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夫人见着拜访的人太多,被老国公推出来主持中馈,“那菩萨在老爷的院子里,我让女使引着你们过去?” 身边的贴身女使侧耳过去,告诉她一个消息,“夫人,这一回可让小公爷占尽了好处。” 一樽木头雕的菩萨,竟然有如戏大的作用。 两父子多年来见面还没这几日加起来多,听闻老国公还安排了池景州的相看宴。果然她兢兢业业的伺候老国公,敌不过亲生儿子随口说的几句话。 “说到底,小公爷是在乎极了他那位表妹。他这是想给徐娘子立好名声。”严夫人沉吟一声说,“那我们不如做个好人。” “可徐娘子毕竟是徐府嫡女,我们也不能明着挑事。”这府里,哪个不知道徐笙把李女使折腾的什么样儿了,她可不敢惹了那位小娘子。 “那徐笙脾气跋扈,满东京何人不知她的恶名?” 虽说如此,但徐笙这张脸可比恶名更有名气。 严夫人的手一指,女使就往外头看,是那些个愣头青的举子们,“夫人的意思是,让举子们找徐娘子的麻烦?” 好看的娘子就是吸引蝴蝶的花蜜,她可是件能打压小公爷的好物件。 严夫人计划着说,“今日可不能让小公爷准时参加相看宴。” “是!” 徐笙今日要随着池景州出门,特意装了一番。 那厢却传来池景州不愿出门的消息,这可是他的相看宴!他哪有不出席的道理。 “小公爷现在何处?” 李女使道,“在书房,徐娘子可是要去去劝劝?” 徐笙把手往桌上一拍,“随我来。”她的手有些痒,冲出去想把人狠狠揍一顿。 风风火火一路冲到池景州的院子,老管家拦了路:“徐娘子,现在不方便进去。” 不方便,他是不是还睡着?徐笙脑海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这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晒屁股啦!”池景州可真是过分…… 老管家似乎有意站在前头,不让她进屋去。 “快看!那可是徐娘子!” 精致艳丽的容颜,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下凡的仙女,这便是隔着大老远,也无碍她的容色。就在举子们出神的瞬间,那美丽的小娘子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书生们这下不着急看菩萨了,蜂拥而上:“徐娘子!且留步!” 等追到这个院子里来,瞬间就把她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向着她走过来:“在下久闻徐娘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小娘子蹙着烟柳眉站在那处,就像是书里的姑射仙子下凡,春风吹起她腰间的穗带。 “徐娘子可喜欢诗词,不如与我等坐下来畅饮一番?” 面对这群人的视线,着实让她不舒服。 徐苼往后退一步:“不了,今日我已经有约。”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身子眼看着就要往后倒去。 “徐娘子小心!” “啊!徐娘子要磕到脸啦!” “徐娘子!在下来救你啦!你们别挡着我升官发财!” 徐苼当然是指望不上他们,有点赌气的闭上了眼,等待着后脑勺疼痛的来袭。 只是,怎么一点都没觉得疼? 还能闻到淡淡的皂角味道,这气味还有点熟悉。她慢慢的睁开眼去。 怎么是他啊…… 映入眼帘的是个高发束起的少年郎,一身玄色的袍服靠过来,她还能感受到湿漉漉的水汽,他神情淡漠,像极了执掌人生杀大权的判官。 其中有人已经认出他来:“是小公爷!” 江景州扶着她的腰肢,顺着她的额头一路看到嘴唇,随着他的注视,她后背感觉到一阵寒凉。像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的威严,牢牢的压着她。 “表妹怎么这么不小心?” 徐苼:“……”装你个锤子啊! 这么说老管家拦着她,可是因为他在沐浴?乌黑的长发上有一根碧玉的簪子,眼眸虽依旧清冷但也深邃的望着她:“表妹是吓到了?” 池景州抱着她,似乎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院子里挤满了许多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以徐苼这脸皮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池景州双手拖着她站稳了,玄色的衣袍擦过徐苼的手指,痒痒的。他将她拉过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护犊的警告,对着这群书生呵斥道:“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这个疯子!说的哪门子的疯言疯语。 徐笙的舌像是打结了,发麻的厉害,“表哥。”她整个人都被罩在池景州的气息里……
第009章 “可瞧得仔细了?小公爷当真要把这群书生关起来?”严夫人的计谋可是灵验了一回,看来她想得没催。那徐笙便是池景州的弱点。 “奴婢瞧着,倒是更狠的样子,小公爷的手段夫人您也是知道的。”女使意有所指。 严夫人哪里会不明白,这位继子外人都以为是领了份闲职,实则他是在为官家办事。池景州手里可是有一半皇城司的兵马,执掌宫禁。 老国公日日捧着个菩萨吃斋念佛,哪里是为的自己。还不是怕这位嫡子哪天一个不好,就断手断脚。 也着实是偏心的很,她的二郎也已经快十岁,却得不到老国公半分栽培。 “不管如何,今日的相看宴怕是要黄了。”严夫人她幸灾乐祸的说:“书生们害得徐家娘子摔倒,小公爷怒不可遏,甚至想要出手教训一番。” 就这么把话原模原样的传了出去。 老管家搬来了座椅,池景州坐下来,眼角藏着晦暗不明的深邃:“大家伙把事情说说罢。” 曾经听闻过表哥是官家的一柄开了刃的剑,开剑鞘必要见血腥,故而池景州轻易不会发怒。 好在皇城司的禁军今日不在。 “让徐娘子受了惊吓,我等几个着实是没有坏心思。” 池景州不以为意的嗤笑:“没有坏心思?就能动手动脚了。” 表哥说的忒吓人,这群人连她的衣袖都没碰到,若事真要定个罪,徐苼的眼角一转,对上池景州森冷的目光,□□,霸道。 “便是多看了一眼,都不成!” 哎呀喂,这什么的疯子发言。偏从小公爷笑嘻嘻的嘴里说出来,引得人群里有些怨声载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了,徐娘子又不是小公爷一个人的。” 池景州掀开冷薄的眼皮:“先礼后兵,我也算是给过你们面儿了。今日还要出门,不想和你们多做纠缠,等了皇城司的人来了,你们和他解释罢。” 徐笙虽也不喜欢这群烦人的,可倘若是皇城司的人枕莱了,那还不得把这群书生抽筋拔骨啊! “小公爷!我等何其无辜啊!” 池景州的双眸清冷,阴沉沉的扫过众人:“嘴巴长在你们身上有什么用?还真想让我做些什么不成!” “表哥。”她出了声。 “表妹放心,这事我会替你算清楚。”池景州欺身过来。 他说话虽轻,却不容他人质疑。 又带着池景州这么一张侵略性十足的脸,着实吓人的很。徐苼压下心中不快:“不若问问是谁领着他们到这个院子来的?” 国公府这么大,这放木雕菩萨的却也是在国公爷那里。若是没有人领着,怎会这么巧就进了池景州的院子。 “嗯。” 池景州靠回椅背,一抬手,侍卫就抓了个书生的衣领,到了他跟前,叫嚷着:“的确是有人领我们来的,正是那位穿白色衣裳的女使!” “小公爷饶命!”那女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公爷,这事都查明白了,也好把我等放了吧?”书生开始说好话。 池景州扶额,手腕就从玄袍里露出一截,曲着手臂,肌肤上是润白的玉,却也显露出蜿蜒的道道血脉,他面上依旧笑的斯文。 “一码归一码,你们可是惹了我家表妹。” “小公爷如何说话不算数!” 他语气极其平静:“再吵吵,就丢去河里喂鱼。” 全称静默。 国公府的侍卫已经把几个聚众闹事的书生控制住了,还有那个带路的女使看着怎么像严夫人院子里的。 这府里看上去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可不是,下了套等着她跳下去? “表哥,我没事。”彼此靠的如此之近,徐苼就闻到池景州身上的气味。她似是有些怕他发怒,但也想让他为自己所控。 少年的眼睛里起了一层寒意,“今日的事,要是从谁的口里传出去。我池景州保准他参加不了今年的恩科。” 池景州为了自己也是能做到这一步么?不对,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了,他只是不想被外人嗤笑罢了,为了维护国公府的脸面,以及他的小公爷的身份。 在徐苼得到这个结论后,她向后头退出一步。池景州感受到身后的的响动,转过身来凝视着她:“表妹,还不站好了?” 徐笙,“你不掐着我,我自然能站好。” 忽然记起小时候池景州会拿着小马鞭,有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感,哪怕第一次的初见,他也要让自己屈服。 她并不是很喜欢那种不对等的感觉。 像是两头本该平衡的天平,忽然被他加上了砝码,变得摇摆不定。 她说,“表哥,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慢慢查。但人是万万关不得。” 他鲜少见小娘子如此善解人意,她的眼从方才起就变得不爱看他。 她是不满他的决定,还是不满他整个人? 池景州不明白这少女为何突如其来的厌恶,面对这些陌生人的围堵,她却似乎更讨厌自己碰她,“徐笙!你这是要替他们求情?” 女人的力气是比不上男人的,尤其是池景州单方面想用气势着她。她在他面前,弱小的就像是随时被压住脖颈的兔子。 池景州身上的戾气很重,面庞上还维持着小公爷的清贵,与她对视的时候,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再折腾,就把她这双手折断了。 小没良心的,对着外人就是一百八度变脸。她两只手紧紧的攥在胸前,抗拒的看着他。 “这么多人,你冷静些。” 不用费力气也知道是他那个继母搞出来的事。 池景州抬了下颚,“我怎么不冷静了?”又是哪个怯怯的,像是要哭。 “表哥,我没摔伤。”徐笙憋了老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求人的语气和往日里的不同,一个字一个字说,态度也柔和。 就是这份改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迁就别人。池景州心里那点火气被彻底点燃了。 本就冷波的眼,像是要卷起狂风暴雨,深邃的逼人。 “这事你莫管。快来个人,带徐娘子去换身衣裳。”他可不容许自己的东西,被这群人看光了去,藏到他的衣袖之下。池景州自己都没注意,他对这位小表妹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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