,我不羞涩。” 他自然是知道,池景州把臂弯慢慢的收紧,将她拖起来。 “景州哥哥,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那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将军和小白郡主在山洞里,一吻定情?” 池景州沉默的吻着。 小娘子却是个实诚人,贴上来她,眨巴着眼,不舍的离开他的视线,“景州哥哥,你亲过几个小娘子?我好像有点吃亏,你是我的第一个。” 听到这句话,他浑身紧了下,不顾小娘子的不满,吞下所有的津液。 山洞里,光线昏暗两个身影不知不觉就贴到了一起。池景州的书托着徐笙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吃她的朱唇。 徐笙似是也猜到那蒙面歹徒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萱王赵晏。表哥表面上领着闲职,私底下却是为陛下办事。 朝廷之上,风云涌动,她是看不懂。 但这个男人经过这事,对她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情,这就足够了。 她和他的这门婚事,不仅仅只是自己利用了池景州,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 “专心点。” 池景州看了徐笙一眼,掐了掐她的腰,“呼吸。” 她第一次被亲,鼻息都感觉被堵了。但一张嘴,就有东西滑腻入口。 乖乖!表哥果然懂很多啊! 她有些尝到了个中滋味。 徐笙就觉得自己很有满足感啊!池景州都被她勾引到了哎!那这世界上的男人还不是她勾勾手猪头,都能乖乖到跟前马首是瞻。 她就算不是徐府的嫡女那又怎么样呢。 徐笙往后一退,大口呼吸着,那是漂亮又精致的面庞,“景州哥哥,你最最好了。” 换了称呼,身份也就跟着变了。小娘子真的是会勾人。他的视线凝视在她身上,“天色太晚,我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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