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州嘴间还是笑嘻嘻的,抹胸的襦裙,被扯落了。她的乌发披在床榻之间,小脸上也滴下汗来,那苍白的脸有了些红润,不至于没气色了。 最后那几下,他反手捂住了她的嘴,散了胸中堵着的一口浊气:“苼苼求哥哥了,哥哥自然是要给你的。难道,是哥哥给的还不够多?” 她连带着他的手指一起咬。 这一回,徐苼真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池景州赖在她这里,还不肯走:“想你的生辰就快到了,你想怎么过?” 想要讨她的欢心么。这人总是这样,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却从来不问自己这甜枣是不是她想要的。 要不然,还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了罢。 逆臣之女,这样子池景州就不会再留着她。 池景州知道她无疑是在气他,见徐苼久久不说话。他随后又道:“你和吾之间的关系,外人知道的甚少。吾看得出来,你是不愿意留在吾身边的,可这段关系,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就别想这么多,世事无常,不是人能掌控的。” 徐苼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哑:“我不爱过生辰。” 池景州就在后头摸了摸她的长发:“好,哥哥不问了。” 她闭上眼,他说真这么多话,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 夜黑了,烛火里是暖暖的微光,这些日子来,徐苼开始学会了掩饰。起先是,她不知池景州对她的打算如何,只得到了结果,那张医女依旧来往状元府。 徐苼把她当个空气人,甚至张医女送药过来的时候,她还会嘴间含笑,说上一句:“多谢了,张医女。” 怎么说,她俩是相互看不顺眼。但张医女还要伺候一个不顺眼的人,可见她心里更窝囊。 张医女一脸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她也不想伺候这位麻烦精,可赵晏说了如今的官家是把徐苼捧在掌心宠,他们的事还没一瞥,还得靠她。 徐苼可不管这些事,她才懒得管赵晏的破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每一回,由张医女端过来的汤药,她都会暗自的倒掉。 张医女想着能让徐苼开心,便叫了一声:“娘娘?喝药了。” 娘娘……什么鬼玩意儿? 要是依着以前,定会找池景州大吵一架。 但现在,她不想见到他,更不想让他觉得什么事还要他出面解决。她她和张医女并无争吵,就当是这人是池景州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徐苼听见这称呼皱起了眉,“我身边不用你伺候,把药放下,人出去。” 张医女:“后宫里没一位娘娘,能被官家承宠的,也就是您。” 以为拿着汤药拿捏住了她,现在更是往死里坑她是罢?不偏不倚,徐苼冷眼神射过去:“我让你出去!” 李女使似乎察觉点出来什么,把张医女赶了出去:“徐娘子,今日日头好,不如出去逛逛?” “日头太晒了,不想动。”徐苼手里头捏着个香囊,不动神色的看着。 李女使又问:“奴婢见着徐娘子可是盯着这香囊很久了,这对徐娘子而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罢?” 徐苼将香囊往怀里塞:“不是,平常玩意儿。” 过了晌午,从状元府外头却送来一件物件。 李女使感叹道:“徐娘子,你快看,这木雕女娃雕得可真是好!”那眼睛,那鼻子,似乎就是照着徐苼小时候的样子刻出来的。 “这东西谁送来的?”徐笙问道。 “奴婢没瞧见。” 这是刘羡送来的?为了威胁她?徐笙攥紧了拳头,这么被动下去不是那么回事。 她得去会会刘羡,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今日有个木雕集市。 刘羡特意选在人多的地方与她碰面,是为了避人耳目罢。 来的人一多就多有议论声,就是让徐笙有些意外,他们见着自己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没有半分不敬。反而,说起了盛家娘子的婚事。 “先前就听闻是盛娘子八字不好,官家才不肯要。哎,这下宣王也不肯收人啊!不正好验证了?” “浑说什么。”徐笙皱着眉,“你们又不知道盛娘子的八字,就这么随意掰扯她?”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惹她。 安静下来了。 说来也是巧,徐苼一出门就让她遇上了盛雪玉。她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徐娘子,如今可是顺心如意了?” 她没说话,瓷白的脸笼罩在日光之下,仙气的不像世人。 徐苼抬眸说道:“我若真是如意,盛娘子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见着二人说话,众人就避开了。 盛雪玉怒道:“我现在可是东京城最出名的没人要的小娘子!官家不要我,池景州也不要我,你满意啊!” “这是旁人说的话,你自己不认,就没人会伤得了你。” 这话倒像是有点安慰的意思?盛雪玉苦笑:“倒是没想到,见了这么多人的嘴脸。却是你没有在我头上踩一脚。” “世人的嘴是利刃,说什么都会伤人。”徐笙吃过同样的苦,又不是什么有乐子的事情,她才懒得这样做,“可你不要轻待了你自己。” 盛雪玉震撼的不言语。 徐苼神色不动,反问道:“况且,嫁不嫁人,全在你。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盛雪玉红了眼:“我还能挑剔么?爹爹只想快点找个有气的郎君,就仓促的把我嫁出去。可我不想这么没出息的过活!” 她走过去,把帕子从怀里拿出来给她:“官家的后宫也没什么好的,宣王的正经娘子,只要你想,依旧会是你的。” “你当真?”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再来赵晏这人生的不差。性子也比官家好了不知多少。盛雪玉捏住帕子,道:“我嫁!” 这样就好办了。 两人商量了下,便就散开了。 徐笙摸了摸怀里,吃了一惊,“糟糕,我把香囊掉了。” 刘羡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香囊,执在手指尖,“这位妹妹,可是掉了东西?” 那里头,是她和池景州的一丝头发。
第053章 徐苼见到是他, 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可那香囊还在他手里。 “把东西给我!”她以前怎么会觉得雅山公子是君子呢?分明就像是被臭虫黏上了,怎么也甩脱不掉。 刘羡问她:“妹妹,几日不见, 怎的不叫人了?” “你这个疯子!”徐苼她根本管不住自己,胸腔里升起源源不断的怒火, 她开口就骂道,“快离我远些。” “哦。” 刘羡并不在意, 反而点头:“看来, 池景州这几日将你滋润的很好。” 毫不犹豫的把香囊从刘羡手里抢回来, 她皱着眉,不悦的说:“以后, 不要再想企图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刘贤笑了:“妹妹, 不用这么生气罢?” “刘羡。”徐苼看过去, 眼神锐利:“我想你图谋多年, 大仇为报,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是吧?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从未吃过你刘府一粒米, 你我之间更谈不上什么情分。” 他侧头, 注意到她手里的香囊,被她紧紧的捏着。 池景州和她之间, 算的上什么? 如今, 与徐笙成过婚的兰昭明, 可是被轻巧的打发了。池景州觉得这样就能让两人双宿双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池景州他虽贵为帝王, 但实际上, 不过就是对徐笙爱而不得的一条狗! 等着看吧, 这一场复仇大戏,才刚刚开场。 刘府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必让池景州血债血偿! “不愧是我刘家子孙,性子够毒辣。” 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让刘羡觉得高兴。许是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可以陪着你一起痛苦。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份畸形的爱,才让刘羡舍不得放掉她。 折磨她,就像是在折磨池景州,无疑让他更是乐此不彼。 徐笙却见不得这笑容,汗毛直立。脚步也跟着退后了一步,“滚远些。” “这是你和那池景州的定情之物吧?就这么舍不得。”刘羡看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拍兄长难受么?” 这一声兄长,无疑是火上浇油。 今日种种,均是因身份所起。瞒着他,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池景州的前程。可是,徐苼与池景州做着最亲密的事,就算她骂他,激他,那人每日还是照来不误。 若是,池景州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身份呢? 若是,她这些天所有作为不过是着了刘羡的套,画地为牢呢? 她都可以劝道盛雪玉不要在乎旁人言语,为何到了自己,就不成了呢? 想要把真相说出去的念头,从未有这一刻强烈过。 池景州性子洒脱,他本不就不在意世俗枷锁。那么她,又何必为刘羡的一两句话所困,想不开,祸害了自己,又难为了身边真正在乎她的人。 告诉他。 徐苼垂下眸子,捏紧手中的香囊说:“刘羡,你觉得自己很威风么?你不过是守着秘密什么都不能说的可怜虫。今后,你休想再威胁到我!” - 福宁殿来了位眼生的小黄门。 池景州放下手里的折子打量着徐苼,她的一头长发都藏在帽子里,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儿,双手插在袖子里就老实巴交的站着。 不过,老实这二字和这小娘子倒是没有半分干系。 她的嗓音就足够将他全身撩拨起来。 池景州盯了她片刻,又继续看折子,极其轻慢的语调指了指她:“这位内侍眼生的很,不知道叫什么名?” “回官家的话,奴婢名唤小刘子。” “小六子?” 徐笙怀揣着小心思,她捏紧了衣袖,一点点的说,“文刀,刘姓。” 不过是个假名字,这也值得她刻意的提,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却有几分调皮可爱,池景州倒是淡然的很,“原来是,你就是小刘子。” 她心里却是长长松上一口气。 跨出了第一步,好像也没那么难开口,徐笙心虚的低下了头,“是的,官家。” 听见个新奇称呼,池景州又再次看她,“小刘子,你这第一次来御前当差可不行啊!没见着吾跟前的茶盏空了?还不快来满上。” 上个茶而已。 这,也没什么难的。 “好。”徐苼应了一声上前来,走了几步,就到了那张案子前,低声的说着话,“官家,还喝香茶么?” 这时,她的手臂被硬生提起来,脚尖离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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