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住持到一间大的厢房前,住持伸手推开门:“陛下,就是这儿了。” 阿矜跟着陆倾淮进去,厢房里面很干净,虽比不上皇宫,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了。用膳的桌子,书架,书桌,床榻,甚至还有小憩用的贵妃榻。膳桌上放着一桌饭菜,都是些素菜,但看着,还挺不错的。 陆倾淮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住持见状开口道:“陛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同老衲的弟子说一声。” 住持说着,从住持的身后站出来一个穿着灰色衲衣的小僧人,那僧人双手合十作了一个揖:“祇园寺弟子净源见过陛下。” “嗯。”陆倾淮应声,回头看了唐祝一眼,唐祝会意,示意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上前。 那几个小太监先是拿出银针,每一道菜试了试,银针未变色,接着拿起桌上备好的筷子,饭菜都尝了尝。小太监走到膳桌前试毒,住持见状,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即便他们没有下毒,可想要陆倾淮命的人必然不少,若是在饭菜中查出什么,玄清总有一种他会杀了全寺的人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小太监才走到陆倾淮面前恭敬地回道:“回陛下,饭菜无异。” “都下去吧。”陆倾淮敛眉开口。 “是。”唐祝他们应声退下。阿矜在原地站着,看着陆倾淮走到膳桌前坐下。 “阿矜。”陆倾淮叫了阿矜一声。 “奴婢在。”阿矜应声走到陆倾淮身边。 “用吧。”陆倾淮接着道。阿矜会意,在陆倾淮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是。”阿矜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陆倾淮让她吃,她也不敢不吃。 寺庙里的斋饭并不难吃,反而很清甜,可阿矜着实没什么胃口。阿矜吃着青菜梗,突然觉得有些奇怪,陆倾BBZL 淮他也在吃,而且,并没有半分嫌弃神色。不知道为何,阿矜总以为陆倾淮这样贵气的人,是不屑用这样的饭菜的。 “用好了,便回去,入夜了再过来伺候。”陆倾淮吩咐道。 “是。”阿矜有些高兴地应声,她原就觉得有些乏,如今陆倾淮让她回去休息,正合她意。 陆倾淮明显地察觉到阿矜的情绪变化,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阿矜用好了,陆倾淮还未用好,阿矜便安静地坐在陆倾淮身边等着。 “陛下,微臣有事回禀。”门外传来怀远的声音。 “进。” 顾怀远推门进来,看见阿矜也坐在膳桌上已经见怪不怪了,低眉想要说话的时候,冷不丁就听见陆倾淮:“先回去吧。” 顾怀远刚进门,陆倾淮这话自然不是同他说的,阿矜迟疑了一会立马站起身道:“奴婢告退。” 出门,看见候在门边的净源,双手合十作揖开口问道:“小师傅,敢问御前宫女的厢房在哪?” 净源回礼,伸手指了指前面那一排稍微小些破旧一些的厢房道:“那里便是。” “多谢。”阿矜道谢往那边厢房走。 走到廊下的时候,正巧碰到拿着东西的宛音。 宛音看见阿矜似是有些惊喜,叫了一声:“阿矜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陛下允我回来歇息,入夜了再过去侍奉。” “马车上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姐姐你快去休息吧。”宛音接着道。 “好。”阿矜应声,回到厢房。真的是又累又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虽然累,但是阿矜睡得很浅,许是换了一个地方,不太习惯。约莫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本想再睡一会儿的,但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了。坐起来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儿呆,睡了一会儿,舒服多了,想着从宫里带出来的茶叶那些东西都未理,便起身准备去理一理以备陆倾淮不时之需。 到庙里的小厨房,宛音正在忙活,阿矜走进去,看了一眼,宛音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而且,还整理得很好。 “阿矜姐姐。”宛音看见阿矜有些惊喜地开口道,“姐姐你怎么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许是换了个地方,醒了就睡不太着了。”阿矜应声,接着道:“宛音,辛苦你了。” “不辛苦。”宛音有些羞赧道,“也不是奴婢一个人弄的,还有小秦子他们帮忙呢。” 宛音一边放茶叶罐子,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阿矜姐姐,你方才是不是说,入夜之后过去侍奉?” “是啊,怎么了?”阿矜应声道,有些奇怪宛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今日下午也不是我当值,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们就今日下山吧?”宛音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阿矜想了想,好像也行,今日陆倾淮让她回来休息,要是之后几日一直让她近身伺候,就没有机会下山了。她左右也睡不着BBZL ,况且,现下时辰还早。 “好啊。”阿矜应声。 到底是年纪小,宛音接着有些兴奋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同唐公公说一声!” “我去说吧,你将手头的东西弄好。”阿矜应道。 “好。”宛音应声的时候的笑看着特别纯真。 阿矜到陆倾淮住的厢房门口,唐祝正一脸倦意地在门前站着,听见动静,唐祝抬眼看过去,见是阿矜,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来侍奉的吗?顾侍卫在里头。” 唐祝作为御前的人,眼睛毒,自然能看出来顾怀远不待见阿矜,所以才会这么说。 “不是。”阿矜轻声否认道,“唐公公,我和宛音想下山一趟。” 听见这话,唐祝有些诧异地看向阿矜:“你下山去做什么?” “买胭脂。”阿矜应声。阿矜没说是买给小桃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祝更奇怪了,阿矜平日并不是喜好胭脂水粉的人,怎么突然,但是转念想到阿矜近日同陆倾淮那般,以为阿矜是想要讨陆倾淮的欢心。且,唐祝他也知道,阿矜在陆倾淮面前是有些特别的存在,若是不允,阿矜到时候跟陆倾淮吹吹枕边风,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沉吟片刻,开口道:“快去快回,路上小心些。” “好。”阿矜应声,正要转身离开,接着就听见唐祝道,“要不让人跟着你们一块去吧?” “不必了,之前也不是没去过。”阿矜接着道。 唐祝想了想,也是,又嘱咐了一句:“早去早回。” “嗯。” —— 顾怀远出去之后,陆倾淮也觉得有些倦,想了想,叫了一声:“唐祝。” “奴才在。” 唐祝进去,就看见陆倾淮站在床边,一脸倦意,轻声问道:“陛下,可是要歇一会儿?” “嗯。”陆倾淮应声,接着想到什么开口道,“阿矜……” 陆倾淮不提还好,一提唐祝这个心啊,一下就提起来了,提心吊胆地等着陆倾淮接着要说什么,心虚地给陆倾淮解外袍的系带。 陆倾淮就说了名字,之后就没再说了,唐祝等了好一会儿,确认陆倾淮是作罢了,松了一口气。心里祈祷着阿矜赶紧回来。 安置好陆倾淮,出去之后还是不放心,跟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找阿矜,找到之后,带她回来。” “是。”小太监应声离开。 唐祝现在就后悔了,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宫里什么好胭脂没有,她若是要,陆倾淮定然将整个皇宫最好的胭脂都给她,偏生要这会子下山买。抬眼看见远处的高大的银杏树,默默祈祷了一句。 陆倾淮睡得很沉,许是佛门清净的缘故,醒来甚是舒服,连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唐祝。”陆倾淮叫了一声。 “奴才在。”唐祝有些慌地应声道,带着端着热水的宫女一块进去。 陆倾淮这午觉睡得久,超出平常的时辰了,宫女手上的热水都换了好几回了。可BBZL 阿矜还未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唐祝这心就没静下来过,忐忑不安地往里走。 陆倾淮正坐在床榻前,等着他们进来,宫女端着热水到陆倾淮面前跪下,方便陆倾淮净手,陆倾淮正净着手,随意地开口道:“阿矜呢?让她来侍奉。” 他都睡醒了,她应该也醒了吧,况且,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唐祝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有些惊慌地应声道:“回陛下,阿矜方才同奴才说,要下山买胭脂,奴才……奴才允了。” 唐祝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 “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彼时,陆倾淮正在净手,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淡漠地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唐祝。 买胭脂?买什么胭脂?平日里她在他面前近乎从来都没有用过胭脂水粉那些东西。 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她看向他害怕惊惧的眼神,她方才看向车窗外向往的眼神,还有方才让她回去她高兴的神色,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脑子一片空白。 “哐当”一声,唐祝吓了一大跳!跪在地上都抖了一下! 热水和脸盆被掀翻在地,声音很大,热水溅了一地,有几滴溅到唐祝的身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裳碰到皮肤,明明是温热的,唐祝却觉得寒凉彻骨。他没想到,陆倾淮的反应,会这么大! “奴才该死,陛下恕罪!”唐祝害怕地求饶,这会儿,倒是没有了总管太监的从容。 “怀远!” 陆倾淮沉声开口道。 “微臣在。”顾怀远进门,看见这一幕,还有些反应不及。 “给朕将她带回来,活要见人。”陆倾淮说到这,顿了顿,接着抬眼看向顾怀远道,“死,要见尸。” 陆倾淮现在的感觉很复杂,气愤,着急,慌乱,可笑每一种都多少有一点。 彼时陆倾淮刚醒,身上还穿着有些松垮的里衣,脸色沉着,看着有些吓人。 顾怀远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陆倾淮说的是谁了,除了阿矜,别人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微臣遵旨。”顾怀远拱手应声退下。 作者有话说: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题破山寺后禅院》唐·常建
第三十六章 瑞山离皇城不算远, 山脚的街市甚是热闹,阿矜和宛音下山就深刻的感受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旁边都是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小商贩。这种场景, 在皇宫里是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阿矜听着热闹的声音, 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仿佛回到了还未进宫的时候。 “姐姐你看!”宛音走到一个小摊前,拿起一支漂亮的栀子花簪摇了摇同阿矜道。 “好漂亮。”阿矜看着,感慨了一声。 料子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玉料,不过也算白净通透, 妙就妙在那支簪子仔细闻还有淡淡的栀子香。 “姑娘好眼光,这簪子是现下最时兴的, 今儿一早就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一支了。”商贩见阿矜和宛音有BBZL 些心动的样子, 开口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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